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妹威武(下)
段青山在书房煮了一壶今年新出的雨前龙井, 沈墨过来时, 他发现一惯冷静自持的青年,今日有些呼吸不稳,而且就连步伐也稍稍急躁了些,待他靠近之后,段青山还看见了他高挺鼻梁上的汗珠子。
段青山示意沈墨落座,纳罕道:“怎么?你已经听了朝中之事?为何这般急躁?”
沈墨不动声色的掩饰了旖旎心思,方才与乔桐唇.齿之间碰触, 温软.馥.郁的触感久久不散,属于男子内心深处最为原始的.欲.望.总能被她轻易勾起。
今日也不知到底是谁撩拨了谁。
沈墨的嗓音微沉,一手揉了揉眉心, 稍稍缓和片刻,道:“我无事,姐夫这次要跟我的, 可是西北战事?”
段青山一怔。
没想到沈墨还当真知晓这桩事, 他叹道:“西北原本就是我段家军镇守,西北蛮夷狂野狠辣,皇上派遣了曹中令诸人, 根本挡不住蛮夷铁骑,到头来劳民伤财, 还不是要让咱们段家出手!沈墨啊,实不相瞒,今日朝中军机大臣议政,兵部郎中葛大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 竟是举荐你领兵出征,你明年才弱冠,若是此番立功,便是大魏的少年将军,只是我很担心啊。”
葛家是支持二殿下萧长恒的,已经多次上书皇帝新立太子一事。
如果朝廷真的让段家人去镇压西北惑乱,也会从段家人中任命将军,可这次偏生就选了沈墨。
能将沈墨养到这么大,段青山已经是提心吊胆,事事心谨慎了,如今沈墨终于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儿,段青山一时感慨,竟然是红了眼眶。
“沈墨啊,我委实不放心,不如让段瑞几人随你一道前去西北。”
段青山的手伸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摸到沈墨的面颊,就像幼时一样。
沈墨不动声色的移开了,又揉了揉眉心,他发现阖府上下皆是感情充沛之人,可.....生在权势的旋涡之中,丰富的感情只会害死人。
但沈墨如今已经不那么认为了,他笑了笑,仿佛自己也已经被带歪了,“多谢姐夫,我明白的。”
段青山是个话痨子,和段家的几位儿郎相比之下,沈墨的城府心机皆是上成,故此,段青山很喜欢拉着他敞露心扉,但沈墨每次都是紧绷着脸,似乎非常煎熬的听完了他的一番话。
段青山又:“方才郎中给老太君和夫人诊过脉,老太君的身子尚且还好,夫人却是险些动了胎气,我怀疑.....这次是萧长恒和波斯公主联手想害我段家子嗣!简直岂有此理!”
段青山虽是养儿数年,但这次是正儿八经的要当爹了,怎能不紧张?
即便是尧柔届时生了一只兔子下来,那也是他段青山的种!
沈墨静听着,他知道段青山如果不把话完,大约是不会放了他走。
段青山又:“就凭波斯公主也想嫁入我段家?!我已查明,此女.浪.荡.成.性,根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奇怪的是,萧长恒今日竟然直接来了咱们侯府,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让葛侍郎等人举荐你去西北,再趁机除了你?”
沈墨淡淡一笑,段青山虽是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很是擅长审时夺度,对时局的掌控非常敏锐。这也是为何,经历十几年前的动荡之后,段家依旧能稳居大魏权臣之列的缘故。
“无妨,我自有算。”沈墨风淡云轻的道一句,仿佛对萧长恒的蓄意迫害根本不放在眼里。
***
秋老虎一日比一日厉害,乔桐也不知道怎么了,自昨个儿沈墨离开碧落院之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心里像是被一团棉花蒙住,十分憋闷不痛快。
给老太君昏定省时,段家诸人皆在,乔桐偷瞄了沈墨好几眼,发现他都不曾看自己,就好像昨天那个强势的压着她亲.吻的沈墨不复存在。
他明明是喜欢她的,却又时常表现出冷玉无温的模样,让乔桐摸不着头脑。
沈墨是乔桐名义上的舅舅,但她对沈墨有了某种不可言表的情愫之后,这种带着禁忌的扭曲感情让她为之着迷,但又恐慌,与此同时,也是异常刺激的。
众人吃了早茶,丫鬟提着一只攒盒走到了沈墨跟前:“舅爷,这是吴家姑娘命人送来的糕点,是感谢舅爷您那日的救命之恩。”
一众人皆纷纷看向了沈墨,要知道,沈墨从来不会与人过多牵扯,更别提是姑娘家了,那日在宫中马场,沈墨却是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也亲手救了吴善善,可见沈墨待吴善善到底是不一样的。
老太君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意,似乎是有意提醒了一句:“吴家姑娘今年应当是十五了,还未定下婚事,我瞧着她也是个标致的姑人儿。”
众人也都眼角带笑的看着沈墨,仿佛不久之后,侯府就要操办婚事了。
乔桐却是脸色不太好看,她感觉到沈墨的视线扫了她一眼,很快就移开,紧接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接过了攒盒,又道:“告诉吴家的下人,吴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
乔桐气嘟嘟的。
既然心领了,为何还要收下糕点?!
