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查探别墅
听到城源望这么,黑崎闻奕蹙了下眉头,“人呢?找到下落没有?”
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消失了几天了。她会去哪里,现在又身在何处。该不会是想躲到天涯海角,或者真得被谁劫持了。那么多天没有音训,他的耐心终于快要用尽。不管是死是活,他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城源望沉了眼眸,徐徐道,“依旧没有下落,任何可以出入的关卡都有派人守侯。”
“不过我可以肯定,她应该没有离开日本。”
“那天早上的电话之后,她就消失了。根据那通电话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是想要联系到我。或者再确切点,是想联系你。”城源望沉声着,抬头望向黑崎闻奕,“再这之后,她就突然不见了。”
“她消失的时间应该是在完那通电话以后。”黑崎闻奕突然开口,语气十分确信。
这种确信,不知是从哪里来,但是就是那样坚决。
城源望眸底烁起光芒,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笑着问道,“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完那通电话以后呢?在这之后的时间里,直到我们派人去找她为止,她都有可能在某个时间段自行消失或者遭人劫持。”
“她的身份是间谍,聪明并且机敏,如果要故意躲避,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分析道。
黑崎闻奕对于他所的话表示点头认同,却又低沉地道,“她不可能会躲避,这不像是她的性格。她那种女人,只会向前冲,没有后退的可能。她也不会给自己退路。所以,她不会自己选择消失。”
“你这么肯定?”城源望随口问道,笑容淡去。
黑崎闻奕站起身来,挺拔的身躯使得城源望仰头。这样的他,让人有种不可亲近的疏远感觉。黑崎闻奕望了眼城源望,沉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了,渡边玲那边,我会派人全天二十四个时监视她!”
城源望平视于前方,应声道。
“嗯!”黑崎闻奕迈开脚步走过他身边,微扬唇角,离开了大正殿。
※※※
常御殿内,藤原春日正在插花。摆了一桌的花朵,她将枝桠修剪,而后一枝一枝插入盆栽中。沉静的丽容,乌黑的长发用蓝色的发带随意束起甩于背后。她的侧脸看上去格外安宁,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刷——”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藤原春日扭头望去,瞧见来人,顿时露出一抹笑容。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喊了一声,“闻奕!”
“今天这么好心情。”黑崎闻奕走入房内,沉声问道。看着她气色不错,笑容也灿烂,方才盘旋于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恬静的她,瞥见她垂落的发丝,伸手将其抚向耳后。
藤原春日继续修剪枝桠,不时地将花枝摆放,“是啊!正好没事情做。”
“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插花,你妈妈最喜欢花了。”黑崎闻奕想到往昔,于是就随口道。
他的话一出口,藤原春日的手僵在半空中。
“怎么了?”黑崎闻奕察觉到她的异样,狐疑地问道。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直觉地以为她又不舒服了。立刻搂住了她,低头紧张地询问,“是不是哪里疼?身体不舒服?春日?话!”
藤原春日只是摇摇头,苍白的脸色慢慢恢复了自然光泽。
她放下剪刀,将花枝插入花盆。望着盛开灿烂的花朵,忽然彷徨了视线。因为他不经意间地提起,她的回忆瞬间跳到从前。有些喃喃自语,她慢慢道,“妈妈……她最喜欢的……其实不是花……”
“我知道,因为她最喜欢你。”黑崎闻奕松开了她,温煦地道。
藤原春日靠向他的胸膛,轻声道,“她最喜欢的不是我,她最喜欢春天和太阳。”
“春天?太阳?”黑崎闻奕沉沉地笑,对于她孩子气的话语感到无奈。拍了拍她,取笑道,“春天和太阳,那不就是你吗?所以你jiao日。”
藤原春日望着花盆,不再言语。
春天和太阳,那是她的名字来源。
可是,她最喜欢的并非是自己……
※※※
夜御馆的某一处大殿宗仁殿,陆语被青木带到了这里。诺大的卧房,一应俱全的设备,应有尽有。陆语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一切。没有开花的樱花树,在这个秋天看上去有些孤单可怜。
这里是日本,也是她第一次来日本。
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日本后,她就更加想念裴焕了。
时候分别之后,裴焕就被裴阿姨带到了日本。他在这里长大,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裴焕,其实他并不喜欢这里。她笑话他,日本的樱花可美了。他却,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回日本。
关于裴阿姨的死,她并不了解真实情况。
但是每次偶然提起裴阿姨的时候,裴焕总是沉默不语。他的眸底,那种自责的深邃光芒缠绕着他,让他看上去沉闷许多。这样的裴焕是很少见到的,在她记忆里的裴焕,是那个没正经,嘻嘻哈哈,却拥有一颗无比热诚的心。
陆语默然地盯着天空,轻声道,“表哥,盼儿你没有死。如果你没有死,你又会在哪里。”
“咚咚——”身后响起敲门声。
陆语扭头望去,瞧见房门开了。
进来两名年轻的女佣,两人开口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香!”
