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 亲了
久久的凝视,久久的不舍分开。
田蜜的心狂跳不止,周身沐浴在他深情火热的目光里,如被甜蜜包围,动弹不得,抗拒不得。
元阶也已沉浸在情动里,意乱情迷,不能自拔,他不想在忍,只想在这一刻,牢牢抱紧她,狠狠采撷她红嫩的双唇!
这一刻,他放纵了,疯魔了。
田蜜只觉得在他眼中看到一抹疯狂的光芒后,下一刻,他的面容骤然靠近,出其不意又仿佛是顺理成章的一下捕捉了她的唇。
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兴奋与罪恶感交汇,让她在痛苦中挣扎,又在肆意中愉悦。
他的唇柔软,娇嫩,他的吻却霸道又痴缠。
她就像陷入了沼泽之地,想挣脱,却又一次次沦陷。
但是
车子的一个剧烈颠簸,惊醒了沉醉的某人。
田蜜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陶醉的元阶让她即心酸又心疼,理智终是占了上风,她狠着心,硬是推向了他的胸膛。
纵使,她不愿再压抑,想放任感情,可是,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因为,元桢还在为他们架车,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蜜蜜”元阶没有纠缠,一旦感觉到她的推拒,他也强忍着心绪放开了她,但是,痴情的目光却萦绕在她脸上,“蜜蜜,对不起,我,我轻浮了”
虽然他知道他鲁莽了,可是他不后悔啊,吻上她的一刻,他感觉到了她也同样的渴望他,他好开心好庆幸。只是是他不该这么冲动,他一定是吓到了她,所以,他立即道歉,抬起,歉意地抚摸她脸颊。
田蜜现在情绪纠结,羞愧和内疚如洪水而来,蓦地浇醒了她。
“不,不行”她痛苦的摇头,怎么能这样,她跟元桢有亲亲,现在又跟元阶缠绵相吻,她怎么可以这样
“蜜蜜”看出田蜜那痛苦的眼神,元阶好怕,怕她一瞬间就能放弃他,他惶恐的再次抱紧她,哽咽乞求,“蜜蜜我喜欢你,我是真心的”
田蜜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想推开他又没忍心,元阶这种人,要么就是清高淡漠,一旦冲破了心里的约束,便是会爱的疯狂灼热,若她在此时什么敏感的话,一定会深深伤害到他。
于是,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是活过两世的人,虽然前世她也是个纯情,可到底也是经过人间曲折的人,否则又怎会来到这里,她要比他成熟,要引导他安抚他。既然,已经情难自控,她也只能,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轻轻推开他一点,将自己从他怀中退了出来。也许是她动作温柔,元阶也安定了些,低头,羞涩又多情的望着她。
“元阶”田蜜望着他,竟是不知能些什么。
“嗯。”元阶低低的应了声,大提琴一样低迷的声音。
田蜜心一动,低头轻笑,方看到自己仍是坐在他腿上,连忙吓的挪起来,坐到了他身边。
元阶见她脸颊陀红,就像春日的花瓣,心里越发有种爱不释的感觉,紧紧的握着她的不肯撒开。
“我后悔了。以前,我不喜欢你,是骗你的。”元阶勇敢的解释,他不想隐忍了,很辛苦,他怕在他的隐忍矫情中,她就会慢慢的离开他的视线了。
“但是以后,我们不能再这样。”田蜜好不容易,才挑了句不太伤人的话。她不能不喜欢他,也不能喜欢他。怎样她都难办。
元阶先是有些惶,但是慢慢,他有点理解了。朝外看,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出了热闹的镇,已经在往回家的山路上了。
哥哥还在前面,尽心的赶着驴,他们如此这般,确实不好。
“我以后会注意的。”他轻声,垂目望着田蜜,关注着她的神情。只要她不讨厌他,他便是满足了。
田蜜微微叹了口气,回避开他的视线。
元阶将她的放在怀中,珍惜的握在心。
其实他也很害羞,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该做什么,他只知道,再也不想放开她的。
一路,摇摇晃晃,两人都没有再作声,安静中又甜蜜。
也许今天一天太过疲惫,又是午后,在车子的颠簸中,凉风的吹拂中,田蜜渐渐的有些犯困,元阶见她神情恍惚,宠溺一笑,伸出臂,将她揽在肩头,柔声:“睡会儿。”
