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跨过圣诞节的那一刻，视频来了，视频那头是远在欧洲国的堂姐一家，堂外甥想他关舅舅了，平安夜的时候就在吵着要和舅舅话，堂姐好歹答应她到了圣诞节就可以和你舅聊视频了，不想堂姐的圣诞节指的是第二天白天，睡了一觉起来了，堂外甥认为是到了圣诞节就可以了。

    因此他被送上床后，偷偷藏了个带夜光的手表在枕头底下，抱着和关舅舅话的愿望，败了孩子困顿的机制，他记得过了十二点就是圣诞节，爬下床就把堂姐给闹起来了，一听不是，堂外甥就闹起来，连家里的狗都惊动了，在门口扒门。

    堂姐一家被这嘹亮的嗓门吵得瞌睡全逃了，孩哭得眼睛红红的，像他去动物园摸过的兔子，堂姐夫就诶，算啦，一个过去罢，算算时间，也应该起了。

    堂姐不同意：“哪有一大早就烦人家的，这会肯定要去上班了。”

    堂外甥撇嘴，又要哭，还没开始嚎，眼泪就断线了。

    堂姐开始头疼，瞪眼板起脸，堂姐夫还要再劝也被瞪了。

    堂外甥不情不愿地又被塞回床上，声被训了一下，枕头底下的夜光手表也被收走了。

    堂外甥一边抽泣盯着画了星星的天花板，一边用胖手擦着眼泪，这个圣诞节好委屈，妈妈也好凶。堂外甥揣着这点念头就睡过去了。

    早上还没睡够就被堂姐拎了起来，堂外甥还念着委屈，嘴角一弯就向下垂，吓得他爷爷奶奶以为这孩子怎么了。

    堂姐让堂外甥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了，：“你不吃干净，你今天就见不到你舅舅了。”

    “妈妈坏！”堂外甥握着拳头，妈妈就像阻止公主和王子在一起的恶龙。

    恶龙妈妈冷笑一番，堂外甥只好挂着泪看向爸爸，然而爸爸在妈妈的淫威下，抖抖报纸，什么都不知道。

    堂外甥委屈地吃完了不美丽的早饭。

    堂姐要被气笑了，堂外甥用行动表达了对妈妈的不满，算算时间，堂姐才慢条斯理地拿了手机出来，撇撇儿子的后脑勺：“诶--别忙活了，我给闻鸠拨视频过去了。”

    堂外甥竖起耳朵，在视频接通的那一刻快速地窜到沙发上，脸凑过去，把他妈妈的脸给挤出框了。

    一叠声的舅舅传到关闻鸠的耳朵里。

    今年圣诞节算幸运，算到堂外甥心念着，关闻鸠在接视频前工作也差不多了，有同事见到夸这孩挺福气的啊，关闻鸠回头是自己的外甥。

    堂外甥急着要看关闻鸠的脸，在电话那头问你和那个叔叔了什么啊？

    关闻鸠回头笑着和他人家叔叔夸你长得好，你可爱呢。

    堂外甥亮着眼睛问：“和舅舅一样好看，帅吗？”

    “嗯--”关闻鸠看着视频里堂外甥被喂得圆润了许多的脸，肉肉的衬着出来的红毛衣上，“嗯，帅，比舅舅帅。”

    “舅舅最帅！”孩反驳道，视频外的堂姐拍了记他脑袋：“色鬼，内涵晓得吗！”

    堂外甥和堂姐吵了一会，堂姐抢过手机，不让孩了。

    关闻鸠叫了声姐，堂姐点点头。

    “你昨晚没睡？”

    堂姐摸摸自己的黑眼圈：“拜你这外甥所赐，零点就把我们吵起来要给你电话，还闹了一会，早上起来也是，谁委屈了他一样。”

    “怪不得我看他眼睛有些红。”

    “鳄鱼的眼泪--假的。”堂姐撇嘴，外甥不高兴他是鳄鱼，在辩解，堂姐翻了记白眼，关闻鸠笑了笑，去倒水，堂姐见到了窗台疑惑一声就问：“诶？你去年的那盆花呢？”

    关闻鸠淡淡的，低头等饮水机倒好水才回答：“没养好。我不适合养这些，算了。”

    堂姐：“不会吧？我之前见到的时候养得多漂亮啊，你不是还找了许多资料吗？怎么坏了就坏了？”

    “人有祸福旦夕，花草也一样，去年养得好今年就不一定了。”关闻鸠走到窗台，给她看胖子和将军。

    “新买的？”

    “嗯。”关闻鸠点头，最近有些冷，阳光也不足，放窗台上勉强能照会太阳，下了班后关闻鸠在考虑要不要带回家养。

    堂姐嫌弃这名字，也不喜欢仙人掌，还没之前那盆漂亮名贵，问他怎么想起买这个了。

    关闻鸠笑着是朋友建议的。

    堂姐再看觉得有些寡淡，关闻鸠移开手机：“隔着手机看不清，我觉得挺可爱的，也挺漂亮的。”

    堂姐耸肩，带刺的仙人掌哪里好看了。

    堂外甥听到仙人掌，舅舅养得什么都好看，大声喊给关闻鸠听，自己也要看胖子将军。

    堂姐把手机递给他，屏幕里舅舅给他看窗台上挨在一起的两盆家伙。

    “没有那个花花好看呢。”堂外甥。

    关闻鸠回答：“可是舅舅很喜欢，觉得比之前的花花还要看好看，你觉得呢？”

