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降谷橙番外:君の嘘
果然就像先前他想的那样。真正到了某个时刻,人总是特别容易打脸。
明明很早之前就想好了的,如果卧底的身份暴露了、如果已经没有办法了,就把自己原本的身份告诉她。
但是
也许呢?
直至此刻,他才理解苏格兰那时的想法。
但即便他什么都不,她也肯定不会相信他是连分都不一声就丢下女友不理的渣男。
绝对会充分发挥横滨情报屋的能力,把他的资料翻个底朝天,抱着那沓纸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声地哭。
不定连哭声都细弱得听不到。
真让人头疼。
虽然人类有时候多少会有那么一点自私的、不甘心被人抛之脑后的心理,但不论何时都是干脆的遗忘来得更加轻松。
可是女友那个记性和执着劲
除非现在状况扭转,否则不管他预想出多少种方案,最后她会做的显然都只有一件事。
也不能真的让这件事最后变成同归于尽的女友复仇记吧?
#
日式庭院内,跪坐在堂间的两人口地喝着茶,只是闲谈中的红发女性看上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连掩饰都没掩饰。
这状况实在少见。
种田山头火不由放下茶杯,问了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透君一直没有回我。”红发女性这话的时候低着头,语气听起来有一点不安。
“”种田山头火愣了一下,半晌后,“是不是卧底的时候出事了?夕你没有听吗?”
“什么?”渡边橙错愕抬头,“卧底?在哪卧底?!为什么您觉得我会听?!”
一连串地问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得出了结论,“所以——他”
她艰难地挤出了那句话,“琴酒上周处理掉了的卧底波本,就是透君?”
种田山头火也很是愕然,“夕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是
渡边橙明白他的意思。
本该是这样的。
接管了特务科的情报室、掌握了组织大半的情报、本身是情报屋、还是能使用堕落论读取物品记忆的异能力者,只要她想查,不可能会有一丁点都查不到的情报。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那时刚刚喜欢上一个人,十分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一点一点地学着把自己的喜欢表现出来,谨慎地从壳里探出头想让他看看自己,怎么可能踩过那道界限破坏存在于两人之间的平衡?
后来几年过去,就算再怎么装聋作哑,她也不是真的傻,能判断出透君究竟是怎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敌人。那当然就更没有进一步调查他身份的必要。
可这是错误。
是无法挽回的错。
渡边橙撩起衣摆,站起身。
“夕?”种田山头火立刻叫住她。
他的呼吸有些紧促,胸口微微起伏,镜片后的眼睛紧紧锁住渡边橙的视线,看起来像是努力在短促的时间内思考出能劝解她至少可以阻止她冲动行事的办法。
但是没有。
在这种时候应该冷静下来、有什么事可以做有什么事不能贸然行动,夕并非不清楚。
正因为即便知道得一清二楚还这样做,才会变得无法阻止。
“抱歉,父亲。”已经走出大门的红发女性回过头,“我明白,但是”
她微微垂着眼,“我曾经想保护这座城市、这个国家,现在也依旧不,比之前更想。所以您至少可以放心——”
“我担心的不止是这个。”种田山头火直言回答,没有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拐弯抹角。
确实,他在一瞬间闪过渡边橙会不会因为失去了自己最在意的人就为了复仇丧失理性大肆破坏的念头,听到她这样也条件反射地放心下来,但是,在职责之外也存在着重要的、不能放松关注的事。
“夕,安室不,降谷即便被发现了身份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让自己牺牲,卧底这么久他一定留了后。”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把那些留做纪念也可以,不过那都是之后如果回来才有的事。”
种田山头火深吸了一口气,“就算你现在才想那么做,也不可能几年过去却到目前为止毫无准备!何况夕你认真解决那些毒虫的话怎么可能有什么如果回来?!”
