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晋江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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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地宫隐藏得极好, 韦逸寻着记忆再找回去的时候, 也只是找到大致的方位,根本查探不到入口,还是借着时柏和白远二人对阵法的精通,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得进入。

    “上次你能进来十有八九是运气。”白远有些感叹。

    韦逸没什么,情绪一直都不太高。

    红翎儿抓着泽九的衣袖, 有些不安地四处张看:“这里阴气好重。”

    地宫内黑黢黢的,阴风阵阵,乍一进来就感觉脊骨发凉,空荡荡的石廊话都带着回音, 红翎儿刚完话, 就把自己吓到了。

    白远看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笑话道:“怕什么, 我们这里有四个金仙修士,当初韦逸都能一个人闯过来。”丹境修士都能过得地宫对于他们来应该很简单才是。

    “这里是地下,经年累月,阴气重些也是正常。”泽九安慰红翎儿。

    时柏和泽九是第一次进入地宫,这里确实如早前韦逸所,与兽神墓地的构造相似。

    “都是些什么东西, 模样怎生这么奇怪。”刚进入地宫, 白远便让墙上怪物模样的壁画吸引, “人不像人, 兽不类兽,面目可怖, 世上若是真有这种东西可就真的是怪物了。”

    墙上雕琢着的壁画看着非常猎奇。

    类似的壁画时柏他们以前也见过,当时一头雾水,但这会儿时柏倒是有些推测:“我猜想这与传中的父神母神有关。”

    白远疑惑:“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真的存在过?”

    时柏道:“母神父神都有造物之能,这些大概是他们做出的失败品。”

    “失败品?”白远愈发惊讶,“随意就能创造生灵?怕是要能够掌握天地法则之人才能做到,这要是真的,那他们做出的成功品是什么模样的?”

    时柏想了想,道:“据传五神兽是天帝和母神的孩子,我觉得他们凭靠自身生出五个形貌各异的孩子可能性不大。”

    韦逸也观察着这些壁画,闻言道∶“上古传中五神兽合体,连天帝都要忌惮,我曾经在浮屠园的幻境中听过此类传闻。”并且见过青龙孟章本人。

    “你浮图园?”白远不以为然道,“你都是幻境了,里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你竟然当真。”

    “至少和传中都对上了。”韦逸辩驳。

    “那是因为浮图园就是按照传建造的。”着白远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兽神墓地,难道是埋葬上古神兽的地方不成?”

    时柏摇头∶“墓地里有什么还不知道,叫兽神墓地只是对兽神戒而言,不过那里看上去确实与上古兽神有着某种联系。”

    “哦?”白远他常年醉心炼器,也不缺少资源,对于秘境这类地方,鲜少涉足,这会儿倒是有些期待起来,“那可真要好好见识一番了。”

    泽九看着围在一处研究壁画的几人,蹙起眉催促道∶“走吧,别磨蹭了。”

    “走了走了——师……”对上泽九冷肃的目光,白远笑眯眯地改口道,“师叔着急了。”

    几人行了好长一段,开始还算顺利,几只邪祟对他们来也够不成威胁,只是几人越走越觉得奇怪。

    “这条路多长啊,怎么见不到头?”红翎儿问道。

    白远也忍不住出声道:“怎么这里连个转弯的地方都没有,韦逸你当初是如何——”

    白远话至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韦逸,发觉落在后面的韦逸已经不见了。

    “师兄他——”泽九眉头一皱,看向时柏,时柏也是摇摇头。

    红翎儿面带不解地道:“刚刚明明还在啊。”

    白远看向四周,神色严肃起来,“真是邪门,两个阵法大师的眼皮子底下还能丢人。”他看向时柏,“咱们回去找找?”

    也没别的办法,几人便又往回折返,这次他们四人行到一处,各自散开神识,以防再有人失踪,即使改变了方向,结果墙上的壁画一直都在变换,没有重复过。

    他们行了很久,结果空荡荡的石廊,仍旧是一眼望不到头。

    白远神色越发凝重,他慢下步伐:“按照回程的速度,咱们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入口的位置。”但现在前面还是黑黢黢的一片,看不到尽头,是迷阵却看不到任何破绽,这里的阵法布置得十分精密。

    时柏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白远立时回过头,随即面露惊色地看向时柏∶“……”

    泽九与红翎儿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白远这次是彻底蒙了,明明神识一直很警觉,时柏停下来他都能发觉,怎么那两个人不见就不见了。

    时柏闭上眼,开始在脑中计算起来。

    白远也再次拿出卦盘,测算方位,勘测异象,结果一切都很正常,可偏偏人就是绕在这里,不得进出。

    白远冥思苦想,鼓捣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最后只得看向闭目沉思的时柏,寄希望于时柏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终于,他看见时柏睁开眼。

    “怎么样?”白远忙问,“有办法了吗?”

    时柏看向他,点头道,“差不多,走出去就可。”

    白远松口气,随即面带不解地问道:“怎么走,往哪边走?”白远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路,已经感觉不出什么区别。

    “分开走。”

    “什么?”

