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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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晗和易舒云商定好之后,后者就离开悦来酒楼去安排纵天教事务。他如今身体复原,虽先天心疾无法治愈,到底不用再担心随

    时离开人世;又背着和晏天楼合作的事宜,整个人也显得朝气蓬勃。

    粗粗算来,易舒云今年也不过二十有一而已。

    世间之事向来人算不如天算。第二天,易舒云到州牧府拜访,却被告知陈耿陈州牧去地方巡查,需五日方可回归。易舒云只好回

    到酒楼把事情和齐晗再行商议。

    齐晗皱眉道:“正是多事之秋,陈大人如此冒险怕是不妥……”

    易舒云安慰道:“官府中人也不都是傻子,我听了一下,这位陈大人此次出行,明里暗里安排了不少人手,怕就是要引蛇出洞

    。敢在钦差杀人的时候出头话的,胆子肯定不,此次西川官员被杀,他这个州牧的压力定然不。”

    齐晗点头,得知易舒云的人手也在暗中保护陈耿,也只能暂时留在悦来酒楼,一边继续查探此次杀人事件,一边和易舒云一起整

    理纵天教和晏天楼共同在西川各行各业渗透发展的事宜。

    五日光景转眼即过,消息传来,陈耿平安回到了州牧府。齐、易二人长舒一口气,遂决定按原定计划行事。

    晚间,易舒云急匆匆地回到齐晗所住的院,猛灌了几口茶水,坐下道:“这位陈大人,果然是艺高人胆大……”

    “怎么回事?”齐晗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问道。

    易舒云稳了稳,道:“今日下午我登门拜访,为表诚意,我把暗中派人护卫的事告诉了陈大人,并提出有心助他。你道如何?

    这陈州牧半句客气话没有,直接问我能派多少人过去!不是官府的人都喜欢弯弯绕绕的吗?这陈大人怎么这么直啊!”

    齐晗笑着道:“他要是不直,也不至于被西川官场排挤地毫无立足之地。那他有没有关于这件事有无头绪?”

    “了,”易舒云道,“之前被杀的四人都是钦差杀人当日点明安排的官员,按着这个思路,下一个定然就是陈耿。杀官形同zaofan,

    所以这些杀手可能就是上次西川民乱的残余,或者就是最初发动民乱的人,所以陈耿觉得,这次内乱尚未结束。”

    齐晗脸色郑重,细细思考了一番,也觉得陈耿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于是,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对策,并立即付诸行动。

    齐晗暗中守在州牧府中,而易舒云则以幕僚的身份住在里面,纵天教和晏天楼的人手也都埋伏下来,只等着那些亡命之徒登门。

    陈耿的猜测果然没错,四天之后的晚上,一群黑衣人就明目张胆地闯进了州牧府。

    整座州牧府灯火通明,不断涌现的黑衣人个个手执双刀,气势凛冽,一看就是杀人如麻的角色。幸好陈耿和易舒云早就把府里普

    通的捕快衙役撤了下去,替换上了纵天教和晏天楼的人手,即便如此,刚刚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意料之外的猝不及防。

    不过很快,这些训练有素的护卫们极快地调整了状态,渐渐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廊下,陈耿一身便衣,和易舒云镇定地看着院子里胶着的战况。

    “本官真是低估了这伙强人的势力,”陈耿方面大耳,身材高大,面对此情此景沉声道,“若非易教主相助,他们岂不是真的要颠覆

    了西川官场?!”

    “陈大人不用担心,”易舒云意态闲适道,“您是钦差大人钦命的州牧,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到这位年轻的钦差,四十来岁的陈耿突然心就定了,他抚须笑笑,不再多言。

    正在此时,墙外突然又涌进一批黑衣人,院中的实力瞬间有些不平衡!这些人手中的武器不同于之前,都是长长的铁链子上拴着

    铁爪利勾,能在十步之外夺人性命!而他们的目的更加明确——陈耿!