“您好,我是百惠!”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
“爸爸,长大是多大?”
“爸爸……他们……他们妈妈不是走了,他们妈妈死了。”
“妈妈死了吗?爸爸,妈妈死了吗?我不要妈妈死啊,死了以后,盼儿就再也看不见妈妈了。爸爸,你不是妈妈要看盼儿长大的吗?爸爸告诉盼儿,妈妈没有死,妈妈没有死!是不是?”
……
无数纷乱的画面,无数不断闪过的景象交织在脑海里,成就了一副无法磨灭的画卷。而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一切停滞于女人微笑的容颜。她的面前,那是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女孩儿。女孩儿一头长发,因为长期将头发绑成辫子的缘故,所以此刻显得微卷。
女人忽然朝她挥了挥手,而后慢慢地转过身去。
“妈妈!等等我,等等盼儿,盼儿追不上了啦!妈妈?”女孩儿瞧见她离去,急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跑得那么急,不停得喘气,可她只想追上女人,深怕她慢上半步,女人就会消失不见。
“妈妈……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丢下盼儿!”
女孩儿哽咽了声音,却因为跑得太快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倒在地。
“妈妈……不要走……”她抬头望向女人,苦苦哀求。
女人停下脚步,徐徐回过头来。
原本温柔的脸庞刹那间冷凝,那种冷漠隐约透出,“妈妈最讨厌爱哭的孩子,妈妈不喜欢你了。”
“不要,妈妈,我不哭了。盼儿不哭了。”
女孩儿朝她伸出手,硬是将快要掉落的眼泪忍在眼眶,眼神里流露出无限渴望。
“就算你不哭,妈妈也不喜欢了!”女人轻声道,只留下一道决然背影。影子被光拉得那么长,她迈开脚步渐渐走入光芒里,越行越远。
“不要走……妈妈……留在盼儿身边……”
“盼儿不能没有妈妈……”
光芒中,女人的身影终于淹没,消失不见。
“啊——”一声痛苦的吼声,响彻别墅。
幽暗的房间里,伊盼儿惊恐地睁开眼,茫然地望向某一点,眼底却没有焦距。她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方才的梦境,让她感到那样害怕。不曾被人扒开过的过往,她曾经一度隐藏的伤口,在这个时候突显。
房间外,传来两名守卫的对话声。
“那女人没事吧?要不要进去看看?”
“玲姐吩咐过了,不要理也不要管。难道你忘记了?”
“是!”
又是一阵寂静。
过了好半晌时间,伊盼儿才回过神来,却是松了口气。虽然眼睛没有被蒙,可是双手与双脚却依然无法自由行动。她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窗户都被封住了,她根本就分不清楚现在究竟是黑夜还是白天。
刚才为什么又会做那种梦……
渡边玲先前所的话在耳边回荡,伊盼儿突然有些不安。
产生幻觉?直到本身受不了自杀为止?她眯起眼眸,咬牙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果然只是幻觉罢了!她不会就这样被轻易倒!如果这个药剂只能产生这样的作用,那么她更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投降!
