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8:五月之后
杰穆斯用型手电筒翻看了陆语的眼球,又是检查了她的心跳频率。大概过了几分钟,他摘下了听诊筒,盯着大床上睁大了眼睛的陆语,轻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很多东西……”她呆滞地回答,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
杰穆斯尽量不想挑起她恐怖的记忆,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还记得,那是什么东西吗?”
有一瞬间,眼前似乎之前残留的影像还残留着。她再次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想要逃开那份纠缠。她焦虑不安,慌乱的女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很多……东西……很多……不要过来……不要来……”
“给她注射镇定剂,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昼夜陪同在旁!”他急忙吩咐自己的助手。
“是!医师!”两个助理熟练地执行杰穆斯的命令。
司徒皇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此刻他无法保持冷静。紧握住陆语的手,他望着她惊恐到苍白的容颜,闷声问道,“杰穆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请跟我来!”杰穆斯没有多解释些什么,只是沉声道。
而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司徒皇听到他的话,只感觉心里一沉。
迈开脚步,跟着杰穆斯而去。走出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大床上的陆语,瞧见护士们正在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而她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是脸色苍白到吓人。
两人来到了司徒皇的专属楼层,别墅的第九层。
司徒皇走进房间,气势汹汹地坐到了大班椅上。大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叱责道,“杰穆斯,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研制出抗病体的药剂了吗?”
真是该死的!看见她这么虚弱的样子,他感觉自己烦躁不安。
“很抱歉!殿下!恐怕药剂没有研制正确!不过,属下会竭尽全力的!请殿下给属下一些时间!”杰穆斯万分自责地低下了头,对于自己的首次失败深感耻辱。
而他更是对自己没有完成殿下的任务,深表歉然。
司徒皇听见他这么,心中的怒火虽然还在燃烧,可是却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沉静了思绪,开口问道,“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不是已经不呕吐了吗!”
“可能是病毒深入的原因,我猜想这种病毒是某个国家最新研究的病缘体。”杰穆斯皱起眉头,将自己心中所想的猜测了出来。
“那么,这种病缘体如果配不出抗病体的药剂,以后会怎么样呢?”
一想到陆语空洞无神的样子,听到杰穆斯所的话,司徒皇只感觉心里的那份不安慢慢扩张,越来越大。到底是谁在她体内中的病毒,江森竟然不知去向了?一定是他!
杰穆斯深沉地道,“我听有一种类似羽堂主的新型病毒,但是十分机密不知道来源。据这种病毒初初射入后,只会起身体上的反应,并不会过多负担。但是……”
“!”他只有一个字。
杰穆斯心里一凛,继续道,“但是,这种病毒会在注射者体内慢慢发生变化。一开始会突然产生幻觉这种幻觉会越来越严重,更甚至是精神错乱。到了末期,很有可能会让射入者产生自杀的念头。”
“……”司徒皇猛地瞪大了眼睛,听见了这些,完全承受不了。
刚刚冷静的思绪,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翻腾不熄。他懊恼地吼道,“组织所有所有的医师,集体开会研究抗病体!不管花多少代价!听到了没有!”
“是!殿下!”杰穆斯连忙应声。
等到杰穆斯退出房间后,司徒皇沉默地靠向了椅背。他单手支着头,万分郁结地想着这一切。突然,他拿起了电话,手指飞快地按下了号码。
电话接通了,他沉声道,“肯!多派些人去各个地方找!一定要把Jan给我抓回来!”
不管下病毒的人是不是Jan,他都要把那个男人抓出来。想到病毒可能会导致她自杀,司徒感觉自己烦闷无比。挂断了电话,他再次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放心不下她,他决定去陪着她。
下楼的时候,看见了站在楼梯转角处的宽。
司徒皇沉默地在他身前停下脚步,沉声道,“出什么事情了?”
“殿下财团于刚才正式收并成功。”
“可是……Cilulu因为之前一直吸食大麻,这几天我们并没有提供给她大麻,她正在后花园的地下室里大吼大叫。恐怕已经上瘾了。”
司徒皇皱了下眉,冷酷地道,“不准任何人给她提供大麻!”
