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危机之下,初次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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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跟着杨程往里走, 这才发现原来逍遥窟极大, 方才的高台之后, 还有一大片“赌池”。赌池中人声鼎沸,各种神眉鬼道的赌局应有尽有, 骰子、六博、马吊在这里都只是寻常玩儿法, 另有押宝、猜字、斗鸡、斗蟋蟀和一些肖在电影中都没见过的赌法, 着实令人眼花缭乱。

    眼见杨程下了赌池,朝人最多的那一角挤去, 肖恐怕把人跟丢, 便也跟上前去。

    只见层层叠叠的人潮中, 摆着一张大型的方桌, 桌面北高、南低,上面是一条条断木隔成的迷宫样式的轨道, 南侧的一个“闸道”中, 摆放着各种颜色的玻璃球,北侧则有一行“凹槽”作为球的出口。

    “又一局开始了, 大家准备下注吧!”

    “我押蓝球!”

    “我押这颗红的!”

    “我押绿色的!”

    面具客们纷纷拿出手中的筹码,放在了桌案前各色球所对应的区域内。

    “美人儿,你告诉我,我该押哪个颜色的啊?”杨程一挑玉涛姑娘的下巴, 笑眯眯道。

    玉涛看着他一言不发, 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杨程恍然大悟,“哦,我忘了, 你是只不会叫的鸟!”然后又把脸凑近右手边那位戴面具的女子,“浪货,那你,我该押哪个?”

    那女子原本为玉涛出现之后杨程便冷落了自己而暗暗不满,却碍于对方的身份而不敢发作,此时听这玉涛竟是个不会吱声的哑巴,顿时信心大涨,得意地朝她瞟了一眼,大声道:“押黄色的!我觉得黄色的那颗最漂亮!”

    “好!”杨程大笑,然后拍了拍旁边看守的管事儿,“爷要下一注,给我兑换筹码。”

    “好嘞!”管事儿一边笑一边拿过一支笔,在杨程的面具上飞快地画了六道黑杠,继而拿出了六块筹码,“拿好喽,您的六百两筹码。”

    站在一旁的肖暗暗心惊,原来这赌局玩儿得这么大?一注便是六百两白银!要知道我的米其林餐厅一个月纯利润,也不过六百多两银子!

    “还有没有下注的了?”管事儿的环顾左右问道。

    “咳咳,有!”肖沉声道;“我,我押那颗透明的球!”

    虽秦少白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擅自行动,可谁知道自己误误撞倒真把“逍遥窟”给找着了,既然来都来了,为了探清案情,自然要亲身下场感受一番才行。

    “这银子……我要怎么给你?”肖从钱袋里拿出了一张银票问道。

    “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那管事儿笑了笑,继而上前在肖的面具上画了六道黑杠,“逍遥窟向来只记账,不收真金白银,您今晚的所有花销,都会给您统计在面具上,待梦醒之后,以‘香火钱’捐给寺庙便好。给,这是您的六百两筹码。”

    肖伸手接过六个铁牌,然后放在了桌案“无色”字的区域上,心里直犯嘀咕:这管事儿的方才什么“梦醒之后”,难道现在的一切当真都只是一场梦吗?

    管事儿的反复确认之后,“如果没有再押的,那就开始了!”继而右手一按桌上的机关,拦着球的“闸门”便瞬间沉下了桌面,各色球没了阻碍的屏障,纷纷进入不同的轨道,朝桌面南端的出口滚去。

    “快啊!”

    “快点儿走啊!”

    “哎呀怎么偏偏走了最远的一条道儿!”

    各位押宝下注的面具客纷纷群情激昂,一个个攥紧了手心摩拳擦掌,好像恨不得化身为自己押的那颗玻璃球,亲自上阵在桌子上滚落一番才好。

    各色玻璃球争先恐后、你争我夺,一方桌案大的天地,一时间竟好似成了一个拼搏厮杀的赛场。最终,竟是那颗最不起眼的无色透明玻璃球,反超其他球,第一个进入了凹槽。

    “我宣布,无色球得胜!”管事儿的从凹槽中拿起那颗透明玻璃球道。

    其他的几位下注的赌徒见状,皆捶胸顿足,纷纷道再来一把!