“任何事成功与失败的几率都不是百分之百。”渡边橙平静地看着他,“如果茶壶碎了一道裂痕,那它之后肯定会继续碎下去。”
“”种田山头火噎了一下,他再次提气,只是语气变得有些无力,像是在做最后的、连自己都不相信能改变结果的挣扎,“中原中也、安吾、乱步那孩子还有晶子和太宰”
他一个个地列举着自己觉得对她来应该有些分量的人,“如果你——”
“那又怎样?”渡边橙打断他,想到自己曾经过的话,嘴角扯出有些古怪的笑意。
“复仇的本质是摧毁。是将自己连同敌人在内彻头彻尾的摧毁。”
“从事情发生起,结果就只有一个。”她一字一顿地开口,保持着并不像是在笑的笑容反问。
“在这一点上,我没错吧?”
#
半年前——
橙?浅金色发青年从抽屉上收回,看向了突然走进卧室的鸢色发女性。
你忘了关门鸢色发的女性先解释了一下自己撞见眼前这一幕的原因,随即眨了眨眼,看着他笑,也不用这么紧张?反正我又不会偷看
她不在意地转身走回客厅,状似不经意地问,只是有点少见。透君你居然会把这事给忘了
反正你又不会看浅金色发的青年走在她身后,语调轻快,不是吗?
像是对他拿自己的话来噎了自己有些不满,她立刻停下来踩了他一脚,唱反调地,那也不一定!万一呢?
青年假装很疼地嘶了一声,看向好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的鸢色发女性,顿了许久,会看到的
他朝着她眨了一下蓝眸,之后拿给你看
神神秘秘的,居然还用到了鸢色发的女性打量着他的神情,如果不是没有入籍,我都要怀疑透君你是不是在瞒着我准备离婚协议书了
她用着看上去无害的脸笑眯眯地对着他,不过要是真有那种事,我就不能保证不会家暴了
没那回事
青年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而且话得太可怕,很容易把别人吓跑啊
会吓跑透君吗?鸢色发的女性忽地转身凑过来问道。
她黑色的眼睛里翻卷着浓稠的暗色。
足够让人凭着了解意识到她发现了怎样的事。
于是,浅金色发的青年在怔住一秒之后,有些无奈又确确实实地带着笑音回答她——
不会
那个时候他放进去的是什么?
渡边橙倾身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个上锁的扁平盒。
透君不,零知道她无论什么锁都可以打开,所以,这里面的东西是用来防止别人看到的。
她摸出一根铁丝对着锁孔扭动了几下,翻开盒盖后,最上面的是
是
是一张填好了一半的婚姻届。
落款是
降谷零。
什么啊,你这家伙
一边想和我分一边又在考虑这种事
视线模糊了一下,瞳孔好像被覆上了薄膜,渡边橙知道这个时候要做什么,但她只想在一个人怀里哭出来。
然而他已不在。
#
“巴罗洛!你在干什么?!傻了吗?!”
“撒谁知道呢?”在开口的前一秒,渡边橙扣下了扳。
数不清的子弹在同一时间到了她身前,她微微侧身,不甚在意地勾着唇角。
身体被数颗子弹穿透流下的血顺着肌肤蜿蜒,但渡边橙只是接着露出了更为灿烂的笑容。
“欸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她看向把自己围起来的人,“五年时间我也不是除了完成任务什么都没做啊。”
她唯一没有做的事,就是遵守了交往不久时的承诺什么都没探寻。
那也是唯一的错误。
如果没有放过那些可能会触及更深的细节,交往四年多,将她发现的那些东西拼凑完整,怎么也该注意到组织这边了。
也就不会不会
疼痛感亦是生存的实感,是能将人全身的细胞都唤醒的毒/药。
美味得令人上瘾。
她并不是不知道父亲当时在什么,但是干脆地将人解决了,这样的事没有意义。
复仇是宣泄的过程。
以痛苦返还痛苦,以绝望回报绝望。
有什么忽然在衣袋里震动了起来。
三秒、四、五
渡边橙靠在墙边,微微仰头。
血液的大量流失让身体变冷了,也有些发僵,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又好像没有。
虽然也有尝试过但这应该是她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吧?