人的意志力是最重要的,人的意志力是最重要的!伊盼儿喃喃自语。
可是……
可是妈妈,为什么你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呢?你真得把我忘记了吗?你难道一点也没有想念我吗?而你当时,又是为了什么而离开?因为爸爸的移情别恋吗?妈妈,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想告诉你……
我已经长大了……
※※※
宫本名下位于东京的别墅。
别墅三楼,一抹纤瘦艳丽的身影倚靠窗沿,拿着手机正在通话。
“回禀玲姐,药剂从今天去在体内开始作用反应了。”电话那头,男人沉声道。
渡边玲微扬起唇角,眼底是那份燃烧的深深厌恶,“太慢了!再一针!”
“这个……”
“怎么?有什么问题?”她冷声质问。
男人应了一声,徐徐道,“玲姐,这种药剂本身已经是一种攻击破坏性极强的病毒,微度射入就会慢慢有所反应,并且越来越严重。如果射入过多的话,恐怕会直接导致被射入者直接脑死亡。”
“脑死亡?植物人吗?”渡边玲狐疑地问道,蹙起眉头。
“医学角度上是这样解释的,脑死亡并不同于植物人状态,植物人是指大脑还可以运作,陷入昏迷由于大脑皮层受到严重损害或处于突然抑制状态,病人可以自主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
“而脑死亡则无自主呼吸,基本上同心脏停止跳动一致。”
渡边玲握紧了手机,想到藤原春日的吩咐,她开口道,“算了,先这样。再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你做得很好,我不会亏待你。”
“谢谢玲姐!”男人着,将电话挂断了。
渡边玲双手环胸,将手机揣入外套口袋,转身走出房间。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手腕微动,将房门开了。
门一开,高大的身影伫立于门口。
渡边玲心里一惊,神色没有任何异样,轻声道,“烈,你回来了。”
“嗯!刚回来。”宫本烈依旧伟岸,只是眉宇之间却显疲惫,让人察觉出他深深的疲惫。
宫本家族几代经营的会社,也许会断送在他的手上,这让他十分烦恼。短短数天时间内,黑崎闻奕动用了所有手段来压他,并且全面封锁了他的后路支援。如今的宫本会社只剩下庞大繁华的空架子,却是虚有其表。
也许,他早已经准备多时,等着自己落网……
渡边玲瞧见他的落寞以及疲乏,心里忽然有些心疼。她伸手搂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走进房内。宫本烈微笑,顺着她进了房。渡边玲反手关了门,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两人朝着前方的真皮沙发慢慢走去。
幽静的傍晚,夕阳从落地窗外洒下了光芒,十分朦胧。
那些余辉犹如最后的耀眼,黑夜即将要来临,剩下的只是无尽的混沌。
两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时间谁也没有话。
宫本烈闭上了眼睛,动了动唇,似乎想要些什么。
“烈。”渡边玲柔柔的女声却在他开口之前响起,盘旋于寂静的房间内。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环抱着他,头贴向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全然安心的姿势,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宫本烈应了一声,大掌不时地轻抚着她,“什么。”
“烈,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坐在男人中间,显得还有些拘谨。你举起酒杯,对我,玲,跟着我吧,你不该留在这里,你应该属于我。那个时候的你,看上去好可爱哎。”渡边玲着,突然轻笑出声。
当时,她还是芳华绝代的日本夜总会娘王。
娘王在日本的夜总会,不仅仅是普通简单的女郎身份,那更是地位的象征。她见多了男人故意隐匿的绯色,他们只看中她的身体。究竟是因为什么,她会在那个时候一意孤行地点头答应,现在想想甚至是盲目得可怕。
他们在那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也并不认识。他不过是卿点自己客人的其中一名,她完全可以将他忽略。可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毫无预兆,展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现在想想,也许正是因为那抹笑容。
因为一个笑容,就爱上了一个人?她的确是如此。
回忆如海水袭向她,渡边玲微垂眼眸。
“烈,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她轻声着,语气转而温婉,“这么多年来,不管你是刚刚出道时的那个大少爷,还是在道上摸爬滚的你,或者是现在成熟稳重的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只要你,也和我一样,一样需要我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你。
宫本烈有些感慨地叹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玲,我应该感激你。”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背叛我,可我知道你绝对不会。你是我最信任的女人。”他完,竟然感觉浑身轻松。
会社面临破产的危险,下一秒他也许就会身败名裂,可这个时候,仍然有人愿意这样跟着自己。他是庆幸的,更是珍惜的。也许他早该珍惜玲,珍惜身边的人。
可是她呢?她又消失去了哪里?