男子果真都是三心两意,前后不一致,里外也不一致,昨个儿还亲了她,今天一早就接受了吴善善的糕点。
看来,这世间男子,无论俊美丑陋,皆是一个德行!
这一刻,乔桐仿佛是顿悟了。
从老太君的归德堂离开之后,沈墨提着攒盒,步子不快不慢的走在夹道上,乔桐心性不足,玩不出心机出来,实在忍不住就凑了上去套沈墨的话。
“舅舅不喜甜食,因何接受了吴姑娘的心意,莫不是吴姑娘在舅舅心里还是不一样的?就连这普通的糕点,也能让舅舅吃出花样来?”
在乔桐没有看到的地方,沈墨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但并没有理会这个口是心非的姑娘。
乔桐牵着霸王,一人一虎,就像是跟屁虫一样的跟在沈墨身后,沈墨不话,乔桐又问:“舅舅非同寻常男子,还是莫要贪嘴的好,人一旦有了.欲.念,就做不成大事了。”
这时,沈墨转身,看着一脸愤然的乔桐:“你知不知你在什么?什么又.是.欲.念?嗯?”
青年的嗓音磁性好听,带着不可忽视的威压。
他的话太过深奥,乔桐本能的转移话题,继续糕点:“舅舅还是戒了这口福之.欲.的好,舅舅身段修韧挺拔,是男儿中的翘楚,甜食用多了,会影响了你的身段,霸王便是食多了甜食,这才长了一身肥肉。”
老虎嗷嗷叫了一声,声音有点悲伤,它也想当一头威风凛凛,霸气无敌的虎霸王,奈何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沈墨一手揉了揉眉心,他发现自己的姑娘还真是嘴硬:“我给你一个机会,你重点!”
重点?
乔桐这才发现,她的真实目的太多卑劣了,她是想让沈墨远离吴善善,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乔桐没话,标致的白玉脸隐在一片光影之中,她未施粉黛,斜斜的照了过来,还可见她脸上的绒毛,煞是可人。但其实,这么大的姑娘,已经出落的如芙蓉花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煞是撩人。
此时,她纠结的咬着唇,半句不提对沈墨的真实心思,来去,又绕到了糕点上面:“舅舅,若不.....糕点给霸王吃吧。”
老虎又嗷叫了一声,连带着尾巴都翘起来了。
沈墨轻叹了口气,隐隐有些失望,他提着食盒,转身离开,没有再管身后的一人一虎。
乔桐见他毅然决然的离开,很是不甘心,在他身后嚷嚷了一句:“心食多了甜食坏了牙!”
沈墨:“........”她是欠收拾啊!
***
接下来几日,沈墨以云挥将军一职,即将赶赴西北作战的圣旨就下来了。
沈墨一直在军营中不曾回府,乔桐也没有再见过他。
直至乔桐及笄那一日,老太君命人在归德堂大摆了一桌,这算是家宴,也算是给乔桐庆贺及笄了。
老太君瞧着模样精致的姑娘,愧疚道:“老五啊,前几日,恰逢乔老爷的母亲,也就是你的曾祖母过世,这及笄礼就不宜大办了,以免叫别有心机的人抓了你的把柄,给你戴上不孝的名声,将来影响你亲。不过,我老婆子定然不会亏待你了,我私库里的宝贝,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你外祖父也派人送了及笄礼过来,我们老五啊,快成财主了!”
乔桐也听乔家的那位鲜少见过的曾祖母过世了,她只记得幼时见过几次,那位曾祖母脾气古怪,阴晴不定,常年住在庄子里,乔桐其实很怕她。
曾祖母过世了,乔家没有派人过来通知她,她便不好去祭奠了。换言之,她也不想再踏足乔府。
至于及笄一事,乔桐瞧着段家人给她的及笄礼,她哪里还想办什么仪式?
乔桐乐呵呵笑了笑:“多谢老太君,有了这些及笄礼,倒是比仪式划算多了。”
众人:“......”她自己心里这么就算了,干嘛还要出来?
