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冬16
冬至过后,村里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做年货了, 腊肠腊肉腊鸭鱼干笋干番薯干, 还有本地的特色零食吃。
正好这段时间天气晴朗合适晾晒,每家每户的灶头都没有休息过, 煮了这个煮那个,炒完这个炒那个,好不忙碌。
阮惜时也算做一些腊肠, 于是他拿上周卖辣椒赚的钱买了几斤瘦肉几斤粉肠,用来做腊肠。
猪肉要切片,放油盐酱腌制入味,然后灌入洗干净的粉肠中,把粉肠塞满, 大概十几厘米用绳子一个结,方便以后切成一段段保存或者蒸来吃。
陆择闲在家,切猪肉的任务就交给他来做,几斤猪肉可不容易切完, 陆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就站在砧板台前切猪肉,一直切到阮惜时中午下课回家, 都还有一点没切完。
阮惜时放好东西凑过去看他切猪肉,刚靠近陆择就用手肘推开他,嫌弃道:“我身上都是猪肉味, 你别靠太近。”
阮惜时见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忍俊不禁道:“我又不嫌弃你, 让我靠一下怎么了嘛。”
陆择闻了闻自己的手臂,他的鼻子已经被猪肉的腥腻味给堵住了,什么都闻不出来,丧气地:“我嫌弃我自己。”
阮惜时就安抚地摸摸他的背,哄道:“要么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切?”
陆择却不让他接过自己手中的刀,还发他:“我来就好,没必要把两个人都弄得一身猪肉味,你快去做饭吧。”
阮惜时就笑嘻嘻地去洗锅淘米了,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出来问陆择:“中午你想吃什么菜?”
陆择看着一砧板的猪肉,眉头轻轻地皱着,回答:“反正我不要吃猪肉,我觉得未来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想再看到猪肉了。”
阮惜时吐了吐舌头,声嘟囔道:“有这么夸张嘛,换做以前,爷爷难得有钱买猪肉回来吃,我闻着那味儿能惦记好几天呢。那我们中午吃番茄炒蛋吧,刚好刚才在球场那边遇到牛大娘,她给了我好几个番茄,然后炒个莴笋,煮莴笋叶汤。”
在吃饭之前,陆择终于切完所有猪肉,他放下菜刀,只觉得自己的手都要麻了,甩了甩连忙去洗手。
他了好多洗洁精搓手,洗了几次都感觉没洗干净,好像那味儿好像渗进了指甲一样,挥之不去的。
陆择洗着洗着,自己都感到哭笑不得,放在以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混得跟半个杀猪佬差不多,要是他母亲看到了,指不定要嫌弃死他。
阮惜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见他还在洗手,也觉得一阵好笑,出来时提了一壶热水,倒在盆里让他用热水洗。
热水能溶解猪油,陆择把手放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又用阮惜时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这才觉得没有刚才那么难以忍受了。
午饭简简单单的,不像前两天在家里摆宴席那样大鱼大肉,不过他们这两天都在吃宴席剩下来的菜,吃多了都觉得腻,今天换了几道清淡的菜,倒也觉得很合口味。
吃过饭,阮惜时让陆择去洗碗,自己把切好的那一大盆猪肉端出来,倒了一壶花生油,半袋盐,半瓶酱油和半罐豉油进去,拿着筷子用力搅拌起来,直至每块猪肉都均匀地入味,然后盖起来,腌制到晚上再灌入粉肠里。
傍晚他们做饭时,李婶过来敲门,问阮惜时今年要多少米花,好让她知道今晚要蒸多少糯米。
阮惜时一听,诧异道:“现在就要做米花了吗?”
