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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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叶簌簌地落下,只有简玄的回声划过夜空,段思宁暗中窃笑,“这都受不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姐,你笑什么?”九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来。

    段思宁被吓了一跳,“九儿,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九儿低头道:“姐,我在这里已经好一会了,喊了你半天没反应。”

    “......”

    简玄的吼声把鸨母和灵纤都吸引了过来,看到浑身湿透的简玄,鸨母对着灵纤道:“快扶公子去房内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干的?”简玄望了一眼头顶,黑漆漆的一片。

    “别可是了,简公子,可能是哪个婢子不心把水泼了出来。”

    水珠子一滴一滴地顺着简玄的头发,衣服落下,他不甘心地与灵纤一起去了厢房。

    灵纤安慰道:“公子,你没事吧?灵纤这就让紫为你去水来。”

    目睹了一切的段思宁很快又心生一计,她对九儿道:“去把灵纤叫过来,我找她有事。”

    她瞟了一眼从院子里采摘回来的满满一盆桃花和杏花,心里乐开了花,她接受的记忆里简玄对花粉过敏,这般复仇的快感让她嘴角高高翘起。

    九儿离开后,段思宁也迅速离开了,她来到水房,见紫在舀着水,紫道:“段都知,你怎么亲自过来提水了,需要紫帮忙吗?”

    段思宁弯弯地眉眼下,狡黠地眼睛闪着算计的目光,“不用了,紫,我可以的。”罢,她把花瓣一股脑全倒进了木桶里,提着水与紫一同离开。

    走上楼梯之时,猝不及防地,段思宁往紫身边靠去,一个不稳,紫的那桶水翻倒在地,紫惶恐道:“段都知,你有没有被烫到?”

    段思宁摇着头,把自己手中的那桶水给了紫,“你先提上去吧,我不急,可是简公子应该等得急了。”

    紫一向都知道这段思宁没架子,今日遇着了,心里更加地对这位都知抱有好感,她道了声谢,提着段思宁的那桶水上楼去了。

    此时的简玄躺在大浴桶中闭目休息着,紫亲自为他添上水,候在门外等着吩咐。

    “九儿,段姑娘找我来何事?”灵纤等得有些烦躁,她的如意郎君还在等着她呢,可是这段都知却不见了身影。

    从外头赶回来的段思宁喘着气,“灵纤,你来了?我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要问你......”

    “段姑娘,不知何事需要问灵纤?”她虽然也成了这个乐弋楼的姑娘,但还是尊称段思宁为段姑娘,是她教了自己舞,让她在众人面前一鸣惊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段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灵纤好奇。

    段思宁一脸无奈,她总不能她只是想暂时支开她一下,好进行她的复仇计划吧,犹豫了再三,她道:“灵纤姑娘的胭脂真好看,不知是在哪个铺子里买的?”

    九儿头上是三条黑线,她声提醒道:“姐,胭脂是你送与灵纤姑娘的。”

    同样尴尬的还有灵纤。

    终于,一声吼叫声化解了这尴尬。本来热水澡洗的舒舒服服的简玄感觉身体越来越不舒服,这澡越洗越痒,闭着的狭长眼眸睁眼看到了桶里面满是花花朵朵,这足以让他惊叫。

    但最最关键也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全身红红的长满了疹子,奇痒无比的他一声怒吼:“谁往洗澡水里放花瓣的。”

    灵纤最先赶回去,而段思宁和九儿两人躲在远处看热闹,灵纤见到眼前的简公子满脸红彤彤的疹子,整个脸又红又肿,“这是怎么回事?”

    紫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居然有人对花瓣不适,她跪了下来,“是婢子疏忽大意了,这楼里的姑娘和客人们都喜欢花瓣加入水里,婢子不知简公子不能接触花瓣。”

    灵纤也解释道:“这确实怪不得紫,我立刻让紫为简公子去请郎中过来。”

    简玄的手臂上已经挠出好几个血口子,也无暇顾及紫了,“你快去快回。”

    他全身上下挠了个遍,如同万千只蚂蚁噬咬。

    还是那个为段思宁诊断的郎中,迈着趔趄的步伐,嘴里念叨:“哎呀,我这把老骨头可真要散架了。”

    “哎,慢点慢点,我的胡子给夹住了。”

    远处的段思宁和九儿在偷笑,九儿道:“姐,你是和简公子有仇吗?”

