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女友是一瓶酒的第四是天

A+A-

    搬家不过一周,之前也没在这边住过,虽然对自己现在这副样貌的行踪的保密性很有把握,但觑港黑的情报也不定会吃大亏。

    在涉及正事的层面上,渡边橙从不会发自内心地相信什么巧合。就算真的是巧合,她也会自己把整件事分析得不是巧合。

    打出的子弹仿佛在向路人展现射击擅长人体描边的天赋技能,金发的姑娘拽着裙摆,还没踏出一步就被人半蹲下来一把抱住,开始了充满忧虑的碎碎念。

    被破坏的商品随着货架倒下来,七零八落地掉在几人脚边。

    临近店门的女士显然对这种阵仗并未司空见惯,即便没被子弹打到也慌乱四顾,一副想蹲下来躲着又怕即使这样一会也会被波及到的样子。

    “虽然现在的情况比较危险,但我还是建议最好不要乱动。”

    森鸥外抚了抚姑娘的金发,“一般来,mf不会伤害普通人。”

    “哎?为什么先生您这么肯定”

    因为他就是横滨最大的mf组织prtmf的首领啊——渡边橙蹲下来在心底回答。

    大家都表现得很怕怕,只有自己稳如泰山显得好像很格格不入。

    “姐好像不太紧张?”

    如同浸染了酒色的红眸朝她看了过来。

    “哦”渡边橙耸了耸肩,“本地人,习惯了。”

    她拿出另一杯热气散得差不多有些温的奶茶,拆开吸管袋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不同的势力之间相互碰撞,难免会在对方地盘上造成损失。”

    这么大阵仗,枪口又没对准周围的人群,显然伤人并不是目的。

    “是这样。”

    森鸥外点头,目光在深红色的发梢上停了停,“还未问过姐的名字。”

    渡边橙松开嘴里的吸管,转头看他,眉眼微微弯起,“直接答案很没意思。不如先生您猜猜看?”

    森鸥外愣了一下,面上适时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这就难到我了有什么提示吗?”

    “嗯”渡边橙沉思了一会,抬头一笑。

    “没有呢。”

    森鸥外:“”

    停了约莫一秒,仿佛刚才那句会令人尴尬的回答并不存在般,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虽然没有提示,不过我还算有一点眉目。”

    “红发的姐大概听过我?”

    他的发音着重在红发这一串音节上。

    渡边橙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拿出一颗糖递了过去。

    森鸥外微笑着接过,但既没有分出目光去看外层的绯红糖纸,也没有剥开糖品尝,只和先前一样看着她。

    “我认识的一位姐姐,女性应该保持神秘感。”

    她剥开心剩下的另一颗糖,含进嘴里咕咙了几圈,轻轻地弹了一下奶茶杯里的吸管。

    “不过先生您都知道了,再保持神秘感就很无聊了。”

    “就算没有神秘感,姐也一样很可爱。啊虽然这样很抱歉,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爱丽丝酱最可爱了!”

    渡边橙看了看他怀里的金发人形异能,语调平静,接受良好。

    “嗯,您得对。”

    某种意义上的水仙花综合症,也不是什么大事。

    袭击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快。毕竟动静如果太大,就算市警在管理横滨的事情上起不到多大作用,也不可能对这样的情况坐视不理。

    先前惊慌的女士等了一分钟没有再听到令她不安的声音,立刻抓着包离开。森鸥外抱起金发姑娘,紧跟着站起身。

    “应该没事了。”

    “不,有事。”渡边橙一脸凝重地皱眉。

    森鸥外:“?”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在内容无关紧要的对话中突然冒出这种能让交流氛围急转直下且兼具反驳意味的回答,他微微侧着的头部一顿,保持着嘴角的笑意,红眸投去的目光在渡边橙深色的瞳面上停滞了一下。

    ——既让自己从表现上看像在礼貌地等待下文,也是在短促的间隙里探知思考她这样回答的原因。

    渡边橙拍了拍奶茶杯,语气嫌弃,“刚才被吹进了墙灰,根本不能喝了。”

    森鸥外:“”

    大约是十分短暂的一个瞬间,红眸被代表意外情绪的粒子撑大。在如同闪现的画面中,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是不知道如何应对,而更像是在大脑车轱辘般运转不停、在内心严阵以待以防对方会在言语中挟裹枪支时,发现最终掉出来的是滑稽可笑的彩带礼花。

    “那还真是很让人困扰的一件事啊。”他从容地笑着接道。

    “是啊。”渡边橙微笑点头,伸出碰了碰脸——她摸到了一片在脸颊的温度中融化大半的雪花。

    森鸥外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件事,但他并没有分出注意力多加关注。

    这份专注的态度看上去像是在对人礼节、尤其是在对待女性方面的尊重,但如果考虑到他的实际身份

    在与陌生人交流时突然被别的东西引开了注意力,对mf来可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下雪了。”金发的姑娘从他怀里钻出来了一点,伸出了两只去接飘落的雪花。

    “就这一点来,天气预报还是挺准的。”

    渡边橙从便利袋中拿出折叠伞,瞥了一眼见她把探进袋子后移动了一下目光的森鸥外,侧向一边撑开伞,转身将伞柄递了过去。

    “?”