真好啊很轻松,像要飘起来了一样。
什么都不用去思考,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下去就好了。
这样也能防止她一时极端,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一切就快结束了。
十、十一、十二
很轻的、压得极低的脚步声渐近。
十三、十四、十五
渡边橙叹了口气,摸出点开。
第十六秒,她看清了邮件的内容。
fr零:
今年什么时候会下雪?
下雪
她扯了一下嘴角。
降谷零你这个傻子
现在还是春季啊。
她慢慢地笑,像是下一秒就会连同蓝眸中将要溢出来的水迹一起消散在空气里,虚张的指却握紧了枪。
异能力——
此世无名
画地为牢
#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了两下。
“请进。”
“橙姐,您的咖啡。”走进来的人在桌角放下了瓷杯,醇香的热气在室内散开。
“谢谢。”红发女性略微点了一下头作为回应,拿在上的笔却一秒也没有停下。
“您”来人朝桌面上铺开的、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的纸张快速投去一眼,迟疑了一下,因为高度差距头微微低着,异色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至胸前,“您在做什么?”
纸是很普通的米白色的空白纸,那支笔勾出的也不是什么构造复杂的设计图,能够被看到的只有一些简单的线条,还有依附在线条旁细的、密密麻麻的字母。
它们被书写得十分清晰,但却似乎没有以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的组合规律排列,像是除了自己之外不打算向其他任何人道出的密语。
忽然被问及这个问题的红发女性面上呈现出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她看起来并不意外自己会被人这样问到,神色中显露出的也没有排斥,但当她开口时,却仍然像是有什么在不为人知的某处停滞了一下。
“在回忆吧?”她这样。
容貌并没有多少时间的痕迹、难以看出是少年还是青年的人就看着她回答之后又重新垂下了头,再次落笔的时候,又书写出了大概谁也看不懂的、应该是在推演什么的公式。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咖啡的热气袅袅散开,那道身影的侧边似乎也融进了热雾之中,然而尽管如此,也依旧能让人感觉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
是什么呢?
那感觉就好像对方即便笑着,眼里也下着雪。
他退出办公室,轻轻掩上了门。
“夕姐还是那个样子吗?”坂口安吾拿着文件袋从对门走出来,推了推眼镜。
异色发的男性回看过去,顿了一秒,答非所问。
“她在推算某个东西。”
“”坂口安吾镜片后的眸光闪了闪,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坂口君知道橙姐在算什么?”
“除了那个也没有别的了吧。”
“嗯——?”
“你为什么会那么疑惑啊?这种事不是很容易想到么?!要不是为了循着那张书页找到那样东西,一年前夕姐也不会那么认真地掺和到天人五衰的事件中吧?那种事只要扔给太宰君就好了。”
“我总觉得坂口君你对我意见很大?”
而此时,由于大门隔音效果良好仍然十分安静、好像只有桌角那一杯咖啡带着一丝人气的办公室内,渡边橙写到最后一步停住笔,转身上锁。
再次回到桌边时,她里多了一本空白的书。
书是类似道具一样的东西。
无论是谁,在上面写下的内容必须作为一整个故事因果连贯。
即是,它能够把逻辑结果化成现实,也就是改变的只是符合逻辑的现实,某种意义上是文字的转换。
而这就像在玩文字游戏,只要找到文字漏洞就可以钻空子。在故事中被影响的人也不可能有纯粹的理性,同时存在着事件发展的偶然性和可能性。
但是这个故事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红发女性摊开书,落笔不停。
书需要因果相构,需要写下完整的故事,那么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的身份,结果就可以改写了吧?
不,是一定可以。
很久
很久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放下笔合上了书页。
结束了。
所以以后你们谁都不要来这里了。
这个世界是唯一的,所以,这个结局也应该是唯一的。
#
明年夏日祭会有新品种的焰火吗?
不知道。
等等看吧。
———————
来年樱花飘落的时候很适合酿酒吧?
