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026章 ...
两个人还喘着, 烫着。
两相对望,时间暂停一般。
他腰带扯了一半,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几秒后, 敲窗声又响起来, 保安声音大了些:“有没有人?”
贺幼霆的车做了防护膜,外面看里面,一片漆黑。
他瞬间火大,怒了。
从郁星禾身上翻下来,扯过大衣盖在腰下, 气势汹汹就要开车窗, 郁星禾看他一脸怒意外加不耐烦, 怕他跟人起争执, 赶紧摁住他手。
她整理上衣,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深呼吸了一下,开车窗。
保安还拿着手电筒, 不心往里照了一下, 光线晃过,刺到贺幼霆的眼睛。
他本来就在爆发边缘, 这一下就不行了, 声音冷冷的,语气很不善,“照什么照?”
郁星禾赶紧圆场, 笑着问:“不好意思,有事吗?”
保安瞄了贺幼霆一眼,那个黑面神一看就不好惹,于是他很聪明地选择跟郁星禾对话,“你们是哪个门的,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郁星禾:“不好意思,家里门不开了,我们在等开锁师傅,我刚刚给物业过电话,您可以核实一下。”
那保安听了点点头,“行,开了门这车就得挪走啊,不能在这停一夜。”
“好的,麻烦了。”
保安晃着手电筒走了。
郁星禾将车窗关上,回头看他。
那人气儿还没顺过来,脸上明晃晃写着不高兴。
其实郁星禾也挺难受。
刚刚他那么凶猛,手劲儿大却不粗鲁,揉的她身子都软了,但这明显不是办事的地方,她脑子里正在挣扎叫停,理智还没占上风,就被保安断。
贺幼霆扯了扯胸口的衣领,蹙着眉,“这什么区,搬家。”
她忍不住笑,“人家这是负责。”
他又提起那事,“你搬我那去,峰峰有自己的房间,你也不用睡沙发,不好吗?”
他探身过去,凑近了诱惑她:“每天都能抱着我睡,天然暖炉,人工棉袄,高颜值抱枕,还不收钱,你不想要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词儿。
郁星禾捏他耳朵:“人家都女儿是棉袄,你是哪里来的棉袄?”
“我能让你热。”
“……”
她捂他嘴,“快别了,你先冷静下,一会没法下车了。”
他眼中还残留着欲,觑着她,“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十分钟后,他总算消了火,开锁师傅也来了,鼓捣半天,门终于被开。
峰峰一直守在门口,门一开,他一下冲过去抱着郁星禾不放。
郁星禾蹲下抱住他,“吓着了?对不起,姐姐疏忽了。”
开锁师傅给换了锁芯,新锁芯一套六把钥匙,贺幼霆接过来,顺手拽下一把揣兜里,才把剩下的给她。
郁星禾觉得他太自然了,“给你了吗?”
他弯腰看她:“你不给吗?”
姑娘舔舔嘴唇,“给。”
他笑了,刚刚心口那点儿憋闷总算消了一些。
这个晚上,虽然不情不愿,可贺幼霆依旧孤枕入眠,来也奇怪,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偶尔需要纾解就自己动手,可自从谈了恋爱,这种欲望就呈几何倍数增加,毫不夸张的,他现在一见到她,就下意识往那方面想。
尤其是今晚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更加亲密,她似乎也愿意接受他,对他的那些行为没有表现出排斥,这更让他抓心挠肝。
一晚上自己发了两回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们将峰峰带到贺宅。
峰峰起初很不乐意,知道郁星禾要离开一段时间还哭了起来,但贺老爷子不凶的时候慈眉善目,阿姨给他拿了好多水果零食,又把米的玩具都拿给他玩,最后贺幼霆答应他,这段时间他会过来陪他一起住。
跟贺家的几个陌生人相比,贺幼霆就算“自己人”了,最后峰峰才勉强同意。
明天郁星禾就要飞往洛杉矶,在这之前,她想去一个地方。
就是之前从沈庭毓那里要来的地址,当年她亲生父母住过的地方。
那个区很偏僻,房龄起码有三十年,走廊很窄,台阶也很陡,住在这里的多是租不起市区房子的年轻人和一些老人。
地址倒是好找,门牌清晰,当年那房子是租的,这么多年过去,不知换没换房主,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们还是试着去敲了门。
本以为这里还是租户,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房主,玄关一看就被重新装修过,里头的年轻女人量了一下门外的两个人,“找哪位?”
