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女友是一瓶酒的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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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渡边橙对这种发展也不是特别意外。

    组织与港黑做交易,由作为首领的森鸥外直接接见组织安排的人虽然能被看作是给足了对方面子,但mf世界不兴礼仪这一套,其他势力听了这件事只会觉得掉价,认为港黑比组织矮一头。

    森鸥外不是会犯这种错误的傻子。mf的脸面被下属丢了可以用暴力和血腥找回来,被首领犯糊涂丢了,那这个首领也离“退位让贤”不太远了。

    剩下的能负责接洽又不会显得怠慢的,只有干部。

    五大干部本就有空缺,太宰又离开了,剩下的几人按比例算,出面商谈的可能性都不,刚好是中也也没什么稀奇。在来港黑的路上,她就知道自己作为巴罗洛的身份有很大几率暴露。

    虽然中也称呼她通常用的是渡边而不是渡边橙,单就这个姓氏而言没什么特别,但是其他人没可能想到,波本有可能想不到吗?

    就算他在短时间内想不了那么多,在不知道渡边橙和巴罗洛有关联、而他又是因为组织的一些问题不得不与女友分的前提下,突然听到有人以某种形式把这两人连得近了一点,本能的反应总骗不了人。

    一件本不想破坏却不得不忍痛破坏的物品突然间有了那么一点点修复的可能,哪怕自己不太相信,也会想试着把胶水涂上去。

    所以——

    在看清来人是中原中也的下一秒,渡边橙就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安室透,一直看着他。

    惊讶之色从浅金色发的青年面上一闪而逝,他看了她一眼又立即收回,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尔后像是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宜谈及私事,很快切换回了先前微笑的表情。

    一切变化都在几秒内被完成。如果要为这番表现作出评价,渡边橙给不出差评,因为这怎么看都没有任何问题,是对方在这种情境下应有的样子。

    但她的判断并不是基于现实证据的判定。

    只要对一个人足够熟悉,哪怕对方一句话不、一点表情没变、连其他能透露信息的细节都没有,要针对对方的言语行为判断出真假也并不难。

    而她熟悉的并不止这一个人,由此积累的经验瞬间便给出了答案。

    这是假象。他早就知道了。

    虽然细节上的表现可以伪装,太过相信经验也可能会犯错,但她在中也叫出她的姓氏后看波本看到现在,只有迟钝到愚蠢的人才会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而波本显然绝非此类。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她在得出答案后也一直看着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在看自己。

    而在这个时候发现这一点如果他本来不知道她的身份,那他在怀疑渡边橙和巴罗洛有关联的情况下,理应看向她,试图从她的表现中挖掘出能牵引向答案的细节,同时忍不住分析她在分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原因。

    如果他本来知道,就更应该表现得若无其事,尝试打消她的怀疑,不着痕迹地观察她的神情猜测她有没有发现真相。毕竟能让他对她用上误导,那就明背后的真正原因他无法对她出口,或者不能被她知晓,总之对他来很重要,有必要进行确认。

    假装没能发现是异常,发现后刻意不去看那个方向是异常,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除了顺应她的预想别无他法的死局。

    而在判断出真假的现在,她连预演如何回答他和琴酒相关的问题都不需要。

    因为他不会问。

    只要波本有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这么做,那他为了排除现在这种被发现目的后、以日常兼非日常的身份面对彼此的微妙状况,在分的时候就会问出来。

    他当初没有问,现在也不会。

    而她也不能揪着他的领口甩到床上问他为什么想分。

    一旦挑明了所有问题,并且她作为巴罗洛实际上可以解决,不采取措施处理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问题反而有可能被反过来怀疑答应分的因由。

    时间、呼吸、心跳任何能推移流动的事物都仿佛在一瞬间静止。

    安室透看到了停留在对他来稍许有些陌生的艳丽面孔上的微笑,深色的蓝眸中也仿佛呲啦一声亮起了星火。

    之所以认为是星火,是因为火焰太,克制而隐忍,连明亮度都因为被收于夜色中而显得格外内敛。但倒映在瞳孔中,却仍然烫得人有些无法直视。

    那一星热度烧灼得某处焦热却无以碰触,像是忽然间被搉取了某段记忆,寻不到能够压制的落点。

    “欸中也很惊讶吗?都是因为工作啦工作。”

    渡边橙从他面上转开视线,微屈指,抬起指骨按了按下唇,目光落向好友。

    她的动作突然却并不突兀,眸光流转,指骨沿着下唇滑至另一边唇角停住,抬眼看人时反倒引出了这张面孔本身具备的诱惑力,因而这一幕落进在场一部分港黑的人眼里,不禁怀疑组织这样的搭档安排是不是有色/诱的成分在里面,悄咪咪地将目光投向了明显认识她的赭发少年。

    除开一开始的惊讶,中原中也很快在短时间内明白了好友现在的身份。

    在负责此次交易前,对于另一方出面的人他也并非全无听闻。

    “那我现在应该叫你巴罗洛?”

