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要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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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的二月,春风伴着花香在院子里缭绕,将梅钰诺的发丝都吹乱了几丝,不经意间就遮住了她的眼睛。

    院子里,厮中的灯笼虽然被风吹得四下乱晃,可是依稀之间还是能看的出来,眼前这几个丫环都是颇有些姿色的。

    “你们都起来吧,留你们在这里也没问题,但前提是要通过我的考试。”

    沉吟了一会儿,梅钰诺心中长叹一声,这老狐狸给自己玩这样一个花样,真真是要命。

    本身就是男人穿越成了女人,这再给他送来几个美女,确定不是故意气他吗?不过他也不傻,想要赶走这些女人,还真得找个由头才行。

    “要考试?”

    几名丫环面面相觑,嘴里都有些发苦,她们自就被人呼来喝去,根本就没有会学习什么技能,琴棋书画自是一窍不通。

    因此,在听到梅钰诺的话之后,她们的心中顿时都慌乱起来,一时之间竟然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这是单纯的重复着梅钰诺的话。

    “我素来不喜欢被人服侍,这一点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今天看在你们可怜的份儿上,给你们个会,你们放心,我只是出几个简单的谜语罢了,回答上来的可以留下,回答不了的,今晚就在厢房里凑合一晚吧,明天回去复命的时候,也算有个交代。”

    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电影里的谜语,梅钰诺唇角微微翘起,脸上带着笑意道。

    不是他瞧这些丫环,那谜语其实也没有多难,可是却很难猜出就是了。

    “原来是这样,那公子请出题吧。”

    “是啊,公子您快出题吧”

    丫环们一听只是猜谜语,顿时神情又转变了过来,眼珠子也活泛了起来。

    她们甚至暗中猜测,眼前的公子,只不过是不好意思做出直接收留她们的举动,故意摆摆架子而已。

    “咳咳,你们听好了,这几句谜语很简单,咱们就以一炷香为限,你们若是答的出来,那就留下,若是答不出来,就自觉的去厢房安歇,不要乱动心思。”

    看到那些丫环们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梅钰诺也不多做解释,轻咳了两声之后,就直接宣布了规则。

    “嗯,知道了,公子你就快出题目吧。”

    没想到这些丫环们各个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惊得梅钰诺差点儿掉了下巴,这三叔家可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行,你们听好了啊,什么有嘴不讲话?什么无嘴闹喳喳?什么有脚不走路?什么无脚走千家?”

    缓缓出这几个问题的梅钰诺,心中几乎要大笑起来,这几个谜语,当初可是难倒了许多人呢,就不信这几个丫环能够答的出来。

    完之后,他吩咐厮点了信香在外边等答案,而自己则双背后,慢慢的踱着步子朝花厅里面走去。

    “哎,你公子会不会故意刁难咱们呢?这问题也太刁钻了吧?”

    眼看信香已经燃烧了一半,那红艳艳的香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看的话的丫环满心慌乱。

    公子的话十分简洁,也很容易明白,可是就是不知道答案在哪里。

    “嗨,这不明摆着吗?刚才他就准备赶咱们走,可是大家哭哭啼啼的不愿意离开”

    “唉,是啊,梅公子何等人物,怎么会看得上咱们这样的丫环”

    一时之间,刚才还苦思冥想答案的丫环们,顿时都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都无精打采起来。

    最终,当信香燃烧到底部的时候,也没有相出来一个答案,只好垂头丧气的跟着负责的厮进了厢房。

    只是第二天回去见梅三爷的时候,都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了谜语的事情,只为了证明她们真是努力过了,而那个梅公子,不是她们能够高攀的上的。

    梅三爷没有听完就不耐烦的挥让她们出去了,随后他直接去了梅钰诺的院子。

    “阿诺,你是不是嫌弃三叔我多事了?要我得看开之时且看开,你的人生还长着呢,这几个丫环虽愚笨,可你也不该拿有的没的谜语来忽悠她们,恐怕下面的人你傲慢无礼”

    难得老狐狸把自己当成了长辈,一顿教下来,终于在这个惊才绝艳的侄子面前挽回了一点儿尊严。

    话他其实也很好奇昨天那几个谜语的答案,只是又不方便开口,啰里啰嗦的了一大堆之后,才了下那个谜语的事情。

    “三叔,我哪儿是那种人呢,这几个谜语其实是有谜底的,菩萨有嘴不讲话,铜锣无嘴闹喳喳?财主有脚不走路,银钱无脚走千家,你对不对?”

    似笑非笑的将答案了出来,梅钰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梅三爷道。

    这会儿,她已经不想在这些事上纠缠了,昨晚已经给宋初心夫妇发了信,大概一会儿厮就会把他们夫妇带来了,是时候将玉石铺子开起来了。

    “这个”

    口中茶水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喷出来,张口想反驳两句,却发现并无破绽,梅三爷牙疼的看了看这个侄儿,终于发现自己老了。

    好吧,原来答案真的有,是自己派来的那几个丫环太笨了,嗯,聪明人总是善于安慰自己。

    “三叔,以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要为我费心了,要知道,我现在只想早点儿把制糖作坊建立起来,对了,还有昨天你帮我买的玉石铺子,也要进些货物来卖,这都不是事,很费功夫的,但是做好了,那就是钱啊”

    形势很快反转,梅钰诺开始循循善诱的引导梅三爷,让他将注意力转移到重要的事情上面来。

    眼下时间宝贵,早一点将自己和宋初心商量好的计划实施出来,那么将来她能够回到原来时空的会就越大。

    听到侄子这样,梅三爷频频点头,心中对他的佩服愈加明显。

    “公子,宋先生和她的夫人都到了,依然安排在原先的宅子里,他将妻子家人安置好就来。”

    正在这个时候,前去接宋初心夫妇回来的厮,敲了敲门进来,然后将宋初心的行程告诉了她。

    “别等他过来了,我这就去找他,三叔,一起?”