郁星禾明来意。
这房子确实没有换过房主,但以前是她婆婆在管,后来婆婆去世,这房子给了她和她老公,后来他们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自己住进来。
“以前租客的事,我们不太清楚。”那女人。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郁星禾还是有点失望,如果可以找到原来的房东,不定能多知道一点当年她父母的信息。
他们道了谢,下楼。
贺幼霆牵着她手,踩在咯吱作响的雪地里。
这里似乎没有专门扫雪的人,本楼的人扫一下自家楼栋口,一些公共区域没什么人管。
积雪很厚,一脚踩进去淹没了半个脚面。
贺幼霆快走了两步,倒着走在她前面,“记不记得时候我们一起扫雪?”
她笑:“嗯,记得。”
“你那时很懒,我们的责任区都是我扫的。”
“你还带我去你家后院看漂亮的雪呢。”
他捏她手:“那时你不走,我不就带你去了?要不我们现在去?”
虽然有点心动,可一想到他爷爷可能在家,郁星禾有点怕怕的,还是有点丑媳妇不敢见公婆的意思,忙摇了摇头:“不去。”
两个人往区外面走,贺幼霆把她手塞进自己兜里,十指相握,“你知道么,我回家那天,爷爷问,跟我亲嘴儿的女孩子是谁。”
……接吻就接吻,还亲嘴儿,真接地气。
想到他跟贺思龄平时对他们爷爷的描述,郁星禾紧张起来,以这个方式让老人家知道自己,她总觉得有点不稳重。
贺幼霆拇指和食指悄悄揉搓她的手指,“我你是我女朋友。”
她停下脚步,一脸紧张:“然后呢,你爷爷怎么?”
贺幼霆扣着她腰,往自己身上摁,垂目看她,眼睛里有光,“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郁星禾脸庞红红的,瞬间带了笑:“真的?”
“嗯。”
她稍稍放心了些。
其实之前她心里是有些鼓的,像贺幼霆这样的家世,多数会选择找一个门第匹配的人家,里不是也总有这种情节,什么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家人反对,给王子连个姻什么的。
现在看来,他爷爷似乎是个很开明的人。
聊了几句,郁星禾心情回转,她心里也明白,这事急不来,走到这一步,什么线索都没有,以后能否找到父亲,要讲缘分。
贺幼霆牵着她走到区门口,却转了另一个方向,郁星禾碎步跟着他,有点奇怪,“我们不回去吗?”
“这里离我一个朋友家很近,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我们去那里蹭顿饭吃。”
其实车刚停到这边,贺幼霆就发现这里离曹驿家很近,所以他下车前特意把要给他的那个连环画揣兜里,准备一会顺路带过去。
曹驿的店依旧没什么人,也不知这老子怎么支撑了这么多年,不过他和老婆身体都不错,平时花销不大,估计也过得去。
曹驿结婚很晚,要孩子也晚,都快五十了,儿子才上学,他又面相老气,俩人往那一戳,不认识的还以为那是他孙子。
两人推门进去,门口的铃铛声音清脆,屋里依旧杂乱,一墙的旧书报。
曹驿戴着个老花镜,拿着放大镜,不知趴桌上研究什么。
听见声音,他抬起头,炯炯有神的眼睛从镜片上方看过去,“呦呵,稀客。”
上次贺幼霆心情烦闷,来这里坐了一会,之后还没有来过。
曹驿目光一转,看到他身后闪出的姑娘。
他还牵着人家姑娘的手,笑的一脸春风得意。
曹驿乐了,推了推眼镜,站起来:“呦,这是……朦胧?”
