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桃木虎符(再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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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中是非外人参与不得也参与不了, 元踏进黄家大宅的一刻心思百转, 句话的好, 丑事不可外扬”,客厅内的撕扯明显就涉及到家庭私密,让他一个外人知道的话, 不会不太好。收藏本站

    大厅内,撕扯的两男两女名一看便知道是两代人, 对年轻的男女并容颜不再的中年女人口吐污言秽语辱骂这幢宅子的女主人。中年男子拉扯着他们不要骂了, 年女人便如被掐着脖子的鸡一样高声地咒骂起来, 上拎着的菜刀不断乱晃, 急之下没有拿住,菜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和一把生锈的斧头相依相伴。

    姜元隐隐地嗅到了出轨、三、私生子女的味道, 了扯方晟言的袖子, 跟他自己出去, 此地事情平息了再来。

    “我给你生儿生女,藏着掖着二十多年, 可是你的发妻啊,是经过你爹妈同意进门的老婆,不是见不得人的三四。”女人抓过身边一个厚实的花瓶朝着中年男人扔了过去,她常年干着粗活, 气很大, 人高的彩釉大花瓶扔起来豪不含糊。

    中年男人矮身躲了过去, 巴上乞求着,“别吵了,别吵了,先跟我出去好不好。”

    花瓶擦着中年男人的肩膀朝着姜元砸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姜元心里面纠结着事情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要被砸了,身侧的方晟言抬手格挡,厚实花瓶砸到肉的一声钝响之后落在鹅黄的大理石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方晟言担心姜元被花瓶碰到,姜元更担心方晟言的手会不会被花瓶砸伤。不顾方晟阻止,姜元撩起他的袖子没有看到一点点伤痕才把高高提起的心放下一半,剩下的一半要等医生检查没事,他才能够宽心。沉着脸,严肃地:“等会儿去医院拍片,不能够马虎。”

    “无事。”方晟言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有把握,他冷冷地看向闹事的几人,“滚。”

    不轻不重的一个字却吓得那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中年女子不敢撒泼,老实的被男人拉了出去。男人经过方晟言的时候腆着脸还想什么,毕竟是姨夫,外甥来了招待一下总是要的。

    但惊惧于方晟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他所有长辈的架子都憋在了心里面,不敢什么,讪讪地笑了笑,尴尬地离开。

    四人快走到门口了,姜元听到那对年轻的男女在话。

    “那人好帅啊,哥,你我追他怎么样?”

    “我调查过,姓黄的老娘们有个外甥是公司大老板,我妹妹这么好看,你出马肯定搞的定。”

    “我也觉得呢,哼哼,黄家欠我们的,让她外甥娶我又怎么了。”

    “对对对,就是。”

    是理直气壮,仿佛方晟言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姜元无语地看过去……看不过去,方晟言推着他的肩膀往里面走,“印堂发黑,生息混乱,这几人短命之相,别看了。”

    “啊?”姜元一时间无法接受,人命实在是太脆弱了,唏嘘不已。

    室内,方晟言的姨已经强撑着坐了起来,面色苍白地无力笑了笑,“姨遇人不淑,还要你过来收场……”着着,女强人的她无声落泪,笑容惨淡,“我嫁给他的时候他一穷二白,我不介意;他老家父母给他了一门亲,不过他不喜欢,我不介意;他这么多年沉迷于绘画,一事无成,我不介意……一片痴心喂了狗,他在老家结婚生子的事情竟然瞒着我!”

    方晟言默默地将面纸给了姨,静静地听她哭诉着。

    姜元在一边坐不下去,看向黄先生,以眼神示意到一边去。黄先生点点头,抱着奄奄一息的刺猬白尾往旁边走,姜元跟上。

    姜元拿着桃木虎符走了过去,最后两个人在厨房话,只是黄先生不在状态内,目光呆滞,无论姜元什么都没有反应。

    因为主家有事情发生,雇工都被请走了,厨房里还有做到一半的午饭在锅里面,很显然黄家人并没有吃饭,毕竟是方晟言姨家,看在方晟言的面子上姜元查看了一番决定接手做饭。

    悲伤过后总是要吃饭的,人活至今已经从所有自己认为挺不过的关口上活了过来,还要坚持着在这条路上走的更远,那何必与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砂锅内炖着排骨,姜元用勺子捞起来看了看,是秘料炖着的,料包里包裹着的香料才是这锅排骨的精华。看起来应当是要做排骨饭,淘洗好的饭是糙米与白米二合一,他顺手就给放到了电饭锅里设定了时间开始煮。

