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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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愁眠的身体极速下坠,前世以为云献再怎么看不惯她也不至于伤她,除了那次会武刺了她一剑以外。

    前世她修为尽废,改修鬼道,玄门百家对她是群起而攻之,只有云献虽然极力反对他如此修行,却也从未真正伤害过他。

    除了那一剑,他就再也没有拿剑指过她了。

    可是如今却为何明知宁甄的身体没有灵力,却硬要带他御剑呢?

    靳愁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她只是觉得,如今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靳愁眠慢慢闭上了眼睛

    云献的心仿佛要跳了出来,他并没有要宁甄死的。

    他只是,他只是

    他只是喜欢宁甄挂在他身上

    云献觉得身上失去宁甄的重量的时候,那感觉像极了他赶到层峰林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玄门百家摆的伏灵台,那是防止魂魄重聚的阵法。

    他觉得如果今天救不到宁甄,那么他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云献屏气凝神,仔细辨音。风声很大,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可是他还是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寻找,寻找那铃声

    听到了,他听到了。

    云献用尽灵力御剑,减少自己与铃声的距离。

    近了,越来越近了

    靳愁眠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流有些大,便睁开了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之人。

    “宁甄,你是不是在附近,把给我。”

    云献竟然第一次嫌弃自己看不见,因为看不见,所以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去救人。

    “宁甄,我感觉到了你在附近,把给我。我灵力也快撑不住了。”

    靳愁眠呆呆地看着云献摸来摸去找他的。她本来已经死掉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

    云献终是没有抛下他。

    “我在这儿,你左下方一丈左右。你快点,马上就要掉地上了。”

    “好,我到你跟前你记得抓住我。”

    云献用尽灵力发动御剑,终于到了靳愁眠身边,靳愁眠拽住了云献的,云献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极速催停破月,终于二人稳稳地降落到了地面。

    正好在太学庙的山门前。

    靳愁眠双死死环住云献的脖子,好像这样便能抓住些什么似的。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靳愁眠颤抖地问道。

    “我在你身上悄悄放了召魂铃,我寻着铃声找到的。”

    靳愁眠摸了摸身上,果然多出了她前世驭尸的法器。

    “为何放它在我身上?”

    “觉得你会用到,就直接放你身上了。”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抛下我。

    “终究是我不该强拉你御剑飞行的。”

    “尊者,我和书一还真是没有你们快啊。”褚良兮张大了嘴巴,岑书一也是惊讶得不得了。

    谁来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向不喜人触碰的伏灵尊者居然会抱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还是以前他的学生!

    “额,云尊者,先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靳愁眠当然知道这两人惊讶什么了。

    “好。”云献将靳愁眠慢慢放下。

    “太学庙山门内不得御剑飞行,我背你上去。”

    这是什么情况?三人这下都愣住了。

    “额,那个云尊者,我没事。这即墨太学庙我又不是没来过。我能上得去的。”

    “大棘城这一路御剑,你掉下去,估计因为已是力竭。我背你。”完便要蹲下。

    “哎别别别,云尊者,这可使不得。”靳愁眠一边拉起云献,一边猛朝岑书一使眼色。

    “尊者,您毕竟是长辈。还是让书一来背仇鸾吧。”

    靳愁眠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也好。”云献完便自顾自上山了。

    书一蹲在地上,道:“来仇鸾,你上来吧。”靳愁眠也是不客气了,她是真没力气了。

    岑书一背起了靳愁眠,跟着云献后面上山。褚良兮也跟在后面了,不过好像还没从刚刚的惊讶中回神。

    “仇鸾,你这身子骨也太轻了些,我这身上都没什么重量。你平常不吃饭的吗?”

    “吃个鬼呀,从太学庙回去这两年就基本没吃过东西。都沦落到和狗抢吃的了,还能有什么重量。”

    “什么?宁家人这么欺负你啊。那宁妍萱死了活该。”褚良兮不禁出声骂道。

    咦?云献怎么没管啊。靳愁眠有些不解。

    “仇鸾,你当时不是病着嘛。怎么也会记得这些。”岑书一问道。

    “就你们天天我疯,我觉得我天天醒着,清醒得很。”

    “可是你从前,似乎并不是这种性格啊。也从未见你会驭尸。”

    “那是从前。我丹田尽毁,还天天被那疯婆子欺负,我只能苟延残喘啦。你还想让我回到以前那种懦弱的性格啊。”

    “不会不会,现在的你,甚好。”岑书一夸奖着,他似乎没有发觉云献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我也觉得我甚好。嘿嘿嘿。”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褚良兮出声道。

    “我呀,我就是这么夸自己的。我觉得我以前白活了,还是如今自在。不过很快就不能自在了。”

    “为何?”岑书一问道。

    “你们即墨太学庙,一大堆门规,这不能干,那不能干的。就好比刚刚良兮骂我二姨,就犯了不得背后讲人这一条。放谁身上能受的了啊。”

    “哦?可是当年来求学的众弟子,可就只有仇鸾你一个人没受罚过呢。除了那首诗。”

    “是啊,云尊者当年可是咬住我不放啊。把我拎过去训了一顿。云尊者,你当初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啊。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云献突然停了下来,三人瞬间感觉不太良好。

    云献握着剑的,越来越紧

    “云尊者,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对。”

    须臾,云献的松开了剑。

    “宁少爷,抱歉。”云献道了歉,便继续上山了。

    靳愁眠是一头雾水,心想:怎么每次提到之前的事,他就急眼呢?是因为那首诗?宁甄写了什么鬼东西给他啊。我这脑子里也没印象。既然他不想提以前的事,还是不提为妙。丹田被毁之事,还得慢慢寻找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