渡边玲听到他这番话,只是忽然身体微微僵硬了下。
“玲。”宫本烈沉沉喊道,停顿了下,又是问道,“还是没有她的下落吗。”
渡边玲下意识地蹙起眉头,抬起头来望向他。她的目光里有一丝不懂,也有一丝愤恨,“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找她。她不是普通人,如果想要躲着我们,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
“她背叛你,你找到她又有什么用?”
宫本烈摇了摇头,大掌抚着她美好的脸庞,“也许是我太执着了,可是我只想知道答案。”
“……”渡边玲咬住下唇,倔强地凝望他。
“玲,我无法隐瞒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迷恋她。看见她,就有种莫名的感觉。也许知道那个答案以后,我就该对她死心了。”宫本烈恍然地望着她,将内心的话出,“可是有你在我身边,我想我应该知足了。”
宫本烈将她拥抱在怀里,仿佛拥抱着生命里唯一属于他的东西,“哪怕我一无所有,我还有你。我知足了。”
“烈……”渡边玲眼眶一阵酸涩,揪紧了他的衣袖,一下子心如微疼。
此刻得知了他的心声,她又是欣喜又是不安。
她欣喜的是自己在他的心里终于是无人可代替的存在,因为他了他知足了。而她不安的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么她该怎么面对他?而他又会怎样看待她?迷恋着那个女人的宫本烈,彷徨的他让她也同样彷徨了。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就算我偷取了资料,可是我根本没有交出去!叛徒究竟是谁,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我想渡边姐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如果让宫本烈知道了,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那么信任的女人,没有一点防备的女人,最亲近的女人,竟然是那个背叛他的人!”
“渡边姐,你不觉得好笑吗。”
……
她从未害怕,可是现在,她是那样恐惧……
※※※
夜御馆。
美奈朝着常御殿徐徐而去,她的神色匆匆,看来是刚办完事情。可以使唤她的人,也惟有春日姐了。美奈走上台阶,随后推门而入。关了门,她恭敬地低头来到藤原春日身边,跪坐在地板上。
“姐,已经听清楚了。前天住进宗仁殿的女人名叫陆语,据是意大利黑手党之王司徒皇的亲信,代号为羽影。”美奈如实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藤原春日正捧着某张影片CD在端详,她没有抬头,喃喃念着那个名字,“陆语……司徒皇……羽影……”
“是!姐!”美奈点头应声。
藤原春日盯着CD上“主演:Mars”这一行字,突然眯起了眼眸。
对于陆语这个名字,藤原春日并不感到陌生。相反,她还十分熟悉。这个女人是某人的私党至交,传中“铿锵二人组”的一员。而陆语,又更是黑道之王司徒皇的女人,组织内被称为“羽影”。
依稀可以记起那张清冷中带点妩媚的丽容,那是在西班牙的马德里。
桑塔-毛罗的豪华五星级酒店,她们第一次遇见。
当时她独自出来散心,恰巧遇见了她。她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那个长发披肩身材高挑的女人,神情淡漠,眉宇之间却有一份愁绪以及坚韧在不经意间透射而出。她机敏并且孑然,那是黑道人才会特有的习性——永远都不会放下警备。
她起初低着头,而后也抬起头来,望向了自己。
那时候,自己故意没有望向她,双眸随意地瞥着某一点。
等到她们即将擦肩而过,她这才抬起头来,双眸注目于她,微微一笑。
之后再见却是在巴塞罗那。
由于马上就要搭机返回日本,所以她就在黄金海岸附近的别墅休息等候。她习惯拿着望远镜眺望远处,却不料瞧见了精彩的一幕。
高大英俊的男人追着女人在沙滩上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两人跑得十分快,看得出来都哟练过身手。她被这戏剧化的情景挑起兴趣,调整了镜头焦距,瞧清了男人的容貌。那是长相极为出色的男人,并且动作异常迅猛。
