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在微笑吗
渡边橙没想到自己才走到门前就被枫树上积蓄的雨水冲了一脸。
她捋了捋发梢,染覆秋黄的叶片上蜿蜒着细流,水珠凝在眼睫上模糊了视线,但回身还能看到鹅卵石铺就的径浸在薄薄的水层里,露出的石面被冲刷得晶莹发亮。
客厅里漆黑一片。
如果亮起灯会显得很温暖吧?但也并不是因为黑暗感到孤冷。
只是从内到外都空荡荡的,惹人厌倦。
渡边橙轻轻踢上门,坐在玄关的台阶上,伞面附着的雨珠滑向伞尖,迅速在她脚边积了一滩水迹。
第二日传来了m袭击港黑仓库的消息。
渡边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那几行字。
横滨港附近被人造树林包围的那条仓库街是港黑的辖区,储备其中的船只车辆数不胜数,但m好巧不巧的,进入的都是存有军火的仓库,还蒙着头套将其搬走。
武器象征着战斗。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没必要偏偏挑中军火。换成其他东西卖到黑市里也一样很值钱。
她调出存下来的录像。
从画面来看,仓库的安保系统应该是密码式,只有输入正确的密码才能打开,一旦输错就会启动分级警报。
港黑给干部候补及以上成员的密码各不相同,m初来横滨根本来不及找出其他打开仓库的方式,想必森鸥外委派调查这件事的人很快就能发现密码的来源是安吾君。
这是森鸥外的安排,毋庸置疑。
因为只要他命令不准泄露仓库密码,m就绝对不会知道。
掌握无数情报的情报员能经得起短期的严刑拷打是基本中的基本。在尚未正面暴露卧底身份前,有这么一个绝佳的能用苦肉计进一步赢得信任的会,安吾君也不可能放过。
他想要什么?
m的首领纪德是预知类的异能力,在港黑之中固然并非没有可以对付他的人,但中也不在,无法造成武力上的绝对压制,其他只要是能让对方感知到危险的异能力者,发出的攻击都可以被避开,仅凭太宰一人连近身都不易,更别将对方的异能无效化。
森鸥外作为首领不可能没有预想到这种局面,但他还是这样安排了。
渡边橙没和这位现任的港黑首领打过交道,但从对方一贯的行事作风来看,对港黑没有好处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放任m拿到武器会导致什么结果?
她对m不熟,但一个犯罪组织抢了另一个犯罪组织的储备军火,无疑是挑衅的讯号,接下来的发展哪怕是横滨路边的孩子都知道会是什么。
可这样问题就又绕回来了,除非港黑还有其他可以应付这种状况的诶?
渡边橙想起了港黑现在一位前杀出身的下级成员。
在安吾君书写的与港黑异能力者具体异能力信息相关的报告中有提到,对方的异能力也是预知类。
名字是——
织田作之助。
能力同为预知类、还是身不会差的前杀,哪怕有不杀人的原则在,有对方和太宰联,港黑也可以在这场争斗中把损耗降到最低,解决m
但尽管捋清了森鸥外的这一部分计划,渡边橙还是从中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因为这不管怎么看都对港黑、对森鸥外本人没有任何好处。
也许异能力者不会受重伤,但在争斗过程中,底层的部下也是被消耗的资源,是他丢进水里没换回任何利益的棋。
为什么要把m引到港黑这边?
如果不得不、或者,需要暴露身份,那就干脆命令下属声称自己是异能特务科的人好了。
把敌人引向政府关,看这两方彼此消耗,势力相对减弱的话,特务科对港黑的监管也会更松一点,而m有可能侵占自身地盘的问题也随之解决了。
那么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除非对森鸥外来,有比消耗特务科的势力更吸引他的东西存在。
但是在横滨地界、在牵扯其中的这三方之中,还有什么能对他有这样的吸引力?
不,就算有这种东西存在,也于消耗特务科势力无碍,这完全可以同时进行。
他没有这样做,只能明他要从特务科里得到它,并且在此之前不便让特务科发现是他在背后操纵。
也就是
森鸥外已经知道安吾君是特务科的卧底了。
#
“呼——好辣好辣好辣。”黑发少年并拢五指在嘴边扇着风,“要我!这世上一定少了辣死人的自杀方式!连洗洁精都不用加就能告别人世!就是太辣了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其实你还可以试试芥末,和抹茶粉混在一起冲泡不容易被发现当然鼻子太过灵敏那就另当别论了。或者夹进抹茶蛋糕里,吃快一点,一开始应该不会有太强烈的感觉
“哇——学到了!下次可以试试!”