    另外备下的料还可以做个蓑衣黄瓜、素什锦、青椒炒百合、凉拌海藻等等,以素菜为主,十分养生。

    排骨下的火点上,重新炖煮,不一会儿就有香味出现。味道太好了,姜元找了一把勺子在锅里面沾了些许尝尝味道,大金就在他脚边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见姜元尝了一口,他立马扒着姜元的腿站立了起来,软软地叫了一声,“喵~”也就是在要吃的时候,大金才会出现猫叫。

    姜元砸吧了一下味道,大致猜出料包里有八角、茴香、陈皮、豆蔻、肉桂……再多他实在是不知道了,就算是全都猜了出来,不同的配比造就的味道也会天差地别,如果是一样的,那秘方也就不叫秘方了。

    安抚着脚边的大金,姜元:“别急,等做好了,给你吃。”

    “喵……”大金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蹲在砂锅下面不走了,人间五味真是要不得,把神兽的魂也给勾搭跑了。

    在姜元做菜的时候,抱着刺猬的黄先生贴着冰箱缓缓坐了下来,埋着头开始哭,泪水掉在白尾的身上,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白尾艰难地抬着头,慈爱地:“别哭,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可要学会坚强。”

    “白爷爷,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傻孩子,人要死、妖怪也要死的啊,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看着你增外公创下家业,看着你外公努力使黄家更上一层楼,看着你妈妈和你阿姨出生和长大,看着你妈妈所嫁非人……唉。”

    “妈妈爱他爱的忘掉了一切,哪里会听你的劝告。”黄先生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哭腔,“生下我,不过是多了个累赘而已。”

    “你妈妈不是不爱你,只是……”

    “只是更爱她自己,还有那个窝囊的男人。”

    “傻孩子。”白尾强撑着坐了起来,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背刺脱落了大半,鼻头变得干燥,但眼睛里的神采亮得吓人,回光返照。“哪里有不被期待着长大的孩子,你妈妈爱你的,只是对你的要求严格,希望你大学毕业之后能够顺利接手黄家的公司,成为一个能担当、有担当的男人。孩子,以后爷爷不在你身边,你别钻牛角尖,万事想开一些。”

    白尾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姜元,明亮的双眼开始涣散暗淡,里面的慈爱并没有减少,“谢谢老板把桃符送来。”

    “我应该做的。”姜元把桃符送到了白尾的手中。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关于桃符,背的最熟悉的诗句莫过于王安石的《元日》。桃符是辞旧迎新时挂在门上的,类似于门神,多雕刻成老虎的形状,具有驱邪、保平安的作用。家仙白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为呵护着长大的孩子找来了护身的东西,希望少了他的庇佑,孩子能够成长为真正大男子汉,顶天立地。

    “你把桃符带在身边,以后它会代替我保护你的。”白尾的手留恋地摸着黄先生的脸颊,声音越来越低,“那家人拿了刀进来行凶,我护你们母子没有受伤,是我最后一次能够为你们做的了。以后靠自己知道吗,保护好自……”

    刺猬家仙白尾走了,黄先生哭得不能自己。

    “不过是一只刺猬,有什么好哭的。”姨捏着面纸,看着嚎啕大哭的儿子不耐烦地皱着眉,“我还指望着你给我撑腰,你就是这么撑的吗?”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黄先生推开妈妈,抱着白尾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姨愣愣地看着儿子消失的地方,眼泪如串不断滴落,“人,总要学着脱离庇护长大的,白爷爷……”

    ···

    姜元接手做的菜,走时,黄家人也没有一个吃的。本来可惜了那锅排骨,不过方晟言直接连着砂锅端给了姜元,那么一点点可惜彻底烟消云散。姜元看着方晟言,“来吧,来昆吾居,我做饭给你吃。”

    “我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

    姜元失落地端着锅,转过身留给方晟言一个落寞的背影,“好吧。”

    “等处理好了,我就来。”方晟言心软了。

    姜元立刻就高兴了起来,转头:“那我等你,会一直等。”

    “放心,我肯定会来。”方晟言是言而有信之人,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看着姜元一下子变得轻快的脚步,他跟着笑了起来,被凡尘琐事影响的心情立刻好转。

    姜元是骑自行车来的,车篓坐了大金之后砂锅就没有地方放,他准备就这么走回去,大金却不乐意,很是主动地提出自己抱着砂锅坐在车篓上,让姜元安心骑车。能够安心才怪呢,的车篓一下子承载了三十多斤的分量,要命哦。

