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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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 便有常喜和常乐两名厮, 去白术房间敲门叫道:“少主子, 已到辰时,您要起来用早膳么?”

    那门敲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常喜常乐对视一眼,正要推门去看。

    却听到对面的屋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谢槐钰穿着一身亵衣走出来道:“莫敲了,让他再睡会儿, 一会儿我亲去叫他。你们去后厨, 备些清淡好克化的食物过来。”

    即是大少爷如此了, 常喜常乐脸上一红, 纷纷应是, 退出院外,朝着后窗走去。

    直到这时, 白术才从谢槐钰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道:“总算是走了,怎得到了谢家还要如此不自在,还是在白玉山庄的时候松快。”

    他一早起来,身上的衣服早就扔在地上乱作一团。

    真丝料子最是易皱,又沾染了许多不明液体, 那衣服今日定是不能穿了。

    白术此时也只穿一件亵衣,胸口大敞着, 露出内里几点斑斑驳驳。

    谢槐钰见了眼神便暗了暗,用手将他领口合拢些道:“再过几日,待我两把婚礼办了, 便可理直气壮。今日便带你去合个八字,尽早把日子定下来。”

    白术点点头,坐到桌前等吃。

    没多久,那常喜常乐又端着早饭过来,谢槐钰让他们等了等,才开房门让人送进屋内。

    待他们走后,白术悄悄从屏风后走出来。

    早饭不是什么油腻的东西,有一碗香菇素面、一碗白粥,配以几个菜,份量不大。

    因着以为只有谢槐钰一人吃饭,碗筷也只配了一副。

    不过这也并无什么妨碍,他两人共用一副餐具,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倒也吃的有滋有味。

    谢槐钰见吃的差不多了,便道:“早上少吃些,今天带你出去,顺便将这京中特色吃食全尝一遍,正好留些肚子。这京中吃食,又与府城或谢家不同,有些特色菜肴,是你从未尝过,味道甚美。”

    白术原本对吃只算得一般,但听谢槐钰如此介绍,便觉得唇齿生香,也不由得期待起来。

    白术回去的时候,没忘记把自己的衣服带走。他从后窗翻出去,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自己屋内。再听到房门被人敲响,便知是谢槐钰来敲门了。

    “白哥儿,时辰已经不早,可要起床同谢某出去逛逛。”谢槐钰这话问的有些假惺惺的。

    不过白术自然是要配合他,便在门内喊道:“自是要去的,谢公子稍等片刻。”

    罢,他开房门,常喜常乐两个厮便走进来道:“少主子起来了,可要更衣洗漱。”

    白术点了点头,才发现自己的床铺整整齐齐,竟然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一看就是没有人睡过的,连忙又趁着两个厮不注意,跳上去抓乱了被子,了几个滚。

    那常乐看到地上那件天青色衣裳,皱巴巴的,已是不成样子。他脸上一红,又看了白术一眼,冷不丁就看到他领口若隐若现,里面似乎有一点鲜红。

    只是那光景闪过的太快,一瞬便从他眼前消失,以至于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少主子,今日是要同大少爷外出,可是要穿什么衣物?”常乐问道。

    常喜这时也好了洗漱的水来。白术便一边洗漱一边道:“出门在外,就挑件方便好穿的吧。”