“是!殿下!”宽低头应道。
他迈开脚步,继续朝六楼走去。
园最为偏僻的后花园角落地下室,平时都没有人来的地方显得更加森然。夜色下的草丛,随着月亮淹没于云层里,而陷入更为黑暗的漩涡之中。突然,草丛里飞扑过一只通体黑色的猫。
“喵——”猫叫声,在后花园诡异地响了起来。
而在铁栅栏圈锁住的地下室,透过那铁栅栏,可以看见地下室里亮着一点微弱的光芒。而在地下室,凌乱了衣服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她赤着脚,坐在地面上。低头,咬着自己的手臂。
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道,女人抬起头,眼神涣散无光。
突然,她难受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整个人抽/搐成一团。而她的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她痛苦地喃喃开口,女声断断续续地响起,“给我……我要抽……给我大麻……”
“司徒皇……你不得好死……”
女声转而到最后,变成了一声呜咽,“卫……”
清,阳光刚探出头,照耀着大地。成串的葡萄上闪烁着晶莹露珠,一眨眼,消失在空气里,散发干净。可以想像,今天是一个多么炎热的夏日。眼看着七月到了末梢,而八月就要来临了。
不远处,女佣端着食物朝着后花园缓缓走来。她不敢接近地下室,只好弯着腰,将早就包裹好的牛奶面包还有烤肉透过铁栅栏,扔进了阴暗的地下室里。
女佣听不见地下室的尖锐女声,顿时松了口气。
她刚想转身,下一秒,那狰狞的声响开始了。
“司徒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把我囚/禁在这里……哈哈哈哈……司徒皇……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我是的公主……把我放出去……听见了没有……”
“还有你……陆语……你们两个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哈哈哈哈……”
“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卫……你在哪儿……卫……你在哪儿……”
断断续续的女声,透过阴冷的地下室徐徐传来,让人从脚到头一阵发麻,汗毛也竖了起来。受到惊吓的女佣,神魂未定,跌跌撞撞地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而身后的女声,也随着自己的逃离,慢慢隐去了。
地下室里,长卷发胡乱披散着的女人,走到了铁栅栏下。她抬起头,望向那片天空。刺目的阳光照耀下,她只感觉自己一片混沌。闷闷得,就这样一直站着。
曾经,一如阳光一般闪耀。而云朵,只是
别墅的六楼,特护端着托盘走出了房间。
而房间内,陆语刚刚服用过药粒,折腾了一个上午之后,这才沉静了下来。似乎是反覆性地发作一样,一直缠绕着她,挥散不去。很久都没有看见过她的笑容了。即便是笑,也是偶尔的一刹那。
司徒皇心疼地伸出手,颤颤地抚上了她的容颜。
而她微微动了下,惺忪地睁开了眼睛。明亮的视线里,瞧见了他一脸惆怅的俊容。有些奇怪,为什么他要这样看着自己呢?他怎么了呢?为什么眼底,那么疼痛呢?
陆语感觉自己有些累,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一梦醒来,只是感觉自己很累,却什么都忘记了,记不起了。
她伸手,覆住了他的手,扬起一抹笑容,“怎么了?什么事情惹得你不开心了?”
“嗯,没事,只是看你睡得那么香,我有点嫉妒了。我想抱抱你。”司徒皇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着些孩子气的话。
陆语微微一愣,脸上一抹羞涩,却是伸出了双手,“来吧,抱抱我。”
“……”他怔忪了片刻,微微压下身体,就这样抱住了她。没有一丝其他的杂念,只是想拥抱住她,让他感觉她还好好的。
“这样……我也抱抱你了……”她轻声着,瘦弱的手拥抱住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好困哦……”她呢喃自语。
司徒皇沉默地“恩”了一声,将头深埋在她的颈项。
一转眼,八月就要离近了。
可是原因到底出在哪里?该死的,为什么找不到Jan?还是,原因出在别的地方?难道是沉静妍?转念一想,自己自从那日后就在也没有去见那个女人,看来今天是该去见见她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儿呼吸沉稳,司徒皇心翼翼地松开了她的怀抱。
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烈日之下,宽带领着司徒皇走出了别墅。
穿过了后庭,再绕过了半座葡萄园,这才来到了后花园。曲折的径,在那偏僻的角落,瞧见了已经锈迹斑斑的铁栅栏。两人站在坡上,透过铁栅栏低头望去,瞧见了躲在墙角的女人。她正咬着自己的手臂,可以清楚地瞧见,她的另一只手上满是牙印。
“她吸食大麻多久了!”司徒皇沉声问道。
宽低头回道,“回殿下,根据医生观察,大概有一年时间了!”
