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四 情动
听到这话,最吃惊的可是田蜜。“你会下棋?”
着,还朝元阶上下打量了一圈。虽然,元阶是个文雅公子的样儿,可是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有多穷,像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应该跟他们家不沾边儿,这种家庭玩这四样就是矫情跟奢侈,好,就算是元阶是下水道里蹦出来的卫生球,但是就琴、书、画这三样还好理解,毕竟一个人就可以装逼,可是下棋你得有对才好。
元阶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会。”
“你什么时候学的?”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呢。
元阶没理会他,只是淡笑着看向舒艺勋,客气地道:“那么,我就献丑了。”
舒艺勋轻挑眉峰,感觉挺高兴,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下起棋来,下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
田蜜觉得很失落,虽然她不是大美人,但也是个女的,两个男人一起玩,把她晾在这儿,也是够了。
不过她这样看着看着,突然感觉面前这副画好唯美,风景如画,美男点缀。既然无事做,欣赏欣赏倒是可以的。
也许她的目光太直接太火辣,舒艺勋转过头来,突然问她,“姑娘会弹琴吗?会的话,可以弹一曲,添些气氛。”
两人下棋还嫌不够尽兴,还要她弹琴来助兴。她是个做生意的,心里头只有钱。
不是她不愿意弹,她也是上过补习班的人,但是,她只会弹钢琴,古代的乐器,玩不好,还是不画蛇添足了,万一人家她弹的不好,岂能做出好点心,不跟她合作了。
“啊,你二人下棋,需凝思会神的,琴声恐怕会扰了二人清静,不如这样,我为你们二人与这美景画上一副水彩画,将这一刻留下来,也是别俱兴味。”总要展示一点自己的才学,免得以为她一无是处,她也是有好胜心的。
这下,换成元阶惊异了,拿眼角瞥了她一眼,但惊讶却没有不信,只是有一点点担心她会弄巧成拙。
“嗯,甚好。”舒艺勋欣然的点了点头,转头朝亭子外的不远处,示意了下,那里站着个侍女,接到示意立即回身去往旁边的屋里去了。
不一会儿,那侍女拿来了笔砚和彩色颜料,还有几张大张的宣纸。
为了不影响他俩下棋,还有两个家丁样的人搬来了一张木桌子。
“放到亭子外面,这样视野更清楚。”田蜜见到这么好的纸和颜料,还有专人伺候,不禁有点儿激动。
实话,她在元阶家里当媳妇,根本展示不出来她的能耐,因为婆婆李氏根本看不上眼,有点才华也被埋没了,唉。
现在,她现在很珍惜这样的会,能体现一下自己的价值。
前世,她学过几年素描,水彩,还有国画等等,因为她还挺喜欢的,画画的时候,她可以几个时不带动的,十分投入,也许没有什么成绩,也没拿什么奖,但自身很高兴。文静的气质,也多少培养了一些。
于是,当她一坐到画桌前,对着这些颜料和画笔,那种兴趣便被勾了起来。
眼前这样天然的美景,青山,绿水,红亭,美人儿,一应俱全,用实景画画,她还会不多呢,这可真好。
会心一笑,拿起笔来,开始勾画。
眼前,两个男子依旧风雅地下着棋,完全是一道唯美的风景,对着这景色画画,也是一种幸事。
沉下心来,田蜜画的越发投入,越发流畅。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那两个下棋的人,终于下完最后一步,两人相视一笑,齐齐朝田蜜这边看过来。
“姑娘,画好了吗?”舒艺勋坐正了身子,笑着问田蜜。
田蜜信心十足的臂一展,“你们都过来看看。”
于是,舒艺勋起身,元阶也起了身,两人一同出了亭子,过来朝她的画上看。
这一看,舒艺勋脸上欣然一笑。
元阶则是诧异而宠爱地看向了她,“蜜蜜,没想到你有这么妙的画工。”
田蜜略有些不好意思,“我有点天赋,喜欢就练了练。”
元阶没有作声。他见过那田铁锁了,一个粗俗不堪的父亲,就算田蜜有些天赋,可没有经过正规的熏陶,也不可能画出这样的作品。
舒艺勋将那画纸拿在了上,细细端详,画上,她将他的居所描绘的如同仙境儿,周围是虚边儿,唯有单独的山,水,树,花,亭子,和他们两个人儿。
重点,也是他们两人,一笔一线,勾画的惟妙惟肖,仙气儿十足,将两人虽然都画的十分俊美相像,可不同的气质也体现了出来,他更悠闲清雅了些,元阶温润高洁了些。
他不禁对这姑娘刮目相看,连连颔首称赏,“姑娘妙笔生花,画风古色古香,娟秀流畅,真是一副好画。”
受到夸赞的田蜜,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得意,哼,长见识了中以,姑奶奶也是有所长的!
