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既然要去把她捉回来, 陆凤便在楼内又找了一圈线索。

    杜陵梦果然是早有预备, 她转了房契, 还不忘把账本也带走了。

    不知道是第几次回忆起昨夜，他总算找回了一丝的理智。

    仔细想来，他的一大堆话，也不过是想要剖白心迹, 后来一切发展好像也都顺理成章。

    就是顺理成章过头了。

    陆凤一瞬间想起了大夫以前同他科普的分手炮。

    ……想都别想！

    他把肥叽揣进怀里，不忘锁了门, 循着回忆往黑虎堂走, 迎头就看到了方玉香。

    这次是真的方玉香。

    方玉香看到他如同见鬼, 拔腿就跑。

    她的轻功很一般, 只是便宜儿子在他怀里不住哼唧，陆凤放慢了速度，跑了三条街才追上。

    方玉香扶着墙，不住呼出白气, 好不容易喘匀乎了, 绝望道：“你别问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陆凤笑起来：“那你跑什么。”

    方玉香道：“你若是听了些不该听的，也会很心。”

    陆凤也大概猜到, 大夫当时是将方玉香藏在宫里了, 那里众多大内高手，三先生这样的，真的翻不起什么大浪。

    只是方玉香这话就很奇怪了。

    他好奇道：“与我有关？”

    方玉香抬眼看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陆凤见她样子，也不算让她因为漏了口风被牵扯上, 转而问道：“你为什么会在黑虎堂？”

    方玉香这才笑了。

    她笑起来，与大夫其实并不像。

    “因为我做了黑虎堂的香主。”

    陆凤已听杜陵梦过，方玉香与飞天玉虎的夫人，还有陈静静，三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如今她做了黑虎堂的香主倒也不奇怪。大夫假扮她的时候还要当堂主，分析得头头是道。导致他也觉得方玉香其实搏一搏，不定就能当上堂主了。

    陆凤摆了摆手：“既然不能，就算了。”

    方玉香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很吃惊：“你不问了？”

    陆凤笑了：“总能找到她的。”

    方玉香盯着他，迟疑半刻，低声道：“我不能我听见了什么，不过我觉得，你可以亲自去找另一个人问问。”

    “那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司空摘星。”

    五

    司空摘星叹了一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人忽然笑了起来。

    这个人本来一直坐着，好像在板凳上生了根的，因为他既不点菜也不喝酒，还把一只黄鸡放在桌上吃东西，一边的店伙已经瞪了他很久。

    司空摘星看着他，神色就像看见他脸上开了一朵花。

    “你笑什么？”司空摘星问。

    陆凤道：“我笑你。”

    他继续道：“看到你不开心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愉快。”

    司空摘星瞪着他，忽然也笑了，道：“确实很好笑。”

    陆凤道：“你也觉得好笑？”

    司空摘星道：“是。”

    陆凤问：“你又在笑什么？”

    司空摘星道：“我也在笑你。”

    这下换陆凤被噎了。

    司空摘星又道：“你若知道我在等谁，你一定笑不出来了。”

    陆凤示意他下去。

    恰好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大门口。

    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跳下车，站在了陆凤他们桌边，大眼睛转来转去，见酒肆中除了店伙，便只有这两人后，她才话。

    “你们是不是在等人？”

    司空摘星眨了眨眼睛，道：“我在等杜陵梦。”

    听到这个名字，陆凤果然笑不出来了。

    他已猜到，她那时候应该是拜托司空摘星帮忙，把方玉香送去另一个地方。

    他们两人，究竟是了什么，才让方玉香不愿意出来？

    他更不懂的是，若是被家里带走的，她为什么还能溜出来。

    又为什么，大夫宁可约司空摘星来这里，也不愿意找到自己，同他多上几句话。

    陆凤脑袋里全是疑问，心里也跟着蒙了一层不确定来。

    她那日，应该是答应自己了吧？

    姑娘眼睛亮了一些，她脆声道：“是杜姐姐让我来的。”

    陆凤下意识道：“她不来了？”

    姑娘道：“她不会来了。”

    司空摘星扬起了轻松的笑意：“你是代她来的？”

    她道：“不错，我代她送东西。”

    陆凤道：“她为什么要让你一个姑娘来送东西？”

    姑娘道：“杜姐姐，这里有个人，她现在还不能见，就不出来了，只是她原本托付的是我师姐，但我向往江湖很久啦，就主动承下来了。”

    司空摘星道：“你师姐明知你初入江湖，还同意让你送东西过来？”

    听着司空摘星的话，姑娘将手中的一封信件放在了陆凤面前的桌上。

    姑娘好奇道：“你很可怕吗？”

    司空摘星立即道：“我们会吃人。”

    姑娘眼睛瞪大了点，很快又甜甜笑着：”我不信。”

    “杜姐姐只，你们两个，一个姓陆，一个姓司空。”

    她想了想：“难道你们很有名？姓司空的很少，是啦！”她一拍手。

    她指了指司空摘星：“你叫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笑了。

    她又看向陆凤。

    “而你们现今又坐在一起。你又姓陆。”

    陆凤缓缓露出了笑容。

    “正所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大侠莫不是叫陆危楼？”

    陆凤：“……”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他又立刻确定了这是大夫的风格。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司空摘星在骗他。

    陆凤把差点滚下桌子的肥球笼住，拖回来，一边眼疾手快按住了司空摘星的手。

    两人都是靠着手上功夫吃饭的，陆黄被拢回来的一会，他俩已过了十招，最后僵持在了各握信封一端上。

    在姑娘的惊呼中，刺啦一声，那信件连着信封与里头的红色都被撕开，成了两截。

    陆凤还未反应过来，司空摘星已攥着那半边跑远了。

    他只得开了剩下的半截信，惊讶发现那是一封金丝熏香的喜帖。

    这半截喜帖上，只剩一个名字。

    宫九。

    作者有话要：　　今天有些事，更上受受的一章，明天努力多写一点。

    陆夫人之后，我又想起了J3的陆危楼……姓陆的这个梗真好玩【喂

    《

    剧场：

    后来，陆凤被伤透了心，远走西域，创建了明教。

    他的儿子陆黄在西湖边修炼成精，创建了藏剑山庄。

    杜陵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