“嗯!”司徒皇心里一算,大概一年时间。难道是掉孩子之后就开始了吗?眼底,闪烁过不知明的情绪。他竟然分不出是恨意,还是怜悯。
“将门开,我要进去!”
“是!殿下!”宽急忙转身,绕到了地下室的后面,将大铁门开了。
而在地下室里的沉静妍听见了铁门沉重的开启声,只感觉一阵清新空气。她猛地站起身来,像疯了似地冲了出去。却也在同时,被人抓住了,狠狠地拽在了地上。她抬头,瞧见了黑衣男人身后的另一个男人。
“司徒皇!是你!放我出去,我是的总裁,我是继承人!”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司徒皇沉静地着,没有一丝波涛。
“告诉我,你对她用了什么病毒!”
沉静妍只听见了上半句话,脸色猛得一沉,煞白到吓人。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没了,没了……爹地……没了……”
突然,她阴狠了双眸,恨恨地道,“是你杀死卫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会有的!哈哈哈!我不告诉你!我要让你后悔!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放我出去!”
“莫卫并不是我杀死的,是你自己害死了他!”司徒皇一语中的。
“我?我怎么会!我怎么会杀了卫……”她一脸狐疑,神情呆滞。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他又怎么会有那天的下场。如果他不是为了保护你,又怎么会中枪!我可没有想杀死他,是他要去送死的!”
“你胡!你在胡!司徒皇!是你杀死卫的!是你杀死了他!明明是你和你的手下,是你们杀死他的!是你们!明明就是你们!”沉静妍眯起眼眸,阴狠地大吼大叫。
司徒皇望着她,又是重复问道,“!病毒是不是下的!”
“冰毒?冰毒!冰毒……”沉静妍恍惚中听错了这个词的音,又是猛地冲向了他,双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西装外套,“我要大麻!给我冰毒也可以!给我!给我!我要!”
“快给我!是不是你!”司徒皇却有些不耐烦了,他伸手俘虏住她的下巴,一下子紧紧捏住了。
而她似乎不能感觉到疼痛,依旧重复着道,“给我!给我大麻!给我冰毒!给我!”
“放手!”身后的宽连忙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开了。放手的时候,也许是力道太大了,她一下子跌倒在地,狼狈不堪,显得有些可怜。
地面上是她发疯时破的碗碎片,她的手腕磨蹭到了地板上的碎片,碎片刺入手腕,瞬间手腕的皮肤被割破了,鲜血不断流淌而出,殷红了地面。
沉静妍仍旧是无感,她扭头,瞥见了那一抹触目的猩红。
颤抖着伸出手,触摸向自己的手腕,只感觉一阵温热的湿漉漉感觉。她将手放到了自己面前,一低头,眼底全部是那片猩红。瞬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瞳孔一下子扩张。
脑海里,浮现起莫卫被枪杀的场景。
无数的鲜血……
沉静妍彷徨地盯着自己的手,她使劲地往自己的衣服上擦着那片猩红。可是不管怎么擦也擦不掉,还是那么红,还是那么温热,还是那么恐怖。
“怎么擦不掉?怎么擦来擦去擦不掉?……”她喃喃自语,旁若无人。
忽然,抬起头瞧见了眼前的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男人。耳边,回响起他方才的话。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
“莫卫并不是我杀死的,是你自己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一意孤行,怎么会有那天的下场。如果他不是为了保护你,又怎么会中枪!我可没有想杀死他,是他要去送死的!”
