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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冀居然这么卑鄙!姐,咱们该如何应对啊。”顾北齐虽面无表情,却也让人能感觉到怒意。

    “区区化骨散也想毁我三千阴兵?真是笑话。”

    “姐可是有了对策?”

    靳愁眠冷笑一声,勾起了唇角。

    昌黎慕容山庄内

    “大哥,要不是孙城主提起,我竟然不知你也去即墨参与了这事。”慕容错气愤地道。

    “是又如何?”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疯啦!”

    “慕容错,疯了的是你吧!她靳愁眠修鬼道,又杀了商丘弟子六十四人,不乏高阶修士。事到如今,你还想保她这个叛徒?”

    “大哥,眠儿从心性如何你岂会不知?她虽顽劣,可何时有过害人的心思。”

    “你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她杀阴姬月茹的样子,还是忘了当日她活剐费如愿的样子才如此为她好话!”

    “你这二人本就是魔道该杀之人,费如愿几乎让我昌黎灭门,千刀万剐之刑算是便宜他了。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要不是因为她,昌黎岂会遭此大难?你难道忘了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了嘛。”

    “我怎么可能忘记!可是杀人的是费如愿,关眠儿什么事。”

    “不关她的事?若不是她为江枫报仇去杀了阴姬月茹,费如愿又岂会来昌黎屠庄!”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何况当日兰陵围剿,明明就是咱们昌黎打头阵,费如愿来昌黎寻仇是必然的!”

    “好啊!慕容无错,你是铁了心要护着她了是吗?你心里难道就一点不恨?天大的仇怨,就这么算了?她如今走鬼道,修怨气,嗜杀成性,早已不是当年在我们身后的丫头了,慕容无错,你醒醒吧!”

    慕容过揪着慕容错的衣领子,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盯着慕容错。

    “弟妹怀胎已有六月,你却因为别的女人而抛下她,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慕容错盯着慕容过那恶狠狠的眼神,眼里一片冰冷,眼前的慕容过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我以为你是爱她的。”慕容错轻轻地道。

    闻言,慕容过松开了慕容错,冷笑了一声。

    “爱?呵,我的爱太淡薄了,我都快忘了。”

    “大哥,自始自终,你只爱你自己。”慕容错完便出了房间。

    姑苏焚尸庐内

    “咳咳哎呀,这大冷天的,还得画符咒,真心只想握着暖炉喝杯暖酒哎。”靳愁眠唠叨着。

    “姐,都怪北齐部的肌肉也不怎么灵活,不然就能帮上忙了。”

    “没事,离大年夜还有三天呢。放心吧。”

    二人正得欢,却听见院子里有收剑的响动。

    “姐,我出去看看。”

    顾北齐推开房门,来人是慕容错。

    “二公子?姐,是二公子,二公子来看你了。”顾北齐朝屋里喊着。

    “二公子?云长诉吗?”

    “不是,是姐的二哥,慕容二公子。”

    闻言,画符咒的毛笔顿时没握住,掉到了地上。

    靳愁眠回过神来,连忙来到房门口,只见慕容错一袭紫金竹校服,外罩紫烟狼披风,很是俊美。站在雪地上,让靳愁眠恍惚了一下,好似回到了几年前。

    “眠儿,二哥来看你了。”慕容错好听的声音响起,靳愁眠这才回神。

    “啊,真是稀客,快,外头雪大,二哥快进屋来。北齐,奉茶。”

    “是,姐。”

    慕容错走进了屋内,坐在了椅子上,顾北齐很快便将热茶端了上来。

    “二公子请用茶。”

    慕容错点了一下头,接了茶杯,入了口便皱起了眉头。

    “皋卢怎么泡得这么浓。”慕容错问道。

    “啊,瞧我这记性,北齐平常给我泡茶泡惯了。北齐,偏房柜子里有上好的大红袍,重新泡一壶过来给二哥吧。”靳愁眠道。

    “不必麻烦顾公子了,茶虽苦,却也不是难以下咽。”慕容错道。

    “那,好吧。真的,我一点也不觉得这茶苦,反复品着,只觉得身子爽利。”

    “”

    “对了,二哥今日怎么来姑苏找我了呢?额也不对,二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这么聪明,自然知晓我为何到此寻来了你。”

    “再聪明也聪明不过二哥,每次都把问题抛回给我。”

    慕容错宠溺地笑着看着靳愁眠,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二哥,那你你是来劝降的?还是来帮我的?二哥当真相信我杀了商丘弟子吗?”

    “岂会。你的心性我最清楚了,你从不滥杀无辜的。”

    “如此,那二哥是提前来给我报个信的?怎样,轩辕冀怎么安排的?”

    “我其实并不知晓此事,只是药王城孙城主偶然与我提起,我这才知道他们要围剿你。眠儿,姑苏已经不安全了,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寻个僻静处,归隐如何?”

