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惑
一时间,靳愁眠有些愣住了。
顾北齐规矩地朝云献行了个礼。
这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我摸不到身上的迷迭,便回来了。”
似乎是知晓靳愁眠心中所惑,他便提前明了。
“那个,云尊者,你该不会又去告发我吧。”靳愁眠突然想到了之前移风店之事。
“移风店之事,不是我告的密。”
“额,我没是你”
“但是却与我有关,你恨我也是情理之中。”
“我没有恨过你。”
“那天去告密的是孙碧,我见到她的身影了,我也没想到她真的去告知了先师。”
“那天居然是二嫂告发我的?她为”靳愁眠还没完,自己心中便知晓了答案。
还能是为什么?为了二哥呗。
“额,事情也算是过了这么久了,后来我与二哥之事却也是害了她,总归是我欠她多。对了,你当年为何引他走啊。”
“对了,当年层峰林设陷围剿我,怎么没见你啊,我记得云逸也在其列。”
“当年我因为犯了门规而在受罚,因此没去层峰林之役。当年我并不是故意引他来的,是我无意间吹奏了迷迭,我当时在梵音林领罚,厉鬼最是受不得梵音林的咒文,他昏倒了以后,我便让兄长把他送了出去。”
靳愁眠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她就受了那么大的罪。
靳愁眠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尽力气安抚自己的心,缓缓开口道:“云献,你可知被百鬼啮身噬魂该有多痛啊。”
云献没有话,他的心很痛。他当然知道永世不得超生乃是对灵魂最大的折磨。他紧紧攥着自己的,他好恨。
靳愁眠知道,这事怪不得任何人。能怪谁?从哪里怪?怪云献挖出了迷迭箫引走了顾北齐?还是怪顾北齐不识主音被引了去?
那还不如怪玄门百家逼得她走投无路呢。到底,还是怪靳愁眠自己。
练阴兵,修鬼道;筑三尸,废五行。
或许她真的应了孔遗文那句话吧,不修正道必将不得好死。
“公子,请不要怪罪云二公子,要怪就怪北齐吧。”
顾北齐完又跪在了地上。
靳愁眠叹了口气道:“我能如何怪你?你可是刀枪不入,无痛无感,不老不死,不伤不灭。除非油炸了你。炸了你的话,你就永世不得超生了,你以为你也有我这狗屎运啊。起来吧”
顾北齐只得从地上起来,依旧恭敬地站好。
“对了,冥玺怎么会在你上?云献不是在车无渊那儿吗?云献,你不是给了魏吗?你们这些人都在我死了以后做了些啥嘛,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额公子,这么多问题,北齐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了。”
“那就一个一个回答。冥玺你从哪里拿来的,怎么拿来的。”
“回公子,魏道长催动冥玺召了我过去,是要寻让公子你还阳的法子。魏道长移魂宫的乔二宫主有办法,便与我一道去了大理。”
“等一下,到底有多少人想召我回来啊。”
“额,与我们一起的有魏道长,车大宫主,乔二宫主,还有星君阁的紫微君。”
“等等,你这意思,这只是一方势力让我还阳呗?”靳愁眠还记得邓希辰想办法让她还阳。
“是的,希辰兄和女主一起,也想召你回来。还有没有其他人他就不知道了。”
“你家女主居然也想让我回来?”
“公子,北齐是你的人,万不可提方紫烟那女人了。”
“行行行,你继续。”
“之后,他们几人便在大理不断研究如何让公子你还阳的办法,北齐便一直待在那里。直到后来,魏道长不知怎么与他们决裂了,深受重伤之际,将冥玺交给我,叫我藏起来,等公子你还阳而来。”
“魏出事了?你知道魏为何与车无渊他们决裂吗?”
“北齐不知,魏道长他们都在密室里研究,北齐从前是情奴,如今是走尸,都是进不去的。”
“那你知道九阴令为何在魏那里吗?我明明记得已经毁了它啊。就算他是仙宗余脉,也不该这么轻易就重铸了它啊。”
“这个我知道。九阴令没有重铸,是魏道长以玄冰铁熔的铁水把断了两截的九阴令给粘起来了。威力不如原来的九阴令大,只能驱动阴兵,唤不出来九子魔兵的。”
“那你知道魏为何要修它吗?”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
靳愁眠紧索眉头,今天晚上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些。她一时间完全消化不掉。
“你藏了多少年了?”
“十年了。”
“也就是,基本上是刚开始研究我如何还阳,就决裂了?”
“是的,魏道长他们聚在一起,也就半年的时间。”
靳愁眠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靳愁眠心道:让永世不得超生之人的生魂重新六道轮回都是极其困难的事,若要上身还阳,估计也是阴邪不堪的禁术。而且有人花这么长时间研究我还阳,非要召我回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只有我能做到,那个人,想利用我做什么呢?
想破了脑袋,靳愁眠也想不到。
“云献,我要睡觉,我脑袋疼。”
靳愁眠一下扑到了床上,把被子蒙到头上。
“公子,你别这么睡,对身体不好,我来帮你更衣。”顾北齐完便要上来帮靳愁眠。
“你打住,停,不要过来。”靳愁眠把脑袋探了出来,对着顾北齐命令道。
“公子,北齐服侍您是应该的,何况您现在是男儿身,也就不用不好意思了。”完顾北齐走的更近了。
“你站住。非让我用驭尸符赶你出去是吧?”
“公子”顾北齐脸上有些委屈,可是厉鬼哪里来的表情
“那公子好好休息,北齐出去候着了。”完,顾北齐便爬上了屋顶。
房间内安静了
安静得出奇
安静得让人发毛
“那个,云献。”
“嗯。”
“我困了。”
“好,今日就早些休息吧。”完他便向床这边走来。
靳愁眠见他要上床,撇了撇嘴。
“那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不必,你身体不大好。我睡地上。”
啥?她没听错吧,那么讲究的一个人,他睡地上?总感觉她是在欺负他呢?
见云献要拿被褥,靳愁眠制止了。
“别麻烦了,就这么睡吧。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好。”
他为啥不再推辞一下?这跟她想象得不一样好吧。
可是话都了,也没反悔的道理啊。于是她往里挪了挪,给云献留了一半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