田蜜心里微微有一点别扭,但立即,就觉得依在他怀中好舒服,好轻松,但也不再矫情,踏实的闭上眼,找了个更舒畅的姿势,双臂也环上了他的腰唔,这腰好细。
元阶心中一阵儿荡漾,恋爱的感觉简直甘甜如蜜。
想紧紧抱她,又怕她热,便用不松不紧的姿势,十分合理的将她环在怀里。
从来没有这么满足的感觉,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以前的各种忧愁,好像都不重要了。
就算他只能活到二十岁,他也算没有白活一场。
以前,他多半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也并无心情娶媳妇儿,带着排斥的心理看她,也不想争了哥哥的感情。可是现在,他已身不由己,他太迷恋这感觉,深陷于此,而且,不愿醒来。
换一种想法,一种方式活,竟也豁然开朗,他何必要压抑自己的感情,轰轰烈烈爱一次,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若他真的要死的那一天,肯定会舍不得她的,他若不在了,她一定也很伤心
想着,悲凉的垂目看向田蜜,看着她青春的脸庞,他心酸心疼,对不起蜜蜜,他自私了,知道不能陪她到永远,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逼自己不爱她,远离她,他越来越做不到
他只能,在有生之年,把所有的爱都给她,给她全部,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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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驴辛苦的跑回了村,慢慢的停到了家门口。
元桢潇洒的跳下来,回头,田蜜还窝在元阶的怀里睡着。
在路上,他偶有回头,从吹起的帘子缝中,已看到田蜜睡着了,倒不意外。其实他觉得,他们一起出门,他赶车,元阶照顾媳妇,这样挺好的,他也放心。
倒是元阶,迎上元桢的目光时,有些内疚,有点儿躲避元桢的眼神。
“我抱媳妇回屋?”元桢朝车内伸出。在他心里,媳妇儿还是个孩子呢,犯困就犯困,也是可爱。
元阶犹豫了一下,他也是想让田蜜多睡会儿,但有点介意李氏,于是,悄声:“哥,你看看娘在不在。”
“娘在屋里头呢,我抱媳妇直接去她屋里,娘看不见。”
听元桢这么了,元阶这才放心的将田蜜送到元桢怀里。
田蜜被折腾的有点想醒,但是困意正盛,只是在元桢怀里伸了伸胳膊,又睡过去了。
元桢宠爱地望着她笑了笑,悄声悄气的走进院子。
元阶也下了车,理了理被压的有点折皱了的衣裳,进了门。
元桢刚将田蜜放到屋里,出来时,就见李氏也出来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李氏着话,抬头一看到两兄弟,愣怔了,“你俩这怎么都?”
多少年,她都快不记得了,两个儿子没有穿过新衣裳了。今天跟儿媳一去镇,就都买了一套衣裳?
元阶不等元桢开口,也许是心情愉悦,竟是主动:“娘,蜜蜜做成了件大生意,赚了不少钱,她对我俩好,这是特意为我们买的。”
着,脸上都禁不住的露出甜蜜的笑意。
李氏头一回见元阶有这样的表情,再配上这新衣裳,更是俊美跟画儿上一样,元桢也是,帅气逼人。她知道她儿子长的好,可是,这些年没有打扮过,她都给忘了,原来她的儿子们这么出色。
“好,好看。”连连点头,颇有感触。
元桢走到李氏面前,将那四百文钱递给她,“娘,这次回来买的家用,全是媳妇的钱,她让我把这些买绣品的钱,全给你存着。”
李氏诧异地接过来,“那元阶的药呢?”
“也是媳妇买的,媳妇了,田里的药可以配着一起熬,以后不用着急买那些药了,而且你看元阶现在的身子也好着呢。”元桢笑着。
李氏望望元阶,再看看元桢,长吸了口气,点点头,“好,你们好好过日子,比啥都强。”她感觉到了,这一趟出门,儿子们和儿媳之间的感情,恐怕不一样了。
“那,娘我去搬货了。”元桢罢就大步出门,将驴车上买的大批量的家用,一样一样的搬下来。
看的李氏瞠目结舌,儿媳这是发了什么财吗?
“娘,你看媳妇是实心实意跟咱家过的,我就了,她是个好媳妇。”元桢一脸骄傲地。
李氏没有话,心里,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高兴。
这天的晚饭,那可谓是最为丰盛了,两盘菜都有肉肉!