    森鸥外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微笑,并没有立即接过。

    “有您在的横滨,应该会继续安稳下去。”

    她罕见地、真心实意地对着初次见面的港黑首领这样道。

    站在她所认识的很多人的角度来看,对方是一位麻烦又危险的人。哪怕是她自己也不乐于在正事上和对方打交道。但就港黑首领的位置来,目前不会有人比对方坐得更好。

    十分具有前瞻性地大胆筹谋、揣摩人心加以操控,并且跳出了所有人思维的怪圈,瞄准了国外的组织作为棋子,从一开始就连同所能获得的利益将损失一并计算在内

    有太宰在的港黑实力更加强大、所能获取的利益不,织田先生用得好了也不是称不上听话,如果动用“双黑”,他完全可以保留这张牌,只是胜利的后果同时也伴随着“双黑”愈发被其他势力包括政府忌惮的弊端。

    并且,在这样的功绩之下,太宰在港黑的声望也会更上一层楼。

    虽然从实力来,中也才理应是被身为首领的人忌惮的一方,但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在羊的背叛事件过后,加入港黑的好友对着这个首领会是什么态度。

    他会尊敬、爱戴,隔着自己所要学习的很长一段路去看坐在首领位置上的人,绝不僭越一步,也不会容许他人僭越。

    和这样的中也相比,太宰当然才是离那个位置最近、最会威胁到森鸥外的人。

    如果只是这样,这充其量也就是上位者维护自身权力的故事,历史上但凡是有一定声名地位的人恐怕都做过。

    但森鸥外这样做却不是为了自己作为港黑首领的权力。

    他是盘结在横滨的和平之上的、理想的殉道者,剖除了己身作为人的情感,摒弃了被动摇的可能性,立于港黑的基座上,在黑暗中审视着这座运转发展的城市,将每一个能被港黑的触抓取的因子化为利益,交替反哺。

    为此所做的牺牲,都是理性的器驱动下理应付出的损失,是车轮前行时必须踏过的路面。

    在这一点上,她还有得学。

    两人在落雪中交换着视线,带着似乎相似又并不那么相似的、将内心完全隔绝开的表情。

    “姐过奖了。”森鸥外嘴角的虚笑似乎实质化了几分,但红眸中的情绪仍然难以辨别。

    “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硬要的话,也只是把本就能发挥很大作用的事物放到了应该摆放的位置上。”

    “但也并不是谁都能毫不犹豫、准确地做到这一点。”渡边橙看着他,缓慢回答。

    三刻构想。

    如果是以那个想法作为驱使行动的因由

    虽然在情报上残缺不全,但她不觉得港黑前任首领看中森鸥外让他成为自己的私人医生,只是因为他的医术。

    就算他有军医背景,医生那么多,对方也没必要一定要选他。

    地下医生本来也是收集到了很多mf情报的地下情报屋啊

    在前任港黑首领无序开战期间,绑架地下情报屋的人想从他那里得到港黑的情报用以栽赃嫁祸,却被其与名义上被雇佣来作为护卫的福沢先生将阴谋一并瓦解。

    这只是反击么?

    不,这或许也是投名状的一部分。

    早在那个时候,这个人打算将自己献于寄存在最深的黑暗里的港黑、加入三刻构想的计划就开始了。

    “姐的意思我大概了解到了。”

    森鸥外从渡边橙里接过伞挡在头顶。

    他觉得可惜,但又没有特别可惜。

    如果对方没有去组织那边而是真的答应中也君来了港黑,会不会成为聪明又好用的部下也很难。

    “不过,伞是理应有借有还之物。”

    他晃了一下里的伞柄,“这个要怎么还给姐呢?”

    渡边橙:“?”