    “不行,走回家。”姜元坚定地否决了大金的无理要求。

    走着回去也有好处,可以直接从学校里穿过去,湖上的桥自行车没法走,但是两条腿走起来相当轻松,比骑车绕行回家的速递可以快上一倍。刚穿过公园,姜元便看到学校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警车、救护车都来了,轿车侧翻发生了事故,不知道伤亡情况如何。

    车祸猛如虎,看到了总是心情压抑。

    姜元不是喜欢围观看热闹的人,绕过去就算离开,经过时下意识地往侧翻的车子那儿看了一眼,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是方才从黄公馆离开的四人。他已经知道,方晟言的姨情窦初开时喜欢了个有名气的画家,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清贫的画家,哪怕画家在老家早就有了婚约,婚后画家并未如自己夸下海口的那般成名、飞黄腾达,反而成了个自负的伪君子。

    对了,画家骗了姨,他在老家不是有婚约,而是直接办了仪式、结了婚,还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只是结婚的年龄不到法定年纪,没有领证而已。

    多年来,画家一直瞒着姨往老家汇钱。老家的妻儿不甘于在贫困的山村过苦日子,就找上了门。

    视线从车祸惨烈的现场挪开,姜元看向在车子旁边扭在一起的四人,大庭广众之下揭短、谩骂、诋毁,新死的鬼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容貌的变化,开裂的脑袋有涓涓白色脑浆流淌,断裂的脖子勉强撑着脑袋没有掉落。

    姜元郁闷,“这,事情出的好快。”

    “在黄家的时候这四人就印堂发黑,出了黄家一下子变成了死气,不死才怪呢。”大金并不关心凡人的死活,于他而言人类不过是蝼蚁,大象不会关心着自己踩死了多少只蚂蚁,同理神兽才不在乎脆弱的凡人。“走了走了,回家吃排骨去,好香啊,真是让神兽受不了。人的生命那么脆弱,还有七情六欲纠缠一生,唯一的优点就是发明了各种烹饪手法,做出了各种吃食。”

    “就因为人类生命短暂,所以知道如何去享受有限的时间。”姜元不再看车祸现场,“走吧。”

    侧翻的车子那儿,一家人还在争执,从活着争吵到死去,口角伴随着生生死死。

    “大马路上又没有几辆车,我推你的方向盘怎么了,怎么了?!!城里人毛病真多,你不也是泥腿子出生,装什么高贵。”

    “妈你的对,老头子越活越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妈妈,你和哥哥少两句,安全还是很重要的。”

    “够了够了,我这就送你们回老家,以后不准来,我和你们没有关系。”

    “……”

    “……”

    事故很明了,是开车的人自己不注意酿成的车祸,交警调查清楚之后便喊来了拖车清理现场,驱散围观群众,让校门口恢复了安静。侧翻的车子被拖走,车上的尸体拉去了殡仪馆,清理过的现场唯有那车子刮擦地面留下的道道痕迹,唯有红色的白色的不明液体流进了柏油路的缝隙里,被来往的车轮碾压,渐渐化为与柏油路同样的颜色。

    南洲大学老校区一百多年了,几年前才办过百年校庆,邀请了从学校毕业的知名人士前来庆祝。从南门进去就看到了一口两人多高的大鼎,便是校庆的时候有人捐赠给学校的,鼎上刻着校训和学校的大概历史,供来往于此的学生瞻仰。

    绕过大鼎就是湖,湖上有九曲回廊似的路,到了湖中心路会分出三条岔路去往三个不同的地方。姜元熟门熟路地挑了一条走,穿过了湖再走上二十来分钟便看到了的北门,出了北门便是老街了。

    老街上人并不多,虽已临近日落时分,但阳光依旧灿烂炙热,谁都不愿意出来遭罪。反而是太阳彻底落山,月亮升起后,看起来寂寞的老街会人声鼎沸起来,各种烧烤摊、食车争先恐后地出现,麻辣鲜香的美食会霸占人的味蕾。

    偶尔,姜元也会买上几根烤串,坐在塑料凳子上,听赤膊喝酒的男人们侃大山,烟火气中品味人生百态。

    今天没有功夫出来觅食,他可是要给心上人做好吃的。

    一锅炖排骨怎么够,他还要杀鸡做白切鸡,去买鱼做溜鱼片,去摘菜做上一大桌!