    于是常乐就选了一身窄袖的细棉布衣裳,石青色的,那领口还绣有几根瑞竹。

    白术穿上以后,也觉得十分舒服方便,还算颇为满意。

    待他梳洗过后,便言自己不吃早饭了,随着谢槐钰一道出了门子。

    再那谢琪被关在院中不得出,但院里的下人,却是听到谢槐钰带了个男人一样的哥儿回来。

    他听闻那哥儿身材很高,眉心孕痣暗淡无光,心中便是十分快意,只觉得谢槐钰如今娶了个村夫,还是个难生养的村夫,实在是丢了大人。

    相比起来,自己的表妹虽无趣了些,但好歹是侯门之女,也还算身份匹配了。

    谢琪这般想着,连早饭都多吃了两碗。又派了人去他母亲娄氏的院中报信,娄氏如今被禁足了,房门都出不去。各种消息,也全是谢琪派人捎来。

    她听闻谢槐钰带回的竟是如此粗鄙之人,当下就仰天大笑出声。

    谢槐钰赢了他一筹又如何,今后有这样一个妻子,必然在京中永远抬不起头。也不枉费她如今被谢爵爷厌恶了。

    谢凌昨夜被白术气了一遭,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他也不知,自己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已经被亲哥哥卖给白术管教了。

    他起床之后,想了许久,终于酝酿出一个告状的好理由,定要让那个新来的哥儿好看。

    结果才走到自家哥哥的院子外面,便得了哥哥贴身伺候的厮汇报:“凌少爷,大少爷带着新来的少主子出去了。”

    谢凌心中一窒,没想到自己准备了半天,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又恨自己没有早来一步,只得忿忿不平的转身回去了。

    谢槐钰带着白术去了京郊,却是直奔附近一座十分有名的道观。

    那道观素来香火旺盛,就连宫中的太后,贵妃都时常邀请那观中的道长过去,为其算卦讲道。

    马车一直行到了道观深出才停下。

    这道观里的路修的很宽,想是为了方便如谢槐钰这般,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前来。

    白术随着谢槐钰下了马车,便被引入一间茶室。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须发全白的老道走进屋内,对着谢槐钰行以一礼。

    “张道长。”谢槐钰朝那老道一回礼,又朝他介绍起白术道:“这位是我订亲之人,姓白。今日前来,是想请张道长为我俩儿合一个八字,算算何时举办婚事最好。“

    那张道长见了白术,便是眯起了眼睛。上下量他一番道:“这白哥儿真是奇相。他生来命中会有一危及性命的大劫,但却会得仙缘所助。若是过去了,后面便是一帆风顺,大富大贵之相。”

    白术被他的心里一惊,觉得这老头看着仙风道骨,还算有些本事。

    那张道长与他眼神对上,便微微一笑道:“谢公子好福气,这白哥儿却是有些仙缘。身带大福报,可惠及家人。便是你命中的劫难,有了他在身边,便也可迎刃而解。”

    谢槐钰想到自己先前险些遭到不测,也是得白术所救,不由点了点头,十分认同这张道长的话。

    那张道长又夸赞了两人几句,便问了他们的八字,又拿来合卦。只是算了一下,他却略略皱眉,脸色变换了几番道:“这八字……”

    他着看了眼白术道:“这位白哥儿的八字似乎不对,乃是个死人的八字。然而他明明是大富大贵之相,可是弄错了?”

    谢槐钰闻言便也有些紧张,他并非十分迷信之人。但对这些东西,也算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拿的八字分明是白术在官中登记的八字,又怎得会是死人的?

    而白术此时听了那张道长的话,额上却是泌出一层冷汗,那张道长的确是有些本事。

    谢槐钰拿的八字是白黍的,白黍可不已经是个死人了么?

    白术想了想便道:“这八字兴许是错了,道长您试试这个?”

    着便报了个自己原本的生辰。

    那张道长听了便拿了新得的八字来算,如此才展露笑颜道:“这便对了,这才是你的八字,与你的相相合。你与谢公子两人是三世的缘分,这婚期的日子,于六月十六、七月二日、八月八日、八月二十六日、九月五日……都是极合适的。”

    张道长一连报出了十多个黄道吉日,并全部写在纸上。谢槐钰便择取了其中最接近的六月十六作为拟定婚书之日,又择取了次之的七月二日,定为了婚宴之期。

    两人算过之后,便谢过了张道长。谢槐钰又提出给这道观的神像重塑金身,以示感谢,那张道长便也却之不恭了。

    待离开的时候,谢槐钰忍不住问道:“那八字到底是……”