我知道啦,等落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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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他们都结婚了吗?橙你帮我挨个催催
你可歇吧,伊达都结婚了,萩原和松田不需要催也拖不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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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站在二楼,能看到你门前那株枝垂樱从上面下起樱花雪?
降谷零我看你是在做梦。
那棵树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长到那样子的。
大概是二十年?
明年好像刚好是第二十年。
———————
阳那一片的蔷薇都种了很多年了,全部换成幽灵兰怎么样?
降谷零你知道鬼兰有多难找、种起来有多难、集体开花几率又有多低么?
啧。
算了,我知道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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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祭的时候学会捞金鱼了吗?
呸。
怎么捞啊?!我又不是你!
这种事就算学了也好吧,也许可以学会
我试试看
———————
不知道我卧室墙上的吉他现在还能不能弹了,经常用的话音色应该还会和之前一样好听?
那个早就被搭上防尘布了。
而且,谁有时间去学弹吉他啊?!
嗯
我大概有吧?
———————
日本宪/法下一次改会是什么时候?
这tm谁能知道?
死心吧,你没会了,不可能知道的。
最多我帮你等一下。
———————
橙你猜猜看,明年我会给你发什么?
呸,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猜明年什么都没有。
因为
那个时候最新的定时邮件发送软件,最长的也只到十年后而已。
降谷零
今年是第十年了。
“降谷长官?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稍微有一点好奇今年什么时候会下雪而已。”
作者有话要: 呜哇写到最后哭出声,今年什么时候会下雪,是第一封邮件
以你曾知之名,冠我曾未知之姓,坐上最高的位置,守护你最爱的国家呜呜呜
所以这个就是为什么,正文那么巧跟命运似的该遇到的时候就会遇到嘛,虽然if橙酱也是基本参考自己的记忆写的
以及,只有首领宰和if橙知道正文部分是书内世界,西格玛和安吾只知道if橙想用书
if橙把自己那个世界封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橙酱过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免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你们想想未来日记),正文零是最接近if零的那一个
这一章建议结合bgm食用,效果绝佳,我真是个选bgm的天才
会えなくなるって知ってたなら
若知道此次便是永别
どんな言葉君は探してた
你是否还会欲言又止只是道声&qt;再见&qt;
消せないまま思い出は
那些难以磨灭的回忆
あ時と同で涙が溢れてくるよ
再想起时眼泪依旧夺眶而出
君いないこ町でただ
在这座没有你的气息的城市里
過ぎる毎日
日子只是一天天重复着
ふとした瞬間に思い出すように
忽然飘来一阵熟悉的味道
あ日匂いがした
那个瞬间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困った顔で受け止めてくれた
掩盖不住的为难却毫不犹豫地接受着一切
わがままも強がりも不安をすべて
我的任性我的逞强我的不安
投げ出した過去も未来夢も
那些已经被抛弃的过往那些关于未来的梦想
君があれば強くなりたいだけど今は
若有你在身旁我会更努力一些但现在你却不在
抱きしめて欲しかった
想要被你紧紧拥抱
もう一度会いたかった
想要再一次与你相遇
苦しくて悲しくて涙こぼれて
痛苦着难过着眼泪肆无忌惮
どうしてありがとうって
为什么那句&qt;谢谢你&qt;
何度も伝えられなかったんだろう
总是无法传达给你呢
今なら素直になれに
明明如今已经变得如此坦诚
会えなくなるって知ってたなら
若知道此次便是永别
どんな言葉君は探してた
你是否还会欲言又止只是道声&qt;再见&qt;
大人になんてなれないまま
没能成为合格的大人的自己
繰り返してる
重复着如此的生活
新しい日新しい朝
新的一天新的黎明
こぼれ落ちてく何か
似有什么坠落着
強がってみても言い聞かせても
即使我试着逞强即使我试着讲与谁听
戸惑いとか不安だけが
那些困惑那些不安仍旧
積もって気ある
在我的心中越来越沉重
ためらった声も離れた欲も
犹豫的口吻想要离开的样子
君いないこ世界で目覚めるから
在这个没有你的气息的世界醒来——素直になれた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