“舒老板夸的这般好,是不是能卖钱啊。”田蜜知道古代这种奢侈物还是很受人文居士吹捧的。不禁,有点飘儿了。
元阶的眸中露出无语,这丫头真是满脑子的铜臭味儿,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会。唉。
舒艺勋听到田蜜这话,亦是相当的意外,他现在在跟她讨论艺术,她却谈钱这么俗。但是,这也很现实。
回头望着她那充满心和希冀的眼神,竟是不忍打击她,于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既然这画上有我,便是不适宜给旁人买了去,那不如这样,姑娘就把这副画卖给在下。”
田蜜眼中噌的发亮,简直是喜不自禁,“公子,那我这画能值多少钱?”美咧,一不心就发了笔横财。
舒艺勋眼波流转,看向元阶,突然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元阶,“公子以为得多少钱?”
元阶有些错愕,不知道为什么问他。他可不懂这些市价,可这价钱,多了显得贪婪,不知薄厚,少了,又妄自菲薄,思虑了下,便:“蜜蜜只是画来赏玩,与舒公子也是亦欲成为合作伙伴,又怎好收钱。”
“不,我只是想问你,这画上的你我,值多少钱。”舒艺勋突然忍俊不禁的。
元阶微怔,有些面红。是呀,画上的是他与舒公子,田蜜还要收钱,为了钱还能将他给卖了呀。
田蜜听了,却不大认同,“哎,自画像呢,出售是不好,可是你让旁人画你,不得回收吗?谁想将自己的自画像落入人呢,所以,这是独享限量,可是比街上画坊里的画还值钱呢。”
“你倒是有自个儿的歪理。”舒艺勋轻轻地笑着,没甚在意的朝那侍女招了下,于是,那侍女便从后腰提了一袋银子,双捧到了舒艺勋面前,舒艺勋看也未看,直接递给了田蜜。
田蜜望着这鼓囊囊的钱袋眼都直了,妈呀,她要跟有钱人做朋友!
这满当当的大块银子,足足有十几块,就是十几两啦!
激动的她脸色通红,呼吸都急促了,还抑制不住的让元阶也看了一眼,得瑟的眼神儿活灵活现的。
元阶一看这么多钱,却是恍惑了,思虑片刻,对舒艺勋道:“舒公子,一副画,恐怕您给的太多了。”
他自知,虽然田蜜画的很好,但是十几两银子,实在夸张,他隐隐的觉得不妥。若是有个四五两,他倒也无话可。
“哎,你客气什么,你不知道这画是艺术品,价格不像粮食那样有个定数,全凭买家的心意,嘻嘻。”田蜜倒是拿的心安理得。
本来就是嘛,这种艺术品,对于欣赏它的人来,那个价值连城,可是对于一个不懂欣赏的人来,不如一块馒头实在。这本就是奢侈品,有钱人消遣来玩的,认不得真。再了,她好歹也是花了不少钱学的画技,就算是虾米,也是有功底的,怎么就不值钱了。
元阶看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没话,神情有些焦躁。
“没错,既有我的画像,我自然是愿意出钱的。”舒艺勋笑着,“做生意的人,若同时有这份静雅之心,才能做出爽口的食物,蜜姑娘雅俗并在,实属难得。”
田蜜眉心一展,“啊,原来你让我下棋,不是考我智力,是看我是否有做食品的匠心?”
