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编餐具
巷子里的人家见宋家把围墙垒高了,虽然有点不大高兴,觉得宋大郎这是在防着大家呢!不过也有人知道那日李耀过来找宋玉延的事情,倒理解她的做法。
而宋玉延可不管邻居们怎么想,有人问起她,她便是二十一叔和烈婶的一片心意,然后顺便替烈婶的店铺打打广告。
除此之外,她还特意编了不少竹编餐具送给烈婶,有船形筐,有圆形竹编盘,也有方形摆盘,还有特色的蒸屉
这里面有些是目前已经在使用的竹编餐具,如蒸煮食物时把食物隔开的六角格状的竹垫,不过更多的是后世才流行起来的创意竹编工艺品。
因为受世人的饮食习惯的影响,百姓首选的食物装盘工具都是廉价的瓷器,这种朴实的风气之下,工艺人都很少会在餐具上动心思。
宋玉延从眼下的竹雕发展水平就能看出,竹雕还只是工匠的技艺,文人一般会欣赏竹雕,却还不会亲自雕刻,所以受工匠的文化水平限制,竹雕的艺术性发展还处于萌芽的阶段。
同样的,竹编和草编,甚至是陶瓷的发展都是处于这种朴实、侧重实用性的阶段。
不过这并不代表,具有创意性的作品在这时代就不会有市场:只有不符合世人的观念和与发展规律相违背的作品才会受到抵制,在符合目前的生产水平的基础上进行创新,那只会为这样的作品加分。
宋玉延从自己的竹雕受到了杜衍、唐浩根、王致等读书人的欣赏这事上获得了信心,所以她才在竹编上也跨出新的一步。
而这次她想报答宋冰跟烈婶,希望能借助这些竹编来帮助烈婶提高销售额。
宋冰跟烈婶都没怎么见过这些物件,问她:“看着挺精致巧的,不过这些怎么用?”
宋玉延笑道:“侄儿曾经在烈婶这儿当过托卖,也知道拿去卖的吃食都得那盘子装着,一个盘子不算重,可是多个盘子加起来就很重了。而且每次卖完后,还得等客人吃完了,再去回收盘子,虽咱们的盘子都做了标识,免得跟酒楼里的盘子弄混淆了,可即便如此,还是常常丢失盘子”
宋玉延知道,这会儿的瓷器相对还是很便宜的,虽然这个时代有著名的越窑、湖田窑、柴窑、定窑以及越窑没落后才发展起来的龙泉窑、景德窑等制瓷窑场,不过精致的瓷器碗碟也才三文钱一件,至于百姓常用的有瑕疵的碗碟跟白菜价一样两文一件。
可是烈婶做的是本经营的买卖,碗碟丢得多了,那也是一笔损失。所以如果用这些竹编餐具代替瓷器的话,能把损失降到最低,因为她做这些竹编餐具,几乎几分钟能做一个,且不费竹材。
就拿船形筐来,之用了十来根短篾条,连一个普通的篾篮子所需的材料的十分之一都不用。
而且这样的竹编餐具不回收也没多大的损失,还可以将它作为礼品赠送给客人。
虽然它只能用来装一些不会滴油和漏汁的食物,可是看在它这么精致巧的工艺上,客人或许会多瞧几眼,这样一来就容易加深烈婶的铺子在客人心中的印象。
宋冰跟烈婶听完,前者惊喜地笑道:“山药这主意很新颖,也很好啊,看来是个好苗子!”
烈婶却道:“我跟你买吧,毕竟是你辛辛苦苦编的,不能白要你的。”
宋玉延不高兴了:“二十一叔跟烈婶出钱帮侄儿修围墙,我如何能要烈婶的钱?”
烈婶也没跟她纠结太久,道:“那这一批我就收下了,不过下次还有需要的话,我找你买,你可不许不收钱了。”
宋玉延笑着应下。
宋玉延离去后,宋冰拿起一个圆形竹盘搁里摸了摸,道:“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但是又能让人眼前一亮,而且这表面光洁,摸起来一点也不刺,我看了还真舍不得拿去装食物了。”
烈婶什么话也没,就抓起几个精致的蒸屉进去洗干净了,再拿出来装了些饺子进去蒸。宋冰有些懵,问她:“你这是在做什么?”