    “二哥这是要我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吗?”靳愁眠有些好笑地看着慕容错。

    “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从前我便不让你胡来这些个邪魔外道的东西,我早过,你若如此玄门百家便留你不得。”

    “是啊,当日二哥那一巴掌,加上孔遗文那老头的冰刑。我又如何能忘记。”

    “你眠儿,二哥不是这个意思。二哥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不要再炼走尸了。鬼道邪途,一入便是万丈深渊。”

    “大过年的,二哥哥原来只是想教啊。这些年,我早已与昌黎断了干系,教这些,恐怕不妥吧。今日二哥要是来拜早年的,那么眠儿便好生招待着。若慕容二公子今日是来教的,那么停尸房里的东西也可以好生招待二公子您了。”靳愁眠起身,不再看着慕容错。

    “你”慕容错被堵得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悲伤。

    慕容错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从后面环住了靳愁眠的腰。

    一时间,靳愁眠愣住了,顾北齐也愣住了。

    慕容错什么都没,他只是将靳愁眠轻轻地环在胸前,脑袋抵住靳愁眠的后脑。

    “你这是做什么。”靳愁眠冷冷地道,想微微用力挣扎开,却发现慕容错的力道很大。

    “眠儿,二哥对不起你。”

    闻言,靳愁眠忘记了挣扎,愣愣地由着慕容错抱着。

    “眠儿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你啊。”

    “呵听闻二嫂身怀六甲,二哥不用陪二嫂在平遥养胎吗?”

    “眠儿,你是在怪二哥吗?”

    “有何要怪。既已是夫妻,有了孩儿自然是喜事。”

    慕容错将靳愁眠的身体转到自己面前,直直地盯着靳愁眠的眼睛。

    “双瞳剪水,眠儿,你的眼睛依旧这么美。”

    “二哥,你”

    靳愁眠话还未完,便被眼前的情况惊吓得呆住了,忘记了反抗。

    慕容错吻上了靳愁眠的唇。

    靳愁眠瞪大了双眼,身体僵硬,后脑凉意袭来。

    顾北齐见状心里气急了,顾不得主仆身份了,直接一掌推开了慕容错。

    慕容错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

    “二哥!”靳愁眠突然回神过来,连忙过去检查慕容错的身体。

    “我没事。”慕容错道。

    靳愁眠皱了眉头,看向顾北齐,扬起了。

    顾北齐闭上了眼睛等着挨打,却迟迟没有等到。

    靳愁眠放下了,背对着慕容错。

    “二哥,你走吧。今日我就当你没有来过。”

    “眠儿”

    “趁我没改变主意,走。”

    一时间,谁都没有话。

    “眠儿保重。”慕容错撑着身体,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

    房里,静的只能听到炭火跳动的声音。

    “姐,北齐知错了。”顾北齐跪了下去。

    靳愁眠没有话。

    “姐北齐真的知错了。”顾北齐跪着走到靳愁眠的脚边。

    靳愁眠依旧看都没有看顾北齐。

    “姐,我额恩姐,我,我好像,情发了。”顾北齐有些气息不稳,却还是撑着身体跪着。

    “,姐,北齐真的错了。不该不该动打二公子的,北齐,北齐真的恩真的知错了。姐”

    顾北齐身体颤抖得厉害,脸上也泛出了潮红,他难受极了。

    “姐北齐快受不了了,姐,给给我,给我好不好。”

    顾北齐还是听不到靳愁眠的回应他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同时心中也酸涩不已。

    “主人主人,奴错了。奴知错了,主人,给奴好吗?奴快受不住了。”顾北齐忍得满头大汗,强忍着挺住身子跪在地上。

    靳愁眠听到顾北齐如此,终于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顾北齐。

    “主人,奴真的错了。没有下次了,主人可怜可怜奴吧。奴恩想要。”顾北齐看到靳愁眠低头看向了他自己,眼泪顿时下来了。他从未忍受如此长的时间,这种折磨就连从前方紫烟也不曾如此对待于他。

    从前在地煞门,方紫烟总是在他情发之际,狠狠地要上他几回,摄取他的元阳以供练功之用。

    靳愁眠的眼里有些哀凄,这让情发的顾北齐也不由一愣。他不明白为何靳愁眠如此眼神。

    靳愁眠缓缓蹲了下来,吻上了顾北齐的唇。平日冰冷的身子,此刻却如此炽热。

    顾北齐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的眠主,此刻正在吻他?

    可是,顾北齐还来不及反应,靳愁眠便松开了顾北齐,从架子上取下了无心琴,弹起了安魂曲。

    安魂曲一遍又一遍地响起,终于,顾北齐身上的热度退了下去。

    “姐”顾北齐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会了。”靳愁眠不待顾北齐再什么,便出了房门。

    “姐外面冷,您披上外衫再出门啊”

    南山,冰雪覆盖,靳愁眠一步一步缓缓地走着。

    鹅毛般的大雪,被凛冽的冬风吹落到靳愁眠的身上。

    她此刻终于明白了,她于慕容错,是真的放下了。那个吻,只有酸涩和凄楚,生不出一丝甜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