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花(外)
[系统,你的修改出了问题?]治鸟试探过,按理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可能操作有些奇怪,他之前给金纪发了张自拍,对方只是纳闷为什么突然发自拍却并没有质疑他的容貌。
[抱歉,我会查找错误信息来源。]
系统也同样感到疑惑,紧接着就没了声音。治鸟只来得及看到乔曜似乎犯困一般,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呼吸平稳。联系系统,系统也失去了回复。
也不知这个修复到底是怎么完成的,治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品尝点心。
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次次从自己眼前消失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第一次,是无能为力,当他察觉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从所有他能够触及的地方消失。第二次是意料之外,点燃所有记忆的开端,却仍旧保持迷茫,像只雏鸟一般对他迷恋,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第三次,他辛苦保留下一部分,希望自己能够距离心上人更近一点,却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落在他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现在是第四次,关在瓶子里的魔鬼已经开始诅咒,他觉得自己也已经处于疯狂边缘。
[检测到异常,正在实施驱逐,驱逐进度25%。]
“如果你们所有系统加在一起,不定还能甩掉我,只有你一个,根本不可能。”不然他花费那么多心思,图的是什么?
系统停顿片刻,重新组织好预言。
不是原本设定好的纯粹械感,带着莫名的愤怒:“只能扒住我不放的窃贼。”谁都别想掳走它的宿主!
[驱逐进度50%。]
如何都得不到回应,治鸟本能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可是乔曜突然睡过去,放在这里不管似乎也不太好,只能先跟店长打了声招呼,随后出门。
系统无回应期间,治鸟似乎也无法脱离。
他询问店长有没有什么比较有趣又可以消遣时间的地方,店长向西走有一家大商场,四楼五楼的娱乐区或许有治鸟喜欢的东西,于是就溜溜哒哒往那边走。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的印象。
以及最后在鼻腔里萦绕不去的怪异味道。
治鸟慢慢睁开眼,光线姑且算是明亮,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对这个地方并不是太熟悉。他想爬起来,听到“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这才留意到双被铐在了身后。不仅双,脚踝处也被垫上软垫,再用链子牵在床脚。
难怪感觉臂麻麻的。
治鸟愣了一会儿,仔细思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面容,足以证明他还停留在这个世界没有离开。
即便系统不在,也不妨碍治鸟了解自己目前的处境。他观察四周,却并没有发现可以直接发现的房门,有窗户,为了避免空气不流通的闷窒感,墙壁两侧都有落地玻璃窗,下半部分磨砂,只能看到天空和模糊的影像。
显得整个房间很敞亮。
腕上的锁链挣脱不开,一直脚踝上的链子限定了他的活动范围却并不妨碍行走,地上铺了一层长毛绒毯,踩上去触感很舒服。
倘若以鸟笼标准来评定,治鸟觉得这个安排起码可以获得及格线以上,没能拿到更多分数是因为没有食物。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先前的几块点心只不过是垫垫肚子。
似乎有括运转的声响,一旁的白墙上突出来一块一人多高的形状,挪开后露出外面推着餐食车的人——秦循。
这并不意外,剧本的关键剧情点已经运转到了“赫纫被囚禁”,没有前经纪人中途插,秦循只能自己上:“你醒了,还习惯吗?”他看着治鸟,眼里满满的温柔深情。
“不是很好,在背后,躺下休息时会很麻烦。”治鸟如实回答,是秦循意料之外的平静。
他以为治鸟起码会闹一闹,或者被他吓到,这样就给了他安慰的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他不知从何处下。反绑双地动作格外能够衬托身材,尤其是在衬衫下绷紧下格外明显的轮廓。
“要吃些东西吗?”秦循不太自然地挪开眼,从餐车里拿出一盘果切,他专门挑新鲜的,草莓、菠萝蜜。虽然在之前的资料里并没有,可秦循猜测对方嗜甜。他观察过治鸟好久,对方时不时就会去各种甜食店坐,或者借经纪人的给自己点一盒抹茶千层。
治鸟有些为难,干脆坐到了床边:“好啊,不过我不太方便,要你来喂我。”他笑眯眯看着秦循,如同最惹人爱的甜心,只属于他的笼中鸟。
某一瞬间秦循开始希望对方能够反抗一下,不要如此顺从。这样的治鸟,让他想起来那天晚上温柔地为他拉好浴衣领口的男人,温柔到无懈可击,通润得滴水不漏。
甚至委屈地皱眉问到:“不来喂我吗?”目光是两个勾子,不心被勾住就跑不了了,四肢穿上木偶提线,一举一动遵从他的话语被摆布。
“明明把我带来这里,却距离我这么远。”他这么着,在床边翘起二郎腿,狡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直接推倒、由人搓弄,“拿过来一点儿,我是真得有点饿了。”
还能把持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秦循叼住蜜枣一端,唇对唇喂到治鸟口中,却不急着渡过去,治鸟也并不急着接下。感受着呼吸一点点靠近,心上人的唇齿就在距离他几毫米处,蜜枣被抢走瞬间,治鸟的眉毛轻微上挑,似乎很是得意。
然后口中空空如也:“你可以先吃我。”不是刻意出来的挑逗情话,秦循没有经过大脑,那句话自然地脱口而出。
“不要。”
嗯,故意的。
没办法,治鸟有些生气的。他不是很容易生气的脾气,更多时候,许多事情并不需要他亲自来做。因为得不到就捆在自己的身边,将两个人的情谊视若无物,又不懂得如何尊重对方:“但你可以更靠近我。”
“更靠近我一点儿好可惜,我想拥抱你的。”
秦循几乎下一秒就要出帮你解开之类的话了,陡然清醒,吓得一激灵:“不,你不是这样想的。”他只是想要解开上的束缚,绝对、绝对,不能够被迷惑!