舒艺勋笑道:“不尽然,我是个相信缘份的人,希望合作的伙伴有兴趣相投的缘,这样,也好以后合作顺利。”
田蜜看了看他,略带不满地道:“你又考我的匠心,又考我的人品,跟你合作很严格啊。”
“公子知道,我已经辞退了做点心的师傅,可是孤注一掷,我的酒楼可是一天也不能断了营业,你若想合作,自然应当留在后厨工作,长期共事的人,也不可太过随意。”
“什么?你我要在这儿工作?”田蜜吃惊的道,慌慌的看了元阶一眼,元阶也一脸紧张。
舒艺勋道:“点心都是现做现卖,你不在这里亲做,如何能正常供应生意需求。”
“可是”田蜜十分纠结,心有点慢慢的凉了。完了,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如果她留在这里当点心师傅,那就是得长期留在镇上了,家里就不李氏这关过不过,光是她自己,也有点儿不忍心丢下元桢和元阶呀。
这些天也许习惯了,她总觉得如果她不在,他们兄弟俩就没人能照顾了似的,怎样也不能放心。
“有什么问题吗?”舒艺勋有些不悦的问。
能到他酒楼里工作的人,不知道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像她这种没经验的黄毛丫头,这会可是可遇不可求,还敢犹豫?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请回,当我没。”果然是个傲娇脾气,见田蜜一脸犹豫为难,就立即要赶人。与方才那样和气温善的模样,那和谐的气氛简直是判若两人。
“哎哎,不是不是。”田蜜哪里舍得丢掉这么难得的会,她可不是为了得这十几两银子来的,她要的是长久的生意。“舒公子,你莫急,我实话,我家里离这儿远,天天来回跑是以不方便。你也看了,我是个妇人,不顾家也是不通。”
“既然是这样,那你来这儿是何用意?”舒艺勋不客气地问。
元阶见舒艺勋生气了,便开口道:“舒公子,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浪费了你的时间。但是,希望你给我们一个会,也许合伙,可以用别的方式。”
元阶一句话提醒了田蜜,她心头一喜,连忙道:“舒老板,我可以将我百花酥的做法,传授给你的厨子,我卖我的艺,怎样?”
“你做饼的法和制作,也与常人无异,唯占优势的,不过是里面的花酱稍显独特,所用食材十分罕见。”舒艺勋果然不是吃素的,一下就看破了天。这张嘴可真是个宝啊。
“舒公子高见!”田蜜连忙赔着笑奉承,又一转话锋,“这花酱的所用食材确实不是普通鲜花,是我自己培制的,这我不能变卖。这样,我定期来送花酱如何?”
其实这也是她不得已的办法,她不能常驻在镇,不能为了赚钱就离开家。她的秘决确实就在花酱上,只可惜花酱的食材方面她是不赚钱的,赚的也就是将鲜花制作成酱的工费。这也就寥寥了,但终究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她这么努力争来的会,总也得保住点收益。
舒艺勋听她这样建议了,面色才微微好转,想来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于是,便转头对侍女:“去请刘掌柜。”
“是。”侍女走了。
舒艺勋又对田蜜:“此路可不可通,你与刘掌柜商议。”
田蜜点头了然,看来他对做点心的步骤和工艺并不太了解。
也是,人家是老板,又不是厨子。
不一会儿,刘掌柜就来了,见过舒艺勋后,就跟田蜜商议。
田蜜将她单独提供花酱的建议了后,又补充道:“我可以每隔十日来送一次花酱,你放置冷阴处保存,即可保证十日左右的制作质量,只是一次送多少量,还需你定夺。”
刘掌柜想了下,道:“我们店每天需十斤的花酱做点心,你每次需送一百斤。”
“一百斤!”田蜜暗喜,这么多!果断是大酒楼大笔!
“价钱方面”刘掌柜着,看了看舒艺勋,又继续,“一次一百斤是五两银子。”
“五两?!”田蜜一惊一乍的,飞速的在心中计算。
一百斤五两,一斤花酱就是五十文,能做十个饼,哇,她一个饼上次才卖二三文钱啊,就是,现在光是一个花饼的酱就卖到五文了!这又省力又多钱的果然是好划算!十天五两,一个月就是十五两!虽然要刨去鲜花的钱,那就减去三分之二,她也是能净赚五两呢!哇!她要发财了!