李氏虽然没有跟田蜜什么好听的话,但到底脚勤快了些,还主动担起了主厨,积极的做了晚饭。
只要儿媳一心一意跟儿子们过日子,她有啥不能迁就的。到底,她还不是想让儿子们幸福吗?再了,现在儿媳有本事了,又知道疼儿子们,她能啥。
田蜜自然也清楚地感受到了有钱的好处,越是心里得意,越没有摆架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和气气的跟他们相处。
饭后,田蜜跟元桢提了去接野的事儿,她要趁现在,又农闲又有钱的时候,去接野最合适,等这一天也是等的着急了。
元桢自然是一口答应,还特地去七爷家里,问麦婶子路怎么走。
这天夜里,田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天与元阶的那一吻,可是印到了她心上,让她内心激荡,又痛苦煎熬,以后,她要跟他们俩怎么相处呢?她好纠结。
心情复杂中,她决定不如去空间找云烈。
“蜜儿!你几日没来了,讨厌啊,你都不想我。”云烈满脸埋怨地拉着她。
“好啦,我不是忙吗?不过现在忙的也有成绩了,赚了一大笔钱,而且生意也抓着了。”田蜜。
“真的?”
“嗯,今儿你给我摘一百斤鲜花备着,以后我定期要卖一百斤花酱,这两天我忙,你先帮我摘好。”
“好啊,乐意效劳!”云烈罢,又问,“咦,你又忙什么?”
“我要去接野了。”
“那太好了!”云烈兴奋完,再疑惑地看向田蜜,“蜜儿,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是在担心什么吗?”
田蜜摇了摇头,“没有,我是很高兴的。”
“你别想骗我,你这表情怪怪的,了,怎么回事?”
田蜜错开视线,“你别问了,我正烦着呢。”
云烈抿嘴一笑,戏谑地:“我看蜜儿应该不是烦,是太甜蜜了不知所措。”
“你,你什么呀。”
云烈咯咯直笑,“我的傻蜜儿,你又怎么能骗得了我,是不是跟相公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田蜜本能的抿紧了唇。
“你们亲吻了?!”云烈兴奋的叫。
田蜜脸唰的通红,连忙转身背对他,“你讨厌啦!”
云烈却笑着拉了拉她:“蜜儿别害羞嘛,这不正常吗?你看,现在丛林中多热闹,各种动物跑着着,我还能不知道你感情甜蜜?”
田蜜听了,这才好奇地抬起头,放眼往丛林深去看,果然,居然有不少的大型的兽类在穿梭,顿时,心跳加快,笑容又羞又喜。
“你看你看笑的春风满面的,你还不承认。”云烈取笑她,“我看你呀,享受着呢。”
“去你的。”田蜜推了他一把。
云烈也是头一回见她女儿家的羞态,也甚是喜欢,“蜜儿笑起来真是好看,怪不得迷得他们兄弟俩魂儿都没了。”
一这个,可不正中田蜜的烦心嘛,立即,脸又皱了起来。
叹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揪着地上的青草,神思恍然了。
“怎么了?蜜儿?这不挺好的吗?你们感情甜蜜,不是很幸福的吗?”云烈也坐到她身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烦恼。”田蜜瞪了他一眼。
云烈一笑,“蜜儿,你想开点嘛,这是天意。”
“我就是想不开啊,觉得,自己好轻浮,今天见着元桢,我觉得好愧疚。”田蜜低垂着头,眼圈都红了。
“那元桢知道吗?”云烈问。
“他没看见,但是,这样下去的话,他尽早会知道的。”
“蜜儿,我觉得你应该这样想,这件事你介不介意,主要是看元桢。”
田蜜一怔,“什么?”
“元桢接受他弟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啊。”云烈一摊,的理所当然。
田蜜哧地笑了,“听起来很有道理,元桢确实,一直都认可元阶的。只是,他们可以彼此接受,但是我觉得,这样做,对他们都不负责。”
“他们要的负责,就是你对他们好就行啦啊!”云烈的很轻松。
田蜜望向他,眼睛里是迷茫和向往,“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难道,不会受千夫所指吗?”
“你对他们好,无愧于心,他们也接受。也不必硬要伤害一个,那样,你又可安心?”