    从相似点来,他不觉得好友的代号会是波本威士忌。

    哪有金毛代号会是红酒,红毛代号是黄色系烈酒啊?!

    “都行?”渡边橙不大在意地耸了一下肩,“你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

    “所以你当时拒绝”

    因为涉及森鸥外的吩咐,中原中也刻意模糊了后面的详细内容,“是因为加入了那边?”

    “对。”

    中原中也皱了一下眉。

    虽然港黑和组织在立场上姑且还算一致,但也正因为同属于黑暗世界,在合作互利的同时也会在某些情况下彼此相争。

    不过在工作上也用不着顾忌私交,他不觉得好友会因为对面是他就在谈判桌上下留情。

    两人的对话一停,一旁的浅金色发青年笑着开口,“是要开始谈正事了吗?”

    中原中也:“”

    除了这个微妙的令人不爽的口气,他怎么觉着这子看他的眼神还不太对?

    在向本土内陆输送药品的线路被破坏后,组织的目标瞄准了被港黑把持后阻断了旧式通路的横滨港口。

    虽然也有试图利用某些政府上层打开白道豁口,但警方在这座城市的事务上所能发挥的作用不大,而真正代表官方暗中管理横滨的异能特务科,无论是现在的领导阶层还是未来的,都没有任何一方在这件事上松口。

    这是m事件过去、港黑在拿到异能开业许可证后所要处理的第一件涉及横滨管理层面的大事。

    如果处理得不好,给出去的许可证也不是不能收回。

    如果处理得好,也是在政府许可下的份内之事。特务科固然可以严加管控,但堵不如疏,黑暗中的事更应该用黑暗中的方法解决。

    港黑辖区禁止成瘾性药物流通,对于其他违/禁/药品也给出了明确的性质分类,即便玩文字游戏也没有可靠的漏洞可钻。

    但需要运输的货品量本身就不,组织经过一次跨国运输线路毁坏,短时间内怎么也不可能想重蹈覆辙经历第二次。只要量,依靠人力运输也并非不能瞒天过海,所以这一点并不在组织上层考虑的限制范围内。

    武器、药品、利润分割、开放路段

    虽然渡边橙也不是不能负责谈判,但就她在组织的履历而言,她对情报之外的事并不熟悉,交给算是组织前辈的安室透反而更加合适。

    而对于横滨各个路段的地理位置、港口货船流通等情况,在场的人中也不会有谁比横滨情报屋更清楚。

    硬要举例的话,大概就是,安室透负责插刀,而渡边橙帮忙告诉他插哪边效果绝佳。

    一对二的中原中也:“”

    当然,组织并不能算是这场交易中的绝对利益方。

    一来森鸥外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人,中原中也也不是没有被外派处理过事务,哪些在港黑可以适当让步的范围内、哪些是要尽量吃下的利润,他一清二楚。

    二来,实际上是卧底的两人不可能尽全力为组织争取好处。

    从长远看,因为一次交易就让合作伙伴不快于长久联合无益,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怀恨背刺。这也是两人预备在明面上用来应对能力质疑的借口。

    再者,组织获得的好处越多,就意味着它未来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会加深,甚至会扩展与组织有关联的各国政治人员组构。在距离组织解体还很远的现在,没有理由加快那种进程。

    交易结束,两人拿着伪装好的、像是普通物品一样的文件离开了港黑。

    从那时的那一眼中,安室透判断渡边橙已经发现了真相。否则她用不着观察他那么多秒。

    但他在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异色,也没有怨愤憎恶的迹象,先前发生的事像是被揭过去的一页纸,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情颇好的样子,还在回程的路上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隔着安全距离外那层看不见的膜,像是最常见的那种、通过闲聊由陌生变得相互熟悉起来的同伴。

    这种发现微妙的令他感到了不适。

    流泄的音符在唱片旋转摩擦的细音中活泼跃动,中原中也穿过浓重的夜色走进酒馆,刚要走到常坐的空位上坐下,一眼瞥见了角落里背对着他坐在那里喝酒的身影。

    拿下帽子后的红发有些乱翘,但它的主人显然对此不管不问,一心专注着眼前的“大事”。他走近一看,旁边的那瓶威士忌已经空了。

    “喂渡边,你怎么喝起酒了?你不是不不对!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也不算多?还好?”渡边橙不紧不慢地晃了晃酒瓶,被酒精滚过的声带发出的声音有些低哑。

    “以前是没喝,但我现在调酒都学会了,不可能不喝的吧?”

