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疾风知劲草
天还没亮,远处天际幽幽的一片蓝,几丝风轻云淡的白云,像被远处的朝霞所感染,随风缓缓浮游着,衬得霞光万丈。
非洲,也有这样的景色吗?
背后的人睡得很熟,似乎这几个月以来他很少这样呼吸均匀地睡过觉,他贴着她的背的地方让她觉得温暖。
原来,他的怀抱这么温暖,宽阔。
以往每次醒来,他离她的距离太远,床铺太冰凉,昨晚一战,才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他。
络雨脸色一红,继而发烫,她怎么稍有不慎,就在回味昨晚的一切了?
“雨,醒了?”聂乘风的声音好像没有这么暗哑过,性感迷离,络雨赶紧闭上眼睛,一想到昨晚上他浑身像是着了魔的样子,她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
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耳边,仍然浓重,仍然动情,她似乎才刚睡着没多久吧,他的动作悉悉索索,一阵阵湿滑的吻就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再装下去,他都不用问,就能将她就地正法。
络雨浑身颤抖,她被他的体温弄得哆嗦一下,他的一只大手在底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已经绕过来,覆在她身前。
络雨倒吸一口凉气,她猛地掀开眼睛,提醒道:“你中午的飞机吧?”
聂乘风置若罔闻,仿佛在她身上辛勤耕耘,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他的手带着魔力,所到之处掀起惊涛骇浪,可是他自己却浑然未觉,这些路径他是来来回回再熟悉不过,却还是像个认真又谦卑的学生,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认真学习。
怀里的人显然早就不是他的对手,她“丝丝”抽着气,昨天晚上从楼下到楼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他的疯狂吓到了。
他的手往下走,点在她的敏/感之处,一下,两下,那是他拿手术刀漂亮又控制得极好的手,络雨脑海里浮现出他的袖长手指……
都外科医生的手的肌肉是受过严格训练的,肌肉的力量和走向都不同于常人,
她再也忍耐不住,低低叫一声,让他寻了个空,彻底将她征服。
被他挪得翻天地覆的络雨头昏眼花,她无声控诉他的暴行,真的,她就想去保险柜里面翻一翻,除了那几张裱起来的民国结婚证书,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受不受法律保护!
他这么残忍,这么肆无忌惮,法律还管不管了!
问题是,他哪里来的自信,她会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明明她在生气,生他的气啊!
络雨的思想仅止于此,接下来聂医生的技术她简直不用怀疑,狂风暴雨的猛烈让她没有丝毫思考的能力,她像是一只海里的船,跟着他飘飘荡荡,从海湾到大西洋,他带着她,让她只剩下压抑的尖叫……
最后她还是哭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眼泪止不住,热的泪变冷了很快又被新的热泪覆盖,她的身体颤抖不已。
他低低在她耳边着话,大概是些甜言蜜语,听得她一阵阵心悸,他对她的影响力竟然这么深。
他似乎也不好过,汗水滴落在她脸上,混着泪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他低哑的声音像是非洲大草原的狮子,不能轻视。他只能将她紧紧抱紧,就像他一直珍视的珍宝。
天亮还是会到来,新的一天来势汹汹,分别就在眼前。
从前读书,总记得那句话,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的,我都要去接你。
络雨倦倦的,她蜷缩在床上,瓮声瓮气:“你自己收拾好东西,我不去送你了。”
聂乘风站在床头系领带,他的确是把她累坏了,脸上满是潮红色,他俯身去亲她,一下,两下,差点又擦枪走火。
“等我。”他的眼睛盯着她。
聂父的司机在下面等他,这一走,又是一年半载,甚至聂母都还没有出院,医生的神圣与无私,何不是对自己家庭的一种的亏欠与愧疚。
出门的时候,千言万语,终究无语。
很多事都不用,再怎么,也无法改变。
坐上车的时候,一个娇的身影从大门口跑出来,她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色睡裙,脚底走路不太稳当,聂乘风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只见她从胸前将自己从不离身的一块白玉拿出来,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还像古代的人,送着所谓的信物。
她伸出手对着聂乘风,气喘吁吁,没话,洁白如玉的手掌上是同样白皙剔透的玉,是她妈妈留给她的。
他突然想起她穿着白裙子在非洲大草原上奔跑的样子,犹如一朵白云飘在绿油油的草场,飘飘然,轻盈流动在地球那端的路上。
聂乘风收下了她的白玉,开门又抱了抱她,相顾无言,还是副驾驶的聂父破了平静:“雨,能放他走了吗?”
