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鱼贯
“是,老夫人。”
丫鬟厮齐齐行礼,鱼贯而出。
片刻,花厅内便只剩下云老夫人跟风儿独处。
“风儿,交出你暗中留下的药丸。”
云老夫人话声不响,却很有分量,惊得风儿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
“姑姑,药丸都分发完了。”
“放肆。难道你连姑姑也想骗吗?快拿来。”
云老夫人半开半闭的双眸忽然大睁,迸射而出的精光,吓得风儿再不敢嘴硬。
风儿慌慌张张自袖兜中摸出四五颗黑色药丸,颤巍巍递给云老夫人道:
“给,姑姑。”
“风儿,姑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莫言跟百欢固然要死,但是云阳公主毕竟是公主,若是在云府内染上瘟疫,到时候太后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云老夫人接过风儿递来的四五颗药丸,留一颗藏于袖中,其余全部捏碎扔于地上,并且还用脚狠狠碾磨,直到药丸粉末彻底与灰尘合二为一为止,才免得慈祥,笑着对风儿道。
“姑姑,那剩下的一颗,怎么送给云阳公主呢?”
望着云老夫人免得慈祥的笑容,风儿觉得背脊阵阵发寒,心中虽对未能算计到云阳不甘,却依旧硬着头皮,乖巧道。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
云老夫人完,不再理会风儿,径自往花厅外走,风儿不敢怠慢,慌忙跟上
白雪消融,寒气逼人。
荒凉郊外,偌大的空地上,架着一堆柴禾。
柴禾上平放的女子,面容紫黑扭曲,双成爪,死前应是万分痛苦。
距离柴禾几步之遥的百欢,白布蒙面,不ren再看柴禾上的女尸,目光移向身旁的莫言,心情沉重道:
“莫言,真的要烧吗?”
深深凝视了眼百欢,莫言默不作声接过百欢中的火把,缓步走到柴禾前,毫不犹豫的点燃了柴禾,顺带将火把扔在柴禾中。
“欢,走吧。”
“走?去哪?我们还没有把泡茶丫鬟的骨灰收拾收拾呢?”
百欢跑几步,挡在莫言身前,望着熊熊燃烧的柴禾,皱眉问道。
“欢,她只是个丫鬟,天生天养,风会把她的骨灰洒遍”
“莫言,我没想到,你对下人的看法,居然跟云家那些冷血的畜生一样。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要走,你走吧!我留下来收拾骨灰。”
百欢阴沉着秀美容颜,冷冷道。
“哎!为什么你外表看似精明,内心却是如此愚钝不堪呢?”
莫言轻叹道,晶莹明亮的秀目中尽是无奈之色。
“哼!我怎么愚钝不堪了。你们常,人死留全尸。而今,为了防止瘟疫,我们将泡茶丫鬟火化,已经让她无全尸可言,难道替她将骨灰收拾起来,也不应该吗?”
“欢,你只顾着为他人着想,可有顾及你自己?云老夫人若知道我们私自出府,火化丫鬟,定会大做文章。我不想为了个丫鬟,跟我生母墙内墙外分离,也不想让你流离失所。你明白吗?”
莫言面有愠色,声音清洌道。
听完莫言所之顾虑,百欢心知是自己误会了莫言。
“莫言,对不起。可是她”
“欢,你跟她不一样。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陪着。”
心思细腻的莫言,准确的猜测到百欢内心所想,轻声温柔道。
“那,走吧!”
百欢面有羞涩,内心暖暖的应道。
之前,她真的害怕,自己若是感染上瘟疫,会跟泡茶丫鬟般,死了被人火化,却无人送葬。毕竟,她跟泡茶丫鬟一样,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之人。
如今,莫言语出肺腑,使得她惶惶不安的心有了着落,激动的情绪也稍微稳定了些许。
“走吧。晚了,怕是真要出事!”
莫言伸牵起百欢柔若无骨的玉,浅笑道。两人沉默不语的往京城内走。
进了城内,考虑到男女有别,未免有损百欢的声誉,莫言松开了百欢的玉。
“欢,等会进府后,你我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恩,我知道了。”
不敢直视莫言清澈见底的双眸,百欢微低螓首,轻声道。
回城路上,莫言一路牵着她的,竟然是她产生了想要跟莫言一直牵走下去的想法。
二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想跟人牵一辈子的冲动,百欢不知该如何调整心态,重要的是,她现在还是有夫之妇。
进了云府,思绪凌乱且有些分神的百欢,只顾埋头疾步行走于走廊内,根本未注意到迎面而来、剑眉深锁、心事重重的轩辕墨。
“啊!”
