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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2

    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惹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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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川城内,韩府。

    “你的意思是,”韩昊眉梢微皱,看了看那跪在灵堂前死死垂着头压抑着哭声的侄子韩岐,苦思不解道,“父亲不是自己去的,而是被人,被人给有意谋杀的么?”

    韩昊这话一出口,纵然韩渊的死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但作为一个本就日日盼着韩渊早日咽气的大儿子来,他也不是不心虚的。

    这心虚里还带了那么一点的震惊与不出来的懊恼,心道老子我那么多年都等了,这是谁,那么沉不住气,竟然还真就敢这么把老爷子给暗杀了?

    “是的,”韩岐扒着韩渊的棺木,缓缓地直起了腰,颤抖着嘴唇道,“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祖父是被人故意换了药,谋害致死的。”

    “那歧儿你的意思是?”韩昊其实并不想在这多事之秋再横生枝节了,管他韩渊是怎么死的呢,反正老头子是终于死了,日后天大地大,韩氏之内,独他韩昊最大了,韩昊还有一堆雄才大略等着他去施展呢!

    “自然是要彻查凶手!”韩岐愤怒地回过头来,握紧了双拳,压抑着脾气低吼道,“祖父死得不明不白,这事怎么可以就这么过去了?若不彻查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我韩岐死不瞑目!”

    “好好,”韩渊病倒前那一两年,很是放了一大批嫡系部队在他最疼爱的孙子韩岐手下,韩昊而今也不想与韩岐因为这些无谓的事的正面翻脸,见韩岐是真的怒了,韩昊立马退了一步开始安抚道,“听你的,都听你的,彻查真凶!”

    “我这就下令,全城搜查,势必缉拿真凶归案!胆敢谋害一国之大将军,贼人实在是狗胆包天!”

    韩岐闭了闭眼,脸色一时异常的严峻难看,但终于,一直到韩昊心翼翼地观察了他的脸色许久,寻了个由头出去后,韩岐都一直忍着没有发作。

    在灵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整晚,最后干脆哭昏了过去,在韩家几位长辈的示意下,韩岐的妻子孙氏指了几个下人过来将韩岐抬回了屋内,等韩岐一夜睡起,呆呆地看着顶上的帷幕发呆出神的时刻,房门一转,却是堂弟韩睿轻手轻脚地进得了门来。

    “歧四哥,你现在该怎么办吧,”韩睿压抑着恼火质问韩岐道,“你看大伯那装摸做样的态度,他可有半点为祖父伤怀的真心么?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韩家日后,无论听谁的,我韩睿都是不会听那么一个毫无廉耻的人的!”

    “七弟!”韩岐抬起头,有些疲累更有些严厉地制止了韩睿剩下的话,“你也知道那是你大伯,那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话的?”

    “歧四哥,你少来愚忠愚孝那一套了!”韩睿满眼不忿道,“知道的,知道那是大伯,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韩家进贼了呢!”

    “祖父还未去,他就敢占了外书房为己用!祖父卧病在床,他天天夜宴欢饮通宵达旦!你看看他那样子,有半点为人子为人长辈的姿态么?”

    “所谓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兄不友、弟何恭?父不慈,子何孝?大伯这作态,真让他执掌韩家,我看,那离我们韩家彻底玩完也没多久了!”

    韩岐沉沉地叹了口气,许久都没有话。

    “歧四哥,祖父走前,”韩睿也不耐烦绕弯子了,直接道,“是把象征着家主权柄的玉笏放到你手中了吧?”

    “七弟!”韩岐抬起眼,瞠目结舌地望着韩睿,当即辩驳道,“那是,那只是一个玉笏板,那只是祖父告诫我日后要好好为国尽忠的期待而已……”

    “四哥,我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可那就是象征着我们韩家的家主权柄所在之物!”韩睿烦躁道,“传了这么十几代了,一直如此!”

    “你可以不把那当作家主象征之物,但我丑话在前头,你不要,可以,但你绝对不能把那东西给了大伯!”

    “你要真心不想掺合这滩浑水,就把玉笏给我!当然,你也可以不给我,但你若是给了大伯,那你就真是我们韩家的千古罪人了!”

    “无论如何,祖父刚去,”兄弟俩僵持许久,韩岐闭了闭眼,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艰难道,“我不欲让他老人家头七未过,便看得子孙在灵堂前争权夺势争得头破血流。”

    “七弟,让祖父走得清静些吧,什么事情,都等到我们将谋害祖父的真凶缉拿归案、绳之以法再吧。”

    “呵!真凶还用查么?”韩睿不能理解道,“除了大伯,还有谁这么急不可待地盼着祖父死?”

    “不是他,”迎着韩睿愤怒到欲骂人的脸色,韩岐疲累地补充解释道,“我一直叫人昼夜不休地盯着那边,还有祖父身边,也尽都是我的人,我从不完全放心大房那边,大伯他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

    “无论他心里如何作想,然而事实就是,祖父这次,确实是我自己大意了,不是大伯那边动的手。”

    ——如果是韩昊动手,韩岐早在第一时间就跟他翻脸了。

    “那还会是谁?”韩睿见韩歧得如此肯定,一时也无语了,抱臂翻了个白眼,“反正我是想不出来了,祖父戎马一生,为国为民,尽忠职守,除了某个没良心不知羞耻的白眼狼,还有谁会盼着祖父赶紧去了?”

    韩岐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艰难地,缓缓地,提出了一个他本心非常不愿意承认的可能:“洛阳那边。”

    韩睿愕然地回头看他。

    “年前的时候,熙姐儿在洛阳自尽了,”韩岐疲惫地闭了闭眼,苦笑道,“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到这么大的,就这么没了……”

    “不是,熙姐儿没了?”韩睿已经完全听懵了,“不是,熙姐儿什么时候去的洛阳啊?”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韩岐咬着后槽牙,森森道,“大房把这个消息捂得死紧,熙姐儿入洛,竟然瞒着我们韩家这么多人!”

    “最后人都在洛阳没了,西川这边,却是还一切照旧,分毫风声都不曾走露!”

    “无论熙姐儿究竟是怎么死的,这里面,总是少不了大房那边的一份功劳了!”

    “不是,那熙姐儿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啊四哥?”韩睿俨然已经被巨大的消息量冲击昏了。

    “雪兰在洛阳出了事儿,清欢被下狱前,最后用秘法给我递过来的消息,”韩岐想到这里,脸色越发难看了,“我怀疑,大房那边送熙姐儿入洛的人,已经全部被处理干净了!”

    “洛阳城里但凡跟韩家有点关系来往的,几乎都受到了盘查问话,如雪兰清欢等,更是直接被人给□□了起来!只是洛阳把消息捂得紧,大房那边,看样子,至今都还蒙在鼓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