烈婶道:“我早就想这么做了,你看咱们卖饺子,都是用盘子装的,这装太少不好看,装太多嘛人家去酒楼是为了吃饭的,自然不想先吃咱们的饺子,免得饱了,所以有时候很多吃食都卖不出去。不过现在问题解决了!”
烈婶只放了几个饺子在蒸屉里,到时候让托卖的人直接装着蒸屉去托卖,这样一来有了精致的蒸屉,客人觉得赏心悦目不,里头的饺子不多,也不贵,客人吃完后还有肚子吃饭,所以买起来就不会犹豫
宋冰摸了摸脑袋,得了,论做买卖,他还真的不如妻子!
不过他这个侄子的脑袋也忒聪明了,要不是她想到了这种托卖方式,又怎会做出这种形制的蒸屉?!
要不是最近大家都在问他是否想将宋玉延过继过来,他不想惹来多方猜测,他兴许会叫宋玉延到铺子里来帮忙经营打理了。
烈婶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印证,托卖归来的伙计兴奋地表示,他们这次卖的吃食比以往要好许多。
尤其是烈婶做的五香蚕豆,就一把,装在那船形筐里,其独特的造型就引起了不少客人的注意,他们的菜还未上来,见那筐里的蚕豆不多也不会影响胃口,就买来尝试了一下。
有人对那船形筐实在感兴趣便问托卖的伙计,那船形筐能否带走。托卖的伙计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按照烈婶叮嘱的,先演一出戏,免得给的太轻易让客人认为这些物件可以随便带走。
一番忽悠之后,那客人选择多要了一份蚕豆,直接装在船形筐里,等他吃完,这船形筐就作为赠品送给他了。
当然,这样的人只是一部分,毕竟去得起酒楼消费的,谁的钱袋里不是有几个闲钱的呢,他们也好面子,认为不能占这点便宜,免得丢脸。
不过他们见到有人能为了这物件跟托卖的伙计纠缠,难免会对这样的物件产生兴趣,从而会向托卖的伙计打听一下。
打听的人多了,无形之中就为烈婶的铺子打了广告,久而久之,烈婶的铺子的生意是一日比一日好。
烈婶的生意红火了,对竹编餐具的需求也就提高了,所以她又跟宋玉延买了不少这些物件。
同样的,热门的事物总是容易起跟风之作,不少做买卖的都会模仿烈婶,不过他们不好意思去找宋玉延买竹编餐具,免得被宋玉延看穿他们是在跟烈婶抢生意,故而都去找别的竹编艺人,叫他们按照宋玉延的竹编形制来编。
真正的竹编艺人懂得的编法很多,所以宋玉延的竹编也不是不可复制的。只不过这些物件卖的价格不高,有些竹编艺人压根就不做这种买卖。有些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妇人倒是能接单,可是她们在处理竹刺这方面不及宋玉延,故而成品总比宋玉延的要次一些。
尽管如此,不懂这其中的门道的百姓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们看上的就是那样奇趣的外形。
不在意这些细节的人多,可在意这些细节的也大有人在,比如奉化楼家
楼家二郎君楼杲到慈溪的作坊检查账目,顺便视察作坊,忙完一天见天色已晚,就决定在慈溪落脚,再去吃点东西。
二郎君要吃饭,楼家的掌柜自然是赶着作陪,还邀请少东家到慈溪最大的酒楼喝酒。
华灯初上后的酒楼十分热闹,不仅有艺人在表演滑稽戏,还有托卖在人群中穿行往来。有托卖见楼杲的打扮非富即贵,便上前来推销吃,楼家掌柜不耐烦地让托卖离开,楼杲却好脾气地要了一份蚕豆、一份鱼干。
这托卖恰巧是烈婶铺子里的,故而这装着吃的竹编餐具拿出来后,楼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楼家的买卖很多,其中就有这竹编作坊,而楼家作坊收走了明州大半的知名工艺人,其产出的竹编除了批发给海外客商外,也是走高端产品路线的,也就是专门做精致的竹编卖给官户、富户,这样才能衬得起他们的身份。
而他今日一见这些竹编餐具,便有几分挪不开眼来。倒不是这些竹编餐具有多稀奇宝贝,而是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些竹编餐具的背后的营销模式,以及它们所带来的利润。
他心里不由得称赞起琢磨出这法子的人来,同时有些不高兴。
“你可知这是哪家编出来的竹编?”楼杲问楼家作坊的掌柜。
那掌柜一愣,然后略忐忑地道:“不知”
楼杲皱眉:“不知的话,为何不去查?我瞧这物件出来也不只是一日两日了,你之前难道就没注意过?不曾放在心上?”
