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8 请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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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误会了,当日在下见姐落水,的确是想下水救姐!至于让人推姐下水,在下实在是冤枉,并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刘鎏瞪他一眼,心知不可能拉着刘沁过来对质,袁知安不要脸,他们刘家还要点脸呢。

    “三公子今日来我们府上,是有事?”

    袁知安笑了笑,站起身,先是朝刘彦拜了拜,随即朝刘鎏答道:“在下今日之事来拜访伯父,有些事情和伯父声招呼而已!这就走了,伯父,姐,保重!”

    刘彦坐在原地未动,看着袁知安离开,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满脸的虚弱,朝刘鎏摆手:“你别出去瞎跑了,好好呆在家里。我出去一趟,你好好陪着你娘。”

    刘鎏觉得自家老爹神态不大对,猜测可能与袁知安有些关系,忍不住问道:“爹,袁知安跟您了什么?您怎么看上去这么顾忌他?”

    按照往常刘彦的性子,见袁知安上门,不应该先让护院将人抓住暴揍一顿再吗?

    刘彦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忽然抬手拍了拍刘鎏的脑袋:“孩子,你要知道,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和庸儿好,知道吗?”

    刘鎏被吓唬到了,紧张巴巴地问:“爹,你要做什么啊?”

    刘彦却摆摆手,大踏步地走了。

    刘鎏心神不安地回了内院,陪着王氏做针线,母女俩都心事重重,只扯了些家长里短,她正在闷头穿针引线的时候,红袖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进来:“姐!”

    刘鎏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银针就扎了一下:“嘶!”

    王氏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捏着她的手,紧张得不行:“这手都扎出血了!红袖,你咋呼什么,给我跪下!”

    红袖进门就跪下了,瘪了瘪嘴才朝刘鎏道:“公主府那边派人来送奖赏,是您的诗拔了头筹!”

    “啊??”

    刘鎏这回是真的惊到了:“我随手写的,不可能拿头筹啊。”

    王氏自然也知道刘鎏的文化水平,虽然是文武都会,可也不可能拔得头筹啊,顶多是中等偏上罢了。

    “出去看看再。”

    母女俩去了前院,公主府的嬷嬷在厅内一丝不苟地朝二人行了礼,才让人将一扇巨大的玉石浮雕屏风搬进来。

    “夫人,姑娘,这是长公主殿下命奴婢送来的,您的诗很得先生们喜欢,这是殿下赏您的。”

    刘鎏一脸遭雷劈的表情,看着嬷嬷将屏风送上,只得礼貌地收下了:“嬷嬷还请替我多谢长公主殿下,今日有事未去品评现场,是臣女失礼了。”

    嬷嬷笑眯眯地看她,笑道:“今日世子爷出发去西北查案,刘姑娘想必也挺忙,公主殿下能理解的!”

    刘鎏脸上一热,心知许劭定然已经和长公主过了招呼。

    旁边的王氏却是无奈地看了刘鎏一眼,送走嬷嬷之后,才一伸手扯住了刘鎏的耳朵:“混蛋,你跟我过来!”

    刘鎏咬着牙被扯着耳朵去了内院,没等王氏开口问,就立马老老实实地跪下,抱住了王氏的大腿:“娘!我错了!”

    王氏顿时没脾气了,只好叹了口气,问:“你和那位世子爷,到底算如何?”

    刘鎏一咬牙,了实话:“娘,若是世子爷来求亲,我就嫁。”

    王氏苦笑:“为娘的果然拦不住你!”

    “娘……”刘鎏也不想让爹娘担心、伤心,可是感情来了不由人,她对许劭已经有了好感,难道因为顾忌他将来会变心,就放弃到手的幸福吗?

    “罢了,你一向有主意,就有自己的算,我也逼不得你,你若是有了决定,为娘的也不阻拦,只是你要记着,只要英国公府还在,你在王府受了任何委屈,还有人给你撑腰,咱们要有底气!”

