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十足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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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府大厅里,

    慕远清和羽恒端坐堂前主座,慕心妍则坐在侧座,她倒要看看陈俭究竟把何人逼成了奸细?

    这时,慕远清一挥手,吩咐道:“带上来。”

    随着陈俭气势汹汹的叫嚷声,门口出现了两个下人,他们拖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个人气息奄奄,身后也被拽出一道道的斑斑血迹。

    陈俭跟在其后,似笑非笑,但一摇一摆的步伐显得这个人很得意。慕心妍心里一紧,直叹陈俭下手之狠,好歹这些人也是自己的同僚。

    那个人像泥一样被拖进了大厅,被下人们像丢麻袋一样一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此时已看不出死活,慕心妍紧张地想上前,却被慕远清瞪了一眼,“堂下何人?”

    慕心妍被张大河悄悄拉了回来,紧张地把手藏在袖里紧紧抓了起来,但脸上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

    这时陈俭走上了前,拱手道:“启禀老爷,此人是洗衣房的桂蓉。”

    慕心妍忍不住一惊,陈俭居然对一个女人下如此狠的手。

    忍住,忍住!

    慕远清扬起一脸寒霜,瞪住了不知是死是活的桂蓉,“你桂蓉是奸细?”

    “是,她亲口承认有人给了她银两,让她告诉丞相府最近发生的事。”陈俭振振有词,让人无从怀疑。

    慕远清生气地狠狠一拍桌,指着桂蓉质问道:“桂蓉,是真的吗?”

    桂蓉没有话,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死了?”慕心妍努力忍住激动,让自己的声音很冷漠,对于一个热血青年而言,这要拥有很大的勇气。

    羽恒立即给她送来一记赞赏的眼神,很快又寒着脸挥了挥手,让下人检查。

    一个下人走上前,用脚尖轻轻一挑桂蓉的手臂,那张布满鲜血的脸露了出来。

    她没有死,只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凌乱的发丝下露出了一只虚弱的眼睛,而那只眼里全是眼泪。

    慕心妍发现自己快坐不住了,但她明显能感到腰带被人死死拉住,抬头一看,正是张大河。

    张大河轻轻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一定要冷静。可看着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被陈俭,慕心妍根本做不了“坐视不管”。

    成大事者不拘节。

    慕远清的话又回响在耳边,她轻轻抬起头看向了慕远清,突然被吓了一跳——这个老头一直盯着自己,比自己还紧张,很明显是担心自己演不下去。

    来之前慕远清就非常明确的不要慕心妍出席,可慕心妍非常不服气,一直扭着羽恒才不得不答应。可现在如果这事让自己给演砸了,那么丞相府的威望以及凝霜的冤情就会受到很大。

    我忍。

    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手,让自己没有冲动地跑过去。

    慕远清捏了一把冷汗,很快又正题。

    “她怎么不话?”慕远清声色俱厉。

    陈俭紧张地抿了抿唇,拱手道:“她是还抱有侥幸,老爷,这个女人已经签字画押了!”

    “呈上来。”

    一份带着血迹的口供被送到慕远清面前,慕远清神色凝重,一股怒气慢慢弥漫在眉间,“真是岂有此理,居然为了区区一百两就把丞相府给出卖了!”

    “就是,难道丞相对大家的好还不及那一百两吗?”陈俭非常狗腿地拍起了马屁。

    慕心妍根本看不下去,只是对桂蓉的遭遇感到一阵难过,而那个女人只是选择默默流泪,根本没有辩驳的想法。

    桂蓉被拉下去关进了牢里,其他下人们也暗暗舒了一口气,只有陈俭机灵地心问道:“老爷,对于奸细桂蓉要如何处置?”

    慕远清轻轻捋着,沉思道:“老夫需要再考虑考虑,不定她背后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陈俭那双机灵的眼睛一转,信誓旦旦地拱手道:“老爷,的办事您尽管放心。”

    “你办事让人放心就怪了!”

    “啊!”

    陈俭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胖乎乎的女人身影,那个女人非常不客气地一脚踹向了他的,让他现场表演了一个狗吃屎!

    慕心妍暗暗叫爽,但当她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凤乔!”

    凤乔突然来到了丞相府让慕心妍惊喜不已,她非常端庄地向慕远清请安后就来到了慕心妍身边。

    “凤乔,你怎么来了?”慕心妍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凤乔那双的眼睛警觉地一瞥,笑了笑,“想二姐了呗。”

    慕心妍发现这个女人有话对自己,于是很快将她带回了闻芳阁。

    凤乔来丞相府是慕远清的意思,由于那个让慕心妍抗拒的记忆将慕心妍折磨得成天气色不好,慕远清心疼慕心妍受苦,就差人将凤乔接回来住几天。

    慕心妍十分感激慕远清这么疼爱自己,虽然看上去总嫌弃自己没规矩,其实是心疼到了骨里。

    凤乔憨笑着道:“姐,我准备了酸汤水,您先喝着。”

    “好!”慕心妍开心得不行,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整个人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时她突然怨道:“刚才怎么不再使点劲啊?那个陈俭真不是个好东西!”

