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不想等待
意大利罗马。
天气有些阴郁,下午的时候,理应是白天蓝云,可是今日,苍穹压得低低的,连云多都变得后实了。天与地的连接之处,竟然有些阴沉。
郊外的私人葡萄庄园,庄外的大铁门缓缓开启,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庄园内。远远望去,车内坐着两个男人。
驾驶座上坐着离开意大利数月不见的肯,他仍旧是冷着一双眼眸。只是这双冷硬的眼眸深处,却闪烁过一丝惆怅,却是淡到不行。
而他身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神情慌张,容貌沧桑的男人。
男人抓紧了自己的包包,有些心翼翼的样子。
之前他在台北替Cilulu姐拍下那些照片后,就将数码相机寄到了名门酒店。之后,他听从了Cilulu姐的吩咐,拿着钱就远走高飞了。
在外国潇洒了几个月时间之后,没有想到,竟然在德国被人抓住了。
自己原来就知道,能够住上名门酒店的人,一定是大有来头,非富即贵,更是有权有势。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乔装改名改姓,竟然还是被人给抓到了!
这个男人在一个星期前将自己抓获之后,并没有直接将他怎么样,而是在德国停留了几天。他双眼被蒙全身被绑,一个人在木屋里过了几天。
之后,这个男人又突然出现,将他带到了这里。
男人扭头瞥了眼庄园,前所未有得害怕,不禁颤抖了声音,“先生!这里是哪里?求求你告诉我,我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就算是要死,好歹也让他死个明白啊!
“……”肯没有扭头也没有侧目,他忽然伸手拿枪指着男人的脑袋。
男人感觉脑门有东西对着自己,额头瞬间渗透汗水,更是紧张到舌头结,口齿也变得不清不楚了。他急忙求饶,“我错了!我不该问!我错了!”
“闭嘴!你不配知道这里是哪里!”肯冷硬的声音,沉沉响起。
话完,他的手猛地紧紧握住了方向盘,强让自己恢复镇静,不能如此暴躁。
他是怎么了?作为杀手,他必须要时刻冷静。可是自从在台北与钱依依分手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挖空了一样,这样空洞。
明明知道她已经放下了仇恨,不,准确地是根本就没有报仇成功!现在,她正去追随她所要的幸福,她所爱也爱她的男人。
自己不是还在心里祝福她要快乐希望她要幸福吗?可是一转眼,竟然还是会如此郁闷!
突然,耳边响起了她曾经所的话——“你做杀手做得太失败了!肯!”
钱依依对了,他果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对于她,他始终保留着一份悸动。生命里,惟独一个替他挡枪的女人,惟独一个对他微笑得如此美丽的女人!
过得好吗?找到他了吗?
钱依依……
轿车在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引擎尚未熄灭。别墅里走出来五个黑衣男人,为首的男人正是宽。他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收到消息,就急忙带人下来了。
他之所以急切,是因为殿下吩咐一定要将这个人抓到!
轿车里,肯瞥了眼身旁的人,沉声道,“下车!”话完,自己迳自先下了车。车门“砰——”一声,被反手关上了。
男人缩着脑袋,颤抖着下了车。
他瞧见了这么多黑衣保镖,心里面知道自己离死期已经近了。可是他不知道,这些人的头头到底是谁!他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害怕。
肯迈开脚步,走到了宽面前,他沉声道,“人已经带到了!”
“嗯!那我就带他去见殿下!三个月时间了,殿下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还有!肯!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十分不理想,殿下有点生气!”
宽好心地提醒,轻声道。
毕竟肯与自己是殿下身边的左膀右臂,他也已经习惯与肯的相处模式。任何人相处走了,都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同为殿下效力,他们更是最为坚固的组合。
肯沉默不语,只是微微点点头。
的确是他耗费了太多时间了,为了寻找钱依依,为了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将查找这个男人的事情搁置了一段时间,的确是他的错!