“lulu!你想要气死爹地吗?你想要气死我吗?啊——我的心脏——”
“爹地……希望你好好接手好财团……答应爹地……不要再去执迷于司徒皇……他不适合你的……lulu……”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变了呢……”
“你变得,越来越骄傲了。公主是应该骄傲的,可是不要太骄傲,太骄傲会变得不可爱。不过,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可爱的公主。知道吗?”
沉静妍空洞地望着他,忽然流下了一串眼泪。
脑子一片空白,那片猩红始终不曾掩去。这段时间的折腾让她的身体无法再继续负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朝后倒去。终于,昏迷而去。
宽急忙走到了她身边,探了下她的鼻息,“殿下!她昏过去了!”
“带她去治疗!我要她给我好好地活着!”司徒皇冷然地转过身,双手握紧成拳头。
“是!殿下!”
他瞥了眼地上的女人,沉默地转过身。
地下室外的天空依旧灿烂,可是为何让他感觉这样苍凉呢?
庄园后花园最为偏僻的别墅里,另一名医师已经替沉静妍检查完身体。他摘下面罩,沉声道,“宽!她没事,只是身体太过虚弱了。不过,我怀疑她的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了。”
“精神方面?”宽吃了一惊。
医师还有些不确认,沉声道,“具体的报告,明天会检查出来。”
“知道了!”
日落山头,弯弯的月儿升起。夜,已经暗了。而偏僻别墅的某间房间里,却还亮着一盏微弱的灯。陈旧的房间,单人床上躺着容颜苍白的女人。一旁的桌沿,照看的特护单手支着下巴,正在瞌睡。
女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平躺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好久。
忽然,她有了动作。
轻轻地半躺起身,甚至都没有掀开被子,直接拔掉了手上的吊针。她站起身来,光脚踩在地板上,下了床。她扭头,朝着房间的卫生间走去。走进了卫生间里,按下了龙头的按扭。
“哗啦啦——”登时,流水声赫然响起。
女人皱着眉头,不断地洗着自己的手,可是不管怎么洗,那抹猩红依旧存在。
原本正在瞌睡的特护听见了忽然响起的流水声,她猛地惊醒。抬头,瞧见床上空无一人。那点惺忪睡意,荡然无存。又是扭头,望向一旁的卫生间。
特护急忙站起身来,走向卫生间。
没有开灯,只能隐约看见那抹白色的轮廓。
她连忙按下卫生间的灯,刹那间,瞧见了沉静妍正一遍又一遍地洗着自己的手。按下洗手液,开始洗手。然后再按下洗手液,继续洗手。然后……一直一直重复着自己的动作……仿佛了无数次……
特护有些莫名其秒,走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按洗手液。更是望向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洗手?不是已经很干净了吗?”
“嗯?”沉静妍迟缓的女声幽幽响起,眼神空洞洞的。
她望着眼前的女人,咧起一抹疑惑,“你看不见吗?”
“看见什么?”特护奇怪地问道。
沉静妍将自己的手放到她的面前,也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看见了满手的血,认真地道,“你没看见上面的血吗?很多……很多的血哦……是不是很多呢……”
“……”特护一阵惊恐,瞧见她那狰狞的表情,只感觉寒意蔓延全身。
“啊哈哈……我要飞起来了……我要飞起来咯……飞起来……飞飞飞……”女人张开手臂,站在了椅子上,一只脚甚至跨在了窗沿。个人摇摇欲坠,随时快要摔落,看上去十分惊险。
身后的特护拿着药丸走进房间,吓得一身冷汗泠泠。尖叫了一声,走向她,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下了椅子。而女人也在同时受到了惊吓一般,连忙抱住了特护,发出了呜咽声。
“有人在抓我,有鬼在抓我,好恐怖,我好怕怕哦。”女人慌乱地道,一双眼不时瞥向一旁,谨慎的样子,似乎身旁真得有人在窥探自己一样。
特护似乎已经习惯她这个样子,诱哄道,“没事的,不要怕!没有鬼,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对不对?以后不可以在靠近窗户,不然的话,鬼真得会把你拖下去哦!知道了吗?”