    “哪里可爱啊？”堂外甥有些怀疑舅舅的眼光，刺也很吓人。

    关闻鸠指指将军挺拔的叶片，格外的厚实，叶片鲜嫩光滑，浸过了牛奶一样。

    他教孩怎么发现将军和胖子的可爱，孩本就喜欢崇拜他舅舅，自然是信了七八分，关闻鸠一句他就点一次头。

    堂外甥问：“是不是将军它们是舅舅朋友选的，所以舅舅就……嗯，那个乌……”

    “爱屋及乌？”

    “对对！”堂外甥连连点头。

    “嗯，大概是吧？”关闻鸠笑着。

    “那花花呢？”

    “花花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胖子和将军，你不是也觉得很可爱吗？”

    堂外甥连连点头，后来又霸占着手机问了好久，问舅舅会不会过来看自己，又拿了学校里的童言童语，还问舅舅自己唱的歌好不好听，歌是他们学校举办的，他为了给舅舅看唱得十分卖力，堂姐当时在下边一边录一边笑，还提醒过关闻鸠到时候一定要夸夸他，免得他伤心。

    后来关闻鸠就把孩夸到天上去了。

    堂外甥要给舅舅再唱一遍，堂姐捂住他的嘴，让他去和爸爸出门堆雪人去，孩不情愿，堂姐夫就拿雪人的鼻子引诱他，他这才去了，堂姐又喊让人穿多点，记得戴上围巾手套。

    完了家里的狗就摇着细尾巴跟着堂姐夫和孩出门了。

    堂姐私底下又给关闻鸠了些家里的事，又他父母身体硬朗，叫他别担心。

    “你今年春节到我们这边来吗？”

    关闻鸠想了想还没个准数。

    堂姐：“好吧，你看看日子，你这工作忙可别忘了其他事。”

    关闻鸠晓得什么意思，堂姐例行催了催，成了家常便饭，再了几句视频就结束了。

    堂外甥没脱鞋就进来问舅舅呢？

    堂姐摊手道：“你舅舅忙去了！”

    堂外甥一撇嘴，不高兴了。

    堂姐盯着儿子的鞋，有样学样，狗也踏着雪爪子在门口抖了一水的雪粒。

    堂姐抬手让胖孩子自己把门口的雪迹给擦干净。

    阮佲滚在家里的沙发正在愁圣诞节礼物，店长你什么时候和人家关医生那么熟了？

    “就是这么熟了啊。”

    店长撇嘴，嘴里的薯片咬得卡滋响，最后一包畅享包，店长还不喜欢德克萨斯味。

    “你又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店长掐了一记阮佲的脸，了句傻子。

    傻蛋大牙凑过来，店长抬腿，用脚趾头推了推大牙，“你是傻蛋啊？”

    大牙看了会店长，突然张大嘴了哈欠，店长乐了，拿薯片逗大牙，凑过去又立马挪开，逗了几次后大牙就不上当了。

    店长觉得没趣，问阮佲：“你还在愁啊？”

    阮佲望着手机点头。

    “殷勤，也没见你送我们啊？你老板我谈恋爱了，圣诞节不表示表示？”

    阮佲对她：“你谈恋爱求不瞎我眼就感谢你了，还让送礼物，你回家问问你男朋友答不答应。”

    “他要答应什么啊？我们家我做主咯。”店长拿脚踹踹阮佲，“你对关医生怎么想的啊？这么快就成朋友啦？人家也三十多了，你个二十几的毛头伙子，看得上你当朋友啊？几斤几钱啊？”

    阮佲挪开屁股，捏着她脚扔回去，“话客气点，故意找茬啊？”

    “不找茬，就是奇怪。”

    阮佲不回她，店长吭哧咬得薯片碎成七份。

    天真。

    幼稚。

    怎么那么傻呢？

    店长越看越不顺眼，阮佲皱眉：“你咬薯片就得了，故意把尸体给我看呐？”

    “关医生人好吗？”

    阮佲翻白眼，“比你好。”

    店长心情不是太美，抓了一把油乎乎的。

    “你随便挑一样不就得了？反正圣诞节就过去了，不定人家讲得玩的，网上随便搜搜，下个单不就好的事？”

    “等送来早就过了。”

    “过就过了呗。”店长轻飘飘了句，阮佲听听就算了，在一旁继续纠结着，放不下心来。

    店长看这劲头就觉得嫌弃，转头去找大牙，大牙不理她，店长觉得无趣，去看丸丸，端详了会丸丸，店长：“你这兔子养得油水很足啊。”

    阮佲自豪，：“也不想想谁养的。”

    店长有些嫉妒，等男朋友下班过来接人时，脸上被店长亲了好几口，左边和右边各两记。

    店长：“亲爱的，咱们养个兔子吧？”

    男朋友顿了一下，亲回去：“诶，快回家，给你买了最喜欢的猪蹄膀。”

    店长听到猪蹄膀，连再见也来不及，催着人赶紧回去。

    阮佲叹了口气，和大牙对上眼，大牙歪着头，嘴里含着咬咬胶，是昨天送的，大牙走到哪里就要带着，睡觉也要放在窝里，早上醒来的时候还到处找坐在屁股底下的咬咬胶。

    相比较而言，丸丸就文静多了，兔子被放在别墅一楼，丸丸有时候喜欢靠在上头。

    阮佲出了回神，迟疑了一下，在对话框里删删，终于写了完整的一句话，阮佲问大牙：“我发出去了？”

    大牙傻子似的地看着他。

    “我真的发出去了？”阮佲问，大牙拿着安静的神情望着他，阮佲闭上眼，发送了出去。

    关先生，我实在想不出要送你什么礼物好了，你愿不愿意接受大吉大利，恭喜发财的红包？

    （啊——春待月结束啦，感觉离58更近了一一步，讲道理啪啪啪的事真的心累，我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脑补一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