乔桐一一谢过段家诸人,却是唯独撇开了沈墨,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仿佛一夜之间成了被男子伤过的怨女,简直是心都死了。
这时,段瑞道了一句:“舅舅那里有不少宝贝,五妹妹,你若是待舅舅好些,他不定能给你一份大礼。”
乔桐才不会因为一件礼物,就出卖了自己的心意。
她依旧不搭理沈墨。
这时,沈墨才从袖中取出一只鎏金滚边的锦盒,他将锦盒开,放在了桌案上:“你不要就罢了。”
乔桐忍不住瞄了一眼,对于沈墨,她没什么抵抗力。
只见那锦盒之中卧躺着半块玉麒麟,玉质通透,麒麟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乔桐算矜持一下,毕竟两人还闹着矛盾,她一心认为是沈墨伤害了她,故此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了沈墨。
但这时,段青山差点一口凉茶喷了出来,他被沈墨拿出的礼物吓呆了。这不是号令天下一半兵马的符令么?!
怎么会在沈墨手上?!
听闻萧炎也有半块玉麒麟,但是另一半却是下落不明,此等贵重的东西,沈墨不可能不知道,别及笄礼了,就算是拿此刻当聘礼也绰绰有余啊。
段青山很激动:“这....沈墨啊,此物不可赠出,你快收回来!”
欧阳愠今日难得出席,她曾身为冀侯世子爷,也听冀侯提及过玉麒麟,又见段青山如此失态,她更是笃定沈墨拿出的便是让萧炎尤为忌惮的另一半符令。
欧阳愠吓的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沈墨啊沈墨,你是拿着江山哄美人开心呢?!
乔桐本不算接受沈墨的好意,但见侯爷继父这个神色,可见这玉件一定是个宝贝,她双手拿过了锦盒:“既然舅舅非要赠我,那我就收下吧。不过,这半只玉麒麟并非是挂件,也不宜带在身上,恐怕只能放在屋子里观赏。可惜了只有一半,若是能凑成一只就好了。”
沈墨品了口茶,看着姑娘愈发清媚的眉目,淡淡道:“好,待寻到另一半,都给你。”
段青山:“........”突然发现继女成了烫手的山芋是怎么回事啊?!本来他还算让老太君留意乔桐的婚事,可现在看来.......万万不能把乔桐嫁出去!
欧阳愠:“........”
***
今日家宴,除却是庆贺乔桐及笄之外,老太君还将沈墨与段家几位郎君即将出征的事交代了一下。
尧柔有身孕在身,故此没有饮酒,其余数人皆饮了不少,乔桐也不例外。
乔桐今日得了太多的礼物,老太君特意命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帮她把一堆礼物抱回了碧落院,不过让她最上心的,还是沈墨给的玉麒麟。
即便她没有瞧出玉麒麟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像沈墨那样如斯俊美的男儿,即便是他赠再廉价的东西,乔桐也会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好生珍惜他的所赠之物。
“哎,美.色.误.人啊。”踏入浴桶泡澡之前,乔桐哀叹了一句。
绿萝以为自家主子是喝多了果子酒,什么美.色.误.人?
乔桐昏昏欲睡,从净房出来之后,自己已经没甚么力气涂香脂,其实这种事情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的。但今晚却吩咐绿萝帮她涂。
此时,乔桐平躺在软塌上,除却腰肢以下盖上了一条薄衾,挡住了翘挺的.诱.惑.之外,身上再无遮掩物,少女的身段已经玲珑曼妙,在烛火下闪着瓷白的一样的色泽,微湿的墨发披在肩头两侧,露出圆润可人的肩头,从蝴蝶骨往下,曲线优美,直至到了一处凹陷的地方时,又突然呈现出山峦起伏之态。
绿萝看呆了,正取了香脂要给乔桐涂抹时,突然之间,后颈一疼,她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直觉。
不过,榻上的那醉酒的女子却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舅舅此番出征也未必不是好事,哼!我倒想看看吴姑娘是否能等到舅舅归来。若是舅舅三年五载的回不来,那吴姑娘定然早早嫁人了。”她坏坏的着。
沈墨修长的指尖抠了一抹香脂,他眸色突然暗了下去,指尖碰触在美人肌上,顺着穴道给乔桐一点点的涂抹着。
青年的手指上生了薄茧,从丝绸般的肌肤上划过,轻易引起一阵颤栗。
乔桐闷哼了几声,声音如同带了勾子,让这样安静的夜晚委实叫人浮想联翩。
沈墨控制着呼吸,但依旧开始紊乱了,大掌顺着完美的脊背,渐渐停放在了凹下去的腰肢上,离着俏皮的山峦之处仅有半寸不到,他迟迟没有继续。
乔桐舒服着评价道:“绿萝,没想到你的手法当真不错,若是手掌没那么粗糙就更好了,你继续,不要停。”
沈墨:“........”
乔桐继续着沈墨的坏话:“别看舅舅生的好看,其实就是一个负心人,将来也不知道祸害谁家的姑娘!”