    她的表情微妙的有些僵硬,紧接着,露出了礼貌而疏离的笑容。

    “在某些文化中,伞也有散之意。”

    散即别离,赶紧滚。

    心里明白对方是在开玩笑,她保持着笑容继续道:

    “风雪渐大,请您路上心。”

    她并不指望了这番话,森鸥外就能和之前一样基本把她看成中立人士。真别人夸几句表一下忠心他就信了,也不可能在前任港黑首领去世后坐稳首领的位子。

    她会这样,只是为了让对方知道,她已经意识到了他出现的意图。

    巴罗洛会被组织看重的原因一目了然。不止是情报方面的能力,还有在横滨这个许多情报人员想啃却啃不下来多少肉的城市里鲜为人知的根基。

    如果根基遭到破坏,必定会影响到任务效率,在组织中的地位自然也会随之下降。

    既然她能发现他的意图,那就大概率不会做对自己没好处的蠢事,即便不同于之前、已经区分出立场,也必定会尽量避免踩到港黑的雷区。

    不过,只是红发情报屋还用不着港黑首领在意,所以他肯定已经知道了红发情报屋就是夕也的事。也就是组织里有港黑的人,或者,她下面的人有了点“问题”。

    但森鸥外既然不在意让她发觉这一点,那明即便将这种问题解决了,对他来也无关痛痒。

    而且,她现在的首要任务还不是应对港黑。

    森鸥外的出现提醒了她一件事。

    如果仅凭个人情感就将某个人排除在棋盘外,那他本身就是会引导全局崩塌的偶然性的起点。

    只作为巴罗洛去审视的话波本想隐瞒她的会是什么?

    二选一,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如果用异能力调查他,虽然有副作用但也不太难,并且也不容易被发现,但要是想从他的资料里发现点什么在组织里换取信任和好处,那这件事就不能让别人来做,所以很有可能会被波本知道是她动的。

    而那个时候,他能用来为自己申辩的筹码只有她是异能力者一事,好证明她隐瞒了组织重要的事、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可信。

    这种发展,不论是否存活,结局都是两败俱伤。

    两个同样有所隐瞒的下属,如果她是b,实际上一个都不会信。

    而如果不用异能力,整条线就会变得曲折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只是后续问题并没有变。

    所以关键在于,波本所想隐瞒的事,究竟对组织有利无利。

    渡边橙越过指缝看着上方。

    天空一直都在,雪也在下。

    安室透接过几片落雪转身。

    他注意到了。

    在这几次,他所见到的都是巴罗洛,而非渡边橙

    无论是在日常还是非日常的情境中,她的样貌都没有改变。

    擅长变换容貌的异能力者不会从本身分出多个形体——真这样也不会被他发现了——其中一个身份出现的时间越长、被人见到的几率越高,也就同时意味着另一个身份存在的时间减少。

    会渐渐的变得没有出现在人前的必要。

    #

    “你和巴罗洛接触了啊。”

    苏格兰端起桌上散去了一部分热气的咖啡,试着尝了一口。

    虽然同为卧底组织的公安警察,但他并不是经常和幼驯染搭档,联系方式也止于电话、邮件或者其他一些公安私下里擅用的段。

    这次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借着组织里的任务,光明正大地和幼驯染交流工作的会,毕竟很多情报在文字间并不能详细传递。

    他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听闻的事,“也就是,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

    出动两个情报人员,不论是从专职情报的前辈带新人还是从激化矛盾的角度来看,都对巴罗洛没什么好处。任务并不是问题,毕竟两人的能力无须质疑,就算出了问题,单独行动也大概率能做好。

    所以这既是上面对集聚起来的势力的分化,也是默许的对巴罗洛的敲打。

    在这之后,那位先生应该会出面给巴罗洛一点甜头,毕竟做得太过就该出现副作用了。

    最近很多分派下来的任务可都是从朗姆那边安排的,被理解为朗姆对巴罗洛的为难也顺理成章。

    苏格兰想到这里放下了咖啡杯。在外面,而且还是公共场合,他也没打算谈及太多本职相关。

    他的目光在安室透脸上停留了一会,隐隐感觉出对方兴致不高。

    “怎么了?”

    想到刚才两人谈了几句,现在又是在任务期间,他还以为幼驯染是不想耽误太久。

    “啊,我明白了,是想早一点回去见女友姐对吧?”

    “”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我们分了。”

    “诶?为什么?”苏格兰下意识地开口,随即反应过来停住,没有追问下去。

    安室透低头看向里端着的咖啡,最上层的奶沫只剩下了边缘一圈和零星白色的浮点,深色的液体表面隐隐约约地映照出他的脸。

    他抬指深入发间,顺起刘海的同时也挡住了另一侧的眼神。

    “她是巴罗洛。”

    苏格兰:“什么?!”

    作者有话要:  苏格兰(欲言又止):zer你这到底算是幸运e还是幸运ex?

    ps:

    虽然可能不太看得出来但橙酱其实算是半个森吹(种田长官:???)

    pps:

    莫慌,橙酱一直在私事和工作上分得特别开,而从确定不可能问出分的真正原因开始,她的心理描写全是跟正事有关的

    所以我们仍未知道后来的后来她内心怎么想零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