    凤乔生气地一瞥,怒道:“我也想啊,可这段时间又胖了……换以前,绝对让他满地找牙!”

    “这个陈俭给你的印象这么差?”慕心妍警觉地问道,自己的爹怎么会信任口碑这么不好的人?

    凤乔咬了咬那的红唇,目光凶狠,“如果他爹老陈头,那是绝对的大好人,但这个陈俭就!”

    陈俭一直被老陈头捧在手里,此人仗着老陈头受慕远清信任,总是不可一世。老陈头不停为他到处赔不是,虽然大家讨厌他,但看在老陈头对人和善的份上就忍了。

    老陈头死后,陈俭就一个人了,但此人很聪明,在慕远清面前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深得慕远清信任。他背地里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到处惹事,大家见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所以就忍了。

    “不痛不痒的事?那这几天他可对付了不少人!”慕心妍嘟囔道。

    凤乔吃惊地问道:“他对付了什么人?”

    慕心妍眨巴眨巴眼,看向了郭燕。郭燕笑嘻嘻地非常八卦地掰起了手指,“老岳、淑琴、田婶,陈钱,张光……”

    前前后后不下二十人,凤乔生气地捏起了拳头,“哼!公报私仇,这个人气着呢!”

    老岳跟他因为抢过白菜过架;他让淑琴给他纳鞋底淑琴没有答应;偷吃田婶的鸡被发现;找陈钱借钱人家没肯借;还有那个张光,两人玩儿色,张光输了没给钱,一直记着仇……

    慕心妍吃惊地看着凤乔,实在不敢相信那个男人居然有这么气!

    凤乔见慕心妍不信,没好气地道:“如果姐不信,可以随便问个下人,保证有惊喜!”

    慕心妍轻轻叩着手指,目光寒彻。这种人早该被清理出去,却因为他善良的爹留了下来,结果祸害了丞相府里的人。

    “那桂蓉呢?跟他有什么仇?”

    凤乔一愣,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吧。”

    郭燕又八卦地挠了挠鼻,道:“听桂蓉这个女人很温柔,跟谁都处得来,连那个又凶又壮的王大壮见了她都不会发脾气。”

    “既然这么容易相处,那她怎么得罪陈俭了?”张大河也八卦起来,他发现这个男人婆居然成了丞相府通,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都知道。

    郭燕那双清澈的眸突然坏坏地一斜,“难道是……偷人了?”

    “啥?”张大河吃惊地长大了嘴,可脸上那双渴求的眼睛却是在——快,快,我要听!

    见大伙都是一副渴求的表情,郭燕清了清嗓,道:“这么温柔的女人,她主意的可不少,但人家早就成家了。”

    郭燕总跟丞相府的人混在一起,对于桂蓉的传闻也听得不少,经常听见谁谁谁又去找她了,还有声有色地听见她和别的男人在柴房。

    无风不起浪,但浪也不到自己头上,所以郭燕只是一笑而过,只是好奇她老公怎么能够忍受自己老婆在外面偷人。

    “为什么她老……是这样,她相公能忍受?”张大河很八卦,但见凤乔在这里,机灵地改了口。

    郭燕耸了耸肩,“我又没见过她相公,我怎么知道?”

    “那有听她和陈俭的事吗?”慕心妍现在也不敢妄加评价,女人不自爱,也怪不得惹祸上身。

    郭燕紧紧皱起了眉,想了想,“水娃、毛二、天赐都听过,就是没听过陈俭。”

    “啧啧啧~她老公这绿帽戴的嘿……”

    “贼高贼高了,哈哈!”

    张大河和郭燕八卦地笑了起来,慕心妍突然发现还真如自己爹的——这些受刑的人自身都有原因。

    “聊得这么开心?”这时羽恒进来了,气色看起来很好。慕心妍轻轻挠了挠下巴,给他送去一阵秋波,“跟爹聊什么了?”

    羽恒发现这个女人聪明了,猜到有好事,他轻轻背着手慢慢走了过来,责问道:“刚才是谁在嚼舌根了?”

    “你徒弟!”张大河非常诚实地把郭燕卖了。

    郭燕紧张得不行,陪笑道:“师父,虽然是茶余饭后的闲话,但也可以做个参考啊!”

    “参考什么?”羽恒冷下了那双英挺的俊眉。

    “查出桂蓉和陈俭之间的恩怨啊!”郭燕很害怕。

    羽恒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问她不就行了?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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