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医院初见
正当胡言还在四处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咔——”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胡言朝着门开的位置看去,一位身穿护士制服、面带口罩的女子正面向他走来。
“啊,你醒啦?”听声音应该还挺年轻的。
“嗯,这是在医院吗?”胡言轻声问道。
“是啊,你都昏迷两天了,可把人急死了。好在你终于醒了,我去找严医生过来给你看下。”
女护士完全不给胡言反应的时间,了一大串后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喂”
胡言只能无力的看着护士飞奔而去的背影。
好在没有让胡言久等,很快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女护士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快步走了进来,想必就是她口中的严医生。
严医生同样带着口罩,胡言只能看到她晶莹透彻的双眸,想来应该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不过她对胡言的态度就着实有些冷淡了。
“张嘴。”声音甜美,却生冷刺骨。
“好了,再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严医生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严医生的态度让胡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留下来给他重新包扎伤口的护士,开口问道:
“你们这位严医生对待病人一直都这态度吗?”
女护士轻笑两声,嗔怪道:
“哪有,严医生平时为人可好了,对病人也是尽职负责,你少在这里造谣。”
造谣?
他可是刚刚亲身感受过严医生对自己的恶劣态度,愤愤不平的道:
“那你刚才可瞧见她对我什么态度了,这就是你的可好吗?”
女护士一边给他的伤口重新包扎一边解释道:
“你是不知道那天把你送来的人态度有多恶劣,把我们气的肝疼,一会嫌病房太、太吵,一会又嫌弃严医生年轻,担心她医术不好,她能给你好脸色才怪。”
“噢。”胡言知道她的应该是当日把自己从地下室救出来的那些人,可是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又背了一次黑锅。
女护士给胡言包扎好后,突然低声问道:
“你也是西林人吗?”
胡言心头一阵,有心想否认,但想到自己身负的任务,只能违心的答道:
“是的,我是西林人。”
女护士一抖,不再话,收拾利索后端着盘子几乎是跑着走了出去。
胡言看着女护士慌张跑出去的背影,心头不上什么滋味。
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顶着侵略者的身份,不被人知,也不为人理解,在自己的国土上被自己的国人惧怕厌恶。
“我向往光明,却注定行走于黑暗。”
胡言记不起在那里看过这句话,突兀而又贴切的浮现在脑海中。
接下来两天,女护士除了例行换药外,再也没有进来过,也没有和他过一句话。
但胡言还是从她和严医生的交谈中,知道她的名字叫雅,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第三天,胡言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了,趁着护士雅换药的间隙,开口问道:“雅,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我不知道,这你得去问严医生。”雅面无表情,态度生硬的道。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下严医生?”胡言不死心的追问道。
“不能。”
完后,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她的头发扎成马尾,随着她轻快的脚步左右跳动,让胡言心头越加烦躁。
陈振这几天一直没有出现,而医院的人了解他的身份后,远远看到他都是绕路走。
胡言在医院过的异常憋屈,他开始尝试主动离开医院,但每当他靠近医院大门,就有暗处的西林特工出面阻止。言语方面倒是很客气,任凭他怎么,就是一句“先生,您不能出去。”别的话一句都没有。
随后的两天,他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连护士雅也嫌少过来找他了,倒是严医生经常过来给他检查伤口。
不过不是因为关心他的恢复情况,而是觉得胡言伤口的愈合速度比一般人快上不少,把他当成了医学研究的标本,不时还拿着刀子镊子在伤口处比划。
搞得胡言每天担惊受怕的,生怕她又在已经愈合伤口上划一刀,更怕她发现暗物质粒子的存在。
胡言推测应该是在他昏迷期间,暗物质粒子启动自愈功能,导致他的伤口快速愈合。
胡言入院后的第七天,吃过午饭后,他实在无事可做,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着一本医学杂志,没一会就昏昏欲睡。
恍惚中胡言听到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有人走到床边坐下的声音,他以为是严医生又来搞科研了,故意装睡以图躲过白鼠的命运。
眼看过了十分钟,身旁的人还是没有离开的迹象,胡言心里暗暗嘀咕:“严医生可不像这么有耐心的人。”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胡言耳内,他睁眼一看。
这是一个面容看上去四十来岁,却有着一头没有参杂半点杂色的白发,身穿黑色制服,脸上带着久经岁月的沧桑,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胡言心里咯噔一下,古栖凤计划中最艰难也最危险的时刻来了。
他的心已经开始冒汗了,他强压下内心的紧张,提了提被子,疑惑的问道:
“你是谁?”
中年男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方言?”
胡言目光中带着警惕,道:
“我是方言,你又是谁?”
中年男人依然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反问道:
“你的父亲是方立功?”
胡言脸上开始堆积怒气,语气中也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你认识我爹?你到底是什么人?”
中年男人仔细打量了胡言的脸庞,道:
“像,确实很像。”
看到胡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中年人不再逗他,决定直言相告:
“我叫罗耕田,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你可以叫我罗叔叔。”
胡言挑了挑眉,眼中尽是茫然,不确定的问道:
“罗叔叔?”
罗耕田高兴的点了下头,眼神中透着柔和慈爱,语带悲痛的道:
“嗯!当年你父亲出事时我远在庆春,知道消息时已经晚了,紧接着又传来你母亲自杀身亡的消息。你父母的死让我悲痛万分,这些年一直不敢踏足津南这块伤心之地,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不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胡言脸带悲色,哑着声道:
“母亲去世后,德叔一直尽心照顾我,没让我受半点委屈,只是他最后也没熬过这个冬天。”
紧接着,胡言又问道:
“是您把我送到医院的?”
罗耕田点头道:
“是的,你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再不就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绑架你的人已经遭到了应有的报应,今后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胡言知道他的是交通站被毁的事情,想到为了这次任务而牺牲的同事们,他本能的想回避这个话题,道:
“我对绑架我的人没有丝毫好感,但我现在更想早点离开这该死的医院?”
罗耕田闻言哈哈一笑:
“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你想去哪?我给你安排。”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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