    “九儿,你不笨嘛,我和简公子,啊呸,我和那负心汉有深仇大恨。”若不是他,原先的段思宁才不会堕落成风月女子,她理应回到爹娘身边好好地当个段家姐的。

    老者把了把脉,若有所思。灵纤有些着急,“大夫,到底如何?”

    “没什么大事,这是外邪入了身体,喝几副药就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灵纤见郎中迟迟不开口。

    “只是这么晚了,药材铺都关门了。”老者捋了捋胡须。

    “这你无须担心,我家就是开店铺的,请大夫你写好方子,我派人去速速取来。”

    老者方才看清了这人是简玄公子,简家药材铺一来就抢走了他表亲胡家药材铺的生意,老者重重地咳了咳,“其实还有一方法,见效快。”

    老者摊开布包,一根根长长的针摆放得整整齐齐,在蜡烛的灯光下泛出冰冷的光芒。

    此刻的老者比之前更像是一位医者,行云流水的走针手法让人目不暇接,这是另一边杀猪般的叫声一茬接一茬。

    在外偷看的段思宁笑得前俯后仰,好久都没有这般痛快过了。

    “大...大夫,你确定你扎对了位置?我咋感觉很痛呢?”

    “年轻人,这丁点痛都忍不了?好了,最后一针了,忍着点。”

    之后,便不再听到简玄的声音,灵纤担忧道:“大夫,怎么回事?”

    “不妨事,暂且晕了过去,这样也好,再痒他也不会抓了。”

    片刻时辰之后,老者收针走人,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不过师傅一直制止他行针果然是正确的,几十年了,他扎针从未扎对过,哎。

    次日清,简玄醒了过来,浑身都疼,但身上的疹子都褪了下去,而且身体也不痒了,见灵纤趴在他身旁睡着,他轻轻抚了一下她白嫩嫩地脸,之前那人也是如此像个猫一样靠在他身旁的,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了?

    灵纤醒来,见简公子安然无恙,大喜:“简公子,灵纤昨晚都担心死了,你没事,灵纤就放心了。”

    大早上地,两人就温存了起来,闯进的紫又退了出来。

    温存过后,灵纤道:“除了公子之外,灵纤已再无依靠,望公子不要弃了灵纤。”

    潸潸泪下的灵纤令谁见了都心疼,简玄有些不忍,安抚道:“给我些时间。”

    他如今已不再是过去一贫如洗的他,过去他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被迫放弃他爱过的女人,如今的他已经富甲一方,不需要再看别人的眼色,娶个妾而已,不会再有人些什么了。

    简玄的承诺如一颗定心丸,让灵纤彻底放下了心,只是她还不知,更多的险恶在等着她,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今天,锦一个人跑来找段思宁玩,圆鼓鼓嘴唇着大人一样的话,“我听她们,段姐姐生病了,锦很担心。”

    锦自动依偎着段思宁,段思宁道:“我的病还未愈全,锦要离我远点。”

    锦甜甜道:“锦才不怕呢,我就要挨着段姐姐。”

    “那好吧,陪姐姐到处走走。”

    一道身影快速低从他们身边经过,“锦,你看清了没?”

    锦摇头,“没,我只瞧见他往前面过去了。”

    前面正是他们上次来到过的竹林,难不成那里住了人,段思宁和锦两人的脚步都飘忽不定。

    还是段思宁开了口,“要不回去吧?”

    锦快速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九儿见她家姐神情紧张,问道:“姐,不舒服吗?”

    “刚刚有个人往那竹林的方向走去,九儿你知道些什么吗?”

    “嗯,那里的确住了一个女子,只不过那个女子已经疯了,时不时地会出来。”

    “怎么疯的?”段思宁有不好的预感。

    “九儿也不是很清楚,据是逃跑被抓回来毒之后变成那样的。”

    段思宁出了一身冷汗,呼吸有些困难,好似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前两次她逃跑虽然未成功,但庆幸的是没被抓住。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又为何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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