这掌柜跟楼杲是远亲了,也姓楼,当初家里穷,被发卖到楼家当个下人。楼家人心善,教他算术,将他培养成一个可以看管一方生意的掌柜。楼杲认为他是在慈溪待太久了,认为楼家财力雄厚,也没有人能成为楼家的对,所以渐渐地开始放松警惕、懈怠起来。
要不是他今日过来,他可就错过了新的商了!
楼掌柜心中一咯噔,冷汗就下来了。楼杲也不揪着楼掌柜的辫子不放了,他吩咐了下去:“去打听清楚这是谁家编的,看看能否把人挖到楼家的作坊来”
楼掌柜立刻就找那托卖过来,一问才知道是烈婶的铺子,而编出这些竹编餐具的不是别人,正是跟接过楼家几次单子的宋玉延。
楼杲不认识烈婶,不过他只需知道烈婶的丈夫是宋氏的族人就足够了。
他们楼家虽然是巨富之家,他爹楼皓也捐了一个录事来当,可跟这官户可就差远了。
宋家有祖上当官,与楼杲同辈的还有一个中了进士,如今在汀州为知州的宋傅。所以楼杲知道,别看楼家富贵,可在明州真正受人敬仰的家族是宋氏。
当然,楼杲从未将宋氏当成竞争对来看待,故而也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对宋玉延下,他只让楼掌柜去找宋玉延,看看能否将人撬到楼家来。
楼掌柜第二天就麻溜地去办这事了,不过他记得上次通过林永明招纳宋玉延被拒绝的事情,这次他也没通过林永明,而是直接去找的宋玉延。
宋玉延在兴贤坊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一年以前她还是一个人人嫌弃唾骂的地痞无赖,而忽然之间,她改邪归正了,那些肮脏的事情不做了,跟狐朋狗友也断绝了往来,如此励志的话题,自然是很快便传开了来。
所以楼掌柜稍加打听,便知道了宋家的位置,摸上门来。
宋家院里,笋儿和饼儿正坐在屋里摇头晃脑地读着三字经,宋玉延则坐在门口,屋檐下刻着唐浩根要的镇纸。
镇纸是人们提笔写字时,压着纸张,不让它们被风吹跑或是卷起来的物件,所以这大和选材就有些讲究了。
而竹子显然不太符合镇纸的要求,不过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前人采取了“木材加竹材”的组合方式,以达到作为镇纸的要求的同时,又能创造艺术性的审美作用。
这种组合方式其实类似榫卯,在竹块与木块上凿出可以使两者互相镶嵌的凹凸部位。
当然,一般的镇纸就直接选用木材打造,雕刻也是直接在木材上进行,若非宋玉延要使得这镇纸跟笔筒配套,她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好在镇纸不大,需要雕刻的内容不多,她不用花多少时间在这上面。
等楼掌柜来敲门时,不想读书的饼儿赶紧放下书,自告奋勇跑去开门。
宋玉延想门压根没关,只关了半扇,不过她也知晓萝卜头的心思,默许了。
楼掌柜进来后打量了四周一眼,看见一些熟悉的竹编后,他才确定宋玉延确实是他要找的人。他主动亮出身份,先跟宋玉延套近乎,等时成熟了再提出招揽宋玉延的话来。
楼家给出了一千五百文的工钱,宋玉延心里一琢磨,比之前林永明转述的要多加三百文当然,她也不是怀疑林永明谎了,因为楼家掌柜都找上门来了,明对方是看出了她的价值,所以给她加工资了。
她婉拒了楼家掌柜的邀请。楼掌柜锲而不舍地问:“是不是对工钱不满意?”