“竟然,可以将这种事的理直气壮。”田蜜苦笑了一下,也许,这真是天意捉弄。
“唉,我知道你会在心里折磨自己,但是,蜜儿,还能怎么办呢?若真的舍掉一个,你能保证会比现在好过吗?”
听着云烈的劝解,田蜜心里稍稍好受些了。是啊,她能放弃谁呢?放弃了,并不比现在好过,又何必逼自己?
如果现在,她很迷茫,很无措,可是,从现在开始,好好对他们,怎样都不会错。
总之,她不会舍得伤害他们的,会用所有的爱来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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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院子里就喜气盈盈的。
因为,今天田蜜要走亲戚啦!
他们都穿着新买的衣裳,一片清新。田蜜这是头一回走姥姥家,于是,刚好把昨天买的一些吃食带着,昨夜她也暗暗的将空间里的果子摘了些,还有存放在空间里的新鲜的肉,都拿上,也算是有诚意,给夫家长脸。
元阶站在院子里,看着元桢和田蜜忙碌的准备着,眼睛里有羡慕有向往,也有些失落。他也想,陪田蜜走亲戚呀,可是,先不他这身体不好,光是身份,他也不是能见得光的。总归是出去不好。
但是,一想到昨天田蜜并没有真的拒绝他,他就心里暗喜。
田蜜在忙碌中,也注意到了元阶脸上细微的表情,她这一走,不好是一天两天的,他们昨天才刚刚进了一步,不准,她猛的一离开,确实会让他牵肠挂肚的,唉。
李氏到底是过来人,儿女家的心思,也是看了全的,于是,悄悄走到田蜜跟前,提醒,“你去接弟弟是高兴的,家里还有个不高兴的。”
田蜜面上一红,瞧了一眼元桢没注意,于是悄悄的走向元阶。
元阶恋恋不舍的望着她走到跟前,心跳加快。
田蜜望了他一会儿,眼神关怀,语气温柔,“我这一两天就回来。”
“嗯。”元阶轻点了点头,伸牵起她的,满眼难舍。他刚刚尝到一点感情的甜头,她就要离开家,终于心里割不下。“我会安心等你的。”
“别多想,好好照顾自己。”田蜜完,自己也心里叹息,感觉上,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终究,不能跟像跟元桢那样毫无顾忌的亲昵。
“我会的”元阶着,却猛然看到元桢过来了,连忙松开了,显得有些无奈无措。
“那我走了。”田蜜冲他笑了笑,转身,朝元桢走过去。
元桢一过来就看到两人依依不舍的对面站着话,他也是了解元阶的心情的,也有点同情之心,便故意装作没有看到他们,给他们究竟叙话。
“元桢!都好了吗?可以走了!”田蜜一跟元桢话,便是一副女儿态,又活跃又开朗的样子。
“嗯,都好了。”见田蜜过来了,元桢应着,转头,看了看元阶,便带着田蜜朝外走了。
两人坐上车,李氏和元阶也都到门口相送。
“元桢,路上心,不着急,不用太快。”李氏叮嘱元桢。
“知道了,娘,你回去,这离的近,如果顺利我们今天就回来了。”元桢罢,又看了看元阶。
元阶眨了下眼,朝车里望了望田蜜。
田蜜悄悄的冲他笑了笑,以示安慰。
元阶微微一笑。
“好了,我们走了!”元桢冲那母子摆了下,甩起了绳子赶毛驴。
叮当叮当的,毛驴缓缓的奔向村外。
望着大片大片已开始发绿头的田地,田蜜的心思,也一下子飘远了。满脑子现在都是在回忆跟野的点点滴滴。想到,田老太死了,弟弟再也不会受到欺负了,不禁,鼻头有点儿酸。
如今,她要去赵氏的娘家,姥姥和舅舅都是亲人,也许,她能在那里,找到一丝所谓的亲情。
怀着美好的向往,她椅着车壁,看着满车的礼物,满意地一笑。
不管怎样,能接回野,她的心也能放下了,也算对得起赵氏了。
赵楼不算很远,但是路不好走,不像去镇那宽大的路面,都是村庄里那弯弯曲曲的山路。毛驴带着车子走的还挺艰难,田蜜坐的也辛苦,晃的厉害,倒是一点儿也睡不着。
“媳妇,你要是里头颠,就坐前头来,前头还稳妥些。”元桢回头对她。
田蜜想了想,就干脆到了前头,跟元桢一起坐到车撵上。
“嘻,还挺好玩的。”田蜜靠着元桢,笑嘻嘻。在前面视野更宽大更清晰。
元桢笑着看了看她,“就要见到野了,开心?”
