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一听这话，记得冲破钟水月束缚，上来就给自己的男人一巴掌，“你胡八道些什么呢！是不是不想活了？就算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别连累我！”

    “我的是事实！”男人耿直的道。

    “对，你的确的是事实！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少年皇帝沉稳睿智，平定了反贼毛自荐的叛乱，功不可没，整个天下人都知道，恐怕也就你不知道而已。”

    “不，不，这怎么可能呢？”男人不太确信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希望她能几句话。

    但女人的也不过是赞同卫长风的话，否认了男人的话。男人此时还有些半信半疑，无法相信自己被骗了。

    “不，不，我不相信，这，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你不相信也不要紧，我们一件一件慢慢的。”卫长风摆了摆手，示意其保持冷静，“且不这件事。就今天你们的所作所为，既然是正义之士，为何要向本县泼洒绿矾油？你也了本县如何的高风亮节，证明在你心中本县还是个好官。你们口口声声着自己是如何的除暴安良，却对本县下手，这又该如何解释？”

    “我，我，我解释不了。他们，成大事不拘节，起义过程中伤亡是在所难免的。若是用的伤亡拯救万千黎民百姓的伤亡，也是值得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的伤亡是完全可以避免的。还是以今天为例，不是你们拿出绿矾油，你们就不会被伤到，大家都还是好好的，如今你看看一个个都成什么样了。你就看看你自己吧，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到什么时候？你的大义凛然，本县一句试探性的话就把你吓得直哆嗦，就这，还想起义？”

    卫长风着揭晓之前他们在牢里听到的答案……

    其实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当时卫长风派人送来一些猪腰子之类的大补菜，给周立。

    “你新婚燕尔的，来，多吃点，吃多了好办事！”

    然后牢头看见了，好歹跟着一块吃，于是有了他听到的那些话。

    “吃饱了好办事！”

    “办什么事？”另一个狱卒问。

    “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那件事呗，县令大人特意交代的，我们可马虎不得。”牢头完，色眯眯的瞥了周立一眼，又一副你懂得表情看向另一个狱卒。

    那狱卒推推搡搡周立，笑得十分暧昧，周立老脸一红，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而那狱卒则是为了周立的新婚之夜，不得不取消了自己的回家探亲日，被县令强留下顶他的班，所以才有了之后狱卒发牢骚的话，好不同意请的假又泡汤了，都没时间跟老婆孩子热闹。

    到这里，男人才明白原来自己听到的这些话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他还以为自己吃了断头饭，大人准备要杀他了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男人知道真相后也没那么开心，还是神经紧绷，有些紧张和害怕。

    卫长风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怕死！你这种贪生怕死之徒就没资格伸张正义，若是本官牺牲你，保全一番安宁，你愿不愿意牺牲？”

    “我，我，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男人急了，神情略显得激动。

    卫长风还是淡然自若，只是笑容更深邃了几分，“为什么不能是你？就凭你泼本官一身绿矾油，就足以将你治罪，难道你自己还有脱罪的词吗？”

    “可你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我，都伤了脸！”男人心有不甘。

    “可你就是这么做了，难道有人要杀你，只因为他没把你杀死，你就放过他了？”卫长风步步紧逼。

    男人无话可，却还是不甘心，“可我不是主谋，你要追究也该追究别人，为什么非得是我！”

    “我没不追究别人，我只是一个个追究。如果本官让他们跟你陪葬，你是不是死的心甘情愿一些？”

    “可我不想死啊！”

    “你不想死？”到这里，卫长风的态度陡然一变，神情也变得变幻莫测，甚至于态度冷了几分，“你不想死，就让别人死吗？你也了成大事不屈节，所以你为什么不能死？为什么这句话在你身上就没用了？道理很简单，因为死的不是你自己，你有一百种理由明别人的死。而到你自己头上，你就是罪该万死，也很不得找出一千种一万种甚至上亿种不该死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如何的牵强！这就是人，人的软肋，也是你的软肋！”

    卫长风突然冰冷的口气把男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最后怒目一瞪，男人直接吓得坐到地上，细汗渗了出来。

    卫长风大手一拍，怕在男人的肩膀上，接着一用力，直接把人从地上拎起。男人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卫长风双手靠背，长叹了口气，“好好想想吧年轻人。朝廷已经改朝换代了，而你还以为那是当年的朝廷。时局不知道变了多少次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口口声声喊着伸张正义却是带头作恶。你再想想，成大事者不拘节这句话，谁是大事，谁是节？在你眼里，那些无辜而死的百姓是正义路上不得不面对的牺牲品。可在某人眼里，你们也是他想要达到人生巅峰成就大事的牺牲品。扪心自问，自从入了起义军，你可曾见过幕后之人长什么模样？你可曾见他出手做过什么为民为国的好事？你们只听到他一遍又一遍的灌输给你们所谓的成大事不拘节之类的话。那我到底要问问，到底还要不拘多少节才能成大事？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我告诉你，一个城池的百姓也就三十万左右！如果这个数字对你们来只是不拘节的话，你们最终会得到一座空城！最后的最后，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那个领导这一切的人，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而你们失去了你们的家，亲人，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