她就嘛,上次累死累活才卖了二百文,赚了一百文,看,现在一卖给大酒楼里,立即水涨船高。赚钱就是要靠脑子,她呀,就是灵,她就是个生意天才!
看到田蜜那喜不自胜、得意洋洋的表情,舒艺勋不着痕迹的垂目轻笑。
元阶也算了出来,惊喜地看向田蜜,真好,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了,念了这么多天,终于成功了!真是为她高兴。
“嗯,姑娘,你看可以吗?”刘掌柜还等着她点头。
“可以可以,真是太可以了,就这样定了。”田蜜已经看到眼前有白花花的碎银子跟雪花儿一样飘落下来,都砸在了她脑袋上。
以后每个月有五两银子,她的地位就定了!不仅自家一家过的宽裕起来,连野也可以大大方方的住着。
“那今天”刘掌柜又看向舒艺勋,笑着:“公子,咱们今天的供应点心,还差了些。”
“我有我有,我带来了!”田蜜积极地,“我相公拿着呢,他在外边?”
她这话一出,舒艺勋一愣,猛的看向元阶。
元阶立即垂下头,十分尴尬。
舒艺勋诧异了,方才看他们二人,也算是情真意切,十分融洽,像是夫妻没错,而且这公子为了这姑娘,连家传的宝贝都亮出来了,对这姑娘的心可想而知。但为什么,又突然多出来一个相公?
他走南闯北不少年,倒也不是没见识的,有些地方,兄弟共娶一妻的确实见过,难不成,他们也是这样?
他不是八卦的人,但今天觉得兴趣来了,便:“走,去前庭看看。”
“好啊,我做好的现成的饼,都拿来了,现在就可以直接出售,换个盘子一装就行了,方便的很。”田蜜高兴的引着他们往外走,十分急切的样子。
“你那点心我看过,运输不当,外表已有破损,这批货,恐怕不能如你愿给你原来的价格。”舒艺勋漫不经心地边走边。
“哦成,给个本钱就行。”田蜜很有诚意。生意都谈成了,还能只看眼前这一片儿?眼光得放长远些,人家舒老板了,要看人品合作。
几人到了前庭,这时候,正是中饭热闹劲儿消退之时,堂中尚有一半实桌。田蜜一眼就看到元桢正坐立不安的在一张角落的桌子前坐着,看到他们来,立即站了起来,微笑着走上前,“媳妇!元阶。”
舒艺勋亲耳听到元桢喊田蜜媳妇,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再回头看了眼元阶,两人果然长相中有一些相似。有意思。
“元桢,这就是舒老板,我们已经谈好了!”田蜜迫不及待的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元桢朝舒艺勋点了下头,“多谢舒老板照顾!”
他观这舒老板相貌俊美,气质出尘,心里,也是有点别扭的。
媳妇是个心灵巧的人,将来是有出息的,与她接触的都是有身份有本事的男子,这以后,便是更显得他普通粗俗了。
“元桢,以后我在家就做好花酱,十天我们来送一次货就行了。”田蜜高兴的解释。
“那甚好,反正我们还要卖绣品,正好也带你出来逛逛。”
“嗯嗯。”两人和和美美的着话,旁若无人的。
舒艺勋悄悄看了元阶一眼,显然另两个人之间,更加亲昵,真是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呵。
“啊对了,元桢,你把百花酥都搬进来,今天这批,舒老板也要了。”田蜜喜滋滋地。
“那成!你们等着!”元桢乐呵呵的出去了。
这个空儿,舒艺勋就对田蜜:“你这次的点心,一斤按五十文给你算。”
田蜜心里一算,一斤是四个,她做了一百个左右,那就是一两二百文。好多!
很快,元桢就将那两个篮子都搬了进来,放到桌子上,刘掌柜去查验了一下,这个价可以的,毕竟多半都掉了外皮。
“去结。”舒艺勋对刘掌柜,刘掌柜就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两二百文交给田蜜。
但是田蜜想了一下,这次没有占便宜,而是只收了一两银子,其余二百文推给了刘掌柜,“这次的事情,多亏刘掌柜和六帮忙,这点钱就当是我的谢意。”
舒艺勋笑而不语。
元阶在心里失笑,难得她有不贪财的时候,倒也是个识时务的。
以后做生意往来,少不了得用得上刘掌柜和六。
田蜜当然更知道这个理儿,电视上都演了,皇后娘娘还得给送礼来的太监费呢,该出血时就得出血。
她话到这份上,舒艺勋却是听出了点意思,没错,这件事确实是有六的功劳,他可是跟那六过狠话呢。
“刘掌柜,叫六过来。”
“是,公子。”刘掌柜忙不迭的去招唤六了,那六早就看到了他们几人,紧张的在一旁关注着呢,这一唤,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见过公子!”