等等你还真的要试吗?
“为什么不嘛?”
话又回来——你的那个辣死人的咖喱是在哪里吃的?好吃吗?
拿着的黑发少年怔怔地眨了两下眼,有些意外又不太意外地看着面前那盘咖喱轻笑出声,“橙酱你还真是很喜欢吃辣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哦”
从楼梯下移的脚步渐近,在挂断电话前,渡边橙隐约听到太宰治对来人打了个招呼,了一句什么。
不过织田作?
这个断句有点奇怪。
而且港黑有姓织田作的吗?
不,这个姓氏好像都没有吧?
渡边橙觉得奇怪,但因为和工作无关也没多想,转而放下电话拿起了办公室的座。
黑之特种部队的调动种田山头火没有异议,有关于森鸥外的事渡边橙也告诉他了,但这位港黑首领无疑算计得丝毫不差,就目前的事态而言,特务科除了吃下这个暗亏顺应对方的想法,再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方案。
出动她可以是可以,但单就坂口安吾的事特务科也要和港黑做交易,既然对方愿意承担此次事件的损失,种田山头火也不打算让特务科对外暴露太多。
对此,渡边橙只表示,希望他在这个位置上多扛几十年,耗死森鸥外。
虽然从年龄来,只要森鸥外死得不早,她早晚要头秃地对上对方。
黑之特种部队事后传回消息。
渡边橙并不在意坂口安吾在被解救成功后甩开这些人的事,目的太过简单完全没必要想,她听着电话那端对方逐一汇报的细节,表情若有所思。
事先准备的、涂满具有麻痹作用的药物的球即是,来人是安吾君熟悉的人,他知道对方会参与这一次的事。
为什么呢?港黑有什么必定会涉及此事的人吗?
啊那个,织田作之助对吧?
应该也就是安吾君甩开黑之特种部队去见的人。
特地留下的帕里或许有通知会面的信息。
这很好理解。
卧底身份暴露,立场从此相悖,因此最后去见对方一面,稍微透露点什么情报,尝试挽回一下这段情谊至少避免对方在与m战斗的过程中因为知之甚少而吃亏。
而且对方是个拿着微薄薪水还收养了好几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孤儿的人,即便安吾君是卧底,应该也不会对前友人下狠。
“恭喜你啊安吾君——”
在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前,渡边橙看到了回来的黑发青年。
“卧底生涯结束了。”
“是,如你所见,夕姐。”坂口安吾这样回答着,推开了自己那间办公室的门,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并没有摆脱负担后应有的轻松,也没有立即走进去,而是如同雕塑般立在门口,微微仰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像是想尽力、再尽力地延缓自己回到岗位的时间。
渡边橙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顿了顿,“是那位织田作之助先生了什么?”
坂口安吾一愣,“夕姐你知道了啊。”
他接着露出了不太意外的表情,语气有几分因为强作释然而流露出的苦涩,“不,织田作先生并没有什么过分的话,他”
“等等!”渡边橙倏地打断他,“你织田作先生?!他不是姓织田吗?”
“夕姐?”坂口安吾对她的反应有些错愕,但因为知道渡边橙不会随意窥探他人**除非涉及重要的问题,还是解释道:“那是因为太宰君独特的断句方式,所以”
织田作先生。
织田作。
渡边橙终于意识到自己漏掉了什么。
“所以安吾君你今晚去见的人有太宰?”
太宰不可能给自己不在意的人起这种独有的称呼,而安吾君也不可能在与另一人关系不亲近的情况下擅用对方给友人的昵称,除非
“?”坂口安吾有些迟疑地看向她,他听出渡边橙的声音有了一点变化,“夕姐为什么会知道”
“那是因为”侧头看到天色大亮,渡边橙脸色一变,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原因等之后再,再晚可能要来不及了。”
坂口安吾:“夕姐?!!”