宋玉延道:“我并非对工钱不满意,而是楼掌柜也看见了,我们家就只有我们三兄妹,我若是离开了家到了作坊去做工,那这两个孩子在家无人照应,我不放心。”
楼掌柜知道她跟宋冰的关系,本想叫她把两个萝卜头扔到宋冰那边照顾,等她下工了再接回家。不过他心知宋冰跟他们隔着几层亲戚关系呢,血缘也不算太亲近,所以压根不可能无偿帮她带孩,所以这话也就放在心底没出来。
随后他又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往后你编的东西都卖给楼家,楼家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价钱的。”
宋玉延笑道:“楼掌柜与林叔打交道多年了吧?”
她这话得委婉,楼掌柜跟林永明合作了也不只是一回了,他要真的直接收购宋玉延的竹编,就不怕断了林永明的财路,惹得林永明与他反目?这样一来,楼家日后想再找林永明帮忙,可就难了。
不过楼掌柜也是在商言商,他认为,林永明前期确实帮了宋玉延不少忙,可若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控制住宋玉延的所有竹编、草编,那未免太过分了。
宋玉延没接招,而是过些日子再答复他,然后就把他送了出去。
等楼掌柜一走,宋玉延便去了唐家找唐浩根。
她对楼家不熟悉,哪怕是原主,对楼家的情况也不大了解,毕竟她生活的环境跟楼家本就是两个世界。所以她心里也没底楼家会不会使一些段迫使她就范。
唐浩根还没回来,不过问唐娘子也一样。
唐枝斜睨她:“你如何确定我一定了解楼家之事?”
宋玉延心想,你比你兄长还要四面玲珑,平日跟邻里众街坊打交道,收集八卦的能力也是一流
这些话她可不敢出来,不然不是明着唐娘子八卦嘛,她不被这丫头骂一顿才奇怪呢!
嘴上道:“唐典事在衙门当差,知晓的事情肯定很多,而娘子又是唐典事之妹,关系亲近,唐典事肯定会告诉你相关的事情的。”
唐娘子果然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当然。”
据唐枝所知,楼家是经商致富的,后来广置田产,使得楼家更加富庶。几年前,楼家当家楼皓捐了个录事来当,便把家业交给了两个儿子来打理。
不过他的长子颇为平庸,次子楼杲则很有才能,在他的经营打理下,楼家的财富翻了一倍,这才成为明州有名的富户。
当然,世人重农轻商,故而楼杲哪怕是堂堂正正地经商致富却也会被人认为是奸商。
为此,他一直都会做一些善事,比如从破产的耕农那儿买田地时,从不会趁压价,反而给出了很公道的价格。
又比如,他常常接济穷苦的读书人,又出资修理河渠、修路以及修缮寺庙,每次遭遇天灾,他便做主减少佃农的租税,减轻他们的负担,还给流民派发粮食来赈灾。
正是因为这种种义举,使得楼家在奉化也颇有口碑。唯一令人觉得不完美的是楼家没有读书人,即便是楼杲,勉强识字,可远没有到能被人认可为“读书人”的地步。
倒是他娶的妻子朱氏,是个有名的才女,据楼杲的孩子都是由她教导读书识字的。
“楼家重名声,故而不会做那些卑劣之事,可买卖上的事情,往往不能以道德标准来衡量。”唐枝道。
这一点宋玉延也认同,在商业上处处都讲君子之道,那便是在做慈善。
楼家虽然真的有做慈善,可却不会在这事上放着钱不挣。比如她不跟楼家合作,那楼家完全可以找自家的工艺人仿照她的竹编,而且编出来的成品可能比她的还精致些,而别人也不会认为楼家做的不道德。
所以唐枝道:“楼家看上的其实不是你的竹编,而是你的经商才能;恰巧林牙侩看上的是你的竹编,所以这两者本就不冲突。”
宋玉延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丫头能一语道破这内藏的乾坤。她好像瞧这丫头了,再等几年这丫头长大了,心思或许也会越发灵巧慧黠。
“我哪有什么经商才能。”宋玉延道。
她母亲倒是很希望她能继承那家艺术陶瓷厂来着,可惜她母亲知道她爷爷跟父亲是不会放人的,所以从未教授过她如何经营生意。
唐枝不置可否。
宋玉延了解清楚她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人后,很快就琢磨出了应对的办法来,等楼掌柜再次登门时,她便了她的主意:“我若是有新的竹编想法,可以与楼掌柜交流交流,至于寻常的竹编,我还是会按照老规矩交给林叔,楼掌柜看,这样如何?”