李婶一副“你这孩子什么都不懂”的表情,笑着跟他:“再不做,过几天天气不好就没办法晒啦,距离过年都只有一个半月了。”
阮惜时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快要过年了,他一边感叹时间过得飞快,一边思考李婶给他的问题。
米花是本地最受欢迎的年货,每家每户新年必备,无论是过年吃,还是供祖,或者招待客人,走访亲戚送礼,都要用到。而且这玩意可不像外面厂家大批量生产包装上市的米花,是过年期间才有的特产,只自产不自销,一般都是自己家做够自己家吃,或者好几家商量一起做,也省下很多人工。
从阮惜时记事起,他们家的米花都是和李婶家一起做的,因为他们家就两个人,还要除去他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就只有爷爷一个人可以做,做米花有好多道工序,每一道都很麻烦,一个人是做不来的。
只是今年爷爷不在了,李婶竟然还记得来问他们家要不要做米花,阮惜时一阵感动,跟李婶:“我要六个就够了吧,家里就只有我和陆择哥两个人,吃不了多少的,您看到时候用了多少糯米,我回头折成钱还给您。”
李婶:“嗨,六个米花能用多少斤糯米啊,还不还无所谓的。那就这样好了,我今晚就要泡糯米,明天凌蒸上,大概出太阳的时候就能做好拿去晾了,等过了糖晒干……哎算了,干脆等我到时候炸好了再拿过来给你们吧,也省得你们浪费油。”
阮惜时连忙道谢:“那就麻烦李婶了,明天大概什么时候做,我过去帮忙。”
李婶笑道:“你能帮什么忙哟,长这么大你爷爷都没让你做过,你会吗?”
阮惜时红着脸讪讪道:“我可以跟着你们现学现做嘛。”
李婶摆摆手:“得了吧,明天周末,你难得休息,还是安心睡觉吧,李婶和其他几个婶娘一起做呢,很快的。”
阮惜时实在不好意思坐享其成,减持道:“我过去给你们烧火下手都行啊,睡觉可以做完再回来睡的。”
李婶拗不过他,只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起得来就过去,起不来就算了,也不差你一双手。”
李婶跟他商量号明天做米花的事就回家吃饭了,陆择煮好最后一道菜,跟阮惜时吃饭的时候好奇地问:“你刚才和李婶在商量什么啊,好像是关于吃的?”
阮惜时笑着瞥了他一眼,道:“李婶问我今年要不要做特产,她帮我做一些,我我明天早上去她家帮忙。”
陆择一听到要帮忙,也积极地:“那我也要去帮忙。”
阮惜时不是很赞成:“得起很早的,三四点钟就要起床了。”
陆择:“那我们今晚就早点睡。”
阮惜时叹气道:“你忘了我们今晚还要灌腊肠呢。”
听到这个,陆择就想起今天上午的猪肉味,差点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于是阮惜时就发他收拾碗筷烧水洗澡,自己却坐在厨房里,前面放着一盆腌好的猪肉,一盆粉肠,手里拿这个漏斗,将细的口子套进粉肠里,然后把肉从大的那个口子塞进去,一点点灌进粉肠中。
陆择洗完澡,忍不住进来看,他见阮惜时塞腊肠塞得挺有趣的,也想跟着塞,结果被阮惜时赶到一边去。
“你刚洗完澡,别又弄脏了身体,我自己来就好了。”
陆择委屈巴巴地缩在厨房的一个角落,用哀怨又渴望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惜时手上的动作看。
几斤肉灌出来的腊肠挺多的,三串一米多长的腊肠那么多,风干后能吃好久呢
阮惜时用绳子在腊肠上面了一个个结,挂在准备好的竹竿上,让陆择帮忙搭在走廊上面的钩子上,既能晾干,又能防止灰偷吃。
忙完一切,等阮惜时洗完澡上床就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陆择惦记着明天要早起去李婶家做米花,一躺下就把阮惜时往怀里搂,边轻轻拍着阮惜时的背,边哄着:“宝贝快睡,不然要起不来了。”
阮惜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两下就睡着了。