    “嘁,没意思,还是与我的美人儿快活去吧!”那杨程见自己输了,顺势搂紧了玉涛的腰身,晃着微胖的身体便向赌池外走出。

    管事儿将桌案上的筹码拨了一半装进一个布袋中,对肖道:“这些筹码,扣除逍遥窟所得的一半,剩下的就全是这位客官的了。客官您今晚手气不错,要不要再来一把?”着,将布袋递给肖。

    眼见一边的杨程将要走远,肖飞快地摇了摇头,“不了,今晚还约了朋友,一会儿有空再来!”继而拿上装筹码的袋子,便朝杨程的方向快步走去。

    那管事儿的看着肖走远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手指一勾给身旁看场子的壮汉一个暗示,那壮汉便朝着肖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出了赌池再往里走,灯光变得有些昏暗,路也变得蜿蜒曲折起来,肖怕被对方发现,也不敢追得太紧,远远的跟着左弯右绕,来到了一处别具风情的“红灯区”。

    倒不是肖爱胡乱起名号,而是自从她走入了这里,灵敏的鼻子便能闻到一股甜腻而暧昧的香气,且听着耳边绵延不绝的呻·吟声和重重的喘气声,再纯洁的人也知道这里是做“那档子事儿”的地方。

    杨程兴许是太过急色,推门进入房间便直奔主题,把一左一右两位美人儿齐齐推上了床,连房门也只是随意一带,并未关牢。

    肖心翼翼地来到房门外,心想偷窥什么的确实会上瘾啊,晚上在树林看了现场版不够,此时还偷偷追过来听墙角,于是在心里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

    她从门缝中偷偷朝屋内看去,只见房间摆设皆是淫靡之风,一侧的屏风上绣的,赫然是一副活灵活现的春宫图,就连一般摆放古董、书册的博物架上,摆着的也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淫具。

    “美人,仙药呢?先把仙药给爷吃了,爷定能让你欲仙·欲死!”着一把掀开了脸上的面具,果然是树林里见过的杨程。

    “快去拿呀,让我也尝一尝传中那飘飘欲仙的滋味……”戴着面具的女子媚笑一声,也掀开了脸上的面具,正是“树林”事件的另一当事人。

    肖原以为杨程口中的“仙药”,是伟哥之类的壮阳药,可如今这女人居然也想吃?

    玉涛脸上挂着招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两杆铜制的烟枪分与二人,继而又取了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些粉末进烟枪的漏斗处,用火一点,两人便飘飘欲仙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两人吞云吐雾的架势,肖不禁了个寒颤,这个时代居然真的有毒品?

    现代的禁毒知识告诉她,毒品是多么的恐怖,它如跗骨之蛆,能将一个人的意志、精神、尊严全部摧垮,让你为了一口毒品,出卖肉体和灵魂,如鲸吞或蚕食,一点点毁掉一个人,继而毁掉一个家。

    这个逍遥窟究竟存在多久了?又有多少人已经沾染上毒品?而身边的家人和朋友却仍无知无觉?

    肖想得正背脊发麻,继而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肩膀!

    她吓得一个激灵窜上脑门,回头一看,面前站着一个不苟言笑的壮汉,正是逍遥窟中随意可见“看场子”的手。此人高大壮硕,一眼看过去便知非常能,自己这样子的,揍十个应该不在话下。

    那壮汉冷冰冰地道:“这位客官,你在找什么?”句式是疑问句,语气却很平静,好像已料定了肖此番不是来玩儿的,而是来调查什么的一样。

    肖很没出息地双腿有些颤,“我在找我一个朋友的房间,我和他约好了……”

    “是吗,那我陪客官找。”那壮汉一挥手臂,“请吧。”

    “……哦,那好啊。”肖讪讪地点了点头,慢慢地挪动脚步往前走去。

    她一边假意找人,猥琐地朝每间屋子里瞟去,争取拖延时间,一边大脑飞速旋转寻找脱身之计。

    逍遥窟这等见不得光的地方却发展到此等规模,而未被查封,一方面是上面一定有重要人物坐镇,另一面就是这里一定看管极严,一只会告密的蜜虫也飞不出去。

    那么来强的肯定是不行的,只能来骗的了,自己如果借口内急的话——会被出去吗?

    这条曲折的长廊虽然弯弯绕绕,但终究有到头的一时,眼见已经快走到最后一个房间,肖心跳如鼓,正准备借口尿遁,前方却传来一声痞里痞气的声音。

    “宝贝儿,找了你好半天,怎么在这儿呢?”

    虽然这流里流气的音调十分欠揍,但这声音怎么听都很熟悉啊!肖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两步并做一步跑上前去便一把抱住了对方的腰,嗔怪道:“你才是,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着还用拳头拍了拍对方的胸脯。

    “刚才在那边看人家押宝呢,挺有意思,不如过会儿我们去玩玩?”他着,一双大手如带了火一般,在肖的后背肆意游走。

    “……”肖顾念着身后还站着的大汉,硬着头皮娇嗔道:“不了吧,我有些累,不如……我们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好,宝贝儿,都听你的。”他低声在肖的耳边笑了笑,继而一把将她横抱起,大步走入了最后一间房间,然后一脚带上了房门。

    “你怎么也来了!”环顾左右见房间无人,肖一把拽下了面前人的面具,五官深邃如刀锋雕刻一般的俊脸,果然是自家夫君秦少白。

    秦少白未作言语,好似被逍遥窟里遍地都是的色鬼俯身一般,大步流星走至床边,将怀中人放上了床,然后在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俯身吻了下去。

    “……”这人莫不是演戏还演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