“六,你提议有功,有眼力见儿,以后,你就做这大堂掌事。”
六激动的跪地叩谢,“谢公子常识!六定当为公子鞠躬尽瘁,肝脑涂地!”
舒艺勋蹙了蹙眉,“还不快走。”
“是是,六这就去忙。”
田蜜看到这儿,也高兴,好人有好报嘛,这六虽然一开始态度不好,但是有眼力见儿,也有为主的心,品行尚可,不像那个孙志。
到处,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田蜜回身对舒艺勋:“舒老板,那我们今天就行告辞了。今日我这点心可以维持两三日的量,而且仍然可以很新鲜。我下一批花酱可能得等五日才可成熟,所以中间的空缺就抱歉了。”
舒艺勋皱眉,什么都谈好了,她她头一批货都不能按时?
田蜜见他脸色不好,立即陪笑道,“本来就是十天交一次嘛,我已经提前了一半。这发酵它得时间啊,我已经提前几天准备了。”
“那好。你们慢走。”舒艺勋无奈的点了点头。
于是,元桢和元阶,也分别跟舒艺勋道了别,几人便欢喜着走出了一品香酒楼。
舒艺勋一直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着那一团和气的样儿,实在是胸口有万分的不解和疑惑,细想起来,蜜姑娘倒是没有直接喊元阶为相公,难道,是这俊俏的公子单相思?
可是,他那清高的样儿,也不会强行蜜姑娘是他夫人。
这可真是有趣的一家人。
想着,不自觉的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啊!大功告成!”田蜜兴奋的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不外就是些跟这舒老板谈生意的过程,和她的各种心理活动,的唾沫横飞,兴致昂扬。
元桢一直一脸宠爱地聆听着,时不时插上问询一句,两人聊的是十分投。
一旁的元阶,也就只有静静的听着了。虽然他是这次的大功臣,但是,与田蜜共享成功喜悦的,怕是哥哥最合适,他就是只会冷淡漠然,不懂捧场,弄不好还坏了田蜜的好兴致。
“啊,对了!”田蜜终于想起元阶来,转头,笑眯眯地望着元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元阶,这次多亏你,否则我连那个门都踏不进,你真是我的智多星,我的得力助!”
不管她怎么夸,元阶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应该的,你赚钱我也高兴。”
“嗯嗯!总之呢,我们这次生意谈成了,还赚了一笔横财,这样,我们奢侈一回!咱们多买点家用,买好点的,怎么样?”
元桢看着田蜜喜悦的脸,心里感动,这个钱是她赚的,她却第一想到贴补家用,这样的好媳妇,哪儿找去。越是喜欢,就越怕有一天会失去她失去?为什么他会为这样想?
心狂乱了几下,立即安慰自己,就是太紧张罢了,媳妇这么好,是绝对不会离开他们的。
“还有,我上回过,元桢,我要给你买套新衣服的”
“买啥呀,我有衣服穿。”元桢打断她。他这些日子自己没挣钱不,哪还能让媳妇给他买衣服?媳妇进门他没送媳妇一件像样的礼物呢,唉。羞愧。
“什么呢!没有你俩的支持,我这生意也做不成,总得庆祝庆祝的,下馆子吃大餐有点浪费了,买好大鱼大肉我回家给你们做着吃,但是,衣服可是实在的,我过了,为了感谢你俩,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人扯一套衣服!”
元阶有点懵,她已经送过他腰带了,如果再和哥哥一起扯一套衣服,那不是比哥哥多件礼物了吗?
