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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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果耸耸肩膀,她上午回家本来就是一个错误,本来是想着趁程立安上午不在家回去取一下明天晚上要穿的衣服,结果一回家刚走到一楼大厅就被正好从楼上走下来的程立安逮了个正着。

    也许是从就单亲家庭的缘故,程果对自己的父亲一直是一种很敬畏的态度,虽然程立安对她真的很好可是她还是没那个胆子和他公然顶撞或者违背他的意思,当然程立安一不二的性格也不允许程果违背。

    看着林暮八卦的眼神程果清了清嗓子学着程立安波澜不惊的语气复述他当时的话,“果,昨晚和你在一起的是徐慕斯吧,我知道突然让你们分手很不现实,毕竟你年幼无知的时候喜欢过他,让徐慕斯放手也不容易……”

    “看,你爹多开明。”林暮一脸向往,“所以你爹不勉强你了?我就你爸比我家那个□暴躁偏执狂要好多了。”

    程果看了林暮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模仿程立安,“所以,你出国吧。”

    话锋一转程果一声长叹,“我早上被逼着把哥大的申请表填了,我就是这学期把所有科目都考60整也无济于事了,我妈是哥大的教授。”

    她对天发誓她现在真的一点都不缺乏母爱也真的不想去劳拉身边,程果一向奉行的原则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出现在我身边,那你就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时候程果每次陪程诺去医院,劳拉总是抱着程诺声宝贝你还好吗,却从没注意过她身后不远处那个也是她女儿的女孩用怎样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程诺每次出血家里所有人都会很惊慌失措,谁会注意另一个女孩呢,也只有到程诺需要立刻输血的时候才会想到她。

    时候程果总会问爸爸,为什么果果没有生病也要去医院针呢,每次这时候程立安总会蹲下身子抱着她果最勇敢了,在程果和程诺中间,程立安一直是偏心程果的,程果从得到的那些温暖全都来自看似冷漠的父亲,所以她才可以在程诺面前扬眉吐气。

    也是这样,程果对程立安的每个要求都会不折扣地做到,纵使心里多不情愿她还是乖乖地把申请表都填好双手交给父亲。

    “卧槽,天下乌鸦一般黑。”林暮走过来勾住程果的肩膀,“烦死了我家那位还逼我毕业入伍呢,算了算了咱们找个酒吧喝两杯?”

    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程果一个人一直低头玩手机,而安奈也一整个晚上都不在状态最后还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先行离开了,整个晚上最专心致志喝酒的也就只有林暮了。

    程果有些沮丧地把手机扔回桌子上,查了半天的百度地图她也没搞清楚那个心理诊所的具体位置到底在哪里,甚至连那位催眠师的手机号也各种找不到。

    手指在通讯录上乱翻了好久突然停在一个名字上,程果了一个响指,顾兮当时的催眠师好像和自己是同一位,身为路痴,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定主意后程果心情不错地叫了一杯鸡尾酒,在喧嚣的音乐里随着节拍幅度地晃动着身体肩膀被人握住,林暮弯着腰心翼翼地凑过来,“果,我好像看到我暗恋那位了。”

    散场的时候才十一点多,程果扶着喝得烂醉如泥步子都迈不稳还叫嚣着自己千杯不醉的林暮走到停车场,把林暮先安置到副驾驶座上程果自己去附近找代驾。

    和代驾一起走到车前面的时候却发现林暮坐在驾驶座上紧紧抱着方向盘无论如何都不撒手,程果劝了好久没用在酒精的作用下索性和代驾了声抱歉就上车了,林暮的车技一向还不错而且这个酒吧离西大也不算太远。

    一路上林暮把车开得相当平稳程果也就放心地靠着车座昏昏欲睡,突如其来地“砰”地一声吓得程果如临大敌,林暮一拳愤怒地砸在方向盘上,“靠,果果你看,那不是你家徐少的车吗?”

    长出了一口气程果倒会车座上拍着心口,“吓死我了,还以为出车祸了。”揉揉眼睛仔细看看好像前面那辆银色法拉利确实是徐慕斯的座驾,刚才发短信的时候他还今晚在家有事怎么出来了,程果拽住林暮的胳膊找个舒服的姿势声嘟囔“走吧,走吧,我困。”

    “走你妹啊,你看啊!”林暮好像比程果还要激动,一巴掌拍到程果背上就把程果的睡意拍没了,“卧槽,你看那个女的在他车那里勾搭他,快看。”

    程果揉揉惺忪醉眼,不远处确实有个穿着黑色礼服的高挑美女站在法拉利车窗边弯着腰在和里面的人着什么,不一会儿车门开高挑美女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还没来得及悲伤一会儿,就听到林暮,“果,把安全带系好,敢欺负我家果果,老子撞死他!”程果所在的minicooper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林暮脚狠踩油门目视前方把minicooper开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一路上程果耳边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和林暮反复重复地两句话——老子撞死他和老子撞不死他。

    听着这样的强调语气程果一阵胆战心惊,时候和林暮去玩碰碰车林暮能把全场的人撞翻了自己安然无恙,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暮的技术有没有退步还能不能保证她们安然无恙。

    酒精害死人啊,程果双手合十祈祷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徐慕斯,早知道拖也要把林暮从驾驶座上拖下来,“暮暮,我困。”程果晃晃头,她的酒量一向差得无与伦比。

    林暮毫不倦怠目视前方和程果搭话,“你困啊?”

    程果狠狠地点头,所以咱先回学校吧,所以咱别撞了。

    林暮脚底狠踩一下油门,体贴入微地,“好,爷速战速决,老子撞死他咱马上就回去睡觉。”

    你永远无法和一个醉酒的人讲道理,尤其是像林暮这种姑娘身汉子心的醉鬼。

    程果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银色法拉利抓着林暮的胳膊紧紧闭上眼睛,“砰”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程果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林暮心满意足的那句——果,咱可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