陆择的时间观念比较强,他睡前计划什么时候起床,就一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醒过来。他听到第一声鸡鸣时就睁开了眼睛,屋子里还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他放开怀里还在熟睡的阮惜时,起床开灯出去看了眼钟,刚好三点半,他了个哈欠,从外面了一壶水进来烧着,然后进屋换衣服喊阮惜时起床。
阮惜时揉着朦胧睡眼,乖乖地穿鞋下床换衣服,两人用热水洗了一把脸,就关上家里的门,摸黑往李婶家走去。
这会天还没亮,村里的人家绝大多数都还在熄灯睡觉,也有部分人家里已经亮灯活动,应该也是有事情要忙。
去到李婶家,李婶家的门半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有不少人在聊天。
应该是开始做米花了,阮惜时这样想着,就光明正大地推门进去,对着厨房的方向喊了李婶一声。
应他的却不是李婶,而是别家的几个婶娘,看来今年跟李婶合伙做米花的人家不少。
李婶正忙着洗印框呢,见他跟陆择过来了,还有点惊讶,声笑道:“你们俩还真起了这么早啊,我们还没开始呢,糯米饭都还在木桶里蒸着。”
阮惜时往厨房里的灶台上一看,果然大锅上架着个蒸糯米饭用的大木桶,李叔正在往灶里放柴火,身上的衣服都还是睡觉时穿的,就在外面披了件外套,应该是被李婶叫起来帮忙的。
他就走过去跟李叔:“李叔,我来烧火吧,您回去继续睡。”
李叔笑呵呵地逗他:“真的嘛,你会蒸糯米饭吗?”
阮惜时挠着后脑勺:“我可以问婶娘们要蒸多久嘛。”
李婶进来看到他们一大一蹲在灶台前,就笑着:“老李,你可别想偷懒,给老娘好好看着点火候,一会糯米蒸得不好,我们唯你是问。”
李叔从来不跟女人一般计较,更别在场的这么多女人了,吵架又吵不过,又不能,只能认了,好在还有时仔陪他聊聊天,不至于让他困到在灶台前睡着。
第一桶糯米饭在阮惜时来之前就蒸着了,所以没多久就蒸好了,李叔和陆择合力把桶从灶台上搬下来,掀开盖子,糯米饭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为了方便把糯米饭掏出来,不粘在木桶上,糯米放下去之前就在木桶里铺了一层纱布,拿开纱布一看,下面就是又白又黏的糯米饭。
李叔又叫陆择帮他把另一桶生糯米搬到灶上,一桶糯米可不够这么多家人做米花,得蒸上两桶,阮惜时见还要蒸一桶,就很自觉地过去帮忙生火。
李婶们用饭勺从桶里挖出几块糯米饭,随意团成一个个糯米团,跟其他人:“先吃一块糯米饭填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啊,来大家都来拿一块吃,罩子下面有萝卜干和咸鱼可以送饭。”
婶娘们可不跟李婶客气,一个个拿了一团糯米,就掀开纱罩用手抓一块咸鱼放到糯米团里一起吃,吃得津津有味的。
李婶又招呼还在帮忙的阮惜时和陆择:“时仔,阿择,你们也先吃糯米饭吧,火一会再烧也是一样的。”
阮惜时就带着陆择出去洗干净手,回来一人抓了一团糯米饭,学着婶娘们拿了快咸鱼就着吃。
刚煮出来的糯米饭因为还热着,所以口感很软,因为刚出锅不久,香味还没来得及散去,吃起来很香。饶是陆择这种吃惯了精细食物的人,都能一手抓着饭团一手拿着咸鱼吃得很开心,还一连吃了两团才心满意足。
婶娘们见他胃口这么好,纷纷趣道:“阿择吃什么都吃得这么香,一点都不挑食,怪不得长得这么高高大大的。”
陆择知道大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于是冲着她们笑了一下,就去帮忙了。
婶娘们吃饱之后,就开始做米花了,她们把糯米饭放到印框里,用手压实,然后倒过来用力一拍,把印成型的糯米饭倒出来,就形成了一个印有字迹的饼状,等它晾凉之后,糯米饭自然变硬,形状就固定下来,可以随意移动了。
陆择去烧火了,阮惜时被他抢走了工作,只能坐到婶娘们后面,把一个个印好的饼状糯米饭心翼翼地搬到簸箕上放好,等太阳出来,就能搬到晒得到阳光的地方去晒了。
