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是喧嚣锣鼓，却掩盖不了门里那春光乍泄的情景，冰凉的手从内衫中钻入，掌心中熟悉的触感让他心满意足，始终他都希望她的眼睛能停留在他身上，而不是去浪费台上那点时间。

    沁人心骨的凉贴着她的皮肤让她一下子又清醒了过来，她的眸子慌乱的看着对面昏黄的镜子，镜中映照着她通红的脸庞，还有在她身后贴着她脖子的程澜，她突然害怕了，手哆嗦着想要让他的手从衣衫中拿出，房间外是人群凌乱的脚步声。

    林风月害怕眼中映着情欲的程澜，她的双手死死得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挣脱开，却被越搂越紧，在情事方面她已经尝过了味道，再怎么样也不是他的对手，她被他紧紧的抱着，终于抵不过他紧贴在脖颈上的温软双唇，林风月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去。

    程澜将她横抱着来到了旁边的戏服间，里面有着一大块镜子，俨然是为了能够试戏服而准备的，可现在在林风月看来，却是忍不住想要逃离了。

    她紧紧的抿着唇，不让自己让他得逞，她根本也不敢看他，她怕看到自己眼里的是那个眸中只有情欲的程澜，尽管她知道成亲就必须臣服于他。

    戏服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林风月感觉自己脸上一红，一条帕子落在了她的脸上，他沉下身子的时候，剧烈的痛楚从身下传来，林风月眸中带着水光痛苦的看着他，手里却紧紧的攥紧了身子底下的衣服，死死的咬着牙关，他冷漠的望着她，眼里只有无尽的春意，还有落下的汗珠意识着他们在做一件格外亲密的事情。

    终于他的唇落下，吻住她的唇纠缠不息，泛滥着春光的喘息声从两人口中传出。

    “快…点……结束，外面有人……”

    剧烈的快感从身体里蹦出，林风月咬着那红色的手帕，侧着头凌乱的发丝不敢看镜子里那个被折磨的不像自己的自己，只能闭上眼催促。

    程澜看着她，只是欲望沾身……

    他停止了……

    “你……”

    两人皆为紧促的呼吸，泄露了彼此的心声，紧紧贴近的身子，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这种感觉，远远不够。

    可她似乎在不远间听到了那霸王和虞姬最后的叹息，林风月慌了，怕是虞姬自刎也是快了。

    迷乱中，她迷离的双眸分不清楚了，是台上的虞姬，还是此刻在她面前的虞姬，他们都分不清彼此，好似是一个连体婴儿一般，在她眼中竟然成了同一个人。

    他也不急，林风月却急的喘息道，“师傅，他们要下来了！”

    外面掌声雷动，红台三尺上竟然演出着一出生离死别……

    “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

    “汉兵……他，他，他，杀进来了！”

    程澜最后捏紧了她的脖子，被掩盖住的眼前早已不是一片漆黑，在那双水光猎艳的杏仁眼中，反而绽放了出了一层有一层的烟花，层层叠叠的交错在一起，就连他冷漠的眼角都带着绚丽的华彩，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听到了什么，嘴唇也开始发麻，可是却本能的渴望着更多。

    “台上的虞姬是你的虞姬？”

    这话是从这个“假虞姬”口中问了出来，而被压在身下的“假霸王”却只能看着他的眸子轻启双唇。

    “不是，这不是……我的。”

    他满意了，也因此更加亢奋了，如今再也不是霸王别姬了。

    “你的虞姬是谁！”

    他冷声问下，汗水却好似不是他的一般，疯狂的落下，他想着一切，却又做些一些。

    “是……”

    “是……”

    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他脸色一变，他也要忘记了一切，在刻意的避讳，停止了这一场血雨腥风。

    她踉跄的站起身，似乎还不想说什么，脚步一歪，又是差点整个摔掉在地。

    台上的虞姬下场了，台下的虞姬也下场了，她眼中有泪水凄迷，可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生气什么，自己也没有发觉那奇怪的地方，只能隐忍着不发，化成一道叹息。

    “是因为林玉芝怀孕，只好找我！对吗？”

    她穿上衣服，静静地问着，只是那完美的身体展现他面前时，他还是望着她。

    “我很想你，风月。”他似乎生来就是一张虚伪的面孔，在别人面前总是那么温和，可就是那么一转身，却又在镜子中看到了他最真实冷酷的一面。

    “想我？”

    她扶着衣架，凄凉的笑了，“我算什么，本来那次跟着你去唱戏，以为你把我看成了你夫人，我什么都可以忍，林玉芝当大也好，我被她嘲笑也好，只希望你把我当个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泄欲的工具？”

    “对不起……”

    林风月失望的看着他，“对不起……原来我真的是……”

    程澜萎靡不振的摸着头，“风月，对不起，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感觉得到我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林风月愣住了，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脆弱的他，她一点都没有见过。

    心一下子碎了，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可是手却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发丝，静静地站着。

    程澜一把抓住她的手，抬起眸子，抱住了她。

    林风月摇了摇头，“你不必多说了，以后你把我当成发泄的也好，什么都好，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别说什么人不人的……”

    程澜愣住了，他低头猛的看着这个被她折磨的疲惫不堪的女孩，突然心中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

    人人定在命运中，地老天荒，曾经的他们，在祖师爷的眼底下，各有命数，各安天命。

    “风月……”

    她第一次听见他颇有感情的叫唤着她的名字，似乎从前的每一次那名字唤的都是虚情假意，她抬起头，只看见一张俊美的脸，那气宇轩昂的五官，竟然让她再一次想起了故人……

    尽管是两张不同的脸，但却有着可怕的相似之处，那绝美的五官，眉目清秀，眼角上挑，这恍若台上的红装却神似记忆中那死去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