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生死抉择
其间,那孔生和仝默也给隋糖打来了无数次通讯。
看着手腕上那闪着光芒的通讯器,桌上那茶煮得咕咕作响。
那通讯器响得让人心烦,直接给摘了下来,放进那茶壶之中。
那通讯器就在那滚烫的茶壶中翻滚。
又将那通讯器拿了出来,重新煮上了茶。
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那时光跟度日如年一般。
闲时就将自己随身的那把枪,将子弹稳稳当当地装了进去,放在了腰间。
她想过了,如果她的那一天到来,她也会如老伯一般,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枪。
那茶煮着,就在老伯的那块菜地里拔草,捉虫。
她拔得很仔细,那一块菜地的杂草也不经拔,也就半天的时间就没有了。
手里没了活干,心就静不下来。
看着满院子的落花,就开始扫那片落花。
这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好活。
那落花扫了又落,落了又扫,总也不停。
落花日复一日,总也扫不完。
但杰辛却总也不出现,那希望总在一点又一点地磨灭。
老伯的坟上也洒满了厚厚地落花,点缀得十分好看。
这一日,扫完那一地的落花之后,就觉得累得慌,气也喘不匀。
那茶还煮着,冒着烟。
坐下来,打算添一杯茶。
平日里对那茶壶驾轻就熟地倒入那茶杯里,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好。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那只手却颤抖不止。
当地一声,那茶壶掉要了地上,那茶水泄了出来。
在地上冒出一股白烟,瞬间消散。
隋糖呆住了,这一天应该是要到来了。
眼跟前的景物就开始恍恍悠悠的,心里有股火似乎要往冒似的。
起身来,回到屋内,在老伯的冰柜里打了一瓢冰块将头埋在那里面足足有好几分钟。
头再抬起来的时候,清醒了许多。
打开院门,一阵风就起来。
院子里那一地的落花就纷纷扬扬,在空中打几个漩几起几落,飘飘悠悠地就往外飞去。
原来落花也是如此地向往自由。
摸了一把腰间,那把枪也还在。
临出门之前,又觉得十分不舍。
人的一生,她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可她已经走向了结束,关键的是,这个世间还有着她十分眷恋的人。
纵然千般不舍,离开的时间却容不得她有半分的选择。
本来是想给杰辛留下只字片语的,想了想,还是算了。
与其留下那让人感伤的东西,还不如就犹如一阵春风似的,吹过你身边的时候,觉得人生畅快。
当那春风吹过之后,也不过只是一阵风而已。
世界向来不缺春风,今年去了,明年还复来。
谁又在乎,那一阵风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有道是年年花期不误,却是物是人非。人终是要流逝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不论今时今日对于你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人和事,在岁月的面前,终究都是匆匆过客而已。
回头看了看,那茶壶还倾倒在那地上,那一地的花瓣还忽地来,忽地去。
将那院门合上,那一地的芬芳就留在了那满园春色中。
飞行器在空中打着转,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彼岸花谷,半分也没有原来的样子。
那火山喷涌而出的岩浆不知道哪一天已然停了下来。
整个山谷一片焦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是啊,距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好像在不久前,又好像很久远了。
在那一片焦土之中,隐隐地透着一抹绿色。
飞行器落在了谷口,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这一片山谷犹如倒了个个似的,一切都变了样。
在那谷底的木屋前,杰辛正悠闲地跷着二郎腿摆着谱,向着她慢长斯理地招手。
那一地的彼岸花开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灿烂。
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
眼前的一切就又恢复了原样,依然是一片焦黑。
一阵清风拂来。
眼跟前那块焦石缝里那株绿草,在风中展开着摇曳的身姿。
自己那面洁白的面纱就被那一阵风给掀了起来,瞬间飘飘忽忽地,就往那谷底飘去。
胸中那一股火越来越浓烈,一种生不欲死的感觉越来越浓。
缓缓地端起了枪,她不想自己死得太难看。
将那枪往自己心脏位置瞄了瞄,对于准头,自己向来是自信的。
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了,再不动手只怕再也没有机会。
对于一个枪手来说,不能有半分的犹豫,机会稍纵即逝,即使是对自己也是一样。
食指动了动,那扳机却没有扣动,一粒石子正好弹在了手背上,那把枪应声就落了地。
眼神越来越灼热,转过身来,隐隐地觉得前方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向自己走来。
只是自己的关注点怎么都是在那人的脖子上呢?那人的脖子就像烤鸭的脖子一样,也忒诱惑人了点。
就好像有很多人都要跟她抢那鸭脖了似的。
她迈动了脚步,越奔越快。
谁要跟她抢鸭脖子,她要跟他拚命。
再后来,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
她梦见自己就像那街面上的狂人一般,见人就想往那脖子上咬去。
而她确实也那么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不中用的家伙就被她给控制住了,再然后对准脖子上的那根大动脉就咬了下去。
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就被自己的模样给吓得不轻。
那一张血盆大口还是自己么?
这一阵惊吓,就犹如一个做了恶梦的人似的。
拚命就要从恶梦中醒来。
一番拚命的挣扎之后,身边似乎有那个所爱之人在呼唤着她。
那眼皮虽然沉重,但她对于那一个的眷恋,迫使她努力地和睁开了沉重如铅的眼皮。
那人关切的一张脸先是模模糊糊的,再来越来越清晰。
嘴唇动了动,还未发出声,就如咽在哽。
“糖,你受苦了。”
那个男人先开了口。
“杰辛,这是做梦么?”
“傻丫头,有这么真实的梦么?”
“杰辛,你找到解药了?”
杰辛点了点头。
“不然呢,我还能在这里跟你讲话么?”
抬起自己手腕看了看,那些红点虽然还在,但那一种如火在烧的感觉不在了。
摸了把脸,蓦地想起,自己那面纱飞入了那彼岸花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