虽然宋玉延的是“交流”,不过楼掌柜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跟林永明有合作,关系也不错,不能撕破脸皮;但是她也不会放过可以跟楼家合作的会,只要她琢磨出了新的竹编,她可以直接卖给楼家。
楼掌柜见她把话明白了,一些腹稿倒是没会出来了:
因为若不是楼杲提点,他也不会去找宋玉延。他不缺巧的工艺人,他缺的是头脑灵活,能不断推陈出新,并且带来不少好处的人。
基于宋玉延一开始没有配合,所以她的竹编,他回过头就让底下的工艺人编出来了,而且还用跟烈婶一样的法推销出去了。
要是这回宋玉延还是那么不识相的话,他就会用这些事来打击她。
宋玉延的变通没能让楼掌柜放下什么狠话,双方就这样达成了共识。楼掌柜回去后将这事汇报给了楼杲听,后者称赞他这事做得好,也稍微记住了宋玉延这个人物。
虽然宋玉延很快就知道了市场上有大量的跟风之作,包括楼家的作坊也这么做了,不过这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事情,她没有生气或是怨恨,只是难免会对楼掌柜的做法感到不适。
好在她会自我开解,没有为这事难受太久,加上李耀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更没有暗中下绊子,这事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些。
到了三月底,唐浩根从衙门那里抄了一份明启五年戊申登科榜,匆匆地跑回来问宋玉延:“宋大郎,你是不是认识越州山阴的杜衍?”
宋玉延颔首,他才略兴奋地道:“杜衍考中进士了,而且是殿试第四!”
宋玉延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那可得恭喜他了!”
搁明清的考试制度的话,杜衍就是二甲第一名了。不过这会儿并没有“只有前三才能成为第一甲”的规则,所以第一甲人数也有十几二十人。
第一甲的赐进士及第,第二甲是赐进士出身,第三甲则赐同进士出身,共两百多人。这还只是进士科的,除了进士科,还有诸科的三百多人呢!
唐浩根道:“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淡定?”
她的朋友登进士第了,日后就正式步入官场了,也就是他的身价随着步入仕途而水涨船高,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作为在他成名之前就与之结交的朋友,宋玉延不是该感到兴奋才是?
宋玉延眨了眨眼:“大抵是他考完试那会儿与我传过信,心里有底,所以他这回能登第,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她的淡定就像一盆冷水,泼在了唐典事的头上,他也慢慢地平复了心情——宋玉延跟杜衍是朋友,她都不兴奋,他兴奋个什么劲?他又不认识杜衍!
作者有话要: 大家可能不清楚楼杲,不过没关系,知道他是个土豪,有个儿子叫楼郁就行了,楼郁与杨适、杜醇、王致、王是“庆历五先生”,明州的读书风气始于这五位教育家
虽然这五位的年龄差异大(王致96年左右生,杜醇992年左右生,杨适994年左右生,楼郁00年生,王00年生),不过并不妨碍他们成为忘年之交,一起为明州的教育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此处应有掌声,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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