    “我们只能各自单独通过,不能结队。”

    白远越发不解:“这是要独自行动?这是什么阵法,我怎么没听过?”原以为只是一个的地宫,里面的阵法竟然连他这个阵器大师都没见过。

    时柏想了想,道,“我与泽九曾经在秘境渡桥时也是如此。”只不过同行的人已经由凌音、厉峰变成了韦逸、白远与红翎儿,“若想进入大漠,这或许是必经的一环。”

    白远还是不愿接受,“那时候韦逸怎么——”他顿住,那时候韦逸似乎也是一个人,白远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和时柏分开,他认为秘境的乐趣就是大家一起,“早知如此,就该好好问问韦逸是怎么回事儿。”本以为是个寻幽探秘的游玩之旅,没想到竟也如此复杂,这感觉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不会有什么危险。”时柏道。

    以时柏之前的经验看,这地宫的主人应该是没什么恶意。

    不管白远如何想,两人最后还是奔着不同的方向,分别行动。

    不多久,时柏便停下脚步,此时身后的白远已经消失在石廊,探寻不到踪迹。

    上一次凌音和厉峰一同消失后,他便进入了一个静置的空间,也因此在修为上有所进益,后又进入镌刻着神兽的石室,墙壁上有着他不为熟知的文字,但现今他已经可以识得那些文字。

    用上古文字镌刻的地宫,这里或许隐藏着很多已经让时光掩埋的秘密,却是不知这一次是否也要重新再来一次。

    时柏闭上眼,将外放的灵力收回,眼前立时漆黑一片,下一瞬,一股拉力突然袭来。

    时柏神色一变,欲要运抵灵力挣脱,却是全身让什么奇异的力量桎梏,周身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

    这完全出乎时柏的意料,原以为只要再睁开眼就可以转换情境,离开困顿许久的石廊,却不料完全地陷入被动。

    身体变得非常轻,感受不到重量,像是在空中飘浮,似乎是一阵轻风拂过,立时将他推向远方,开始随风飘逐。

    时柏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意识混沌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有了些精神,意识慢慢恢复,时柏虚弱地睁开眼,他似乎看到一道彩色的光从眼前飞过。

    那漂亮的彩光在眼前晃来晃去,待意识完全清醒,时柏终于看清眼前晃动的色彩是什么——

    蝴蝶……那是有着一对漂亮翅膀的彩蝶,时柏发觉自己眼中的一切有了颜色。

    湛蓝色的天空,白云悠然漫步,草长莺飞,蝴蝶在花丛中飞舞,时柏看见两只白色的带着绒毛的爪子,一只幼兽——正欢快地跳动,但目光一直追逐着色彩斑斓的蝴蝶。

    时柏什么都做不了,他此时正困在这只幼兽的身体里。那蝴蝶像是在戏耍兽,在它眼前飞来飞去,贴近之后,又在兽扑捉的时候,又突然飞高,视线中还有两只欢快跳跃的白色爪子,一直扑抓,乐此不疲地追逐着蝴蝶。

    直到一只漂亮的鸟儿从面前划过,兽终于停了下来,盯着鸟儿离开的方向,视线歪了一下,接着,幼兽突然更加欢快地奔腾起来,开始追逐鸟。

    微风送爽,鼻尖是青草香气,奔踏过鲜花编织的地毯,满眼姹紫嫣红,时柏能感受到幼兽欢悦的心情,单纯地只因为见到自己喜欢的景色。

    幼兽的耐力很好,追着鸟儿来到一大片竹林,穿过碎石路,幼兽才停下来,时柏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娃,大概四五岁的模样,坐在藤蔓编织的秋千上,一荡一荡地,感受微风拂面。

    女娃见到了幼兽,立时扬起笑眼,嫩生生地叫道:“兵——你慢……。”

    “要叫哥哥。”一声稚嫩的童音响起。

    时柏这才发觉原本带着绒毛的白色爪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嫩白的手,那幼兽竟幻化成了一个男童。

    变成人身后,男童变得不太灵敏,胖胖的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女娃走过去。

    “二哥……”女童十分乖巧,软糯糯地唤了一声,眉目可爱,声音甜甜的,弯弯的笑眼可爱极了。

    男童拉了一下女童身边的藤蔓,那藤蔓顺势而下,顷刻间便结成了一个新的秋千。

    男童揉了揉鼻子,坐上秋千∶“是哥哥,不是二哥,我和他们不一样。”

    女娃茫然,呆愣愣地问道∶“哪里不一样啊?”

    “你长大是要嫁给我的,和他们不一样,你没听过娘亲怎么唤爹爹的吗?”男童白嫩的手用力地荡着秋千。

    女童“哦”了一声,歪着头努力理解了一会儿,用清澈幼嫩的声音问道∶“嫁给你是不是要给你做媳妇的意思?”

    男童心下志得意满,却是装作大人,露出严肃的神色∶“对,一个意思。”

    女童闻言忙摇了摇脑袋∶“不行的呢,娘亲要我给黑做媳妇。”

    男童一听瞪大眼睛,简直晴天霹雳∶“为什么?”

    女童眨了眨懵懂的眼睛,她∶“娘亲黑救了我,长大我得给他做媳妇。”

    “不可以!”男童挥舞着拳头,急不可耐地道,“你先答应我的,不可以再嫁给别人!”

    女童很是为难,手纠结地抠着蔓绳,软软糯糯地道∶“可是我答应娘亲了呢。”娘亲又漂亮又温柔,她迷迷糊糊地就点头了,娘亲笑得那么美,当然是什么都好了。

    “不行,我不答应。”男童态度坚决,胸脯气得上下起伏,夺妻之仇绝不姑息。

    女娃眨着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男童,粉嫩的脸似乎有些委屈:“可是你已经有很多媳妇了呀,就只有娘亲不能嫁你,所有女孩子都答应嫁给你了,为什么不能分一个给黑呢?”

    “那怎么一样,她们都没你和娘亲好看。”男童鼓着腮帮,得一脸理直气壮。

    女娃耐心地解释∶“可娘亲不能自私,要懂得分享。”

    “媳妇儿不能分!”

    “啊?”女娃一脸不解,“为什么?”

    时柏其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缘何会困在一个幼兽的体内?听着两个童言无忌的娃娃谈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