    易舒云连忙护着陈耿往厅内退去,却在此时,一只闪着寒光的铁爪迎面而至,目标直指护在陈耿身前的易舒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叮”一声脆响,三两颗火花迸现出来,铁爪顿时偏离了方向;但是出手之人绝非泛泛,铁钩之上力度绝强,

    受到干预虽有偏离却依然向前攻击!

    易舒云和陈耿瞪大了眼睛!

    突然,二人眼前一花,一个黑衣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亘在他们和铁钩之间,手中长剑挥动,带起一片光幕,铁钩终于势弱

    而退;人影乘胜而追,在院中与黑衣人战成一片。

    易、陈二人留意到,地上一枚普通的铜钱,正安安静静地躺着。

    “大人!您没事吧?”廊下又跑来一人,跑进厅中,关切问道。

    陈耿眼前一亮,忙道:“江川,你可来了!”

    “是属下失职,事毕之后再请大人责罚!”名叫江川的二十三四许男子转身冲入院中,与黑衣人战在一处。

    “陈大人,刚才那位是……”易舒云护着陈耿坐下,望着院子里的斗问道。

    陈耿道:“他叫刘江川,是州牧府里的捕头。一个多月前他家中兄长病中,不得不暂时回家侍奉……起来,我也要问易教主

    ,刚才出手相助的是什么人?”

    “他就是刘江川?”易舒云轻声慨叹这个世界果然很,之后才道,“我易某一个朋友,名叫君亦晗,最近他都一直在暗中护卫着

    ……”他当然不会告诉陈耿刚才是中州的皇长子殿下救了你啊,陈大人!

    陈耿恍然。

    齐晗和刘江川的武功都属上乘,黑衣人一方终于渐渐落于下乘;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苦战之后,一个看似领头的黑衣人撮口一呼,

    这伙强人终于收了攻势纷纷越墙而去。

    “追!”齐晗当机立断,也自飞身追去,刘江川紧随其后。

    只是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二人就带着手下,回转了州牧府。

    “怎么样?”易舒云迎上去问道。

    “陈大人。”齐晗向陈耿抱拳行礼之后,道,“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翻墙之后就化整为零逃逸而去;黑夜之中实在太难追踪,我

    让教中善于追踪之术的兄弟尽量试试,但是我估计……希望不大……”

    正着,刘江川也回来了。

    陈耿向他点点头,对着齐晗道:“这次实在要谢易教主和君公子救命之恩!”

    易舒云和齐晗自然又客套了一番。陈耿素来耿直,这样的救命之恩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表达他感激之情于万一,索性纵天教就在

    西川境内,日后双方合作,报偿的机会还有很多。

    陈州牧于是不再多,而是唤过刘江川介绍道:“二位,这是衙中捕头刘江川;江川,这位是纵天教的教主易舒云,这是他的朋

    友君亦晗。你们都是有为的年轻人,定能倾心相交。”

    齐晗自是与易舒云一般慨叹世间太,他们二人太过有缘;刘江川却实在被眼前的齐晗所震惊,在山洞之中就听着他年纪不大,

    谁知竟然还是半大少年!二人并肩战斗,他自然知道齐晗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

    易舒云笑着将这两个人的渊源了,陈耿也是惊讶,直缘分缘分!

    后衙中没有出战的州牧府衙役捕快们已经开始清理院中的尸体痕迹,今日来殚精竭虑,陈耿一介文人,终究是累了,在易舒云的

    劝之下就先去休息了,留下刘江川主持收拾残局。

    整座州牧府渐渐安静下来,易舒云转头看君亦晗,正要什么,却突然发现他左臂处的衣服被勾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亘着

    ;虽然血流渐止,可在灯火照耀下,依然狰狞!

    “你受伤了怎么不!什么时候伤的!”易舒云跳着脚站起来,一脸担心地看着专心思考的少年。

    齐晗似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伤口道:“没事,伤。只是不知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易舒云跑到外间正在治伤的下属处去了纱布和药,回来替他包扎,雪白的纱布没一会儿就被血水染红了。

    突然,易舒云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正咬牙忍着疼的齐晗道,“是你冲出来就我们的时候……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