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花(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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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综艺给治鸟带来较高话题度,接下来各种安排的开展也都变得顺利起来,按理应该是这样的。然而莫名其妙,接下来的几天,治鸟都没有听到金纪拿来更多的通告,而试镜邀约似乎也被限制在一个不太合理的范围内。

    没有人察觉到异常,似乎治鸟就应该是这样。

    “又不营业算了,习惯了,我去找以前的粮了。”

    “同一个镜头我都快剪了上百遍了,赫哥什么时候出新剧啊!”

    “散了散了,赫哥都给你跳舞了,还不够啊?”

    金纪每每看到治鸟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看过去的视频资料,总觉于心不忍。作为经纪人,他当然清楚,这样刻意的“雪藏”对真心热爱这一行的艺人来是一种怎样的伤害。

    他翻了翻自己头的资源,一档推送新人出道的节目看中了治鸟的舞蹈,发出邀请作为旁观评委,另外还有一部电影邀约。

    电影拍摄期相对较长,不是主演,只是在酒吧偶遇的驻唱,不算年轻,抱着吉他演奏时仿佛谁都不曾看入眼中,活得盲目又颓唐。同时又像个浪漫美丽的梦境,成为了女主角荒唐时期的支柱,鼓励她忽略家里和学校诸多不和谐目光,重拾学业,最终走上巅峰。

    矛盾着,又和谐地存在在一个人身上。

    这种两重性想要表达出来并不容易,金纪却相信他能够做到。

    难题是如何让那些人同意。

    原本治鸟在另一人下时,他们随意操纵金纪只能看,却无法插。他就是个经纪人,跟真正的“金主们”没法比,假装理智冷静,去提出意见,用自己“金牌经纪人”的身份提醒那些人不要过度插。即便如此,也不过勉强维持着某种平衡。

    现在治鸟就在自己身边,他仍旧无法保护好他。

    到底,自己所有人脉,得好听,归根结底还是仰人鼻息。

    紧握着,任凭边缘的棱角刻入掌心。

    “喂?”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了金纪的纠结,他看看,不是自己的。转身,治鸟已经按下了接听键:“万姐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你的联系方式不难找呀。”另一边女声同样迷人,温和有力,“本来是我的经纪人想联系你,不过我想这通电话还是我来拨合适,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演唱会?不过不是在台下听的观众,而是助演嘉宾。”

    万疏?

    万疏怎么会想起来联系他?

    金纪感到慌乱,他了解那个女人,“混乱海王”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她不顾忌自己的爱人是男是女,只在乎自己的感觉。因为花心多情的性子,一开始没少受到批判,可是她每一场恋爱的终结都是一张杰出的唱片。

    生吞cd的好嗓子最终让人忽略了那些微不足道的私人生活,何况本就是“你情我愿”,知道她渣还往上撞难道要怪她风流?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联系治鸟做什么,难道是

    一种超出掌握的恐慌在心间蔓延,他看见治鸟笑着挂了电话,跟他了什么。

    “金纪,”治鸟伸在金纪眼前晃了晃,“最近太累了吗?”

    跟在自己身后随节目组东奔西跑,回来后还要处理舆论上的事物,许多规划和安排都压在他身上,似乎事情是有点多。治鸟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找一些助理分担分担工作了。

    “啊,可能是吧,想事情突然出神,你刚刚是在和万疏打电话?”迅速扣过,切到锁屏画面,免得那些不该被看到的东西被发现。

    “嗯,我答应了她的演唱会助演,大概是下个月五、六号,帮我把时间空出来。”到这个,他笑了笑,“似乎我这几天没有什么事情呢。”刚好可以看看原身以前的片子,治鸟不是正儿八经的演员,虽然他的确演技不错,不过原身跟他,到了荧幕上,演技就不仅仅是几个动作神态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站位、光线利用,还有与其他演员的交互动作。

    原身正在以自己曾经的作品作为教学资料,这几天都在给治鸟“补课”,心里仍然在担心。

    浅淡的笑意把金纪的心都揪起来了。

    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憧憬的人捞到里,不论如何,还是希望他能够自由地在舞台上光彩照人:“可以,这里还有两个,我怕你觉得累,还没决定好。时间可以错开,你不嫌弃,可以都接。”