    白术给出的八字古怪,并非大宣年月,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想出来的。

    白术嘴角抽了抽,想了想,随口便道:“时候家里来过个道士,我命里有难,便给我编了这个八字,让我以后按照这个八字过,方可活命。”

    谢槐钰想起那张道长也曾过白术命中有一劫难,便点了点头,算是接纳了白术这法。

    白术心下松了口气,他也并非刻意隐瞒什么,只是自己的经历实在太过诡异,便是同谢槐钰也不清楚,弄不好还要徒生误会。谢槐钰既不多问,他也不欲多,如此便好了。

    从茶室里出来,谢槐钰并未急着回去,而是带白术去吃这道观里的素斋。

    这道观中的素斋面极为有名,乃是用香菇,木耳,草菇,干冬笋等熬制的汤底。

    除此以外,还有面筋,土豆,卷心菜,青菜,豌豆,花菜,干丝,黄花菜等等十多种素材制成的浇头。

    这些浇头十文钱一种,种类任选。京中许多勋贵之家,都讲究初一十五过来吃一碗素斋面。

    谢槐钰带白术去了那吃素面的地方,便见到已有许多人在排长队了。

    道观这样的地方,自是没有出钱便可得特殊服务的道理。便是那京中的贵人到了,也要同贫民一起在此排队。

    谢槐钰也不例外,两人便站在队伍末尾,一点点排上去。

    如此平等的景象,倒是让白术觉得分外舒服,两人一人叫了一碗素斋面,便坐下吃了个干净。

    待素斋面吃完,谢槐钰又带了白术离开,便去了京郊自己给他买下的庄子。

    那庄子是过去的犯官家中收缴出的田庄,里面有现成的庄头和佃户,就算是不动,每年也当有数千两的收入。

    当然了,数千两收入对不善经营之人,已是不少,但对白术而言,便是九牛一毛。

    这样一片地界,正是适合开设白玉山庄的别庄。到时候仅一月的收益便是几万,几千银子又怎会被他看在眼中。

    白术仔细观察着庄子的地形,便发现那庄子附近虽然没有河,但却有一片山林。

    那山林比白塘村的后山大了许多,且山林中有一方凹陷着的淡蓝色的湖泊。

    白术见了那方湖泊,便对那地方极其满意。

    此处若是在山上开拓出一片地方,造个真正的山庄,再从半山腰处朝下鸟瞰湖景,必然是一处绝佳的景色。

    谢槐钰见白术满意,心中自然也是高兴。

    他当初也是见了这个湖泊,觉得颜色澄清,格外漂亮,才立刻买了下来。

    他带白术见了见那庄子上的庄头,言明这庄子已经归白术所有。

    那庄头是个有眼力的,见了白术,知道他就是谢家少爷的未婚妻,便也毕恭毕敬,尊称他一声白主子。

    两人参观过了京郊的庄子,便已过了申时,他们匆匆回到京中。

    京中还有许多店铺,需得谢槐钰带他一一过去认识。

    谢槐钰先不急着带他去来福楼这样的大店,而是沿路从自己手上零散的店铺一一参观过去。

    他们先是去了离城门最近的一条街道,参观了几个药材、瓷器铺子。便又启程朝着附近较大的一条商业街市走去。

    那边是京中较为繁华的街道,尤是以女子和哥儿爱用的衣着首饰、胭脂水粉出名。

    谢槐钰在那边有几家店铺,做的很是不错,今日便要一一带白术去看过。

    此时已近酉时,但那街道上往来的哥儿和女子却仍然很多。

    谢槐钰带着白术匆匆走了家成衣铺子、水粉铺子,便来到了一家首饰行。

    那首饰行做的极大,在整条街上有两间连在一起的门面,可算是这条街道上最繁华的一家了。

    这几家店铺,还捏在谢槐钰手中,并未转让到白术名下。

    乃是因着谢槐钰在京中活动也需要用钱,总不能伸手找白术来要。

    再就是谢凌快要出嫁了,谢槐钰对他总是有几分亏欠。

    这几间铺子,都是他母亲在世时便留下的产业。后面虽然被谢爵爷卖出去了,却又被谢槐钰收了回来。

    这些铺子他准备留给谢凌做嫁妆,也好叫他有银钱傍身。

    今日来到此地,谢槐钰将这事与白术了。

    谢槐钰心疼胞弟,白术也自然是十分支持,且心中又有了一些主意。

    即是要给谢凌陪嫁的产业,那便是需要他来经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谢凌如今还要出来历练一番才是好的。