“嗯嗯!”田蜜抑不住的兴奋。她来这些天,终于能完成这第一个最重要的任务了。
“放心,以后野在家里,我们全家人都会疼他的,他一定会过的很开心。”
“嗯,我还想送他去上学堂。”田蜜看了看元桢,“可以吗?”
元桢笑了笑,“当然可以。”他知道,现在田蜜有能力养活野了,才这么愉悦的去接那孩子。都是他自己没用,如果他有能力,就不会让她等这么久才接野了。
“谢谢!”田蜜凑过去,飞吻他一口。
元桢笑着看着她满脸的欢喜,突然觉得,她的开心快乐,不止是因为野,昨天突然发现,她和元阶悄悄的有动作,那又想亲密又不敢的样儿,他心里是有些不出的滋味。可是,他也知道,他们互相也喜欢,他怎么能不高兴呢。更不能表现出来。
本来,他们便是这样的婚姻。娘跟他讲过多次,要包容。
一想到这个词,他也会心痛,可是,那个人是元阶,他还有什么怨言呢。
“媳妇。”
“嗯?”
“以后,你多疼疼元阶,多对他好。”
田蜜神情一怔,惊讶的转头看他。
虽然,她知道元桢是默认她跟元阶好的,但是也从未这么直白的出来。莫非,这两天跟元阶的有亲密动作时被他发现了?
这让她好羞耻。
元桢见田蜜慌乱的神情,脸上都红了,他自己也不好受,可是,既然是这样过日子,总归是要和睦相处。
“元阶身体不好,心思敏感,你多照顾他一点,我不会怪你的。”元桢又补充了句。
田蜜听到他这话,心里一酸,依到了他肩膀上,“对不起,元桢,我不是故意伤你心”
“什么呢,你原本,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媳妇,我是兄长,理应要让着弟弟的。”元桢努力的笑了笑。
“元桢,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你俩好好的,家里一团和气的多好。”元桢温柔的。
田蜜眼泪不知不觉掉下来,“元桢”
元桢轻轻握了握她的,“你瞎想了啊,媳妇,等把野也接回来了,咱就踏实的好好过日子,嗯?”
田蜜抬头望着他,用力的点头,“嗯!”
元桢一支胳膊挽住她,心里那种闷痛的感觉渐渐的轻了,媳妇儿这么好,亦是值得他们兄弟好好疼爱的,有了媳妇,这个家才完整,他自然是高兴的。
赵楼据是四五十里地,这路程搁农村来,也是稍远了,毕竟不方便,好在他们有驴车,大约跑了一个半时辰,也是到了。
田蜜没有去过姥姥家,一路问到了赵楼后,进了村,还找不到路。
迎面,见有一老妇路过,元桢便礼貌地问询,那老妇神情诧异地看了看他们,问:“你们是赵收家什么人哪?”
“大娘,我媳妇是赵收的外甥女儿。”
“啊?就是那雪莲的闺女?”老妇看起来有些惊讶,连忙回头往车里看,田蜜也连忙下车,“大娘,我是的。”
那老妇仔细看了看她,“像,还真有点像呢。啊,你姥姥可常惦记着你呢,对了,你还不知道,你姥姥跟你舅舅们分了家,如今,他俩老两口就住在那,就在前边。”
顺着老妇的一指,田蜜放眼望去,就在那村角角边上,孤零零的有两间土坯房,挨墙搭了个棚,棚下有灶台和柴火。
“你我姥姥住在那土坯房里?”田蜜吃了一惊,虽然乡下的日子不好过,住土坯房的也是有的,可至少也是宽宽敞敞,亮亮堂堂的有个院子啥的,不像这歪歪扭扭的像是危房一样,连个厨房都没有。更何况,上回见舅舅们,穿的也是有模有样的,不至于这么穷。
田蜜心下生疑,和元桢对视一眼,元桢也是一脸懵。但是他们初来乍到的,什么都没弄清楚,不好什么,只能先过去看了再。
“那我们过去了,谢谢大娘。”
两人朝那土坯房走去,越近,越是看的清,好个破粉烂的茅草土坯房,离近一点,就能看到屋顶上都漏了,这要是下雨,水一冲就塌了的感觉。
田蜜越看,心里越闷堵。姥姥怎么会住在这里?那她野不是也跟着受苦吗?