宽见他沉思,也不再多作过问。但是自己心里面却也明白,能让肯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耽搁了正事的人,除了已经退出组织的神偷绝色,还会有谁呢?
“你!跟我进来!”宽扭头,望着那个缩手缩脚的男人,沉声喝道。
男人一愣,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无可奈何地迈开脚步,跟在这个为首的黑衣男人身后,慢慢地走进了阴森的别墅里。
他们几人的身影,终于消失不见。
别墅里响起了“蹬蹬蹬——”的脚步声,一行人一直走到了别墅的第九层。这一层楼,还是如以往那般,没有一个人可以随意进入。
当然了,已经不是羽影的陆语,可以另当别论!
守卫在楼道口的保镖们瞧见了来人,连忙朝着比自己身份高上数个级别的宽鞠躬,又是沉声回禀道,“殿下吩咐让这个男人上去!”
宽点点头,又是微微侧目,对着身旁的男人道,“上去!楼道尽头的房间!”
“是!是是!……”男人不禁咽了咽口水,感觉到自己寒毛直立。他颤抖着脚,迈开脚步,走上了第九层楼。独自一个人转过转角,感受到身后的森然注目。
楼道尽头的房间大门半敞着,楼道两旁是獠牙的半兽人,狰狞的半兽人,瞪目怒视。
男人有些害怕地朝前走去,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都变得软软的。因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自己更加惶恐以及不安。
他终于走到了房间前,可是他不敢抬头看,只好低下了头。但是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在这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有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自己。
犹如猛虎一般无比凶猛,更如鹰一般锐利锋芒……
男人显得局促不安,声地道,“请问……我……”支吾了半天,一句话却怎么也没有出口,他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思考。
突然,房间内响起深沉的男声,“进来!”
男人心里咯登一下,脊背顿时一凉。他僵硬了步伐,终于走进了房间里。但是头始终不敢抬起来,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将他整个人击倒。
黑暗的房间内,之前深沉的男声继续沉沉地响起,“知道为什么让你来这里吗?”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阴郁,夹杂着些嗜血的味道。
男人急忙点头又摇头,因为恐惧,他慌张地双膝跪倒在地。更是双手撑着地,连连哀求道,“先生!我知道错了!可是真地不关我的事情啊!”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有人愿意出钱,我就要干活!我不或是为了谋生罢了!先生!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他不断地乞求,奢望这个神秘的男人能够原谅他一时的过错。
房间的单人沙发上,司徒皇安静地坐着正在抽雪茄。他抽了一口雪茄,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内掐灭了。单手撑着头,有点意兴阑珊的模样。
他望着这个跪拜在地,不断颤抖的男人,动了动唇瓣,沉声道,“你只要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就可以了!”
“废话再多一句,我可就不敢保证自己会对你做什么了!”
他着,另一只手触摸到了茶几上的一把银色的消音手枪。更甚至是转动了手枪的子弹轮,发出了“卡卡卡——”的骸人声音。
男人连连磕头,就算他没有拿过手枪,可是也知道对方手里正把玩着什么东西。他不禁急急地吼道,“是Cilulu姐!是Cilulu姐让我这么做的!”
“你胡!”嘹亮的女声,猛地响起。
这个时候,房门口突然闪现沉静妍亮丽的身影。她羞愤了一张脸,望着跪拜在地上的男人。只是她的声音,竟然颤抖着,甚至是夹杂着几分恐惧以及惊慌。
当她听见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愣住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司徒皇竟然派人将这个男人给挖出来了。不过是一组照片罢了,他这样劳师动众,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现在,她被抓了个正着,他又回怎么对她?
男人听到了这熟悉的女声,他仍旧跪拜在地,只是猛地扭过头。微微抬起头,瞧见了站在门沿的Cilulu姐,他一下子笑逐颜开。
“Cilulu姐!是你给我钱,让我去跟踪那名姐的啊!我没有胡啊!”
“Cilulu姐!你还记的吗?一开始你给了我一张一千完的支票!后来,电话以后,你又给我汇了一千万到我的帐户上!”