    “你都没有给我做过这么多好吃的。”大金看着忙得团团转的姜元,暗搓搓地不高兴。

    “不一样。”姜元没有亲自去买菜,时间不等人,去菜市场逛一圈月亮都要挂枝头了,他直接网上下单鲜食,看了看已经派送,再过一刻钟就会来,香煎羊排、杭椒炒牛柳、避风塘炒蟹、甜虾炒芦笋……恨不得做上满汉全席,让方晟言看看他高超的厨艺水平。

    “哪里不一样。”大金不高兴地鼓着脸,看向姜元的目光活脱脱是在看负心汉、渣男。

    “我又不会跟你睡。”姜元的坦荡,翻动着手边的材料,他还准备做个饭后甜点——香草味的手指饼干,配上解腻的普洱茶,饭后吃刚刚好。“糟糕,香草精忘记买了,现在下单还来不来得及?”

    大金陷入了深思,“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没法反驳。”大金低头看看自己伟岸的身材,变成人身不比方晟言差啊,要不要为了美食考虑一下?

    “香草精店里面就有啊,我这就去抓。”满已经成了姜元厨艺的忠实拥趸,非常喜欢在他做菜的时候待在一边凑热闹,因为每出锅一道菜,老板都会弄出来一点儿给自己尝尝,刚出炉的最美味了。

    听店里面有,姜元就放心了,继续手上的工作,他从冰箱里把以前做的高汤块拿了两个出来,大骨头、整鸡等几样食材一起炖出来的高汤撇去浮沫之后晾凉,等凉了灌进冰格袋内,炒菜做汤放上两块,普普通通的炒青菜便会增色不少,味精都省了。

    把高汤块放进慢炖的狮子头里,姜元转身准备去弄别的,一个脑袋上顶着草叶子的娃娃怼到了跟前,娃娃不过一两岁大的摸样,肉嘟嘟的脸蛋儿、藕节似的胳臂腿,穿着红色的肚兜兜,肚兜兜有些短,露出了白嫩的屁股蛋儿和丁丁。

    娃娃眼泪汪汪,蜷缩着脚趾瑟瑟发抖。被满举高高了,一动都不敢动。

    举着娃娃的满纠结地:“真的要用香草精吗,杀掉好残忍啊。”

    “哇~”娃娃听到要杀掉,哇的大哭起来,脑袋顶上的芽芽蔫搭搭地垂下,顺着脸颊滚落的眼泪水散发出浓烈的香草味道。

    娃娃是真·香草精。

    姜元哭笑不得,香草精别浪费了,用个碗接了几滴娃娃的眼泪水。故意凶巴巴地:“每做一次香草饼干就要杀掉一只香草精,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娃娃被吓唬得一愣一愣的,满也害怕地瑟缩起来。

    姜元伸手在娃娃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都是傻孩子,骗你们的啦,我的香草精是香草的提取物,不是真的妖精。”从长桌上拿了两个红彤彤的草莓,一人一个塞进了嘴里,“去玩吧。”

    满知道自己理解错了,羞答答地抱起了香草精出去,在厨房门口放下,白胖胖的娃娃一落地就跐溜地跑进了浓雾中,消失不见。

    “我还以为要真的香草精呢。”吃着儿拳头大的草莓,满又羞又窘,垂着头,长发如水般披散到脸前,现在的摸样去恐怖片片场客串完全不需要化妆和特效,贞子都要喊声姑奶奶。

    “哈哈,满真可爱。”被锻炼出来的姜元拥有一颗坚实的心脏。

    “少年啊,成为神话吧。在此刻、苍蓝的风……”

    姜元看向放在一边的手机,快递哥来的,他买的鲜食来了。围着裙子、举着菜刀的他兴匆匆地出去拿,在门口不仅仅看到了快递哥,还看到了方晟言。他已经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久,肩膀上落着槐树叶,仰着头看着牌匾,光线半明半暗间,他看不清方晟言脸上的表情,却觉得那是追忆,是自己不喜欢的情绪。

    “老方快进来,瞧我种的地,我们一起把梨花醉挖出来,今天不醉不休。”姜元大声地话,唤来了方晟言的注意力,脚步极快地出去,瞧起来气势汹汹,仿佛不是迎接心上人而是出来干架的。

    方晟言看向姜元,浅笑出声,“我又不会跑,别这么冲动。”

    姜元看看手上的菜刀,歪着头,“要是把菜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有用,我就逼着你上床了。”

    等候在一旁的快递哥:“……那个,先把货接了呗。”嗅到了狗粮的味道,单身狗实力拒绝。

    姜元抬下巴,示意方晟言去弄。方晟言没有什么,依言而做,接过了鲜食跟着姜元进了昆吾居。昆吾居外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魁梧壮汉捏紧了拳头放在嘴边,不可思议地对身边佝偻着背的人:“天啊地啊,我怎么没有拍照片发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