“媳妇,衣服多了也是浪费呀,我干活的也不趁好衣裳,别花那个钱了。”元桢还是执意不收。
田蜜的脸色拉了下来,气哼哼地:“你们刚才也看了,人家都比我们穿的好,那个刁蛮姐,还有这舒老板,多风光,多气派,我们往人家跟前一站,就像个奴才!实在没钱就算了,现在不是挣了钱了吗?挣钱就是要好生活的,好吃好穿的,为啥不能花了?”
元桢垂下头,无以为辩,只是比刚才的羞臊的同时,还多了份感动。媳妇儿对他们好,他很高兴。
“再了,我还要去接野呢,到了我姥姥家,也不能显得咱太寒酸不是。”
元桢不想让田蜜失落,好不容易挣了钱,她也想花一花享受有钱的喜悦。于是连忙点头,“嗯,媳妇,那咱就买衣服。”
田蜜一下子又开心了,“好,走!”
“哎,媳妇,咱绣品还没卖呢。这前面就是,先把绣品卖了?”
“成!”
几人欢欢喜喜的到了绣品店里,因为这次的绣品绣得少,老板不满意,田蜜好一通解释,因为农忙,实在忙不过来,这才作罢,不过,也只给了四百文,扣了五十文。
田蜜觉得理亏,加上这次也确实赚了钱,便没计较。
四百文,这次她全留给李氏,买米买油买肉的钱,全她出!以后,李氏吃着她的用着她的,看她还怎么训斥她,都吃人家的嘴软,这下,她要在经济上占上风,以后在家里也能理直气壮些。
一想到这儿,她就解气,买东西时就更加阔气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在粮油店买齐了必备品,一大袋一大袋的往驴车上放,哎呀,现在感觉就是有车方便!
然后,最后一项任务,就是给两个帅气的兄弟买新衣服。
她觉得,如果像元阶这种美男子,如果穿的高大上点,也没有姑娘家敢拉扯了,就算暗中觊觎,至少不会那么大胆,到底,还不是觉得他们是普通老百姓,好欺负!
越想越生气,斗志也上来了。
她悄悄的看了看她的钱袋,买完家用后,里面还余十七八两银子呢。哈哈,突然有笔大财产,好膨胀啊!
几人大模大样的走到了一家成衣铺前,田蜜抬头看了看,对,就直接买衣服,她也不是不照顾杨婶的生意,实在是有点着急,想早点粮让他俩摆场起来。
“走!”
“媳妇。”元桢拉住了她,“这家很贵的。”
“哎呀能有多贵?”她现在是富婆。
“媳妇,听一套衣服就七八两了。”
“”田蜜眼睛瞪圆了,这么贵呀!
这意思,买完衣服,她也瞬间打回原形了?
于是,华丽丽的怂了。
“那,要不换一家。咳。”她身上这件衣服,扯的布下来才三四百文,这是多少倍了呀!
“媳妇,还去上回咱扯布的那家,地方偏点,价格公道。”元桢建议。
田蜜想想也是,那天她也看过了,其实哪个布铺也都有些较高档的布料,她只需挑好的布就是了。
“行,走。”
不一会儿,几人到了上次扯布的那家店,田蜜欣然领着他俩进门去。
他们没看到,在他们走进布铺后,街道的上,已经有人盯住了他们。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见他们进了布铺,就躲在一附近等候,他们这是早就听从他们家姐的吩咐,死盯着那俊公子的,要探到他家住哪里,以后好寻找。
可是他们跟了一上午了,这几个人东逛西走的,把他们可累的不轻,却还是没回家,这会儿又去买衣裳了,真是麻烦!
田蜜像个暴发户似的到了铺子里,先是挨个儿的看布料。
那老板娘笑眯眯地迎上来,居然好眼色,“夫人好,您又来了!”
“咦?你记得我?”田蜜好奇。
老板娘指了指她的衣裳,“这是我的布料啊,而且,夫人这么俊,我怎么会不记得。”就是会话。
田蜜嘿嘿一笑,被夸的很顺耳,“嗯,老板娘,你有经验,给我家两兄弟挑两套衣裳呗?”
“是成衣?不是布料?”