    她抬起头,蓝眸不清是被醉意燃起了火,还是晕了酒馆里一簇的灯光,瞳面微红发亮。

    回忆起渡边橙离开擂钵街前的转行去学调酒的事,中原中也本想回她“那你试一下?”,一转眼看她又抱起酒瓶嘬着边缘漏出的酒一滴都不放过,还咬着瓶沿活像要啃玻璃,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你怎么回事?”

    他冒出的这一句并非反问,但不是因为喝酒的人不会回他——虽然消耗的酒不少,但中原中也不觉得好友会放心自己一个人在外喝醉,那种事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而是因为他很清楚,能让对方“有事”的范围很,且又刚好是他不擅长处理的方面。

    “啧。”他头疼地在一旁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看清了空瓶上的标签。

    frrebrbnwkey?

    等一下,如果他没记错

    “今天和你一起来的那子就叫波本对吧?”

    但中原中也出口后又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应该不是你之前也了,你喜欢的家伙是个好人。”

    跨国犯罪组织的成员怎么都不能算是好人,渡边个人滤镜再厚也不至于给出这种评价。

    他没注意到的是,渡边橙听到这句话,瞥了他一眼又眼神复杂地收回。

    波本威士忌不是中原中也喜欢喝的款,他朝酒保招了招,要了一瓶常喝的酒打开,在透明的杯子里倒了半杯。

    “要不我帮你揍他一顿?”

    渡边橙咬了一下瓶口,撅起嘴,“我自己也行。”

    那到底是揍过了还是没揍?没揍是因为舍不得下还是对方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如果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在这喝什么闷酒?

    中原中也感觉自己心底突然有了很多问号。

    他端起酒杯,要喝不喝的,眼看着第二个空瓶即将出现,“咣当”一声把杯子放回了桌面上。

    “起来,先别喝了。”他抄起自己的帽子戴回头上,拿着渡边橙的那一顶,用帽檐轻轻敲了敲她头侧,反戴在她头顶嗤笑,“就你这脑子,连灌几瓶下去也没用。”

    不想喝醉,连醒酒这种事都不会存在。

    渡边橙长长地“噫”了一声,放下空瓶,双环在身前,在帽檐下抬了抬下巴,“哎——总比一杯倒或者一瓶倒要好?”

    “”听出自己被嘲笑了的中原中也恶狠狠地隔着她头顶的帽子来回揉按了几把。

    “喂!要扁了要扁了!我的头要被中也你按扁了!“

    “哈?!放心,你的头骨绝对比你想象中要坚硬。”

    “唉,好吧,但其实——”

    “什么?”

    感觉到头顶上方的力道松了一点,渡边橙拿下帽子起身,顶着一头蓬松乱炸的红毛走出几步,语气慢慢吞吞的。

    “其实呢,我的发量虽然大、卷发也的确比较蓬,但是高度绝对没有超过三厘米,就算中也你把它们都压扁了,我也没办法重回一米六。”

    中原中也:“”

    “渡——边——橙!!!”

    “嗨、嗨,听得到听得到我还没到上了年纪耳聋的地步。”

    渡边橙头也没回地推开门,轻巧地连着几层跳下了台阶。

    但她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一回头,中原中也一脸“和善”地揪住了她颈后的衣领。

    “怎么样?还跑吗?”

    “跑!”渡边橙答得飞快。

    中原中也:“”

    我看你是脑子喝跑了。

    “算了。”他松开,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看在你今天的份上,下不为例。”

    渡边橙:噫——得好像中也你除了训练的时候真的揍过我一样。

    走到色彩鲜艳的车旁,中原中也挑起头盔递到了身后,“自己戴上。”

    “不戴。”

    “”

    他看回头的眼神像在你是选择被打一顿后自己戴上还是现在听话戴上。

    “坐在车上还戴头盔,头发飘不起来,一点都不酷炫。我拒绝。”

    “”

    中原中也扯起嘴角,“那行,你记得自己闭上眼。别等会吓得从车上掉下去。”

    “谁——?中也你在谁会掉下去?风太大我听不清——”

    渡边橙本来只是嘴欠一下,并没有感觉到晚风,更别风太大,但车发动的嗡鸣很快被淹没在了撕裂空气的风声里。

    身体在封锁了视觉的黑暗中依旧感觉平稳,但耳侧连同碎发一并吹起的冷风明显昭示了环境的变更,等到风势渐趋和缓,她试着睁开眼,果不其然发现自己现在身处高空。

    “之前不是想让我带你到上空看看?”中原中也转头,他指的是两人在擂钵街第一次见面时的事,“现在看到了,感觉怎么样?”

