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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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抚枝自从陪着赵长生过了生辰后, 他便顺了她的意,既没有私下里来找她,也没有让孟玉燕寻什么理由把她偷摸带到宫里。

    只是每日傍晚,珠玳都会给姜抚枝一封来自宫里的信笺。

    姜抚枝靠在窗边,把她夹在话本里的信笺都拿了出来,一、二、三……,等今日的信笺送来就是第十八封信笺了。

    她在自己的柜子里, 挑挑拣拣, 找到了一个漂亮的首饰盒,把里面的首饰全部拿了出来,把信笺给放了进去。

    姜抚枝一边放一边看,一边看一边笑, “他这是从哪里抄的酸诗啊。”

    等最后一张信笺放进去时,她突然愣住了。

    这是她收到的第一封信笺,当时她吓的要找个火盆把它烧成灰, 还是珠玳拦住了她。

    “姐, 这怕是皇上的亲笔。”珠玳跪在她面前,“寻常人家便是得了皇上一个字都要供起来, 这信笺上这么多字,姐真的要烧了吗?”

    “那……那就算了。”姜抚枝把信笺夹在了手边的话本里,没想到收到的信笺越来越多, 而她三五封里也会回一封。

    姜抚枝想了想, 把最后一封信笺放进了盒子里, 要盖上盖子的时候, 看了看天色,“今日都这个时辰了,还没送来吗?”

    她趴在桌案上,拿起话本翻着,只是心思早就不在话本上了,她从天色将暗等到天黑透了,珠玳才来寻她,递了一个信封上去。

    “今日怎么晚了这么多?”姜抚枝接过信封随口问道,“是……表哥出了什么事吗?”

    姜抚枝问完之后,她和珠玳都愣了一下。姜抚枝脸色蹭的蹿红了,她之前一直在珠玳面前表现的很抗拒,可是刚刚这话的就好像她等了很久一样。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你不要多想。”姜抚枝连忙补救道。

    “奴明白。”珠玳低下头,“想来明日要去秋狩了,宫里忙的紧吧。”

    姜抚枝点头让她下去,拆开了信封。在信里,赵长生也和她了秋狩的布置,京都四品以上官员及家眷都可以跟去,她跟在姜家的车马里,可以带上寸白,听狸奴在外面转一转长的快。

    她看完了信,把它收在了首饰盒里,并没有高兴起来,她抱着装着信笺的首饰盒叹了口气,“我真是不对劲。因着一封信笺,心里竟是一时空一时满。”

    ——

    秋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若是在秋狩中拔得头筹的少年郎,尽可以向皇上求一个赐婚,赢一份荣耀,是以,有资格参加秋狩的公子姐们,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姜抚枝是跟着姜家一起去的,该准备的东西,都由姜家的长辈替她理好了,她带着寸白上了姜家的马车,姜抚桃一看到寸白便离的远了些。

    “三姐姐好好的带一个狸奴来做什么!”姜抚桃上次被寸白狠狠的挠了一下,看到它心里怵的慌。

    “阿桃的什么话。”姜抚梅暗自掐了一下姜抚桃,“也不止三妹妹一个人带了狸奴,我见着徐尚书家的大姐也带了只狸奴,只是没有三妹妹的狸奴好看。”

    姜抚桃哧笑一声,不再搭理她们,姜抚枝也乐得清静,她不像姐妹们喜欢参加宴会,也不知道那徐尚书家的姐是谁。

    去围场的一路有些远,一开始姜抚枝还能听到远处有女眷们的笑声传来,过了几个时辰,连周围的话声也了许多时,她们终于到了。

    女眷们到时,围场那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有宫里的总管根据早就列好的名单,分着各家的营帐,姜抚枝意外的发现姜家似乎离着傅家很近。

    “姐,阿仆皇上想见你。”姜抚枝刚放下东西,珠环便来通报。

    姜抚枝看了看一地的东西,又想到却是与赵长生许久没见了,便把寸白交给了珠环看着,“我便去一会,你先在这守着。”

    “是。”

    姜抚枝见寸白妥帖的在珠环怀中,便带着珠翠去见了赵长生,她绕过了好几个营帐,人越来越少,终于到了赵长生那,他穿着一身劲装,还在看折子。

    赵长生一见到姜抚枝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阿枝怎么才来?”他兴冲冲的指着营帐外的猎物,“我之前猎了头鹿,可惜阿枝都没看到。”

    “所以……表哥是来让我看鹿的?”姜抚枝有些拿不准,莫不是赵长生觉得他猎的鹿更好看些?

    “阿枝想着看鹿,竟不想看我?”赵长生挑眉,“你不让我出宫找你,也不让我接你进宫,我们已经十九日没见过了。”

    “其实还没到十九日。”姜抚枝想了想,还是决定纠正赵长生的法。

    “阿枝的对。”赵长生闷笑出声,“还差几个时辰。”

    “阿枝可以四处转转,若是看中了什么,便告诉我,我猎下来给你。”

    赵长生完,便有宫人有事上报,姜抚枝了声好,悄悄从赵长生那离去了。

    姜抚枝从赵长生那出来后,看着被山围着的围场,心情突然舒畅起来,她带着珠翠在这周围转着。

    路过一个营帐时,却看到了躲在营帐后的几个贵女聚在一起着什么,隐约还能听到她的名字,她仔细想了想,决定去听一听。

    “景阳郡主这次没来,却让我们做这事,若是事情败露了,我们可怎么办?”

    “不会败露的,是她的狸奴听到声,自己跑出来的,又不是我们进了她的营帐偷出来的,我们是占理的。”

    “景阳郡主只让我们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如我们把她的狸奴给扔到深山里吧。”

    “可以啊,深山野兽多,仍进去便出不来了。”

    “那娇娇找人做吧,这狸奴是你的狸奴引出来的,你父亲又是尚书,你和郡主交好……”

    姜抚枝在营帐后听着她们话,越听越愤怒,间或还能听到狸奴的叫声,她与寸白待了这么久,便是寸白难受极了都没这般叫过。

    “既然你们不敢,那就我做吧。狸奴又不会话,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什么的。”

    她似乎抓住了寸白的脖子,惹的寸白惊叫。姜抚枝心里一股怒气撑着,从营帐后走到了她们面前。

    “可是我知道了。”姜抚枝从一个贵女手中抢回了寸白,寸白的毛都竖起来了,爪子也没收回去,在姜抚枝手上划了很长一道口子,姜抚枝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她全身都在抖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吓的,仔细的盯着这几个贵女的脸,她们似乎便是上次带头笑她的那几个。

    “你便是知道了又怎样。”徐娇娇冷笑道,“我们只是逞口舌之快,况且这里都是我的人,便是你出去也没有人会信你的话。”

    姜抚枝抿唇,搂紧寸白,昂着下巴看着她,“我不用别人信,只要皇上信就够了。”

    徐娇娇愣了一下,姜抚枝接着道,“徐姐?不如我们去试试?”

    徐娇娇看了姜抚枝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甩着袖子离去了,跟着她的贵女也低着头走了,她们一走,姜抚枝整个人突然脱力,坐在了地上。

    她不知,这一切都被赵长生看在眼里,之前他本想替姜抚枝出头,却没想到她先他一步出来。

    赵长生心里既酸涩又满足,比起一直把她护在身后更令人高兴的事,是她把他当成了依靠,能为自己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