“我还有证据,我还有证据的,就在我的钱包里,取款时的票子我都还留着!”
男人慌张地伸手摸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急切地抓出了皮夹,又是低着头焦急地翻找着那张存根。越是着急想要找到,越是发现自己找不到。
沉静妍瞧见了他动作,听见他的话,她感觉一阵心虚气弱。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脚步更是焦急。没几个大步走到了男人面前,伸手一把对方的皮夹抢了过来。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前的的男人,眯起了那一双美眸,“你在胡!我的确给了你两千万,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你!”
沉静妍着,又是扭头望向沉默不语的司徒皇,不禁柔声道,“殿下!当时我在台北郊外拍外景,当时一个人在沙滩上走,没想到有几男人对我纠缠不清!”
“这个男人当时要我给他两千万,就替我发了那几个男人!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现在想想,我敢肯定那几个男人和他肯定是一伙的!”
情急之下,她只有随意地圆谎,为自己开脱了。
“Cilulu姐!你怎么乱啊!明明就是你要我去跟踪那个姐!”男人感觉自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不出来了。
现在,他敢肯定,房间里的那个男人一定是大有来头。而他之前去跟踪追拍的那个女人,多半对于这个男人来至关重要。
如果不是,怎么会为了一组照片就要天涯海角追杀他呢?
沉静妍听他这么,涨红了一张脸,呛声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跟踪了?我又是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做了?明明是你不知道受了哪个人的指示!”
“不是的!Cilulu姐……”
“统统给我闭嘴!”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端坐在沙发上的司徒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让两人同时一怔,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浑身颤。
沉静妍扭头望向司徒皇,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一双眼睛犀利到不行,仿佛会将自己看穿一般。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手也握紧成拳头。
“……”男人已经汗流浃背了,他甚至是紧张到舌头结。
司徒皇按下了沙发上的按扭,瞧见了门口闪现的人影,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沉声道,“宽!将这个男人卖到南非当苦力去!让他体会一下劳动的辛苦!”
“是!殿下!”宽点头应道。
男人一听这话,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先生!饶了我吧!真得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只是拿钱替人办事!先生饶了我吧!”
“Cilulu姐,人要有良心啊!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怎么转眼你就不认人了?”
瞧见哀求没用,他又是扭头望向一旁的人,希望她能够助他一把!
南非啊!自己要是去了南非,恐怕连命也没有了!就算是还有命回来,到那个时候,他都不知道几岁了!恐怕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
虽然自己早知道干这行迟早会出事,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悲惨到这种地步。现在这个景况,他自知难逃一劫了!
“哼!我本来就不认识你!”沉静妍心里虽然是惊涛骇浪,可是表面仍旧保持得十分镇定。她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将头一转,不再去看他。
她心里明白司徒皇并不是一个愚昧的男人,能够统领卡登这样大财团的男人,他的才智非凡。显然她也难逃责罚,只是自己不知道他会怎么样对待她!
宽走到了男人身边,一把将男人从地上抓了起来,不费丝毫力气。他朝着司徒皇微微鞠躬,这才抓着男人朝着房间外走去。
“饶命啊!先生——”
“Cilulu姐——”
男人悲戚的叫嚣声,在安静的房间内突兀地响起。随着房门慢慢关上,那哀求声也隐隐消散,直到淹没,再也听不见半分。
沉静妍咬着唇等候着,她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司徒皇。他越是保持冷静,她就越感觉那份不安。那种恐惧,的确是莫名的,隐隐散开,挥之不去。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不惜动用人马,即便是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人抓出来?这是多么恐怖的气势,他真得只是总裁那么简单吗?
她感觉惊讶万分,现在才猛然发现自己痴迷上的人,竟然让她这样看不清!
不过,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没有用出来呢!这张最终王牌,绝对可以保全自己!本来她还想等再过一段时间,才摊牌,现在看来是要摊牌了!
