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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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子还没出来?”

    a市。

    这天出了大太阳,懒洋洋的温度催人好梦。

    刑警大队一队刚收工,廖东阳一边解开扣子,一边拎过一个下属问:“你!他这是要当神仙了吗?”

    “队长,你轻点拎,罗要被你勒死了!”眼看着被问话的罗都快翻白眼了,旁边的人赶紧伸阻止,廖东阳这才发现自己的确太用力了,气闷地撒开,抓过椅子坐下喘口气。

    又是徒劳无功的一天,无论是现场勘察还是亲友关系问询,这几个死者生前都并不认识,而且都不是a市人,最远的一个还是w市人,跟a市离得十万八千里,怎么会千不挑万不挑地跑a市来死了呢?

    随着上头规定的时间一天天逼近,廖东阳想温和一点,耐心一点都难。

    好不容易盼着个帮,又这么不给面子,这都窝里头两天了,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廖东阳那个气啊。

    其实也不怪他越来越沉不住气,实在是那个叫陆苍术的子太让人窝火了。好的过来帮忙破案,这都第三天了,一点眉目进展也没有,还嘴巴挑剔得很,非大鱼大肉不吃,油腻一点,清淡一点,都要跟你玩绝食!整个一过来旅游的大少爷!偏偏他还是殷时光的外甥,不看僧面看佛面,出于对殷时光本能的畏惧,廖东阳是无论如何都不敢拿陆苍术怎么样的。

    来也怪,陆苍术初来乍到时看着年纪轻轻,恬不正经,可这几天的行径又显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来。

    自从血检报告和尸检报告出来之后,他先是一声不吭跑去那几个死者家里好几趟,问东问西也不知道问了些什么,最后被家属哄了出来,原以为怎么着也该和大家合计合计,交流交流,探讨探讨?

    可他倒好,挑了最好的一间休息室,把自己平时用的穿的全放进去,俨然是要安家落户了,那之后还真是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时不时吩咐人买这个买那个,瓶瓶罐罐的,看着就像要搞什么大事,可里头始终安静如鸡,要不是端进去的饭都被吃完了,廖东阳都要怀疑陆苍术是不是已经跳窗户跑了。

    “是啊,我们搁这儿坐大半天了,他里面安静得跟能闹鬼似的。队长,你他这都进去两天了,又不让人打扰,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廖东阳喝了口水,总算平静不少,抬眼看向紧闭的房门:“你们继续干活,我去看看。”

    正要敲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廖东阳心下一惊,高声问:“陆苍术,你搞什么?!”

    没人回应,伴随着死一样的寂静,大家伙都呆住了。

    “队长,那子没事?”

    “费什么话!钥匙呢?!”

    “钥匙就一把,他自己揣着呢!”

    “妈的,撞门!”

    刚摆出姿势,门突然咔擦一声开了,两天不见的陆苍术神色疲倦地出现在门口。

    虽然脸色苍白,却不妨碍他依然是个英俊帅气的伙子,比起他们这些东奔西跑日晒雨淋的大老爷们,可光鲜亮丽多了。

    廖东阳没好气地暗骂一声,上前推了他一把:“我,你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边着,廖东阳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陆苍术提在里的笼子,里面两只老鼠正肚皮朝上地躺着,四肢僵直,瞳孔放大,看样子已经死了。

    “你子——”廖东阳有些明白过来,合着这两天他就窝在里头搞这玩意儿去了?

    “找到了。”陆苍术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两天熬得很了,但眼神却格外清亮,隐隐闪动着细不可查的兴奋。

    “找到啥了?”

    “死因。”陆苍术勾动唇角,笑得有些邪气,“看来是非常不幸地当成实验用的老鼠了。”

    新东西总是不安全的,所以要多做实验才能筛选出最合适的比例,而试验品自然是越普通越好,所以无论怎么查证,都无法从死者的身份上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因为,他们在挑选试验品的时候,是随的,毫无逻辑可循!

    原来如此!廖东阳最先领悟过来,还没开口。

    罗凑过来挠挠头:“什么老鼠?”

    一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盯着笼子里死不瞑目的两只老鼠:“陆苍术!你这两只老鼠哪儿来的?!”

    “你们警局是不是该装修清理一下了?”陆苍术很是鄙夷地扫了一眼乱糟糟的室内,“那么大的老鼠洞,都看不见吗?”

    罗哀嚎一声:“那不是老鼠洞!那是我给他们安的家!”

    他哇地一声哭出来:“我的招财!我的进宝啊!”

    陆苍术:“”他这是杀生了?

    没有理会罗的哭天抢地,终于盼来破案曙光的廖东阳难以掩饰内心的雀跃,一把将陆苍术拉入会议室,又回头郑重地命令:“全队准备,十分钟后集中开会!”

    是寻宝,其实更像是在散步。

    南星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见沈虞决轻车熟路的一点儿紧迫感都没有,她忽然也变得平静了。

    这些天全部神经都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毕竟是第一次担任团队重心和灵魂人物,没压力是骗人的,更何况她即将要面对还是那些蜂拥而来的竞标者,多的是老辣的敌人,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独当一面,却也不敢在队友面前露怯,只要走一步是一步,硬着头皮地去想对策,作安排,到底是年纪还,南星总学不来沈虞决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来。

    也大约只有他在自己身边时,她才能放任自己变成姑娘,由着他带着自己赴汤蹈火,上山下海。

    那时候的自己,却是一点也不带怕的。

    人真是有趣的生物啊,多变,狡狯,世故,温柔,有盔甲,有软肋,有揣在心口的皎皎月光,也有迎接悍敌的熊熊日阳。

    “在想什么?”男人忽然问她。

    南星不假思索:“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