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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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峙的两方都是西方面孔,个个人高马大,身上的肌肉即使裹在衣服之下还是能看得出结实的形状。

    一张张杀意腾腾的脸被光线割裂,看着怪渗人的。

    他们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男人,此时互相瞪着,目露凶光,看那潮红的脸色,显然是喝多了酒。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两拨人交战在一起,挥动错落的拳头中,还夹着几句难听的对骂,一声高过一声,加上动感的音乐,和摇晃的灯光,周围围观的群众也被带动着加入呐喊助威的队伍。

    “吼!吼!”

    热闹得仿佛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佩特早就已经睡死过去了,南星皱眉看了会儿,不想招惹麻烦,唤来酒保拉着佩特往酒门口走去。

    突然,一个高飞的玻璃酒瓶砸落在身后!

    “嘭——”一声响,玻璃碎片四溅!

    “t!”角落里有人发出怒骂,两方交战的人猛地朝这边涌了过来!

    那架势,分明就是朝着南星他们的方向过来的!

    “快走!”善良的酒保吓白了脸,颤着声提醒,一边帮南星将昏睡过去的佩特架了起来!

    “走不了了。”

    南星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目光沉静地看向那些表面上起争执,其实虎视眈眈地针对自己的人。

    “这”酒保没经历过这种事,结结巴巴地不出话来,急得额头上全是汗。

    这么些人,一人一口口水都有可能把这姑娘给埋了,更何况还都一副要抡拳头的凶恶模样!这这是要闹出人命啊!

    不行!他要赶紧告诉老板去!

    南星却比他冷静多了,她揉了揉发酸的腕,把佩特推到他怀里,低声:“帮我照顾好她,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她。”

    一完,娇的身影忽地一闪,消失在眼前。

    等酒保睁大眼睛,南星已经跑向另一边的侧门,而企图攻击南星两拨人也愣了愣。

    “追!”

    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拔腿追了上去!

    “完了完了!”

    眼看着那些人一个也不好惹,酒保浑身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他咬着牙把根本发生什么事的佩特扶到沙发上躺好,哆嗦着到台打电话。

    “老板!老板!出事了!”

    电话里立刻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鬼哭狼嚎些什么?!不知道我在睡觉吗!”

    “呜呜,老板,您别睡了,要死人了啦!”可怜的酒保表示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现在终于找到人话了,还没几句,就带出了哭腔,耷拉着嘴角,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边静了会儿,窸窣的穿衣声伴着更加不耐烦的怒吼:“烦死了,成天娘们唧唧的,一点屁事就知道哭”

    “呜呜我没哭”

    此时,某个私人庄园内,刚被打开的灯光晃得眼睛生疼,忙活了大半个月的人好不容易能眯一会儿,现在又要赶去替那不懂事的破孩擦屁股。

    裸露在外的臂上都是花花绿绿的纹身,扔在床上的里断断续续发出可怜兮兮的抽噎。

    高个儿男人穿衣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放轻了声线:“行了行了,我这就过来,你呆在店里,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九爷,这招能行吗?”

    九盟总部。

    忧心忡忡的魏伯光站在窗边,时不时看向庄园大门,脸上写着“要出大事了”的表情,别的人也就算了,南星今晚要接触的可是一位脾气捉摸不定的主儿。

    据那位就跟一活火山似的,一点就能着,想当年,沈佑沈老爷在的时候,他就因为脾气太大被撵出九盟反省去了,结果他哪儿也没去,还就偏偏在北欧落了户,开了家不温不火的酒,接点没头没尾的生意,偶尔出去大干一票,回来吃喝两三年。

    可以是将满身的才能浪费得淋漓尽致了。

    沈老爷也曾经想过让他回来,却被他这不思进取的态度给气得再也不想给他任何会。

    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真的能被南星收服吗?

    他越想越觉得不靠谱,伸长了脖子往外看,然而,门口依然是有着秩序森严的巡逻守卫,却始终没有看到南星的身影。

    “不试试怎么知道?”相比起他一副操碎了心的样子,沈虞决只是将上的文件翻了页,继续不慌不忙地审阅着。

    魏伯光哀怨地看着他:“九爷,有时候想想,您对南星是不是太狠心了一点?”

    玉雪岭可是现在谁都要想咬一口的肥肉,九爷怎么就放心让南星和那群认识没多久的人一起去呢?

    九盟里多的是人才,何必要从外面找?

    沈虞决缓缓抬眼,光影在他的脸上错落交织。

    “如果是九盟的人助她完成这次出行,你觉得有多少人能信服她?”

    原来如此,一开始还有些想不通的魏伯光顿时恍然大悟。

    却见沈虞决薄唇紧抿,眉间微锁片刻,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

    “南星能自保,却未必能独闯玉雪岭,我给她选的这几个,擅长制造不同身份的柳老四,能精打细算的szy,会易容换貌的雅塞,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都相当出色的佩特,以及一个能将路线了然于心的木文,这支队伍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敢杀人见血的人。”

    “所以您最后选了那位?”魏伯光试探着问。

    “嗯,”斑驳的光影随着男人起身,而从他脸上滑到了身上,在深色的睡袍上印下星星点点,“两年前,为了救一个被绑架的高中生,李信曾经欠我一个人情。”

    魏伯光更加不解了:“既然他要还人情,又何必”

    又何必故意搞这么一出?让人扮成恶斗的样子,又去追杀南星,最后是想让李信出相救?看那位的性格,也不像是个会英雄救美的啊!

    “不,有人会让他去救。”

    被大闹一场的酒内,几个员工正在屏息静气地收拾残局。

    “呜呜,哥哥,你救救那个姑娘!”

    台旁,哭红了眼的酒保拽着风风火火赶来的李信的衣角,瓮声瓮气地叫他“哥哥”。

    从他找回这个弟弟开始,就没听几声“哥哥”,现在居然为了个外人

    但不管怎样,这一声声软绵绵的“哥哥”还是让李信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碍于面子,李信黑着脸想甩开他的,又没舍得太用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败下阵来:

    “妈的别哭了,那女人往哪儿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