络雨这才看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正忍不住笑意地看着他们,她刚起床,因为着急跑下来,没时间穿高领的足够遮挡的毛衣,身上的痕迹昭然若揭。
她的脸比之前还要红,还要烫,只能低低叫人,声音犹如蚊呐:“爸爸,早上好。”
对聂乘风的那点依恋像早上的风,个卷儿,飘得不见了。
因为他,她可是被两边家长的认为是豪放不羁的女人了啊!
聂乘风看着她似笑非笑,是,有点迷人,可是这还是医院里那个沉着稳重的聂医生吗?
她瞥他一眼,才声:“笑吧,我不会给你发禾禾的照片的噢!”
这可是昨晚他把她弄得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才勉强答应的,今天又反悔了,果然聂乘风看了她一眼,那里面似乎在下次再见她不会太好过?
训练有素的外科医生,真的好可怕的,拥有钢铁般意志的人儿啊。
目送着聂父的车出了别墅,渐渐在公路上变得的黑点了,络雨才进了屋。
屋子里空荡荡的,不知不觉之间,她几乎早就忘记了一个人住是什么样子了,不管多晚,聂乘风都会回来陪她的。
接下来,她就要一个人了。
好在上午络志勤就电话来了,医院的院长有了回复,让她再通过考试和实际上岗操作,就可以回医院上班了。
络雨的内心是感激的,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不是谁都会给她机会的,可是络志勤怕她低迷,尽快给她安排了工作的事情,至少有了工作,再加上照顾即将出院的孩子,她一定会好好度过这个时期的。
这段时间在家里她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把聂乘风书房里的书都翻了好几遍,考试对她来并不难,她失去的恐怕就是和聂乘风有关的那一段记忆。
白天去医院看聂母和禾禾,晚上回来复习功课,她似乎比在非洲的聂医生还要忙。
非洲网络并不好,电话也很难进去,再加上时差和他的繁忙程度,她只能在半夜才收到他的信息,多半是简单询问她和禾禾,很少提及自己,就算了,也是一切都好。
可是她知道,那边一定是人仰马翻的各种忙碌,不然他不会连电话都只能匆匆两句。
络雨微微皱着眉,苦思冥想,她的聂医生太辛苦了。
聂母和禾禾一同出院了,由于禾禾太,又软又糯,络雨几乎不敢抱,只好聂母和洪姨辛苦来回帮她照顾。
禾禾倒是不错,出院后食量变好,有时候变成惊人的样子,络志勤每次哈哈大笑,都像极了时候的络雨。
只是每当禾禾饿了困了的时候,放声痛哭的样子,络雨看着会不会是像聂乘风?
她自己束手无策,第一次看到禾禾哭的时候,她只能抱着她一起跟着哭,直到后来才慢慢熟悉起来,抱着她冲奶,哄睡,渐渐像个真正的妈妈一样。
每当累坏了的时候,聂母就感觉心疼,要是聂乘风在家里,至少还有人帮忙。
家里的阿姨们也是各种忙碌,还在她们都有经验,渐渐上手了,络雨便不跟着哭鼻子了,开始慢慢关注禾禾的长相了。
她的鼻子像聂乘风,太像了,高高的,挺挺的,又带着女孩的秀气,眼睛像络雨,又大又圆,嘴巴也像聂乘风,这样组合在一起,看起来比络雨漂亮许多。
禾禾躺在婴儿床里咯咯咯直笑,聂母轻轻逗着她,她矫正月龄才两个多月,就会笑了,聂母一起来就笑眯了眼睛,她和络雨都不约而同想起了聂乘风。
他笑起来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络雨盯着禾禾的脑袋发呆,非洲局势动荡,她天天守着电视看新闻,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每天上网查询坦桑尼亚的动态,也只是浅尝辄止。
聂乘风他们的医疗队一开始去坦桑尼亚,接下来的路线就不太清晰了,她当时也没来得及问,还好,每天能收到他的短信,那竟然变成了她每天必须做的一件事。
禾禾过百天的时候,家里来了不少亲戚。
聂母抱着禾禾到处转悠,她最高兴,禾禾已经白白胖胖,就像一个聂乘风,所以在亲戚面前,聂母只会夸禾禾了,做奶奶的,都是这样的。
络雨在客厅里陪着亲戚,和上次的聚会不同了,这次她好像端正了态度,像真正的聂太太一样,主持着这个聚会,贤良淑德地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她忙着在餐厅准备甜品的时候,听到一声不太陌生的声音叫她:“雨。”
她回过头,叫他的人离她没几步的距离,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这次她失忆后第三次见他,却觉得有点尴尬。
作者有话要:
宝宝们,今天还有一章,燥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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