    渡边橙低头往下看,从这个距离看到的东京夜景隐约隔着一层夜雾。

    她收回视线,坐在后座上一本正经地回答。

    “嗯——我发现我好像有点恐高。”

    中原中也:“”

    车驶过山峦坡道转入公路,刺透夜色停在了擂钵街附近的海边上。

    时间很晚,顺着海潮吹来的海风也有些凉。

    中原中也刚一坐下,就看到红发少女一脸平静地开了第三瓶。

    “你怎么还有?!”

    渡边橙:“嘻”

    中原中也:艹

    真正酒醉的后果就是醒来后头会有点疼当然,这其实是更委婉一点法。

    渡边橙揉着头,把旧外套里的东西拿了出来,提起搭在椅子上的黑大衣走出客房。

    她没有喝断片儿的毛病,稍微有点醉的时候抱着酒瓶在海滩上滚了几圈这种事还是能记得的,脏成那样的外衣自然不能穿到床上。

    中原中也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餐,见她出来,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咽下食物后端了杯水递给她,“你还好吗?”

    “有一点头疼但还行。”渡边橙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放下,捏着一边外套领口,抬顺了顺红发,“这个回去洗干净了再还你。”

    “随便吧。”

    中原中也想了想又,“还是别了。你洗好外套专门拿来送还给我,感觉怪怪的。”

    渡边橙:“虽然我也没要自己来送算了,你一我也觉得很奇怪。”

    “对了,那你那件?等之后让人洗好拿给你?”

    “”

    渡边橙安静了一下,眸色渐渐沉郁下来,“不用了。扔掉就好。”

    离开中原中也家,她坐上公交去了附近的超市。

    家具陈设都还是其次,但环境是个大问题。渡边橙从货架上拿下两双清洁套,又接着挑了两块吸水布。

    她推着购物车走出这一排,放下刚选好的纸巾的浅金色发青年也从对面的两排货架间走了出来。

    “挺早的啊波本。”渡边橙神色如常地走近打招呼,“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多睡一会懒觉吗?”

    “没办法。”安室透耸了一下肩,无奈地笑,“休息日,来超市的人就更多了。不早一点的话买不到新鲜的蔬菜。”

    “哎?这样吗?”

    渡边橙歪着头做出了思考的动作,“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到这个,巴罗洛买的看起来都是清洁用品?”

    从通用的泡沫清洁剂、能发挥清洁作用的泡腾片到专门用于瓷砖水锈的强力清洁剂,安室透一眼瞥过去全是这类东西,其他堆在购物车角落里的也都是和清洁脱不了关系的辅助用具。

    “是啊,因为有房间要清理。”

    渡边橙“唔”了一声,“可能要做一次大扫除吧?”

    房间?什么房间?是要搬到其他地方住还是

    “这样啊,那可能要辛苦一下了。”

    各种可能性的原因在脑中杂乱排列,安室透面上不显。

    停在橙身上的视线没有让他从中捕捉到什么端倪,就算让他凭借对她的了解直觉判断,避免被视觉上的细节误导,这也只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陈述,没有掺杂任何的刻意与恶意。

    即便换成在超市里碰巧认识的其他路人,有了一番对对方观感不错的对话,她也不会介意这样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报,也和私生活中的隐秘无关。

    他的目光在那件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黑大衣上停了停。

    虽黑色是组织的代表色,但这件在材质和风格上不论怎么看都更接近另一人的装扮。

    橙不是会纠缠不放的个性,不可能特意跑到这里“偶遇”他,这基于她先前的判断来绝对毫无意义。

    这个方向和她住的地方并不顺路,要买什么也有另外方便的地方,她会出现在这里,更大可能是因为从那位中原君那边离开后刚巧经过。

    按理,现在这种情况对他而言有些危急,毕竟被橙发现了当时分的理由是误导,她不会想不到背后也许存在着什么他必须隐瞒的原因,进一步怀疑同时展开调查。

    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接到任何相关情报。

    是刻意延后以降低被他发现的几率,还是已经完全不打算深究了?

