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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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方不大的池子,底下似乎有泉眼,因而这个池子能在山顶拥有一汪清泉而不干涸。

    阳光灿烂地照了下来,透过一侧的矮树打在池面上,池水透亮,反映出美丽的日光。池边满是青草和野花,有野生的松鼠在池边喝水,当姬灵拉着白蝉走到这池子边时,那松鼠歪了歪脑袋就逃开了。

    姬灵走到那池子边,弯下腰用捞了一捧清水,轻轻扑在脸上,随即爽快地轻吁了一声,转头看向白蝉道。

    “白姐,这池子的水还蛮清凉的,看上去这水也很干净,来洗洗脸吧!在那臭气熏的墓里呆久了,擦把脸会感觉整个人都束缚许多的。”

    白蝉木然地站在池边,看着池水,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没了魂似的。

    姬灵知道这姑娘是伤心坏了。想起宁耶的脸,姬灵的心同样抽痛了一下,可她没有办法,还是选择笑着拉过白蝉来,道。

    “白姐你别太悲伤,事情总会有转的。你看我们从那黑洞洞的墓出来,转眼就看到这样的美景。

    这池子里的水,你看多清凉多干净啊,你在看,那池子的对面,好像还有一丛水仙花呢。野生的水仙花真少见,我好像还闻到香味了。”

    白蝉顺着姬灵的指看去,果然,在那清冽池水对面,正长着一簇水仙花。

    这野生的水仙不大,细细的,却开着美丽的白色花。这簇水仙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摆,就像在水边嬉戏的清纯少女一样,甜美而可人。伴随着阳光的照耀,淡淡的香气蒸腾出来,飘散到白蝉和姬灵的鼻郑

    “这风景果然美丽得很。”白蝉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俯下身在池边掬了一把水,泼洒到了脸上。

    清清凉凉的水浸润了她的脸庞,使她感觉到了一阵短暂的放松。这一一夜实在是太漫长又太累了,白蝉感觉恍如隔世。

    在这墓里的数十个时,她经历了兴奋,恐惧,担忧,喜悦,沮丧,伤心,绝望等多种情绪,虽然时间不算太长,但却好像过了半辈子似的。

    她实在是很累很累了。这一一夜不眠不休,不断地探索和讨论,实在是让人吃不消。因此,这清爽的池水扑在脸上,暂时缓解了白蝉的难受和疲惫。

    但是,这一丝的清爽稍纵即逝,连绵不断的哀伤随即朝白蝉蜂拥而来。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呢朱家祖坟里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和宁耶携进入古墓,心心相印,在当她听见宁耶拒绝了慕容清烟时,她是那么地高兴,仿佛心田里的花都在一瞬间绽放了一样。然而有不测之风云,命运就像要和这个可爱的姑娘故意开玩笑一样,竟让朱老祖孙死了个不明不白,白蝉成了头号嫌疑人,而宁耶也离她远去。

    那裂开聊池水恢复了平静,白蝉含泪看向池面,发现池水里倒影出白色水仙的花影,和她憔悴失魂的容貌。

    看见水中水仙,白蝉忽然想,我的名字,白蝉,不也是一种花吗?

    白蝉是一种带香味的白色花卉,香味极其浓烈,花形和栀子花相似。

    白蝉看着水中的倒影,联想到自己的命运,忽然感觉悲从中来。

    她猛地伸在池水中一搅,拨动了整池池水,将花影和倒影打碎。她猛地后退,回头却看见那破败的花神庙,在阳光下显现出一副凄凉无助的身姿。

    “花神”白蝉忽然像得到了什么感召一样,想到了眼前这座花神庙里花神的故事。

    前夜晚,她和宁耶牵着,在那半间破庙里看到的那个故事!

    这山顶的破庙,供奉的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子。这位女子非常朴素善良,对待身边的人都是无私宽厚,因而她受到了附近村民的爱戴。然而她的爱情确实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女子深爱她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却移情别恋,无情地抛弃了她。女子因为过于伤心而得了重病,在病中她的丈夫依旧绝情不肯回头,于是这名女子就独自一人跑到了这山顶崖边,一跃而下,了此残生。

    为了纪念这名善良又苦命的女子,村民们建造了这花神庙,对她进行祭祀。

    或许是因为这名女子生前爱花的缘故,这花神庙周围种满了花卉,这庙宇仿佛就是花丛中花神的化身。

    此时白蝉站在这花神庙不到二十米之外,凝视着这庙,回想着花神的故事,忽然觉得,冥冥中一切好像都有定数。

    就在这时,宁耶正扶着慕容清烟从秘道里走了出来。

    他抬头就看见了白蝉,见白蝉脸上微湿,晶莹的水珠在她的脸上闪烁,当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宁耶的心中同样凄苦,他想走过去将白蝉抱在怀里,可是转头却想到了朱老的死,想到了朱老的遗言和遗愿,他只能忍住心疼,狠狠地扭过头。

    白蝉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宁耶和慕容清烟,仿佛她的眼睛就钉在他们身上一样。

    慕容清烟并非心狠辣之人,她见白蝉这般失魂落魄,心中也是不忍。

    但是她转眼想到朱老的遗愿,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白姐,我很清楚你对宁耶哥哥的感情有多深厚,因为我也是这般深爱着他。”慕容清烟看着白蝉的背影,心中暗想,“可是朱老临死前千叮万嘱,要我一定要欺骗宁耶,要我好好辅佐他。我实在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希望你不要怪我。”

    就在这时,只听见白蝉话了。

    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歪头看向了宁耶,脸上居然绽放出了一个笑容。

    “大哥哥,你还记得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初见你,你就对我很好,让我非常感动。”白蝉看着宁耶,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一样,痴痴地笑着,“当时我就在想,老对我真的不薄,让我遇见了你。”

    宁耶见白蝉的样子有些异样,心中担忧,狠下心轻轻推开慕容清烟,朝白蝉走过去道,“蝉,你没事吧。”

    他这么问,是因为他分明感觉到,白蝉有些伤心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