“会被鬼拖下去,好怕怕哦!我不要被鬼拖下去,我要跑远一点!”女人着,一双眼瞄向了角落,她急忙松开了特护的拥抱,奔到了角落坐了下来。
被子早就甩在了角落里,被絮飘了一地。
她抱着被子,蜷缩在角落。
突然,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的手。她一边望着,一边又是害怕地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来,奔进了卫生间里。下一秒,听见了卫生间里响起的流水声。
“都是血……洗不干净哎……我洗……”
“怎么还是洗不干净?”
“啊——还是洗不干净……”女人念念有词,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而在房间外的走道里,有人透过门的缝隙将刚才的场景瞧了个彻底。司徒皇哀怨地闭上了眼睛,沉声问道,“她真得疯了!”
观察了整整五个月时间,这个女人竟然真得疯了。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在假装。可是五个月来,她疯得更加厉害了。好几次,竟然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别人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竟然要洗干净自己的手。
谁又能想到……
曾经是红及世界的顶级模特财团的唯一继承人Cilulu最后竟然会这个样子?
“是!殿下,该如何处置呢?”宽低下头,等候命令。
司徒皇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他的眉宇皱得更拢了,闭了下眼睛,沉声道,“将她养在这里吧!不许伤害她,照顾好她!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是!殿下!”宽站在原地,没有话。
走下楼梯,走出了这幢陈旧的别墅。司徒皇沉闷地走在寂静无人的后花园,脚步沉重,心却更加沉重。已经五个月时间了,整整五个月时间了,竟然就这样过了五个月时间了!
一眨眼,从酷热的夏天,竟然就走到了十二月。
萧瑟的冷风吹拂过自己的身体,彻骨的寒并未让他感觉寒冷。
他寒冷的是,那颗心。
主别墅六楼。
尽头的房间里,陆语体内的病毒再次发作了。这五个月时间里,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原本已经消瘦不堪的人,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虚弱了。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整个人吹倒。
病毒发作的时候,她完全不认得任何人。
发疯一样得大喊狂叫,撕心裂肺得抓着自己的头发,甚至是好几次空洞了双眼,将自己的皮肤都抓破了。没有人知道,在她的世界里,究竟看见了什么东西。更没有人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如此害怕。只是焦虑,一直充斥着她。
特护们似乎也已经习惯这一场景了,她们熟练地拿出针剂,将镇定剂入她的手臂。
“不要……放开我……不要碰我……快放开我……”陆语痛苦地扬头大喊,不知是房间内暖气的原因,还是其他,使得汗水湿透了她的白色衬衣。
针剂入她的体内,只感觉一阵晕旋。
她双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特护们将她扶着上了床,轻轻地盖上了被子。
“殿下!”其中一名特护扭头,瞧见了房门口站着的男人,急忙恭敬地喊道。
“殿下!”另一名特护也是退到了一旁。
司徒皇没有话,沉默地走进了房间。他走到床沿,看见了她惨白的容颜,终于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是!殿下!”特护随即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以后,恢复了沉寂一片。
司徒皇站在床沿看了她好久好久,这才坐在了椅子上。他无力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闭着眼睛,轻声呢喃,“语……告诉我……我该怎么救你……告诉我……”
五个月了,可是却依然没有研制出抗病体的药剂。
看着她一天一天受到病毒的折磨,看着她越来越憔悴,当她张着大眼睛问自己,为什么她最近很会睡觉。可是一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他竟然一阵心酸,无从回答。
是的,他根本找不到可以回答的答案。
他甚至怕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就会崩溃。该怎么做,才能救救她呢……
良久良久,太阳都快要落下了。十二月已经是冬天了,窗户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寒气,遮挡了夜色。半拉的窗帘,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
陆语睡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睁开了眼睛。
她瞧见了他疲惫的俊容,心里的那份困惑越来越大,不禁开口问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司徒皇听到突然响起的女声,猛地抬起了头。视线触及她微笑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些什么。末了,这才轻声道,“没有!可能是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