    渡边橙转头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几包纸巾丢进车里。

    “我买好了。”她笑了一下,推着购物车从安室透身边走过,“下次见啦波本。”

    “嗯。”安室透回过神,回以微笑,站在原地,顿了顿转过身。

    红发少女纤细的身形已经淹没在收银台前的长队里,看不到了。

    古语云:狡兔三窟。

    国家公务员的工资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情报业和组织收入的款项不少,加之各自分隔开的身份也多,渡边橙在很多地方都购置了房产。

    横滨作为常驻地,属于她的房子自然更多。

    住在先前的地方虽也行,但生活的痕迹太明显了,用这个样子有在组织成员面前暴露异能力者身份的可能。

    虽然波本早就知道这一点,但他不会随便从嘴里漏出情报。这是情报人员的特性。

    除非她异能力者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好处,不然他即便发现了其他人不知道她是异能力者也没有一定要出来的必要。

    他绕了一圈、费了那么大劲思考如何和她合理分,无非是想避免追及原因,或者她已经无意间接近了他想隐藏的秘密,而就目前事情发展的情况来看,组织大概率给不了他能胜过这个隐患的好处。

    单单为了避免激怒她将其深究到底,波本也会在异能力者身份的事情上闭嘴。

    揭掉沙发上的防尘膜,渡边橙后退半步,并拢五指在面前扇了扇,隔着指缝看着在照进客厅的阳光下飞散的浮灰。

    毕竟即便她暴露了异能力者的身份,后续麻烦也可大可,有操控影响的余地。

    假设波本真的做过了头踩到了界限,从他的慎重程度来看,如果把他想极力避开的隐患和这点影响放在一起,他恐怕赌不起。

    #

    “爱丽丝——爱丽丝酱——!”穿着纯白外套的男人走在街边,并拢双在唇边做喇叭状。

    他微微弓着背,救死扶伤的医生打扮很容易为他增添几分路人下意识闻声看来后的信任感。似乎是连着叫了几声都没能看到找寻的目标,他面上苦恼之色愈来愈重,语气都有了几分焦急,“快出来啊,求求你了。”

    渡边橙咬着吸管吸了两口果汁,慢慢吞吞地在心底默数。

    十、九、八、七

    然而她一直数到了零,都没听到对方喊人帮忙。

    不愧是港黑首领,真的很不走套路诶。

    配合一下无所谓,但指望她主动接近还是歇了吧。渡边橙走到对面的垃圾箱前扔掉喝空的杯子,转身走近商店,金发的姑娘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如同命运般巧合。

    “啊——爱丽丝酱!”

    密集的枪声突然穿透了橱窗。

    作者有话要:  零哥哥上一章自己立的fg出现了——不定下一个人能发现橙酱是很好的女孩子、有比他更多的时间陪她、不存在相差太大的立场、也不用顾及太多时常隐瞒

    嗯满足您的心愿了,降谷先生您感动吗?

    ps:

    本来是想剧情都分过一次了,写完这部分再发,但感觉几天没更新还是又分了一下,枯了

    以及我想吐槽一下,明明橙酱不直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中也同框,我脑内bgm自动循环好兄弟

    好兄弟陪我喝酒,好兄弟带我飚车,好兄弟和我一起吹夜里没有情人的寂寞的风(不是

    pps:

    这一章推荐bgm春雷:

    身をやつしてやまない

    身体像是要停下却又不会停下

    あんな嵐はどこへやら

    那样的暴风雨又去了哪里

    まだまだ心は帰れない

    我的心还不能回去

    そ細い声で

    请用那纤细的声音

    どうか騙しておくれ

    来欺骗我吧

    カラカラに枯れ果てるまで

    直到空空如也枯竭尽为止

    ふらふら揺られて甘い香り

    摇摆不定的甜甜芳香

    残し陰り幻

    残留的阴影幻影

    聞きたい言葉も

    想要听到的话语也

    言いたい想いも

    想要出口的感情也

    笑うくらい山ほどあって

    像那样笑着的多的成堆

    それでもあなたを前にすると

    即使如此在你的面前那么就

    何にも出てはこないなんて

    什么都没办法言什么的

    焦げ付く痛みも

    烧焦的痛处也好

    刺し込む痺れも

    刺进深处麻木也好

    口をつぐんだ恋とわかって

    知晓了缄默不言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