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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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抚枝已经有些日子没去御书房给赵长生读折子了, 林淮山带着得胜的消息回来, 宫里也开始准备庆功宴, 她出嫁前也看了不少关于宫中宴席的古籍,真正着手准备, 却觉得哪哪都是问题。

    便是她定好了规制,什么都交代下去了,内务府的太监们也总是上门来问。又因着去南方治水的官员们提前回来,宴席名单也要重做,直到庆功宴的前一天姜抚枝才歇下来。

    “京都越来越热了,热的人心慌。”姜抚枝看着外面的太阳,懒得取院子, 便靠在了美人榻上。

    珠环在一旁给她扇扇子,想了想道:“要不奴给娘娘做一碗冰糕解解暑?”

    冰糕啊, 似乎很久没吃过了。

    姜抚枝眉眼弯弯,朝着珠环点头,“你去吧, 我在榻上歪一会儿。”

    珠环把手里的扇子交给了珠翠, 珠翠在一旁轻轻的扇着,没人与她话, 她这一歪,便慢慢闭上了眼。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黑透了, 只有桌案那还点着烛, 烛影印在墙上, 看得出是一个男子心翻着书。

    “表哥?”姜抚枝试探的喊了声,发现自己嗓子哑了。

    桌案边坐着的人听到了动静,放下了书朝她走来,想了想又转回去,倒了杯茶端来。

    姜抚枝撑着腰坐了起来,就着赵长生的手喝光了这杯茶,觉得嗓子舒服多了。

    “一个庆功宴罢了,交代下去,自有下面的人办。”赵长生替她揉了揉腰,“阿枝不用这样亲力亲为。”

    “知道了。”姜抚枝被他揉着太过舒服,轻轻哼出声。

    赵长生满意的点点头,揉腰的手逐渐不安分起来,一只手向上摩挲,一只手向下探索,“阿枝近来……长大了不少。”

    他完似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用力捏了一下,听着她娇吟,轻笑出声。

    “呀!”饶是大婚这般久了,姜抚枝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表哥……先缓缓,我还没吃东西呢。”

    “阿枝想吃什么?”赵长生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快,他发觉姜抚枝近日比往常敏感多了,稍稍揉了揉便已经有了湿意。

    姜抚枝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记得睡前珠环要给她做冰糕,她借着赵长生换手的功夫,嚷嚷出来。

    赵长生想了想,从桌案上拿了一碗冰糕,他用勺子舀了一半,几口吃了下去,见她直愣愣的看着,把碗放在了一边。

    “阿枝若是想吃,便来数数吧。”他几下脱去了两人的衣袍,借着她刚才的湿意,直冲冲进去了,“我进一次,阿枝便数一次,数到九,便能吃一口冰糕。”

    屋外月色正好,屋里春意正浓,不知他俩谁数了第一个九,又不知谁数着数着却忘了数,冰糕最后也没动几勺子,在战况激烈时被掀在了地上。

    ——

    庆功宴这天,宫里众人虽忙碌,但一切都井然有序。菜肴上齐后,赵长生归来的将领敬酒,了些嘉奖的话。正准备开席时,坐在宴席末排的官员里突然有一人闯了出来,朝着赵长生的方向磕头。

    “臣田亦有事启奏。南下治水,何奇大人把持财物,去青楼赌场一掷千金,却不肯拿出银子救济百姓,此外他贪功冒领……”

    田亦一口气了下去,赵长生心里却咯噔一下,原先他与田亦好了过几日在何奇风头最盛的时候,狠狠的甩出这件事。田亦不像沉不住气的人,他突然在庆功宴上闹出来,怕是他那边出事了。

    果然,田亦没完,坐在近前的安平侯断了他,“田大人,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可是熟读律法的人,空口无凭在庆功宴上污蔑上官,可知后果如何?”