沉静妍的手,在这个时候轻轻地覆上了她的腹。她本身就瘦,加上这几个月时间经常失眠,导致她的身体比之前还要瘦弱。
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根本就没有让一个人发现。而且,她的体质还不会害喜。在这段时间内,她根本和往常一样,丝毫没有半分变化。
如果司徒皇想把她怎么样,那么孩子,就是最好的王牌了!
就算他再冷酷无情,可是她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难道他还能忍心下得了手吗?就算是一个赌注,她也不信!这是最后的放手一博了!
沉静妍这样想着,有恃无恐地抬起了头。她的目光,镇定地望向眼前的男人,不再惶恐。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司徒皇,一直沉默不语。瞧见她抬起了头,他也从沙发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迈开脚步,走到了她身边。
他低下头,居高临下地望着身前的女人。
突然,勾起唇角,声音不咸不淡地悠悠响起,“我最不能容忍自作聪明的女人!”话音刚落,他的手更是出奇不易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沉静妍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她盯着眼前狂妄的俊容,强忍着那份疼痛,咬牙道,“我爱你啊!司徒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爱我?你的爱让我觉得好廉价!”司徒皇不屑地道,嘴角的弧度更是残忍。
他的不屑以及冷凝,让她心里一沉。
那双大眼慢慢浮起泪意,又是颤抖着道,“我,沉静妍,从到大都没有像这样用心对待过谁,没有任何条件跟着你,甚至是做你的情人也无所谓!”
“包容你同时拥有另外一个女人,你不愿意受拘束,你当女人是玩物,那么为什么之后一直不让我离开你?难道你对我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就算你只是喜欢我的身体,那也没有关系!”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司徒皇,你会爱上我的!”
司徒皇听到了她一腔热血的话,他的笑容更加冷傲。捏着她下巴的手,忽然松了力道,可是她的手腕,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了。
“Cibole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自以为是又愚蠢无比的女儿?他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吗?在意大利,你可以招惹任何一个人,但是千万不要招惹到我!”
沉静妍听到他这么称呼自己的父亲,心里又是困惑。整个意大利,没有人会这么大胆的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尽管他是卡登的总裁,可是也要卖几分面子才是!
可是现在,他竟然这样公然直呼父亲的名字!
自从成为司徒皇的情人之后,她也不再与家庭保持联系,一心一意想要将他降伏。此刻,脑子里不断回想,突然停留在父亲与自己的手下在书房的谈话。
她猛地一怔,眯起了眼睛。
沉静妍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颤抖地呢喃道,“难道你……你就是……”
黑道之王……
传中那个统治了整个意大利黑手党的领袖,那个在少年时候,从他的养父司手中接下黑手党交椅的男人!那个让意大利黑道胆战心惊,却像谜一样的男人!
“原来Cibole向你提起过我呢?那么他有没有向你过,我一直都很想要得到你们家族珍藏的记忆晶片呢?”
几个月时间了,派了无数手下去查,但是查不到任何消息!他之所以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就是为了记忆晶片!
现在,他已经不想再继续耗下去了,太久了……
沉静妍听到他的话,一下子闷住。
记忆晶片?什么记忆晶片?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父亲在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她一向不参与,完全就是个局外人。
而且,父亲也从不对她提起那个黑道之王,更别提什么晶片了!
如果不是那天自己急于去见他,也不会偷听到书房里父亲和自己手下的谈话。能够让父亲如临大敌的男人,父亲口中的“黑道之王”!
原来意大利卡登的总裁司徒皇,就是传中的黑道之王。
这样一想,难道那个陆语之前也是黑道组织里的一员?五年时间,对外她是司徒皇的秘书,对内,她是组织里重要的一员。
更或者,她是司徒皇唯一一个留在身边五年时间之久的女人?
怪不得司徒皇对她总是特别得与众不同,怪不得他杀去台北也要将那个女人搞定,怪不得他不惜吞并公司也要让那个女人回到自己身边!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再也无法放开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甚至还给了自己解药,甚至在当时告诉自己,司徒皇所给的药丸是她研制的!她一开始还有些奇怪,现在统统都明白了!