伴随着痛呼,百欢直直撞在了轩辕墨厚实有力的身躯上。
娇的身子未能及时卸掉巨大的反弹力量,百欢脚步往后趄趔数下,狼狈跌坐在地。
左搓着摔疼的娇臀,右揉着发酸的秀鼻,眼圈发红的抬起娇美脸,百欢未看清被撞之人,慌忙道歉道:
“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该对不起,不过,撞了朕,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的。”
安然无恙的轩辕墨双臂抱胸,漆黑深邃的双眸睥睨百欢,冷冽道。
百欢之所以道歉,完全是因为错在自己,毕竟是自己没看路,才会撞到人;只是轩辕墨不依不饶之态,使其内心的愧疚顷刻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大胆,朕与你话,为何不言语?”
久不见百欢出声,轩辕墨阴沉俊脸,怒喝道。
“皇上,民妇愚笨,不知该些什么。”
百欢低垂着头,改坐为跪,语声战战兢兢道,内心则暗骂不已。
奶奶的,要不是看在轩辕墨是九五之尊的份上,早唇枪舌战了,哪容得他对自己大呼叫。
“你可知错?”
百欢细腻的下巴突然落入轩辕墨有力的食指跟拇指间,秀美的脸被迫与蹲下身子、与其平视的轩辕墨相对。
“民妇知错,还望皇上开恩。”
百欢微微垂下眼睑,语声柔软道,极力隐忍住下巴传来的碎裂之痛,内心暗骂连连。
杀千刀的轩辕墨,肯定是个心胸狭窄、内心极度丑陋、又变t的暴君,否则不会睚眦必报,还动不动就暴力相对。
“可是朕明明觉得你口是心非,根本不知道有错。”
轩辕墨得寸进尺道,指力道加重几分,迫使百欢不得不直视其深邃犹如苍穹的黑眸。
“敢问皇上,民妇要怎样,才会令皇上相信,民妇是真的知错了?”
“很简单,跪磕三个响头。”
轩辕墨松开百欢的下巴,笑得有些邪恶,薄唇翕动。
“tnkyrfly!”
自打娘胎出生,没受过半点屈辱的百欢,再顾不得许多,紧握成拳,满脸怒容,用英文破口大骂道。
“大胆,你竟然敢辱骂朕,真是罪该万死。”
不知为何,轩辕墨从第一眼见百欢起,就对百欢心存不满,确切的是不顺眼。
至于为何不满,为何不顺眼,轩辕墨自己也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过,重要的是,谁要是让他感觉不满、不顺眼,他就让谁难受。
“皇上,民妇并未辱骂皇上。民妇刚才之语,正是依照皇上口谕,行了三磕谢罪之礼。”
见轩辕墨俊脸上露出萧杀之色,百欢很没骨气的,怒意消退,神色服帖的解释道。
“何解?”
轩辕墨眼神阴寒的睇视百欢,冷冷道,他倒要看看百欢接着会如何瞎编。
若是编的让他心服口服,倒是可以放她一次;若是牵强,既是不定她个欺君杀头之罪,也让她尝尝杖责滋味。
“回皇上,民妇低垂着头,即为‘磕头’,加之了‘三磕有’,岂不正是依照皇上所的三磕头了?”
百欢巧言善辩,虽自觉有些牵强,但光从字面解释,倒也行的通。
“大胆贱妇,竟敢戏弄朕,真是罪该”
“民妇斗胆请问皇上,何谓戏弄?”
仰起秀美容颜,百欢打断轩辕墨的话,不卑不亢道。
“三磕头岂是你所的三磕头!”
“那敢问皇上,如何才算三磕头?民妇出生乡野,对礼仪之术一窍不通,还望皇上海涵。”
迎视着满脸怒容、被气得浑身颤抖的轩辕墨,百欢努力抑制住想笑的冲动,故作虚心,求学道。
“你,过来示范给她看看,何谓三磕头谢罪。”
恰在此时,一名打杂的厮经过;还未等厮给轩辕墨请安,轩辕墨就阴沉着脸命令道,吓得厮惶恐不安,慌忙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正的磕头谢罪。”
轩辕墨敛起怒意,薄而性感的唇角微微上扬,信心满满,自认定能整到百欢道。
“回皇上,民妇有事禀明,还望皇上允许。”
晶莹清澈的眼底闪过一丝聪慧笑意,百欢柔声细语之际,心中冷哼,想要让她磕头,门都没有。
“!”
轩辕墨双臂抱胸,他倒要看看,百欢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谢皇上。他刚才的磕头之举,在民妇家乡乃是祭奠先祖之礼。若是皇上不忌讳的话,民妇照做便是了。”
罢,百欢低垂下头,嘴角扬起淡淡笑意,作势欲磕头,内心则暗自数数。
刚数到‘二’,百欢就听到轩辕墨隐忍怒意的阻止声。
“免了。朕乃是九五之尊,岂可同你那些卑贱的先祖相提并论。”
“谢皇上。”
要是环境允许的话,百欢定然会笑得在地上打滚。
她心知轩辕墨并不是不想跟所谓的先祖相提并论,而是怕被当作死人般让人跪拜。身为天子,英年早逝,可不是什么好事。
“皇兄,你怎的还未回宫?”