    听到厮禀报,一时之间梅钰诺心间五味陈杂,自从那天分别之后,也有十多天没有见宋初心了。

    想起他脸上的伤,心中仿佛被什么给击中了,此刻的她,急切的想要知道他好不好。

    梅三爷自然是要和她一起去见宋初心的,毕竟侄子不久前才告诉自己,这个宋先生有大才,制糖需要他的技术,玉石店铺他也占股,看来很是倚重他。

    只是在见到宋初心之后,梅三爷心底里却有些微微失望,倒不是因为宋初心脸上有伤口,容貌不甚好看,而是因为他太年轻了。

    俗话的好,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制糖不是一件事,这子能有什么经验?不过他也只是腹诽,并未表现出来。

    刚安顿下来的宋初心夫妇,见梅钰诺带了梅三爷过来,心中也是十分不喜。

    尤其是戴月荷,见了梅三爷,脸上就没有一点儿笑意,若不是这老狐狸联合外人算计自己的侄子,哪里会殃及池鱼的连累丈夫挨打。

    不过同样是看着梅钰诺的面子,才勉强维持的了场面的样子。

    他们这不尴不尬的样子,梅钰诺怎么看不出来,只不过看破不破,眼下正是需要大家同心协力的时候,她也不想横生枝节。

    几个人闲话客气之后,梅钰诺开门见山的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宋初心和梅三爷以后多接触。

    当着她的面儿,两人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心中还真是都各自看不顺眼彼此。

    “这老狐狸怎么会转了性子?初心,你他会不会是在诳梅公子?”

    等送走了两人之后,戴月荷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对丈夫道,十分担忧丈夫在以后会被这老狐狸坑。

    “月荷,你要相信我,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我也要顾忌着你和孩子,怎么着也会心的,你就放心吧,现在的你,最主要就是好好养胎,将来母子平安,这就是我如今最大的心愿了。”

    伸摸了摸妻子已经鼓起了一块的肚皮,宋初心柔声细语的安慰她。

    无论是在原来的那个时空也好,还是在现在这个时空也好,身为男子,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她遮风挡雨,都是男子当做的,怎么忍心让她跟着担忧呢。

    戴月荷虽还是忍不住忧心,但是听丈夫这样,也就不好意思再什么了,只是反复叮嘱他以后多留个心眼儿,要时刻心提防那个老狐狸。

    也许是因为爱情吧,听着戴月荷这些啰里啰嗦的叮咛,宋初心一点儿不嫌烦,反倒从心底生出一股甜蜜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是真的忙了起来,常常早上出去以后,一直到天都黑了,还没有回来。

    好在天气渐渐转暖,即使是在夜间,温度也不似寒冬十分那样冷冽。

    所以每天在院子外等待宋初心归来,便成了戴月荷每天必做的功课,有时候平平会搬了凳子陪她一会儿。

    只是在陪了几次之后,丫头觉得长时间的盯着空落落的道路尽头很无趣,便又缠着夫子给她讲故事去了。

    不得不,夫子对平平的教养真是极为用心了,其实下了课之后,她本就没有义务在给平平讲故事什么的,可是她却默默的都在做。

    如今的宋家,除了孙氏和宋天相两位老人家在治病,不在家中之外,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只是这天戴月荷的等待过程格外漫长,道路尽头那棵冬青树,原先在她眼里能看到绿油油的的叶片,后来就只能看到模糊的枝条,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宋初心还是没有回来。

    她不由有些心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的朝前走去,红连忙亦步亦趋的跟上。

    “夫人,您慢点儿,这道路虽然平整,但到底是天黑了,看不清脚下。”

    不放心的她,紧走两步扶着戴月荷的臂,心翼翼的叮嘱道。

    心中同样着急回家的宋初心,这个时候正在和其他五位食客一起喝酒,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喝的第几杯了,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起来。

    最终,他将头一歪,醉倒了。

    等到他被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了,已经被红劝回院子里的戴月荷,这个时候已经急哭了。

    她甚至在想,一会儿他要是再不回来,就找梅公子问问去。

    等到门被拍响,喝的醉醺醺的他被人架着回来,她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勉强在众人帮助下将他放在床上,戴月荷谢过他们之后,吩咐红多给这几个厮一些银两,就当他们送丈夫回来的谢礼。

    在红送他们出去的空当,她连忙去打了盆温水回来,轻轻的帮他擦拭了脸。

    这一夜,宋初心睡的很沉,只是偶尔会梦呓一般喊两声月荷。

    躺在他身边的戴月荷,本来因为担心他就没有睡着,在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时,本来以为是他要喝水,没想到只是梦呓。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他很少什么甜言蜜语,如今这梦呓中低呼的名字,却让戴月荷感动的落下泪来。

    这个世界上,能在醉酒的睡梦之中还惦记着自己的,终究只有一个他啊。

    一时之间,之前因为他的晚归而心急如焚的惊慌,因为他的醉酒而忙乱无措的张慌都离她而去,剩下的,就只是一腔柔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宋初心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看到一向早起的妻子竟然还安稳的睡在自己的身边,不由望着她的睡颜出了神。

    “宋先生在吗?”

    就在他准备朝她额头吻下去的时候,突然间院子里面传来了一声问话,接着就听到红过去应付的声音。

    而一直睡眠就很浅的戴月荷,也不由的张开了眼睛,正好看到宋初心那双湖水一样幽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