听到这里,沈墨的掌心突然用力,乔桐的腰肢一掌可握,哪里能承受这种压迫,她一转头正要斥责绿萝,却是在一片光线昏黄中看见了沈墨的脸。
乔桐没有惊叫出声,这超乎了沈墨的预料,不过看着她一瞬间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沈墨的心情好受多了,也不枉这几日被女子冷落。
沈墨唇角一动,似笑非笑,哑声道了一句:“还有什么话想对我?”
乔桐在一片惶恐与羞涩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舅舅,我们不能这样的!”
沈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掌心还停放在她的腰上:“哪样了?你方才不是很满意?我都对你这样了,你怎么也不哭闹?还算不喜欢我么?”
沈墨一语中的,但乔桐死活不会承认自己喜欢沈墨:“舅舅,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不能.....不能被尘世的花花世界给迷惑了,虽然我生的美,但你也不能对我这样!”
“.......”
沈墨真想对她为所欲为,欺负到她这张强硬的嘴再也不出话来!
“我们乖这么会操心啊?若是将来舅舅娶了舅母,那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乔桐不明白沈墨是什么意思,但闻此言,她十分不高兴,甚至还很愤怒:“......那舅舅还是赶紧娶妻吧!我也省得再操心了!”
女子真的炸毛了,沈墨没有话,看着眼前如斯美景,当然不能就此离开,于是,带着薄茧的手指继续给她涂香脂。
之前,乔桐不知道是沈墨在她背后也就算了,可此刻她哪里能承受得了沈墨似有若无的撩.拨?
乔桐紧绷着一张涨红的脸:“这种事怎能劳烦舅舅,日后我嫁了人,便由我夫君代劳了!”
沈墨轻应了一声,继续给她涂,仿佛直接忽视了乔桐的愤怒。
他的指尖划过乔桐细腰背后的肚.兜.儿系带,曾经无数个夜里,他的手也是这样饶过她的细背,然后解开那条系带。
沈墨的眸色暗沉,无数个旖旎记忆在脑中徘徊。他扶着乔桐坐了起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将香脂均匀的涂到锁骨处时,他的手突然一滞。
乔桐察觉到了。
她不想每次都被沈墨撩.拨,见他有所迟疑,乔桐一鼓作气:“里头要不要也涂涂?”
她穿着一件荷花粉的衣,少女的身段虽是远不及几年后那般丰满妖娆,但如今也已经是.含.苞.欲.放,吐露芳香了。
沈墨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他的呼吸微沉,强行将视线移开,若非是上辈子漫漫余生的修身养性,沈墨不敢保证今晚会发生什么。他的手终于抬起,转过了身去,调整了片刻,方才背对着乔桐道:“你几时承认喜欢我,我便给你涂.....里面。”
乔桐囧死了。
他怎么能这种话?!
她又不是真的盼着他给自己涂!
沈墨离开后,乔桐拉了被褥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好半天缓不过神来了。
她方才都了什么啊?!
***
御书房,紫檀香的气息在内殿萦绕。
萧长恒立在龙案两丈开外的地方,对萧炎道:“父皇,此番由沈墨挂帅,届时无论胜败,儿臣都有机会暗中处理了他。”
萧长恒没有透露沈墨的真实身份,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发现萧炎在祭拜吴皇后,上辈子他也看出来了,萧炎虚心作祟,得知他的皇长子还活在世上之后,竟然还起了庇佑之心。
这辈子,萧长恒想让萧炎亲手再杀沈墨一次!当萧炎知道真相之后,不知这位冷硬的帝王,还能不能如若无事下去?!
于是,萧长恒又:“沈墨虽是沈家公子,但与段家脱不了干系。若是战败了,就给他按一个投敌卖国的罪名,定能借此治了段家的罪!”
萧炎对沈墨此人还算有些了解,少年时就跟在段青山身边立过战功,却是个内敛低调的,不曾领过军功。
留着这样的人才在段青山身边,的确是个祸害。
萧炎点头:“嗯,就按着你的意思去办,朕相信你。”
萧长恒再次谢恩,这时,帝王身边的立侍太监匆匆来报:“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翠玉宫的虞美人有孕了!”
萧炎闻言,当即朗声大笑了起来,眼中再也没有萧长恒:“哈哈!好!此乃祥瑞之兆啊!”
后宫这几年接连生出好几位皇子,加之萧炎本身还正当中年,根本没有提拔太子上台的意思。
萧长恒垂在广袖下的大掌紧握成全。
他心里很清楚,一个正当年盛的帝王,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太子,当初萧长卿.....确切的是沈墨,便是这么死的吧!
“儿臣恭喜父皇!”萧长恒违心道,在无人看到的地方,他的眼神阴厉绝情。
作者有话要: 沈墨:我又被撩了?
乔桐:我今天又忍不住对舅舅孟浪了,要不得!要不得!
绿萝:我的心,它好憔悴....没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