百欢谢恩起身,刚站稳之际,云阳公主翩然出现。
“朕正要回宫,就被着冒失的妇人挡做了去路。”
轩辕墨很是阴狠得瞪了眼百欢,不带丝毫温度道。
“皇兄,想必云少夫人并非故意冲撞,还请宽宏。再者,母后独自在宫内,你还是速速回宫,照料她老人家要紧。”
轩辕墨此次出宫,完全是因为太后牵挂云阳,怕云阳在宫外染上瘟疫,是以派他来看看云阳是否安然无恙,顺便将云阳接回宫内。
“恩,那朕先回宫。记得,三日之后,必须回宫。”
“恩。”
目送着轩辕墨离开,云阳公主风华绝代的秀丽容颜上,浮现浅浅促狭笑意。
“云阳,你干吗笑得那么”
虽跟云阳已然姐妹相称,可是云阳终究还是公主,百欢不敢过于冒犯,因此将‘贼’字硬生生卡在喉咙间。
不过,想必以云阳的聪明,也知道百欢想什么。
“呵呵,本宫只是觉得,你跟皇兄之间,似乎有什么。”
“云阳公主,民妇乃是有夫之妇,此等言语切莫再提,倘若让不明真相、又爱惹是生非之人听了去,岂不有辱圣上名声?”
百欢低垂眼睫,神色紧张,态度诚恳,俨然一副替轩辕墨考虑之态。
“呵呵,本宫也是一时笑,往后不便是。”
云阳公主似笑非笑凝视百欢,语声轻柔道,眼底却隐隐闪过若有所思之色。
皇兄向来待人宽厚,从不与人为难,更不会刻意给人难堪,但独独对百欢,心胸表现的似乎过于狭窄,真的十分耐人寻味。
“公主,民妇还有要事待办,先行告退。”
虽是低垂着眼睫,百欢也能清楚感觉到云阳落在其身上、令其浑身不自在的探寻视线,故而出言搪塞道。
“既然你有事,就去办吧!”
云阳公主巧笑着放百欢离开。
行了礼数,百欢健步如飞,几乎是跑着离开云阳的视线。
心慌意乱跑进自个院子,百欢未曾喘匀气息,便见云清自屋内信步而出。
“欢,你没事吧?”
云清三两步走至百欢面前,眉宇间透着几丝关心,低声问道。
“没事。”
百欢左轻拍起伏不定的ng口,右连连摆道。
“可是我明明见你神色慌张,匆匆从院外跑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喂,我没事,就是没事。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还有,以后别再叫我欢。”
控制不住内心没来由的烦躁不安,百欢皱眉恶狠狠道,完全将云清出自真心的关怀当狗屎般对待。
罢,并未等云清有何反应,百欢正眼都没看云清一眼,快步跑进了房内,顺带将房门重重从内关上,将满脸错愕的云清独自留在院内怔怔发愣。
坐到桌边,伸翻个茶杯,倒了杯甘甜的水,牛饮般喝尽,百欢慌乱难安的心才些微得到些舒缓。
奇怪!为什么在云阳的注视下,自己会觉得心慌意乱,甚至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
百欢捏紧中茶杯,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继而喉咙一甜,嘴喷出大口鲜血,双目一翻,便直直在了地上。
“哗啦,砰啪!”
屋内不寻常的响声,使得未曾离开院子的云清,慌忙跑到房门前,扬声询问道:
“喂,你没事吧?”
久不见室内有任何动静,有些心急的云清顾不得百欢是否会生气,抬脚用力将门踹开。
雕花镂空门应声落地,映入云清视线的,是百欢瘫倒在碎磁片边的可怖景象。
“喂,你怎么了?醒醒?”
云清一个箭步冲到百欢身前,跪倒将百欢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神色紧张的大声问道。
未见百欢有任何反应,云清未在耽搁,心慌的抱起百欢,飞一般的冲出卧房,直往莫言所在的院落奔去
云清抱着百欢消失于院外不久,一抹犹如鬼魅般灵巧的身影自暗处现身,璀璨似星子般的眼眸中流露出负疚与安心交错之色。
鬼魅身影没在院内多做停留,快速步入百欢卧房,动作敏捷的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悉数捡入带来的布袋中,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线索,才飘然离开百欢卧房。
横抱着百欢,健步如飞冲进莫言院内的云清,扯着嗓子,焦急的冲着莫言的卧房喊道:
“莫言,莫言,快救命!”