只不过,这个女人似乎对于司徒皇在玩着欲拒还迎的把戏!
猛然之间,感觉自己像个特别可笑的人,却沦落为这两个人演出的戏里最为卑劣的角色。沉静妍想到这里,感觉浑身颤栗。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了眼前的男人,却因为瞧见了他残酷阴郁的神情,而感到浑身颤栗不安。
她冷凝了双眸,可是发现自己的心还被他纠缠着,无法放下。
“我不知道什么记忆晶片……我不知道……父亲从来没对我过什么晶片……”她坦白地道,更是抬起头迎上了他的注视。
司徒皇听见她这么,只是勾弯着一抹笑容。
他无所谓地“恩”了一声,又是轻声道,“既然Cilulu姐不知道,那就麻烦Cilulu姐问问你的父亲知道不知道!”
“你……”沉静妍被他的话给骇到了,一下子无语。
显然他是要她电话给父亲,询问那什么记忆晶片的下落。而她此刻,竟然沦落为人质的下场。从一开始,就只是他的人质。
她与他之间,从来都是他主导。
是的,没有人能够主导他!没有人!
沉静妍连连摇头,还残留着对他的眷恋,她忍不住哽咽了声音,“司徒皇……如果你要那张晶片……只要你和我结婚……父亲一定会把晶片给你的……”
她深知父亲的脾气,又是劝道,“就算他不给你,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晶片交给你的!只要你和我结婚!只要你和我结婚!”
“不需要!我司徒皇不会和任何一个女人结婚!明白了没有?现在马上给你的父亲电话,让他来这里!”
他的声音低沉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沉静妍一下子哭泣不止,泪水孜孜流淌而下。原本美丽的脸庞,因为那永远无法得而伤心惆怅,更甚至是心碎。
“马上!”
司徒皇松了她的下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拖向了电话机旁。另外一只手拿起了电话听筒,放到了她的面前。
她颤抖着双手,却是无奈地接过了听筒。在他的犀利注目下,她将话筒放到了耳边,伸手按下了那一串脑海里熟悉的号码。
几声“嘟嘟——”声之后,电话被人接通了。
沉静妍蠕啮着唇瓣,开口喊了一声,“爹地——”刚喊完这两个字,她一下子哭出了声,感觉到自己辛酸委屈到不行。
“Lulu?怎么了?告诉爹地怎么了?怎么哭了啊?还有!你怎么会在司徒皇的别墅里!怎么会用他的电话电话给爹地?”
“Lulu你不是在台北走秀吗?Lulu?”
电话那头,希伯特有些年迈却又沉稳有力的男声焦急地响起。他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只带着些许意大利特有的异样语调。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那份不安,从来电显示中已经大致猜了个大概。
沉静妍还想些什么,可是手中的话筒却被身旁的人一把抢走了。
“Cibole!别来无恙!”司徒皇将话筒搁在耳边,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放松。更是阴霾无比地道,“Cibole!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司徒皇!你想对我的女儿怎么样!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情!”电话那头希伯特的声音也变得紧张慌乱,甚至是急促。
司徒皇有些满意于他的反应,随意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的千金做些什么!现在马上带着我要的东西来找我!”
“我们是老交情了,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耐性不好,脾气也不好!明白了吗?”
“司徒皇!等一下……”
他迳自把话完,也不再听对方些什么,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沉静妍感觉自己挫败万分,她低下了头,困惑地问道,“既然你是黑道之王,为什么还要利用我让我父亲交出记忆晶片!”
“你完全可以动用自己的势力,就让父亲交出来!”
“嗯?这个问题很不错!”司徒皇勾弯着一抹笑容,寥无生趣地道,“如果你的父亲这么简单就同意交出来,我还这么纠缠做什么?”
“本来并不想用你去威胁你的父亲,这是最差的一步棋了!”
“只不过现在,我不想再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