陆择是第一次见这种特产的制作过程,烧火的空隙里他也凑近一点观摩,看着一团团糯米饭在村妇们灵巧的手下变成一个个印着花纹的饼,不禁再次感叹广大劳动人民的智慧。
等做够各家要的米花数量,还剩下不少糯米饭,李婶他们家吃不了这么多,就用碗用盘转了好多份,让其他人带回家吃。
在村里,糯米饭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一般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人煮,所以大家都不推辞,纷纷带着糯米饭回家了。
因为起得早,直到做完散场,天才蒙蒙亮,阮惜时告别李婶家,也端了一盘糯米饭往家走。
冬天的清有点冷,天色朦胧,四面八方传来零星的鸡鸣狗吠,给人一种宁静安逸的感觉。阮惜时就有点犯困,想快点回到梦乡里,一路上不停地哈欠,
两人回到家,灰冲着他们俩不停地摇尾巴,不停地看着阮惜时手里端的糯米饭,一副很想吃的样子。
阮惜时举高糯米饭,跟它:“你不能吃糯米饭,吃了会消化不良,影响肠胃健康。”
灰听了之后失望地嗷呜了一下,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它的窝去了。
陆择帮他把糯米饭放进锅里,见他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就让他回去再睡一觉,阮惜时乖乖地听话,又爬上床睡了个回笼觉。
……
腊肠做了,米花也做了,家家户户的楼顶都晾满了准备给过年吃的东西,看起来一派富足安宁。
阮惜时去上课,陆择在家负责晾晒腊肠,腊肠晒了几天,肉香味就飘出来了,大老远就能闻到,每次陆择把那竹竿的腊肠搬上楼顶去晒,灰就眼巴巴地跟在他身后,一个劲地渴望着上面挂着的一串串腊肠。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撒满了整个楼顶,陆择在楼顶上晒腊肠,灰就干脆趴在腊肠底下睡觉,还能顺便晒个太阳,好不舒服。
晒好腊肠,陆择也不急着下去,他靠着楼顶的围栏四下张望,菜地里种的白菜已经长出了菜花,地里一片片金黄,和生态园里的油菜花有得一比,看着赏心悦目的。
因为天气晴朗温暖,蜜蜂也多了起来,它们一般在田地里飞舞,每一朵花上都留下它们辛勤的足迹,偶尔有时候会飞过人家里,嗡嗡嗡地吵着,很是热闹,让人有种春天到了的错觉。
邻居李婶家正在楼顶翻晒前几天做好的米花,噢现在还不能称之为米花,应该叫做糯米饼子,得油炸开来才能变成米花。
糯米已经变得硬邦邦了,在过一段日子,就能过糖,晾干后存放起来,等过了年夜,就能进油锅炸了。
阮惜时放学回家,远远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陆择一眼就看到他,阳光有些刺眼了,陆择得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他那个身影,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里走。
阮惜时是天真活泼的,走着走着,还不安分地蹲到路边,从人家菜地里折一支菜花,拿在手里,一路把玩着走回来。
陆择还没出声喊他,站在自家楼顶上晒糯米饼子的李婶就先把人给喊住了。
村里的妇女嗓门都很大,这是操劳出来的,嗓门不大,别人听不到,特别是家里调皮的孩子,你不大声喊他,他都当你不存在。
阮惜时一下子就听出是李婶在喊他,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去,站到路上李婶能看到他的地方,提高声音问道:“李婶,您喊我什么事?”
李婶:“明天过糖,我熬一些番薯汤,你和阿择记得过来喝。”
阮惜时闻言高兴得眯了眼睛,笑着应道:“好啊,到时候我们过去帮忙。”
应过李婶后,阮惜时一蹦一跳地开门进来了,见屋子里没有陆择的身影,也不见灰,就觉得纳闷,喃喃自语道:“奇怪了,陆择哥呢,难道他又带灰出去玩了吗?”