而那个女人,竟然就是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陆语。
她立刻肯定男人的身份,他正是意大利黑手党的首脑司徒皇。透过望远镜,她默然地看着他们追逐,而后停下来似乎在争吵些什么。最后,陆语扭头慢慢离开。过了一会儿,司徒皇终于忍不住追了上去。
他们在沙滩上拥抱、亲吻、然后离开……
藤原春日从往昔的回忆里回过神来,她低头望着影片CD封面上金发男人那张让人惑动心神的脸庞,轻声问道,“她现在住在哪里。”
“那位姐一直都住在宗仁殿,没有离开过。”美奈低下头,必恭必敬地回答。
藤原春日不再话,只是伸手抚摸CD,手指拭过金发男人的俊容,“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春日姐!”三位嬷嬷齐声回道。
藤原春日将影片CD放入盒子里,心翼翼地盖上盒盖。
她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脸略显苍白,一点点阴霾在眼底呈现。陆语,真是幸会了!伊盼儿不离不弃的好友?你也终于来到这里了!
※※※
英皇财团,六十六层高的独立商业大楼顶楼内,黑崎闻奕带着几位手下从特别通道走出。这里是财团内部停放车辆的露天车库,只有英皇总裁的座驾才能停放。黑色的车身在夕阳下闪着光辉,格外闪亮。
黑崎闻奕沉默地朝着房车走去,冰冷的眸光,惟有微微蹙起的眉宇显得有些不耐。
没有人知道他在不耐些什么。
其中一名黑衣手下大步走上前,想要去将车门开。
就在这时,房车的车门却被人迳自开。
车内,城源望惬意地端坐着,一副别来无恙的调调,依旧笑得如春风和煦。一双眼睛望着正笔直走来的黑崎闻奕,随意比个手势,也算是了个招呼。
黑崎闻奕瞧见他,并没有显现过多异样神色。
他绕过车身,来到车另一边,弯腰钻入车内。等到他入了座,车门被手下关上了。隔音设备优良的房车,就算是司机也无法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黑崎闻奕正视于前方,却是沉声质问,“查得怎么样了。”
“不要这么心急。总得让我慢慢。”城源望摆明了故意调侃,扭头睨了他一眼。
黑崎闻奕却耐心不再,他猛得皱眉,英俊的容颜满是阴霾。动了动唇,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快!”
听到他命令般死硬的语气,城源望明白他已经不耐烦了。他不敢自己调侃,沉了神色,也沉了男声,徐徐道,“渡边玲最近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每天都会去烈焰盟的分所走动,宫本会社也一样报道。”
“只不过,她在前几天内去了两次位于东京新宿区的高级住宅。那幢住宅是竹联帮的老头子送给渡边玲的天价豪宅,老头子出手真阔绰。还是渡边玲那个女人手段高明,把老头子哄得那么开心。”城源望啧啧道。
黑崎闻奕眉宇一凛,无谓地道,“渡边玲七年前曾经被封为夜总会娘王,她自然有这个能力。娘王的称号,不是白白得来的。宫本烈能够那么顺利地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渡边玲功不可没。”
“是啊,可惜他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女人,偏偏对野猫动了心。”城源望附和了一句,不知道是讥讽还是实意。
黑崎闻奕转了话题,不继续深谈下去,“去查查那幢住宅!”
“知道了!”城源望也收了声,一口应道。
“我就不扰你回家了,春日姐应该很想念你啊。”正经事情谈完,他无所顾及地笑道。伸手握住车门把手,算下车。只是在开门之前又停顿了下动作,他没有回头,沉声道,“渡边玲主动将那份资料交出,春日姐收到资料,的确全在你的意料之中。”
“可是春日姐太过镇定了,而伊盼儿消失也不再你的意料之内。”
“我想你早就应该有所联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城源望完,开车门迳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