刚从府外回来,还未来得及摘下身上披风的莫言,忽听卧房外传来云清焦急的喊声,慌忙迎出卧房。
“云清,发生什么事了?”
“大哥哥,姐姐,漂亮姐姐她死了!”
情急之下清楚喊出莫言名讳的云清,警的察觉到院内下人投来的狐疑目光,忙恢复傻态道。
“快,进屋再!”
侧身,莫言略带担忧道。
依照莫言之言,云清将百欢抱入莫言卧房,心翼翼将百欢平放在莫言的床上。
“你快看看,她应该是中毒了。”
催促同时,云清退到一旁,好让莫言替百欢把脉诊断。
莫言伸指搭住百欢雪白皓腕,静心感觉起来。
趁着莫言替百欢诊断之际,云清自觉有必要出去清理下院内的下人,免得走漏他不像是傻子的风声。
“云清,千万别伤他们性命!”
就在云清将要踏出房门时,莫言出言替那些无辜的下人求情道。
“恩,我知道了,你好生诊断。”
云清答应完莫言,面无表情的踏出房门。
莫言无奈的轻叹一声,继续全身心替百欢诊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云清去而复返,见莫言依旧如他走时般,修长指搭着百欢的皓腕,唯一不同的是,莫言姣好的双眉深锁,面有棘之态。
“莫言,怎么样了?她到底是不是中毒?”
走至莫言身后,云清略带紧张的问道。
“恩,单从脉象来看,确是中毒。至于所中何毒,我却判断不出。”
莫言如实相告。
“那,你的意思,就是她死定了。”
云清地心猛得紧缩,语音颤抖道。
“什么死定了?”
悦耳中略微带点好奇的女声突然响起。
云清跟莫言不约而同的望向房门处,赫然见到云阳高贵的身影。
“草民参见公主!”
慌忙自凳子上起身,莫言恭敬温和的向云阳公主行礼道。
反观云清,再度变回憨憨傻态,只顾傻乐。
毕竟久居深宫,见惯了各式生存之道,云阳示意莫言起身,视线不着痕迹的瞄了眼云清,聪明的并未点破云清装傻之举。
“敢问公主前来,所谓何事?”
“云少夫人,她怎么了?”
云阳本想告知莫言来意,眼睛却看到了床上的百欢,故而关心道。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莫言考虑到云阳乃是白玉观音嫡传弟子,必定见过不少奇毒,将实情告知,或许她能救百欢,故而未曾隐瞒道:
“她中毒了。”
“中毒?可否让本宫替少夫人诊断?”
举凡医术高超者,都喜欢挑战疑难杂症;若是偶得一棘病例,其他医术超群者又束无策,就更能引发挑战者的兴趣。
适才进屋时,云阳见莫言神色凝重、眉头深锁,想必百欢所中之毒极为罕见,内心禁不住升起丝丝激动感。
“那就有劳公主了。”
双抱拳,微低下绝色俊容,莫言作揖道谢道。
云阳走近床边,倾身仔细替百欢把了脉,又翻了翻百欢的眼睑,继而直泣身子,回首望着莫言道:
“请问云少夫人是如何中毒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心慌意跑进房内,并且将房门反锁,然后过不多久,就中毒昏迷了。”
本想继续装傻的云清,左右衡量之后,念在百欢多次救他的恩情上,最终言语清晰的描述他所知一切。然而,令云清讶异的是,云阳并未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那也就是,少夫人很可能是在房内中毒。走,去她卧房内看看。”
秀眉拧紧,道出心中猜测,云阳示意云清陪她去百欢卧房一探究竟。
“可”
“云清,欢有我照顾,你放心陪公主去吧。”
莫言浅笑着,对放心不下百欢的云清温和道。
“那好吧!公主,请!”
想想待在莫言卧房内,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云清便陪同云阳离开
刚步入卧房内,云清就发现地上的碎瓷片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
观察细微的云阳,见到云清神色异常、眉头皱紧,不慌不忙问道。
“哦,没什么!”
“云公子,若是你真心想要让你的娘子康复,本宫希望你不要隐瞒本宫任何跟少夫人中毒有关的事。当然,你也大可放心,你装傻之事,本宫也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云阳神色泰然,言语坦然,浅笑道。
“我只是发觉,之前掉落在地上的碎片不见了。”
虽恨太后,连带的也厌恶皇室子弟,但是云阳的见识与胸襟,却大大消除了云清内心对云阳的排斥感。犹豫片刻,云清实话实道。
“碎片?本该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
不明云阳为何问碎片位置的云清,指了指碎片本该所在的位置。
云阳快步走到云清所指的位置边,蹲下身子,果真看到地上有滩湿迹,想必定是百欢喝剩的茶水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