他的面色也不复先前的平静。
#
从安吾君突然被森鸥外安排加入m后,她的计划就开始了。
作为值得信任的下属被上司安排去另一个组织卧底没什么问题,不能因此就简单判定被怀疑了,某种意义上来,也是得到了对方极大信任的表现。
父亲在事后得知此事时就是这么想的,而安吾君这种不乏试探意味的安排他根本不能立时告知特务科,一旦被森鸥外发现,整个卧底任务就完了,不能安然离开港黑和卧底m有危险在结果上是一回事。
何况卧底本就不是安全的任务。有点风险就立刻冒着掉马的危险告知上级,这种人也不可能被派去卧底。
而这个时候,涩泽龙彦出现了。
如果她可以使用龙彦之间,那一旦发生什么不稳定的状况,能够拦住她的更大可能会是安吾君而不是他自己——父亲会想到这一点。
虽然对于下级种田山头火并非不照顾,渡边橙也不是不相信他,但工作不能以人情来判断。
没有足够冒险的价值利益,作为牺牲品被抛弃任何人都不会太意外。
如果安吾君能自行从港黑脱身,这一重计划自然永远不会有用上的一天,也不会被她自己以外的人察觉。
但渡边橙没想到自己还有遗漏的地方。
从前任港黑首领被谋杀开始,太宰就和森鸥外绑在了一起,一个目睹了那一幕、在港黑有声望有忠实的追随者、本身有头脑有能力心思也难以捉摸的人,换成是她也迟早会和这样的部下决裂。
而最好的方式要么是对方死,要么是对方背负污名主动离开。
但太宰虽然会自杀,却不是完全想死,因而要解决他实际上并不那么容易,甚至他的死会让港黑的其他人想到更多,直接把谋杀前首领的名头按回森鸥外头上。
所以,从他的友人入再方便不过。
安吾君先前是港黑的情报员,可以是很难得的人才,现在又回了异能特务科不好下,如果是她,就会选择异能力能用以应对纪德、是太宰的友人、同时有能力又不能为自己所用的织田作之助。
对方那个不杀人的原则很固执,但要促使他出也很简单,只需要——
毁掉他现有的一切。
这和她无关;
要救对方必然会暴露她隐藏至深的异能力;
当作什么都没发现太宰也不会怪到她头上
所有的利害关系她全都知道,每一条她的头脑都分析得清清楚楚。
但是放着不管的话,太宰会变得怎么样呢?
安吾君呢?
人类会在理性的选择面前倒向感性的那一方、温柔又愚蠢至极,这种事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如果要做出最恰当合理的选择,那从一开始不要在意那本便笺就好了。
过去是已经被烧却的灰烬,风一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就算有碎屑牢牢地粘在布上,要彻底地清干净,明明也只是时间问题。
渡边橙查到的地址和原先不同。
但即便如此,如果森鸥外真是那种打算,恐怕m也已经知道了这里。
毕竟异能开业许可证他已经拿到了,这也就意味着,港黑和特务科的交易开始了。
绿色的公车驶上公路,她看到了追过去的红发青年。
这个距离可以呼喊对方,但比起那个,从车内可见的情形来看,她还有更紧迫的选择。
异能力——
此世无名
画地为牢
笼目之歌
发动。
渡边橙冲下车跑向了那个方向。
“轰——!”
炸开的热浪掀起了一波冲击。
脑中像是有什么和堆放在公车内的炸/药一样炸了起来,渡边橙按着头部,大概明白这次又是前室长的异能力作祟,而且因为同时叠加了几种异能力负担更大但现在她也不能将其撤除,在陌生人面前暴露异能力。
渡边橙艰难地从混乱中剥出一丝清明,试图发声,但视线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干扰愈发模糊,身体也似乎被幻觉与现实交织的人声拉扯住。
数种情感缠结在一起,像是铺开的巨将她牢牢罩入其中,她恍惚听到了撕心裂肺、又极其嘶哑的哭声。
而那道迟来的人声像是太宰。
渡边橙勉强清醒过来先放出了孩子们。
幻境隐藏了她的身形,但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那位织田作还是太宰都不在附近。
不详的预感逐步攀升,渡边橙立刻在撤除
笼目之歌后发动了堕落论
原来是那里
她一边在电话中安排自己作为夕也的部下照顾孩子们,一边赶往那个地址。
快一点,还要再快一点,不然太宰他
“太宰——!”