    田亦抬头盯着安平侯,方才他磕头太过用力,额头都磕破了,此时血顺着流了下来,他不卑不亢道:“下官自然知晓,证人早已在宫外候着了。”

    赵长生见安平侯皱了皱眉,当即道:“那便宣他们进来吧。”

    田亦的证人衣服烂糟糟的,脸上身上还能看到斗的痕迹,有一些胳膊上还能看得出被随意包扎过,田亦见他们来了,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账簿呈了上去。

    这些证人们跪了两排,连参见皇上都的不利索,赵长生翻了翻账簿,仔细听他们话,还好田亦之前应该教过他们,虽 话结结巴巴的,却清楚了何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们完,在座的朝臣们脸色均是一变。

    这何奇真是好大的胆子,贪下了赈灾的财物、搜刮民脂民膏、□□妇女,这些证人证据被一一摆了出来,他便是不死也得掉层皮。

    “谢家贪墨案才过去没多久,何奇便做出这样的事。”魏祁见状连忙跪了出来,“请皇上严惩何奇!”

    赵长生转了转酒杯,满意的朝魏祁点头。

    “是臣教子无方。”安平侯出列,跪在了赵长生面前,“臣以后一定好好教训他,好让他知道厉害。”

    “是吗?”赵长生轻笑一声,“朕向来是相信安平侯的。”

    他见安平侯脸色好转,接着道:“只不过国有国法,便是朕相信,也得按律例来。来人,把安平侯,何奇,田亦以及证据都带下去,容后再议。”

    安平侯一怔,疾呼求皇上开恩,却被捂住嘴拖了下去,庆功宴突然便安静了下来,有聪明的便是想到安平侯此去怕是回不来了。

    “开席吧。”赵长生一边一边给姜抚枝乘了碗鱼汤。

    姜抚枝看着不远处地面上留下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涌,一低头又见碗里漂浮着一层油,鼻尖似乎还能闻着鱼腥味,一阵恶心上涌,慌张的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只是那杯子里装着的是酒,喝了下去根本压不住反胃感。

    “阿枝?”赵长生连忙放下碗,见她背过身干吐,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

    姜抚枝推开他的手,缓了缓道:“文武百官看着呢,我只是有些吓着了。”

    她完装作没事的样子又夹了一筷子狮子头,闻着味又背过身去,赵长生等她缓过这一阵,直接抱着她离了席,朝着阿仆道;“叫太医来。”

    庆功宴上帝后突然离席,留下不知所措的朝臣们,他们看了看姜家的人,见他们面带疑惑,又看了看太后,只见太后带着笑意,悠哉的端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赵长生抱着姜抚枝一路跑往坤宁宫走,手上抱着她却依旧稳当。

    “我没事,可能是这段时间忙着庆功宴累着了。”姜抚枝看四面没人,伸手替他擦了擦汗。

    “手怎么这么凉?”赵长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不舍得对她发脾气,只好板着脸自己生气。

    便是吐了大半的酒,姜抚枝还是觉得晕晕乎乎的,她的脸通红,傻乎乎的收了手往自己的脸上捂着,是凉了些,“可能……是今天没吃什么东西吧。”

    她努力为自己找着理由,赵长生越听脸色越难看,不顾宫门前她想下来,直接把她抱回了寝宫放在床上,“身上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姜抚枝眨眨眼,“没有了。”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又觉得有些恶心,连忙躺好。

    赵长生在姜抚枝床边守了一会太医才来,他行了礼后,隔着帘子给姜抚枝诊脉,很快便松了手,还没开口,便被赵长生叫去了外面。

    “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啊!”

    赵长生脸上不见高兴,背着手看着他,“那方子是你呈上来的,皇后她一直在用药,这是怎么回事?”

    那太医连忙跪下,“臣……也不知。”

    “那皇后此孕可有不妥?”

    “这脉象上看着并无不妥,只是女子有孕向来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况且娘娘年纪还,身子还未长开,要比旁的女子更难些的。”

    那太医着着声音越来越,赵长生看了他一眼,大步进了寝宫。姜抚枝见他来了,朝着他眨眼。

    赵长生摸了摸她的脸,双手握住了她的右手,歪着头看她,“太医……我们有孩子了。”

    “只是你现在年纪还,有孩子会很辛苦,我的亲身母亲当年……。”赵长生着着自己便不下去了,他叹了一口气,捏紧了手。

    姜抚枝听着他,眼睛慢慢转向了腹部。见他闭了嘴,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腹上。

    “我不怕。”她笑了笑,突然又觉得有些想哭,“所以……表哥也别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