    治鸟接过剧本,“当评委”先放到一边,那就是个消遣,答应下来也可以随时离开,暂且不急,转而去翻另一本。

    “这个电影呀。”本来好不干扰,可是看治鸟对现代事务不熟悉,最终还是忍不住掺和进来的原身瞄一眼标题,轻声叹息。

    “我先看看。”嘴上跟金纪这么,却暗地里示意原身多讲些。

    坐在藤椅上,原身就在一旁,伴随着治鸟每一次翻页,絮絮叨叨起来:“我其实准备过,是个很好的故事。”只不过最后没能接。

    或许是他那段时间又得罪了谁,自己却不知道,正准备着剧本突然就被换掉,免不了又被前经纪人冷嘲热讽一顿,他到了里的会也抓不住:“你但凡去陪着睡一觉,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他是个很割裂的角色,一边在不同人怀抱里流连、渴求爱恋,一边又希望别人好,不要碰触他。”然而,在看着女主角最终离开他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后,一切虚妄的真诚和支撑他生的意志仿佛瞬间干涸,影片最后自然是没有交代任何与他有关的结局,只以他曾带女主去看的一对银杏树作结。

    仿佛年少轻狂时,一段未果的爱恋。

    带着叛逆跟青涩味道。

    或许还在某处生活吧,换了一个酒吧驻唱,遇到另外一个“影片里的主角”,或许

    “我也喜欢银杏。”似乎想到什么,治鸟又补充,“白果巧,不论是烤着或者熬汤添一把,味道都很不错,有人专为他烤过。

    成熟的果子,烤熟后里面是通透的金黄色,有时候不心烤焦一点就变成土黄,不过不妨碍口感,稍微有些粘,至于味道啊,太久远了,他都已经忘干净了。

    ”我想接下它。”治鸟同金纪,“不愧是你精挑细选出来的,都很不错,应该不会有人从我中抢走吧?”

    隐含着某种警告,带着笑出来,可金纪只听到夸赞,满口应下。

    ———

    “赫纫是学过古典舞,上次上综艺也跳过,不过去指导男团选拔真得靠谱吗?”

    “楼上清醒点,我们赫哥不是去指导的,他是去打观赏分的。”

    “哈哈哈观赏分我笑了,我去追了新一期,赫哥全程都是‘这个很好,就是缺乏力道’,我怀疑他是想跳得烂但不好意思。”

    “他自己跳舞都娘成那样,还好意思别人没力度,我看台上随便谁都能把他压住。”

    “哪儿来的键盘精?赫哥跳舞没力度的自己去试试,看见柔就娘,殊不知‘柔’要求达到的掌控力跟力量更高。

    随便翻阅评论,没一会儿就到了电影基地。他也就是看看,旁人眼光与他何干?

    影片名叫玉骨,是写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女迷茫间进入一家酒吧买醉,偶然遇见了深夜来此驻唱的男歌陈煜后,两人若有若无的情愫。然而相较占比甚少的情愫,影片更多着墨在女主角在酒吧里遇见的人和物上。

    这期间,治鸟饰演的陈煜无疑是其中最特殊、争议最大的一个。

    他每晚都来酒吧唱歌,然后坐上别人的车子,不知道往哪里去。他似乎人缘很好,酒吧里的人都认识他,就连周边的混混看见他都愿意退让几步,甚至还会互相关心一下。这样的事情在女主角看来十分神奇,出于好奇,某天晚上,她偷偷藏进了深夜来接陈煜的车。

    今天主要是定妆照,先前导演让治鸟表演过一段儿。

    那天治鸟难得把导演约进了酒吧,刚推开门,就看见男人坐在中间,里随意拨弄着吉他。治鸟还笑了,古往今来卖唱的似乎都一个样,只不过从前是古琴琵琶,今时换作钢琴吉他。暖色的光线透过窗帘,空气中轻巧的浮尘在暖光中游离浮荡,中间的人似乎也是诸多浮尘之一。

    他噙着笑坐到导演身边,随意点了杯酒闲聊,就像剧本里,陈煜唱完自己的曲子,坐在女主角身边一边闲聊,一边等待今晚接走他的人。

    某一瞬间,导演几乎要开口,想将人带回自己家。他看过全剧,自然知晓陈煜究竟是做什么的,也不慎着了道。

    他就是叫人忘记一切的梦乡,无怪女主角见他一面后,总也念念不忘。

    只在午夜敞开的幻境。

    褪去剧本的演绎,治鸟温和笑笑,坐到导演对面。

    骤然冷却的温度更叫人思念方才的暖意。

    导演忽然就明白了,那些关于原身“金主们”的传闻,本打算不趟浑水的心思瞬间歇了——这就是他要的角色,这就是他要的陈煜!

    “简单画一下就行了,在镜头下能看清,不需要太重。”负责服化道的组长叮嘱一声出去,只留下化妆师应和着,照着原文描述的那样帮他打理头发。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有一会儿,很快平息下去。

    化妆师正帮他添上眼影,闭了眼,治鸟只听到声音,并不关心太多。

    金纪就不一样了,他眼看着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几个人,里的群又热闹起来。

    秦:愿赌服输,有本事你继续加码,反正我已经到地方了。

    a:你都哪来的消息?金,位置在哪儿,私聊发给我!

    金:

    作者有话要:  金主的初登场~

    **不会有bgb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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