“嗯,我的确不是那样想的。”心里的怀疑一旦被认可,原本已经自作主张定下的结论再一次变得站不住脚。秦循一边渴望,一边怀疑,如同掉进逻辑的迷宫里,一层一层催眠自我。
这时候要获取信任,就变得容易:“因为在背后实在硌得慌,只是换一种方式而已。”看,无辜直白,都没有任何反抗,予取予求的姿态,耳畔的细语柔声。
咽了口唾沫,秦循的摸到藏在裤兜里的钥匙:“那你不要离开我。”
治鸟没有话,只是用自己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蜻蜓点水一般,最叫人不得满足——想要更多,想要自己的一切都被占领,从里到外,只属于眼前这个人,而这个人也属于自己。
那天电影里的加戏,本是秦循的一时兴起,并未想到对方会做出反制的动作。但那足矣表露治鸟的意思,回去后,秦循又了解了很多。
以吻封缄,头晕目眩。明明治鸟才是被锁起来的人,真正关在笼中的,却是另一个。
带着一点怀疑,秦循掏出钥匙,此时情景竟与影片中微妙重叠,钥匙心地打开左的锁,心里还在想着治鸟是个右撇子,左力量更加薄弱不容易反抗什么的,甚至都没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什么谬误。
生怕治鸟趁逃跑,像个捉到蝴蝶的孩子,紧紧捂在心,然后迅速挪到准备好的罐子里,中间行动要快,还要心不能伤到翅膀,不然会不漂亮。
秦循的动作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却没有能够继续下去。
腕被反握住,抓着空余的哪一端锁到秦循的腕上,猝不及防地动作让他心里一惊,然后男人又:“这样好像是叫‘情人锁’?”低哑性感,致命撩人。
情情人?已经不是耳根通红,秦循现在红得就是一条煮熟的虾子:“你接受我了?”
“怎么会呢?”钥匙也不知何时落到治鸟中,目的太过于鲜明似乎是被忽略了,毕竟刚才钥匙并没有拔下来不是吗?轻松解开铐另一端,连接到床头。
这期间秦循有过挣扎,只是没有奏效。
“只想束缚他人却拒绝束缚自己,这可不是好习惯。”治鸟笑眯眯地看向他。
内心的慌乱不断扩张,真正被束缚,才理解了这种恐惧,看着银亮巧的钥匙在治鸟中被抛来抛去,生怕被甩到两个人都够不到的犄角旮旯里:“你没有脚踝上的钥匙,我不能离开,你也别!”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钥匙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撞到落地窗后,弹到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门之外。这下无论是谁都够不到了,秦循出于防备,甚至没有带进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们会被困在这里!”这绝对不是秦循想要的结果,他只想治鸟属于自己,却不想让自己亲身体验同样的心情,一时怒极,伸想要挥下。
“嗯~”无视对方的惊慌,治鸟悠悠回应,退到一旁,活动着刚刚脱离束缚的臂,“因为我生气了。”语调依旧柔软,听不出字面表达的含义。
他是不属于这条世界线的,自己离开就是立刻离开。会陪秦循多玩一会儿,只是因为系统此时不在,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像是真得生气了一样,完这句话,治鸟便不再开口,安静地靠在床尾,闭上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在想。
太安静了。
安静地让秦循的话语变成一出聒噪独角戏。
治鸟很美,不真实地美,安静下来,像是一具等人高的活偶。
轻薄,透明,浮游在空气中,下一秒就要消散一样。
秦循的话变了,从一开始的慌张变成乞求,怕他真得就这样离开。
相传飞燕起舞,飘飘乎欲临风而去,既怕美人离去,只好叫人握住衣摆,如同连上一层枷锁,方可安心。秦循觉得此刻自己就是这样的心情,反反复复确认那条连接脚踝的锁链还在,眼前人不至于如同风筝一般飘走。
他似乎曾经见过一次风筝落下,可不敢见第二次。
可他还是没能够阻止。
眼前人似乎屏蔽了外界的感知,忽然站起来,从餐车里找出来一把刀。
颈部连接的大动脉,红玫瑰飘满白墙。
坠落是寂静无声。
一声尖叫封锁在喉,无边的压抑感向他涌来,眼前开始出现重重叠叠的幻觉,墙壁上的玫瑰褪去,窗边又站了一个人。
不断地在他眼前重复。
构建,再坍塌。
现在,敞开的密室里,重新只有一个人了。
———
[驱逐进度9%已检测到宿主的生命出现危,紧急终止程序,自动读取下一个世界!]
[新世界无法构建联系,请重新连接!]
“你竟然敢在他身上做脚?”魔纹,系统那时以为是世界意志的疏忽,如今想来完全不是。
“我只能如此。”
[正在重新定位宿主坐标,已重新锁定。]
它上当了,这家伙是故意支走自己,它要找回自己的宿主。
作者有话要: 嗯,主线,下一篇,应该比较甜?
毕竟是替自己,会有很不一样的治鸟~
顺便,我在床上模拟了一下在背后被锁的姿势,不论是侧躺、仰躺都好魔鬼啊!!感谢在2020-04-022:26:2020-04-0222:06: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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