陆择听到了他的话声,在他上方笑了一下,跟他:“软软,你往上看。”
阮惜时一听到这个腻人的称呼就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炸着毛抬头往上一看,只见陆择半个身体探出围栏,正带着勾人的痞笑看着他,像电视里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他顿时恼羞成怒,色厉内荏地冲着他吼道:“不许叫我软软!”
“软软”这个昵称是陆择在床上和他腻歪的时候随口给他起的,他身体软性子软,还姓软,十分合适这个名,每次阮惜时听了都想人,结果因为被陆择折腾得狠了,手脚都是软的,只能软趴趴地呼到他身上,没有一点威慑力。
陆择笑了起来,他背对着阳光,轮廓染上一层暖金色,居高临下的样子犹如神祇,阮惜时都看得呆了,连陆择什么时候下楼走到他面前的都不知道。
……
过糖是做米花的重要工序之一,只有过了糖,炸出来的米花才是有滋有味的,不然就如同嚼一块木头,但是过糖又有很多讲究,糖放多了放少了,过得次数多了,都会影响到米花的口味。
过糖的糖汁是用白砂糖熬制出来的,需要很多白糖,煮一锅开水,把白砂糖倒进去,加入半盘姜片,不停地搅拌,直到白砂糖完全化开,水熬成浓稠的糖汁为止。
因为糖汁的浓度太高,空气里都是糖的甜味,把李婶家的孙儿胖胖馋得直流口水,大人稍不注意,他就要把头伸进装着糖汁的盆里舔两口,把在场的人看得哭笑不得。
最厚李婶没法子,就从糖汁里捞出一块姜给他拿着舔,姜的原味已经熬到了糖汁里,吃起来不会很辣,又渗入了糖,吃起来甜甜的,胖胖不停地地舔着姜片,还眼巴巴地看着大人把糯米饼子放到糖汁里过糖。
一般一盆糖汁只能过十几个糯米饼子,过得多了,后面就没有什么甜度了,得重新换一盆,才能保证每一个米花炸出来都是甜的,而用过的糖汁可以留着,等全部的糖汁都用过,就可以一起倒回锅里,然后切几个大番薯进去煮番薯糖水吃。
番薯糖水在冬天可不是能经常喝到的,一来是天气冷,糖水喝多了尿频很麻烦,二来番薯要洗干净削皮切块,过程比较冻手,没什么人愿意折腾,也只有这种天气好又刚好有用剩的糖汁时,为了不浪费糖才会煮一顿来吃。
糖汁即使反复用过十几次了还是很甜的,但又不会像刚煮出来的那样甜到腻人,熬出来的番薯糖水吃起来香甜,晒着太阳喝一碗,感觉整个下午都是甜蜜蜜的。
过完糖的糯米饼子重新晒到太阳底下,沾在上面的糖汁慢慢被风干晒干,糖渍就留在糯米上,晒得越干,甜度就越大,空气中的甜味就越浓,几乎做了糯米饼子的每家每户楼顶都是甜甜的气味。
这样浓重的香味,想要不劳而获的蜜蜂自然不会放过,它们循着甜味而来,争先恐后地扑在过了糖的糯米饼子上,夸张一点的黑压压的一片,隔着很远都能听到它们发出来的嗡嗡嗡的声音,十分恼人。
担心蜜蜂把糯米饼子上的甜味都带走,这个时候就要有个人守着了,手里拿一支竹子,顶端系上个干净的塑料袋,不停地挥舞在糯米饼子上,驱赶前来偷吃的蜜蜂。有的人家不胜其烦,甚至还买来新的苍蝇拍,直接把蜜蜂拍死,地上密密麻麻都是蜜蜂的尸体。
这种情况一般过两天,等糖渍完全渗入糯米饼子里就会好转,空气中的甜味散得差不多了,蜜蜂也就很少来了,再晒上几天,就能存放起来,等过年前再拿出来炸成米花。
作者有话要:
时候最期待的就是过年了,做腊肠做过年吃的点心那几天可以大饱口福hhh可惜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很少有人做这些了,基本都是买的_(:з)∠)_
一会九点钟还有一章。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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