待他们刚刚走近,也许,屋里的人听到了声音,便走了出来。
是个老头儿,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驼着腰,一脸迷茫的朝他们看过来。
“姥爷”田蜜虽一直以为她并不认识他们二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老头儿,居然脱口而出喊了出来。
赵老头儿眨了眨眼,又仔细看了田蜜一眼,立即激动起来,“你是蜜丫头?是蜜丫头!”
“嗯嗯,姥爷是我。”田蜜出这句话,突然泪如泉涌,不知道是为什么,内心里的酸楚一下涌出来。
“蜜丫头,真是蜜丫头!老婆子!快出来看!咱家外孙女来了!”
赵老头儿激动的回头,朝屋内招,很快,里面又走出来了老太婆,便是田蜜的姥姥,赵氏的母亲。
她看起来比赵老头儿精神些,也年轻些,除了有些白头发,不显得太老,看到田蜜后,亦是激动不已,上前就拉住了田蜜的,上看下看,“蜜丫头?你可来了!姥姥可想死你了!”
“姥姥,我来晚了,对不起”
“没有没有”
一阵儿寒喧后,赵老头儿喊他们进屋,可是屋里又潮又暗,实在感觉不好,便干脆搬了几个长板凳,在门口坐下了。
问候的话过之后,田蜜着急的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姥姥,姥爷,你俩怎么住在这地方呢?”
两老人家对视一眼,干笑了下,姥姥:“蜜丫头,你的时候,姥姥不是一直也住在这里吗?”
“可是我刚才来时听一个大娘,你们是跟舅舅们分家了?之前是跟着舅舅一起住?”田蜜可不会放过这个细节。
“这我们就是过去给丰和收照顾两年孩子,孩子们大了,我们就搬回来了,这地方虽然,可就我们两个老家伙了,倒是也自在。”
听完姥姥这样,田蜜虽然心里怀疑,但觉得也有老人家的道理,便点了点头,“是自在些,只是没有院子没有厨房的,你们吃饭方便吗?”
“方便,乡下人啥吃的都有,随便这田边种点菜,就够我们吃了,蜜丫头,你可放心,啊。”姥姥罢,悄悄的低下头抹了下眼角。
田蜜看着了。
又看了元桢一眼,:“元桢,你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
“好。”元桢起身去搬东西,两老人家有点慌的起身,“蜜丫头,你带这么多东西呀。”
“是啊,姥姥,我轻易没来看过你,如今嫁了人,也是个大人了,就得孝敬你俩呢。”田蜜着,去看他们二位,却是觉得,他们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开心,反倒是看着元桢搬东西,神情怪怪的。
“蜜丫头!”突然,远处道上传来一声呼唤。
田蜜转头看,竟是见赵丰和赵收两兄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大舅,二舅。”田蜜和元桢都礼貌的问候。
那赵丰和赵收走近了,眼睛只朝着元桢上搬的物件上看,“蜜丫头,你们啥时候来的?这还拿这么多东西呢。”
“大舅,二舅,我们来看望姥姥和你们,这也是一点心意。”
两人呵呵笑着,朝她和元桢身上打量,“蜜丫头,你这可真是嫁了好人家了。”
“嗯,也是阴差阳错的,我确实现在是因祸得福。”田蜜笑了笑,看了看他们,便问:“对了,二位舅舅,上回在大同村,你们将野带了回来,他现在在哪儿呢?”