    刘鎏顿时感动得眼泪哗哗,抱着王氏的大腿就把眼泪鼻涕往人家衣服上蹭:“娘,我就知道您最疼我啦!”

    王氏摸摸她的脸,叹了口气:“起来吧,梳洗扮一下,我带你去长公主府谢恩。”

    “好嘞!”

    ……

    昭徳帝在宣德殿内正在看折子,大太监宁一就进来禀报:“陛下,英国公求见。”

    昭徳帝一怔,随即心情不错地放了折子。

    “让他进来吧。”

    刘彦轻手轻脚地进来,恭恭敬敬地下跪行礼之后,昭徳帝才笑呵呵地摆手:“起来吧,朕正在琢磨着让你进宫来陪朕下盘棋,你这就来了……”

    刘彦跪在地上没起来。

    昭徳帝一看这架势:“怎么?这是有事?”

    刘彦抬头,一脸忧郁。

    昭徳帝一挑眉,侧了侧耳朵,等着他话。

    刘彦支支吾吾地道:“微臣,是想请陛下,给一道赐婚的旨意!微臣感激不尽!”

    昭徳帝立即感兴趣地坐直了身体:“哦?给谁赐婚?”

    “自然是我们刘家的姑娘。”

    昭徳帝了然一笑:“男方是谁?”

    刘彦淡淡地答:“袁家三公子,袁知安。”

    “什么?!”

    昭徳帝脸色一冷,盯着刘彦看半天:“刘彦啊,你要和袁家联姻么?”

    刘彦立即哭得一脸至诚,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微臣也不想啊,那袁家三子还是个庶子,微臣心疼啊!可家中逆女偏生看上了那子,微臣也无法啊!陛下您也是个父亲,您教教微臣,该怎么办呢?”

    昭徳帝黑着脸沉吟半晌,刘彦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

    昭徳帝的心情被他哭得渐渐好了许多,知道自己是多疑了,这刘彦才不会有那么多心思,不会想着和袁家联合起来做些什么,他叹了口气,失笑地看着刘彦:“行了行了,你哭得朕头疼了!起来,朕答应你便是!这就拟旨!”

    刘彦立即站起身,笑嘻嘻地表态度:“微臣帮陛下执笔如何?”

    下臣帮皇帝执笔写诏书,可是无上的尊荣。

    昭徳帝却知道,这厮是没个正形随口一问,他也没生气,倒还真是点点头,指了下首的一张案几:“那就你来写!”

    完,给宁一了个手势:“拿玉玺。”

    刘彦刷刷地将赐婚谕旨写了,转头递给昭徳帝看:“陛下请过目。”

    昭徳帝对他没什么防备,摆摆手:“不必了,宁一,加盖玉玺吧。”

    宁一拿着玉玺递给刘彦,顺眼看了一眼那绢帛上的谕旨,一愣,随即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等刘彦盖完了章,就拿着玉玺转身离开了。

    刘彦将圣旨卷了,拿在手里,恭恭敬敬地朝昭徳帝跪拜:“微臣,谢主隆恩。”

    “罢了,能玉成一桩婚事,朕心甚慰。”

    刘彦五体投地又拜了拜,才恢复了纨绔的嬉笑,凑近昭徳帝道:“陛下,微臣陪您下几盘?”

    “行啊。”

    “陛下可得让着微臣,好歹让微臣赢一盘啊……”

    昭徳帝:“哈哈哈……”

    刘鎏在家中对着长公主赐的屏风发呆,她明白许劭的算,是想由长公主出面来撮合他们的婚事。

    她看着屏风,忽然勾唇笑了笑。

    身边的绿腰见了,忍不住趣:“姐这是想起谁了,笑得真好看。”

    刘鎏立即笑眯眯地拉过绿腰,笑道:“美人儿,陪你家姐出门去逛逛,咱们去别院看看。”

    绿腰点点头,正伺候刘鎏梳发扮呢。

    红袖就大叫着跑进来:“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红袖,你就不能稳重一点?”

