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司徒银屏
店伙退去。
聂沧澜刚伸端起茶盅,还没碰唇,突然发觉自己背后靠右的“凤眼”“入洞”“凤尾”三处穴道被人用指连点了三点。
此人出快速,连点三指,几乎是同时点下,令人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就已经被制住了。
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穿青布棉袍的少年从自己身后出现,挨着右边坐了下来,侧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沧澜抬眼看去,这人最多不过二十来岁,瓜子脸,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瘦。
他这一开口话,聂沧澜突然想起昨晚四个绿衣蒙面女子中,最先问话的那个少女,和眼前这人,不论身材、口音,都有几分相似,心中暗想:“难道就是她?”
聂沧澜道:“在下聂沧澜,兄台你呢?”
蓝袍少年看他被自己制住穴道,还能如此镇定,反问起自己的姓名来,不禁看了他一眼,冷冰冰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制住你的穴道?”
聂沧澜淡淡一笑,道:“兄台问我姓名,我已经告诉了你,我难道不该问问你的姓名吗?至于兄台为什么要点我的穴道,等问过姓名之后,兄台也一定会的了。”
“得好!”蓝袍少年点零头,才道:“我叫司徒银屏,我点你穴道,是有话问你。”
聂沧澜也点了下头,笑道:“兄台要问什么?吧!”
司徒银屏道:“你到龙梅镇来,是来干什么的?”
聂沧澜道:“我来找一个人。”
司徒银屏问道:“找谁?”
聂沧澜道:“在下出来了,你也未必认得。”
司徒银屏道:“你出来听听。”
聂沧澜道:“一个叫酒肉和尚的人。”
“酒肉和尚?”
司徒银屏诧异的问道:“你找他干嘛?”
聂沧澜故作神秘的道:“这是我的私事。”
司徒银屏轻哼,道:“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落在我的里。”
聂沧澜笑了笑,没有开口。
这时,正好店伙送来酒菜,道:“客官请先用酒菜,面,待会再送来,气冷,冷了就不好吃了。”
接着,望了望司徒银屏,问道:“这位客官”
聂沧澜道:“他是我的朋友,已经吃过饭了,是特地来陪我聊的。”
店伙退下后,聂沧澜抬眸微笑道:“酒菜凉了不好吃,在下和你边吃边谈吧!”
完,他右取过酒壶,斟了一杯酒,送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司徒银屏忽然想起聂沧澜是被自己点了穴道的人,怎么会斟酒、喝酒的?心中一动,刚了声:“你”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突觉背后右边“凤眼”、“入洞”、“凤尾”三处穴道微微一麻,已被人家制住了穴道。
司徒银屏怒道:“原来你有同党?”
“大的冤枉。”聂沧澜举杯喝了一口,含笑道:“在下哪有什么同党?”
司徒银屏道:“那是什么人,在我背后点了穴道?”
“当然是在下了。”
聂沧澜笑吟吟的道:“要在你背后点穴,也并非难事。”
司徒银屏道:“我不信。”
聂沧澜道:“你不信也只好信一次了,你不是来找我聊的吗?现在一样可以谈话,喜欢问在下什么,只管问好了。”
他挟起一筷菜,送到口里,慢慢的嚼着,又喝了口酒,又吃了口菜,悠闲地看着司徒银屏。
司徒银屏被他制住穴道,心里又气又急,被看得脸都红了,半晌都不出话来。
聂沧澜笑道:“兄台不用生气,方才在下被你点了穴道,不是和你谈得好好的?几时生过气了?”
司徒银屏看他举止斯文,一颗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哼道:“谁生你的气了?”
这句话出口,又觉得不妥,急忙改口道:“你好像没有同党,但,你怎么点我背后穴道的?”
聂沧澜道:“这个恕难奉告。”
“不肯就算了,谁稀罕?”
司徒银屏轻哼了一声,又道:“你不是有个同伴吗?那白袍老人是谁?”
聂沧澜耸耸肩,道:“我如果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不相信?”
司徒银屏道:“自然不信。”
聂沧澜道:“但你非相信不可,事实上,我确实不知道他是谁?昨中午,我和他是在一家品酒的棚子遇见的,他一个人喝酒没意思,要在下作陪,在下陪他喝了三个摊子,九碗酒,就醉倒了,是这位老人家送我到客店里的,在下醒来,已经黑了,这位老人家已在对面床上蒙头大睡了。
今一早,他要赶在辰时去赴品酒大会喝酒,连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走了,在下觉得有些头昏,一直没有出门,这时候才出来,你,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司徒银屏看他得不像有假,点点头道:“你好像不是在谎。”
聂沧澜道:“在下从来不谎,何况,在下并没有落在你里,干嘛还要谎?”
司徒银屏忽然想到自己被制住穴道,这就问道:“你点了我穴道,想干嘛?”
聂沧澜笑道:“在下和你素昧平生,毫无过节,当然不会为难你的,我方才和店伙过,你是我朋友,陪我聊来的,自然要多坐一会儿了。”
司徒银屏无可奈何的道:“那你快点吃吧!”
聂沧澜笑道:“喝酒要慢慢的来,昨就是因为陪老前辈一碗又一碗的喝,喝得太快了,才会醉倒,吃一次亏,学一次乖,这也算是经验,所以喝酒千万快不得。”
他故意慢条斯理的喝酒、吃菜。
司徒银屏只好坐在他旁边,耐着性子看他喝酒了。
聂沧澜的一壶酒,终于喝完了,店伙立即给他送上一碗面来。
司徒银屏好久没有话,现在敢情忍不住了,侧脸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你为什么?或者是哪一门派的人这类话呢?”
聂沧澜朝他笑了笑,才道:“在下不喜欢点了人家穴道,逼问什么,这样问来的答案,就未必是真的,譬如兄台这司徒银屏四字,只怕也未必是真实姓名吧?”
司徒银屏涨红了脸,道:“这是我的真实姓名,我并没有骗你。”
“多谢了。”
聂沧澜很快把一碗面吃完,取出一锭碎银,放到桌上,站起身,用拍了下司徒银屏的肩膀,笑道:“兄台,咱们走吧!”
司徒银屏穴道刚解开,深深的看了聂沧澜一眼,和他一起走出酒馆,忽然脚步一停,压低声音道:“你最好明一早就离开这里。”
完,就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聂沧澜愣住了,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忽然有人在自己肩头重重拍了一下,道:“人家已经走远了,你还发什么愣?”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白袍老人。
聂沧澜忙道:“前辈,是你?差点吓晚辈一跳!”
白袍老人笑嘻嘻的道:“你才差点吓老朽一跳呢!老朽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不见了公子,还以为公子被妖精绑了架呢!所以急急忙忙的出来找你,我早就过,今不用出来,你偏偏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