“野啊!你别着急,刚才我们听麻嫂你来了,你舅妈可高兴了,野跟孩子们正玩呢,你舅妈已经去叫他了。”
“野是跟着你们生活的?”田蜜疑惑地问。
赵丰眉头一皱,:“你也看到了,你姥姥和你姥爷他俩,就是这么倔,非要搬到这破屋子里来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虐待他们呢,可他们就图个清静,非是住习惯了,我也是担心他们照顾不好野,就把野留在了家里面。”
这话田蜜听着总觉得哪里不通顺。
她看了看姥姥,他们二人连连点头,“是啊,是这样的。”
田蜜也不好什么了。
刚才朝那屋里看过了,就算二人习惯了这地儿,可里面的细软总是能准备点新鲜的,那些衣物被褥,桌椅,都太破了。
因为地方,好几个人站在这里,也没处坐,便有点儿别扭。
“哦,蜜丫头,你看这儿也没地方,不如你跟外甥女婿到咱家里去。一会儿让你舅妈给你们做好吃的。”赵丰热情地。
田蜜点了点头,欣然应,“好。”她也急着去见野呢。
姥姥和姥爷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的垂下头。
这时,那老二赵收连忙:“爹,娘,你们也去,蜜丫头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块儿热闹热闹,别在这儿做饭啦。”
“哦,好,好。”二老分别点了头。
于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往村里中央走。
田蜜陪着姥姥,边走边着体己话。
姥姥起她娘赵雪莲,几度又差点儿掉眼泪。
赵丰听见了,回头道:“娘,你看你,我姐的事都过去了,你还在孩子们面前提什么,好不容易见面,你别让孩子伤心,啊。”
“是,是,不提了,不提了。”姥姥连忙抹干了泪,勉强露出笑容。
一个村没多大,也没走多久,就听赵丰抬一指,:“蜜丫头,你看,前面就到了。”
于是,田蜜抬头去看,只见,他指的那家院儿,红砖绿瓦的,门头高高的,虽然不是多崭新多大,倒也是在村里算是中上等的房子。
巧了,从那院门里也正正跑出来一个半大的孩子,一看到他们,就对着田蜜兴奋的叫了句:“姐姐!”
这可不就是野吗!
田蜜心头一喜,激动的朝田野奔了过去,“野!”
“姐姐!”田野跟鸟一样,欢快的跑过来,姿势有点颠簸,却挡不住他急切的速度和心情,几下,就扑到了田蜜怀里,“姐姐!”
“野!”田蜜紧紧将他搂在怀里,“姐姐好想你,野想姐姐了吗?”
“嗯嗯,可想了!”野声音哽咽了。
田蜜将他推开,蹲下,上下打量他,果然,比以前高了,壮实了,身上的衣裳是新的,脚上的鞋子虽然也新,但是看起来不合脚,有点大了,怪不得他刚才跑过来时,有点想摔倒的样子。
“姐姐,你好久不来,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野着,眼圈都红了。
田蜜心疼的抹去他的泪,“傻孩子,不是了让你陪姥姥几天,姐姐就会来接你吗?你看,姐不是来了吗?”
“嗯嗯。”野破涕为笑。
“你们你们姐弟俩,一见面给高兴的!”这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喜庆。
田蜜抬头一看,自然的喊了声,“舅妈。”
“乖。快别在外头了,进家里。”赵丰媳妇热情地。
在她的张罗下,几人,高高兴兴的进了赵丰家的院里。
田蜜一直紧握着野的,进了这院儿,下意识的打量了一番,心里不由的凉凉的,这与她姥姥住的地方,可真是天差地别。
屋里头,也是样样俱全,干干净净,看来舅妈是个会顾家的女人。
待大家都一一坐下,寒喧了几句后,田蜜便跟众人直了来意。
“姥姥,姥爷,两位舅舅,舅妈,这些日子,承蒙你们一起照顾野,这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前头我日子也不好过,如今我日子好过些了,野也陪了姥姥一阵儿,我这次来,就想将野一并带回去了。”
田蜜这话完,一屋子的人都静了下来。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脸色十分难以琢磨。
田蜜不解地看向姥姥,“姥姥,你要是舍不得野,我到中秋再带野来看你。”
“我”姥姥一脸紧张犹豫的,眼睛下意识的去看那兄弟俩。
赵丰与赵收对视一眼,赵丰清咳了一声,开口:“蜜丫头,你看这话的,野是你姥姥的外孙,那咱是一家人哪,什么照顾不照顾的,你娘既然是不在了,那照顾野本就是我们的本份哪!”
赵收也立即接话,“是啊,蜜丫头,你这刚刚到婆家,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带着娘家弟弟过去过日子,实在是不好,也没有这样儿的事,是。出去,还以为我们不疼他呢!”
田蜜听着这话头,眉心微颦,心里的疑团渐渐的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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