    红袖奔进门,咽了口气才急忙道:“不好了姐,门外来了个传旨的公公,老爷和夫人刚接了旨,陛下给您和袁家三公子赐婚了!”

    “什么!!!”刘鎏刷地站起来,飞步就往门外跑,丝毫不记得该稳重。

    跑进前厅的时候,传旨的大太监宁一正从管家手里接了赏银,笑眯眯地朝刘彦道:“恭喜国公了。”

    “辛苦宁公公了。”

    宁一高深莫测地一笑,看了刘彦一眼,转身告辞。

    刘鎏变了脸,站在偏门朝着刘彦就是一声吼:“爹!这是怎么回事?!”

    刘彦被吓了一跳,转身瞪她:“你这丫头……”

    “爹,陛下为什么会给我和那袁知安赐婚?您明明知道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您怎么不拦着,还接了旨?”

    刘彦板着脸:“陛下的旨意是随随便便就能拦着的吗?陛下给袁公子和我们刘家赐婚,是看得起咱们刘家!”

    刘鎏脸色发白,忍不住红了眼圈,被这消息弄得有些懵:“爹,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您进宫一趟,陛下就下了这道旨意?是不是您亲自去求的?”

    刘彦没否认,很想跟她解释一下,可是转念一想孩子还,有些事情他们做大人的给办好了就成,就不必让孩子跟着操心了。

    “这件事情,我自有计较,你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爹是为你好!”

    刘鎏瘪了瘪嘴,转身就朝王氏扑去:“娘!这是为什么呀?你们不愿意让我嫁给许劭,我知道。可是也不能让我嫁给那个袁知安啊,他看中的是咱们家的金钱权势,根本不是我!娘,您看看爹……办的什么事啊?”

    王氏看了陆彦一眼,他微微摇了摇头。

    王氏只好抚了抚刘鎏的背:“好孩子,你爹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算,你别忙着难受,爹娘肯定都是为你好,不会害你的!咱乖乖的,别闹好吗?”

    刘鎏想了想,暂时压下心头的怒意,点点头:“好,我乖乖的,我不闹。”

    闹不了,我还躲不了吗?

    一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就开始动手收拾行李。

    红袖吓得凑过来低声问:“姐,您这是做什么?”

    “逃婚。”

    赐婚的婚期就在三个月之后,她不能坐在家里安心地等着嫁给袁知安。

    “逃去哪里啊?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非死奴婢们啊!”红袖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哀求,“您还是带着奴婢一起走吧?”

    刘鎏一想,不行啊,这年头出门在外,红袖和绿腰这种娇滴滴不会武的女孩子跟着她出去,会出事的。

    “不行!”刘鎏果断拒绝,回身就是一掌,把红袖给砸晕了。

    她草草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带上国公府的令牌,就翻身从后墙跑了出去。

    袁家接到赐婚的圣旨,袁承载就立即将袁家的密探渠道,交给了袁知安。

    袁知安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英国公之女离家出走了。

    “三公子,要出手拦下吗?”

    袁知安看着心腹,思考半晌,忽然笑了笑:“你,许劭回到灈阳城之后,别人都,这么个翩翩佳公子就是在外游玩了多年,没什么长进。我却知道,他在雪山宗门,是得了掌教的亲传。这次他带人去西北,不光是要查战马的事情,祖父这些年在西北屯粮,谎报灾情的事情,怕是也瞒不住了。咱们这位世子爷,如今厉害着哪……”

    当年年纪还,许劭被王府里几位侧妃捧杀,养得性子飞扬跋扈头脑也简单,他一个袁家的庶子,为了自己的将来,刻意套近乎,许劭也坦坦荡荡地将他视为知己。可是如今的许劭,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头脑简单的魔王了!

    心腹不明白他这番话意图,只知道顺着他的话头问道:“那这位世子爷,岂不是难知深浅?”

    袁知安冷冷一笑:“许劭的深浅,就由咱们来探一探吧!派人半路劫持英国公之女,同时传信给许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