“嗯,这次买成衣。”田蜜豪气地。
老板娘一听也高兴,原是卖成衣更赚钱呀。于是,欢喜地到了一套华服前,积极地介绍,“夫人,你家这兄弟长相俊俏,旦配得上这套对襟锦绸长衫,穿起来飘逸清雅。你家大兄弟呀,也是很英俊,这套深色直袍,也是顶适合的。”
田蜜看着也挺满意,大眼一扫这里面,最摆场的也就是这两套了。于是问他俩,“元桢,元阶,你俩喜欢吗?”
元桢没有回答她,还是转头问老板娘,“这两套多少钱?”
老板娘答:“都是上好的料子,上好的做工,一套四两,一套三两半。”
“媳妇,咱们还是走。”元桢有点生气的拉着她就想走。给他买三四两的衣服,他可好意思穿?
田蜜抽回了袖子,也有点气恼地问老板娘,“上回我这衣服才三四百文,你现在要三四两,老板娘,你不实诚啊!”
“误会误会!夫人,这光工都得一两银子啊,你看看这流云纹,这丝线这绣工”
“那又怎样,我不过图个省事儿,我们村里的杨婶做件衣服才二十文,就算绣了也不过百十文,你太坑人了。”
“夫人,你是老顾客了,我怎么能坑你呢,你的布料比不得这两套,这是我店里最好的衣服了。”那老板娘努力的挽留。“这样,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共六两银子可好?”
“四两。”
“五两。”
“三两。”
“好好四两就四两”老板娘心疼的吞了下口水,过去摘衣服去了。
“穿上穿上!”田蜜欢喜的催促着他们俩换衣服。
两人都不愿意换的,刚买的新衣服就穿上,显得矫情。可是经不得田蜜强烈要求,两人只得换了上去。
这一穿,吆喝!别,老板娘的眼力真不错,一眼就能瞧得出两兄弟的气质风格,竟是十分的搭调!
元桢原本只是朴素的英俊,现在这一穿,立即有种刚毅之气出来,而元阶就更不用了,整个人儿光芒四射,如梦如幻。
田蜜望着两人,移不开眼,心中像潮水般涌动。
有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一下就给你勾出来,让你藏不住,也骗不了自己。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这两位公子,真是一个俊气无双,一个比姑娘家还漂亮呢!”老板娘忍不住连声夸赞。
直夸的两兄弟羞涩不已,元桢声催,“媳妇,咱们走。”
“嗯!”田蜜把钱交了,喜气洋洋的带头走出了成衣铺。
这回走到街上,他们就更惹人了,招来的大姑娘媳妇的更多,原本田蜜感觉很骄傲,可是慢慢的就觉得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了,十分不爽,于是,脸色一拉,训斥:
“元阶!你给我坐车上去!”
元阶愣了下,看田蜜生气的脸儿,立即也晓得了,宠溺一笑,欣然点头,“好,我上去。”
坐上驴车,倒是清静了,遮去了那些姑娘们色眯眯的目光。
田蜜也跟着坐了上来,现在没啥事了,可直接回家,她还在街上晃啥,她也累了呢。
“元桢,你走快点!”田蜜顿了顿,又不放心地,“往里面坐点,别让那些女人碰着你。”
“”元桢无语地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你们坐好啊!”
话音未落,毛驴突然发威,一下子带快了速度。
田蜜原本是前倾着身子正给元桢话,这一快,猛然被闪到了,一下子坐到了元阶怀里。
呃
第一次亲密接触,竟是来的这么猝不及防,又及时。
元阶也是惊吓了一下,本能的一把搂住了她的腰。
田蜜惊魂未定的回头,正与元阶四目相对,他满眼担心,满面羞赧,情深深意切切,望着田蜜俏生生水灵灵的面容,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按压不住的情动即将呼之欲出
田蜜觉得,心中绷的最紧的那根弦,嘣的一声断裂了。
她装不下去了,她喜欢这张面容,喜欢亲近这个人,喜欢此刻相拥时的温柔,她喜欢他的一切。
元阶,为什么?她竟是挣脱不开他的吸引。
她的心在颤抖
“蜜蜜”元阶亦是情难自控,双臂慢慢的收紧,生怕怀中的柔软会突然离开,他头一回,这么紧张这么害怕,连做梦,他也没敢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能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的芬芳,他的神思开始飘忽,眼前,竟满是她充满诱惑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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