他记得上次他过喜欢一个女孩子,看来现在是到手了,速度够快的。
这子。
“……”贺幼霆给曹驿使了个眼色,不想让郁星禾知道自己以前瞎吃醋,还跑这里消愁,“什么朦胧,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郁星禾。”
他又转头,“星禾,这是我上次跟你提过的,曹叔。”
郁星禾乖巧叫了一声:“曹叔。”
“哎,别客气,都是自己人,随便坐随便坐,你婶儿做饭呢,一会留下一起吃饭。”
贺幼霆也不客气,进屋就脱了外套,又把郁星禾的包和围巾一起挂衣架上。
两个男人一见面,不是喝酒就是下棋,不到五分钟,又摆上了。
郁星禾对这屋子很感兴趣,走到一旁的架子上翻看那些书。
她随便挑了一列,准备抽出一本看看,谁知指尖竟然触到微凉的木板上,她奇怪,用手指戳了戳。
那竟然不是书本,只是个能拉开的格子,外面画了几本书,远远看去,以假乱真,还真的被骗到了。
不远处的贺幼霆一直分着心注意她那边,见状嘴角挑了下,提醒她:“看好了再碰,这屋子里的东西没几个真的,别蹭一手颜料。”
曹驿瞪他:“怎么话的,这叫情趣,”他嘟囔,“一点不懂幽默。”
曹驿两夫妻都很好客,一顿饭吃的气氛融洽,很舒服,郁星禾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
贺幼霆把那本连环画扔给曹驿,老头兴奋的又开了瓶白酒,直叫今天不醉不归。
郁星禾看着两人闹闹,恍惚间好像回到时候,那时还没出国,他们一家三口经常这样围在一桌吃饭。
饭香四溢,几张笑脸。
这才像个家的样子。
这一晚,贺幼霆喝的很尽兴。
因为喝了酒,回去的时候叫了代驾,先把她送回去,两人在区门口腻了一会,他才走。
第二天,他送她去机场。
候机室,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着栏杆,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机场。
有几架飞机已经等在那里,准备登机。
他搂着她,弓着身子,跟她额头碰额头,“要想我。”
离别在即,再见面要一个月后,郁星禾也有点难受,她窝在他怀里,手指把玩着他胸口的衣料,“嗯。”
“不许看别的帅哥。”
她抵着他胸口笑,“嗯。”
“把你家地址给我。”
“嗯……嗯?”郁星禾抬头,“你要干嘛。”
贺幼霆:“失联超过三个时,我就着飞的抓你去。”
郁星禾失笑:“十六个时的时差,万一我在睡觉呢?”
他坚持,嗓音慵懒又无赖,“给我啊。”
受不了,完全无法拒绝。
郁星禾真的败给他,“好,一会微信发给你。”
他满意了,又把人抱怀里。
半时后,郁星禾登上了飞往洛杉矶的国际航班。
他没走,站在候机大厅往外看,一直看到飞机滑翔,起飞,变成一个点,消失不见。
来的时候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只剩他一个。
贺幼霆开着车,瞥向副驾驶。
那里空荡荡,坐垫还有点褶皱,都是她扭出来的。
以前还好,看着挺老实,自从俩人在一起,她似乎越来越像时候了,坐在那边不太老实,等红灯的时候,身子总是扭过去冲着他,跟他聊天。
这个晚上,贺幼霆遵守承诺,回到贺家住。
客厅特别热闹,电视里放着动画片,沙发前面的一片空地上铺了地垫,超大一堆玩具杂七杂八堆在那里。
被玩具围在中间的两个人儿正撅着屁股拼图。
贺幼霆问阿姨:“米怎么也来了?”
周姨:“她妈忽然给送来的,是有事去趟深圳。”
贺幼霆点头,没再问。
吃了饭,他陪俩孩玩了一会,峰峰还好,安安静静,米太闹腾,以前很怕贺幼霆,最近见舅舅态度有所好转,总是笑,就有点嚣张起来,缠人得很。
没一会贺幼霆就有点吃不消,举手投降,让周姨陪着他们,他一个人回房间,直接摔在床上。
看了眼时间,她还在飞机上。
他有点困,迷糊间沉沉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第一时间去看手机,她已经下飞机两个时了。
手机里已经有了她一条信息:我到了。
他赶紧拨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国内应该是深夜,他该睡觉的。
贺幼霆很抱歉:“对不起,我睡着了,你到家了?”
那头有哗哗的水声,她似乎在用免提。
“到了有一会了,刚收完行李。”
“现在呢?在干嘛。”
“在放水,准备泡个澡。”
“……”
他喉咙滚了滚,瞬间脑补出一部俩时电影儿,大脑还没下命令,身体已经很诚实,下意识往浴室走,“等我一下,我也要。”
于是,国内的后半夜,贺幼霆莫名其妙跑去浴室,用他那个八百年不用一回的浴缸泡了个澡。
起先还好,他还能冷静跟她聊天,可渐渐的,他就有点忍不住了,试探着问她:“要不——我们视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