渡边橙撞开门,黑发少年正跪坐在地上,扯下他面上绷带的渐渐滑下。
异能力——
此世无名
众生皆苦
她赶在那只坠落的数秒前握住了它,用力将红发青年拉离了太宰治。
“橙酱?”突然看到渡边橙出现、又突然被她“抢走”友人的太宰治一时没反应过来。
所有存在的伤迅速收口结痂,干涸的血迹板结在衣料上有些难看,但红发青年原本趋近消失的呼吸却回来了。
渡边橙身体前倾,掌按在了少年蓬松柔软的黑发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也随之放轻。
“好了已经没事了,太宰。“
本来还躺在地板上、上演完生离死别连临别语都了的织田作愣了一下,好久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地摸了摸看上去仅止于外伤的血痂,“我记得我应该是死了?”
他带着有些迷茫的眼神看向脸色白得有些可怕、被太宰治扶着双肩的渡边橙,“这位姐是?”
“是橙酱救了织田作哦。”太宰治回答。
他鸢色的眼睛看了一眼渡边橙,没有接着出自己更深层的发现。
织田作之助的伤还没完全好,但也只是不算严重的皮外伤,送到医院后让医生简单包扎了一下就直接出院了。
渡边橙在那之前叫来了部下,孩子们全都平安地等在门口,红发青年一出来就被扑了个满怀。
长相没有一处相似的两人各自站在角落里,并不打算涉足另一边的几人死里逃生后充满温馨气氛的团聚。
太宰治背靠着门栏,移过视线看向了渡边橙。
只是情报屋不至于连港黑下级成员的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昨晚安吾离开酒吧后回了哪里,答案一目了然。
“明明不来会比较好?”他轻声开口,目光移向空荡的某处,没有看着任何人。
而渡边橙也没有看他。
“这确实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比秘密更重要的事物是存在的。”
现在就在这里。
#
安室透一般不会在这种任务期间接触和目标相关的人。
那对他没有任何益处,反而会带来麻烦和负担。
但女孩子拽着他的袖口,用力扯开又过分又失礼,而他也确实需要进入那个楼层的密码。
“大哥哥要来荡秋千吗?”
“大哥哥也住在这里么?”
“大哥哥明天来一起玩吧?”
孩子单纯又充满活力,没两天就给他介绍了一群伙伴。
作为公安,安室透想让对方警惕一点,多少心一下像他这样突然出现在家附近的陌生人,但作为波本,他应该接近这个孩子、从她嘴里撬出情报,然后完成任务。
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业务还算熟练,只是这两天观察也能发现这是很幸福的一家。
但这种幸福感很快就要被夺走了。
他离开时,女孩子还坐在路边公园的秋千上,低着头,“大哥哥爸爸还会回来吗?”
不会。
他在心底这样回答,但还是拿出了一罐草莓糖递过去——那本来是他打算送给女友的。
“这个给你。”
女孩子接过糖,歪着头看他,“是不是我吃完了糖,爸爸就会回来了?”
安室透沉默了一秒,“应该吧?”
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他并非不知道自己在守护的同时也有什么不得不去破坏,只要次数累积到一定程度,任何人都会习惯,但是
东京的夜景依旧十分美丽,只是,始终有某处无法平静下来。
安室透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去见渡边橙。
只要被她见到了这副样子,很快就会被发现问题的吧?
“抱歉今晚有些急事,不能去接你了。”他低声。
“哦没关系。”渡边橙若有所思地向后背靠在吧台上,没有在电话里追问。
“是发生了什么吗橙姐?”大冈春鸣在她挂断电话后疑惑地看过来。
“稍微有一点事。”
渡边橙拿起叠放在椅子上的风衣放好,搭在臂上,一边扯松了领带一边朝外走,“我要请一下假。”
大冈春鸣一愣,看着她已经推开门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什么请假橙姐你根本就不需要跟我请假吧?”
#
微凉的秋风吹得人从清醒到头疼,安室透关上车窗,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开车回家。
老式的马自达在停车位上停了下来,他下车锁好车子,走向了公寓。
将近黎明,街道上安静得不可思议,亮着的路灯打下昏黄的光影,拉长了一道细影。
诶?
安室透在几步外停住脚,站在路灯下的鸢色发少女听到余音,转身走上前来。
“橙?”
他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女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什么不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当然我也不是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我想至少要给你一个拥抱呀。”
渡边橙走近半步,张开臂抱住了他。
“辛苦了以及——”
“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 也不用太担心虽然我也不确定但是有在工作外努力码字快二十四时没睡了,速好慢,我太弱了
0基本写完了,09也写到零掉马了反正他没啥伪装一见面就掉了,就是0要挤出时间赶紧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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