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可爱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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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看我糊涂的,这都乱话了!”管家连忙赔不是,又问,“您看言姐的事”

    “有天权在,应该没问题。”

    魏伯光往前走了几步,下面还齐刷刷等着一群人。

    不过话回来,尽管南星和九爷每次吵架都是落败收场,但这次明显里头的气氛不大对劲,刚才她虽然跑得快,但是擦肩而过时,他却看得清楚,她眼角似乎还有晶莹的泪意。

    看来情况比从前的都要严重得多啊。

    “还是让人在后面缀着,别让她发现。”他脚步一顿,又补充一句,“要是被她发现了,就乖乖被打一顿,然后继续跟上去。”

    管家嘴角抽了抽,敢情这位言姐是真的身份贵重啊,这么灭绝人性的话也得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让人跟上!”

    魏伯光迈下楼梯,远远地看着大厅里坐着的几个人,认命地摇摇头。南星那个祖宗,从到大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惹事,但愿这好端端的安源别被她玩出点好歹来,否则底下坐着的这几位估计得恨死她。

    能惹事的祖宗现在正在某家酒里撒泼。

    理由是,没钱付账。

    “我会没钱?哈!你看看我像是赖账的吗!”

    音乐声太劲爆,南星扯着嗓子喊。

    她在中途使了点诈,把天权和阿道都给甩了,心情太差劲,跟着两个跟屁虫就更差劲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一个人开车是绝对出不来庄园的,所以才随把阿道和天权带上,正好一个是导游,一个是司,不过现在,导游和司都被她药晕在车上了。

    连喝了十几杯后劲十足的曼咖拉,这种果酒还有个特别的名称叫“难忘一夜”,南星觉得今天是她生命之中的第二次奇耻大辱,确实很难忘,所以慷慨地点了。

    “姐,您只有付了钱才可以离开,我们这里不支持赊账。”

    酒保是个黄头发的年轻人,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

    南星吃吃地笑了起来,端起杯子放在眼前,隔着湛蓝色的液体透视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笑嘻嘻地:“这里有歌听,有酒喝,我为什么要离开?”

    是啊,她为什么要离开?

    沈虞决凭什么要把她推开!

    南星越想越觉得气闷,脸色一变,倏地把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破碎的声响让狂欢的舞池也一瞬寂静了下来。

    “我要喝酒!把你们这的好酒都给我端上来!”

    安源这个地方大不大,也不,因为地理位置很特殊,牢牢扼住航海线路的重要港口,许多世界名流或者不入流的人都会时不时地在这里歇脚,像酒这种声色场所当然更是他们的集聚地之一。

    南星现在这目中无人的嚣张态度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舞池里的跳舞的人停了下来,有暗暗低声窃语的,也有架起双臂围观热闹的,音乐声虽然还在继续,但明显已经没了刚才表面的融洽。

    西南方向的角落里,暗魅的光线交叠,隐约可以看见一人笔直站着,一人正慵懒地仰靠在沙发上,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啄着,和这嘈嚷喧嚣的场合格格不入。

    “老板,这里怎么会有人敢闹场?”

    身材魁梧的属下忍不住开口问,他觉得蹊跷,按理,这间酒直接隶属河里名下,整个安源不会有人不买河里的账,敢闹场的,只能是别有居心!

    他想了一下,又问:“会不会是我们这次过来的消息”

    “别紧张,凯文。我倒觉得这孩子未必是敌人。”

    沙发上的人低低一笑,醇醇的嗓音,声线妖娆,金色的头发在变幻的灯光下显出几分迷离,眼眸细长,眼角微微吊起,明明是男子的长相,却异常魅惑。

    “也许只是一只可爱的绵羊呢。”

    “可是听九盟的那位也在这边”凯文犹豫着开口,垂在身侧,全身的肌肉仿佛也在蓄势待发。

    “他么?”

    沙发上的人闻言,缓缓眯起眼,语气有些不羁,透着淡淡的恨意和不易察觉的钦佩。

    “十年前他要是想动我易如反掌,不过,十年后呵呵,起来,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居然能撑到现在,我还挺惊奇的。”

    男子拨弄了一下金发,眼角细细地流露几分兴趣盎然:“先看看这孩子想做什么。”

    “是,老板。”

    凯文应了声,退到他身后站着,一主一仆不动声色地看向不远处的闹剧。

    酒保这下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分明就是来挑事儿的,眼神一动,直接把人高马大的保安招来处理。

    “干嘛?想以多欺少?我了,我要、要喝酒!你们只管把最、最烈最够劲的酒通、通通给我端上来!少、少不了你们好处!”

    南星已经有些口吃,晕乎乎地趴在台上,瞥了眼满脸横肉的保安,不怕死地挑衅:“信、信不信我只要动动指,你、你们全都得倒下?”

    有人觉得好笑,这女孩看着年纪轻轻,顶多二十出头,话的架势却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在场的当然都是明眼人,分得清哪些是有势力的,哪些是虚张声势的,不过这个女孩他们竟然一眼看不出底细。

    保安甲一听,哼哼两声以表不屑:“丫头,好大的口气!”

    保安乙一听,嗤笑一声以表讽刺:“看来是家里没管好给放出来了!”

    “是吗?两位大叔等会可别后悔哦?”

    南星依旧吃吃地朝他们笑着,嘴一咧,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右却无声无息地捂着腰间的布包。

    她现在无比讨厌一件事情就是被人叫丫头,这样的称呼好像永远长不大,永远只能活在他人的庇佑之下,永远无法成长强大起来!就像沈虞决永远把她当成孩,永远用长辈的姿态和她相处一样!

    她讨厌透了,讨厌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差距!

    “臭丫头!嘴还挺刁!”

    两个保安飞快地交换了眼神,齐齐上前,一人一握着南星的肩膀,用力一提就要把她丢出去!

    南星眼神一变,指在其中一个的腕上用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