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剑重现
“哎,还是这昌黎的旱地王好喝啊。烈得很,好酒,好酒。”
靳愁眠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地走在街上。
“哎,你听了嘛。最近观音堂那边邪祟犯得厉害。村民都撤走了,往庙尔沟那边去了。”
“听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之前去降伏的玄门弟子,那东西神出鬼没的,也没成人形,专门附人身上吸血。”
靳愁眠又仰头喝了一口酒,心想道:难道云献没将那风妖收了?他的功力,不至于这么差吧。
“那东西闹这么厉害,昌黎慕容世家没派人前去搜捕吗?”
“派了,派是派了,派了个十五岁的孩子去,这也叫派人了?”
“十五岁的孩子?谁呀?”
“慕容劫,就是慕容世家的公子呗。那个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娃娃能有什么作为。”
“还不就是慕容家主想让这公子一战成名啊。”
靳愁眠听着街边的人议论,当听到慕容劫的名字,却心里一抽。那是不属于她本身的动作,那便是原身宁甄的。
靳愁眠心想:为何我听到这个名字,会这般没来由的心口疼?难不成这宁甄和这慕容劫,有什么关联?慕容家的公子,难道,是大哥的儿子??
靳愁眠想的有些心烦,便不由自主地朝着观音堂的方向走去。
若问她为什么认得路?她前世可是从就把昌黎闹了个遍啊
靳愁眠一路喝着旱地王,就这么晃啊晃地,竟然真的走到了观音堂的村口。
“果真是荒村了啊,想当年,我可没少偷喝这村口水井里的水。可惜哦。”
靳愁眠跌跌撞撞地前进,心里也在想着这宁甄的秘密:这宁甄不仅疯着的时候记忆没了,怎么总觉得还有一些记忆没有了呢?这丹田,一看就是被外力所毁,自身根骨倒是很不错的。到底何人如此待他呢。这丹田被毁,估计和这段缺失的记忆有关呢。
靳愁眠正想着,正要仰头再喝一口,见着脚底下有一丝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估摸八成是哪个玄门之人降妖的陷阱吧。
靳愁眠突然“邪魅一笑”,将酒坛子盖上了。脚一碰,那丝线便断了,靳愁眠翻身躲过了,顺将酒坛子扔了进去。
靳愁眠躲在了一个马厩的马槽后面,等待着。
这时,来了个英俊的少年。那少年一袭云锦紫袍,外衫绣着金线。
靳愁眠心道嗬,何时这昌黎紫金竹校服如此华贵了。
“酒坛子?怎么会收了个酒坛子,这坛子怎么可能碰到丝线的。”那少年气恼地不行。
靳愁眠抓了个石子,朝酒封掷了过去。酒封一下便离了坛口,那酒便淌了下来。
那少年躲避不及,被淋了一身。
“谁!是谁在搞鬼,给我出来。”
靳愁眠挪了个脚,脚底下的稻草便发出了响声。
“给我出来。”少年对着马厩方向吼道。
靳愁眠只能出来了。
“那么大火气干嘛。那可是昌黎名产旱地王。请你喝酒你还发脾气。”
“你!是你?”
这下靳愁眠倒愣了,难道这少年认识宁甄?
“两年不见,你倒是不认得我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靳愁眠反复在脑海里搜索着眼前的少年,但是越想头越痛。不由按了按脑袋。
“哦,我倒是忘了,如今你疯了。疯了倒好,省的想些腌臜事儿了。”
那少年眼里的蔑视,让靳愁眠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这种感觉像急了在镇上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
靳愁眠试探性地道:“慕容劫?”
那少年收的动作一愣,冷哼一声,“你倒是居然还记得我。”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以前不是从不饮酒的吗?居然还挑旱地王喝,不喝死你,真疯了吧。”
靳愁眠只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很不喜欢这个人对她那蔑视的眼神。哪怕知道他并不是对着靳愁眠的。
“我喝什么关你什么事儿。你既然是昌黎的公子,那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如此没大没。”
“哟?长辈?你是师承哪家啊?宁家大少爷,你好像不姓轩辕啊。”那少年眼里的讽刺更加明显了,惹得靳愁眠心里更加难受。
“我就算不姓轩辕,那也是轩辕业的儿子,和你父亲是平辈。你娘没教过你要尊敬长辈吗?”
那少年听后,攥成了拳头,死死地攥着。
“我还轮不到你来管教!”那少年出了剑,直直奔向靳愁眠来。靳愁眠看到那剑身,不由心里一惊。
是子虚剑?那么,他,他竟然是二哥的儿子?那子虚剑可是跟随了她二十年,她亲自认主给了他二哥。
她绝对不会认错!
巨大的痛苦裹于周身,靳愁眠的意识竟然逐渐消散,自然也就来不及躲剑了。
“砰”地一声,两剑相抵,挡住子虚的是破月,云献的佩剑。
慕容劫自然灵力不及云献,子虚飞回了鞘,慕容劫向后趔趄了几步。
“你,要杀我?”宁甄睁大了好看的杏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慕容劫,他不信。
“哼,杀你我怕脏了我的。”慕容劫故意不去看他,残忍地回复着,语气里透着不屑。
只是,云献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握着破月的,布满了青筋。
“原来你厌我至此。”宁甄两行清泪,滴落脏乱的衣衫,额前那几丝凌乱的碎发,此刻被泪水粘在了脸上。
那情状,让赶来的岑书一和褚良兮,也都动容不已。
宁甄的意识开始消散,靳愁眠的意识回神了过来,伸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泪痕满面。脑海中忽然闪现了刚刚的画面,这下终于明白了。
这宁甄,原来是个断袖。
也不对,这宁甄,本也不是男人。喜欢上慕容劫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这慕容劫却是一脸嫌恶,估计是并不知晓宁甄是阴阳人,只觉得断袖之癖恶心罢了。
“好了好了,仇鸾,玉清,你们二人何故一见面就要如此。玉清,你也是来寻这风妖的?”岑书一出来打断二人的不愉快,将话题引开了。
“风妖?那东西居然是风妖?”慕容劫有些惊讶,难怪他一直下却抓不到。
“是的,前阵子出现在宁家庄。我们失让他跑了,一路追踪到了这里。”
“原来是你们放跑的它啊。这妖怪一路在昌黎,吸血不,还把几个前去收妖的修士的内丹都给吞了,功力大增。”
“这的确是我们疏忽了。”岑书一自知无法辩解。
“哟,是何方妖孽,竟然能让伏灵尊者也降不住?”
闻声,靳愁眠心惊程度不亚于听到云献的时候。
那人正是慕容无过,也是靳愁眠的大哥。
“大伯”慕容劫乖乖地叫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惭愧。”云献对着慕容无过道了一句,便不出声了。岑褚二人倒是规规矩矩地朝着慕容无过行了礼。
而那声“大伯”更是让靳愁眠确定了,那孩子是慕容无错的,是她前世最爱的二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