    因着这店铺的事情,白术不欲参与,谢槐钰进去询问掌柜近日账目的时候,他便没有跟去。

    而是在外面随便看看玩玩,等着谢槐钰出来。

    白术是谢槐钰亲自带来的人,谢槐钰要娶个乡下哥儿的消息也是传遍京城。

    这店中的伙计一早猜到白术的身份,对他也是格外客气。

    掌柜陪着谢槐钰进入后院之时,就有伙计引着白术查看各色金银首饰。

    赶着珍惜昂贵的一一拿出道:“这位哥儿,你看看这些头簪,用的可是点翠的法子。”

    这点翠工艺价值千金,因工艺十分复杂,且需要翠鸟羽毛来制作。

    因此便物以稀为贵,成了京中名门的姐哥儿们最为追捧的首饰。

    白术在虫星的时候自然是不知道点翠这种东西,此时也并非是对点翠的首饰感兴趣。

    只是听得店伙计对他耐心讲解,便也觉得有些趣味,仔细听了好一会儿。

    这般听了一会儿,店铺外便走进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姐和哥儿,被一群丫鬟厮簇拥着,好大的气派。

    若是谢槐钰在此,便会一眼认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上月随仲礼赴宴之时,见过的那些世家姐及哥儿。

    其中有两人是魏侯爷家次女魏玲和哥儿魏雨,还有两人则是文尚书家的文秀娥与文瑶光。

    魏侯爷与文大人在朝堂上原本就走的颇近,加之魏家嫡长女嫁到文家做了长媳,两家还有些姻亲关系。

    辈之间便时常有些走动,今日几个已经及笄的适龄辈,便相邀出来游玩。

    那文秀娥与魏玲走在前面,着扇子,身形婀娜,气度不凡。

    文瑶光与魏雨两个哥儿跟在后面,文瑶光并不太眼,身上却有些书生气息,魏雨则长得更好看些,只是因为是庶子,气度是及不上文瑶光的。

    “咦……”文秀娥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脚步,看着店内一个方向悄悄道:“你们看那边。”

    魏玲等人便朝那方看去,却并未看到什么奇怪的,只有一个少年正侧身站在柜台前面,手中捧着一副时下最流行的点翠首饰。听一个伙计热切的推荐。

    “这少年郎倒是俊俏。”魏玲摇了摇扇子道:“不过看他衣物颇为朴素,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与我们应当是没什么交到的。”

    身后两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这少年虽长得还不错。可自是与他们无关,也不知有什么可看的。

    “什么少爷郎,妹妹怕是没注意,他分明是个哥儿。”文秀娥以扇掩唇,轻声笑道。

    “咦?”魏玲等几人这才睁大眼睛,吃了一惊般的朝那边望去。

    原来是文秀娥站的位置靠前面些,便看到了白术额头上的孕痣,而他们的角度并没有看到,因此才有了这番误会。

    “这家首饰行,我听闻可是唐家的。”见他们终于发现了白术是个哥儿,文秀娥才开口道:“这唐家店铺也不知你们听了没有,可都是谢家大公子的。”

    这个消息,也是这些时日在京中流传甚广的,他们全都知道。

    文秀娥此时便意味深长的道:“你们看那哥儿穿的,可是买得起那点翠首饰的人?可这店铺伙计却对他如此热情……到底是为何?我听……昨日谢家大公子便领了个哥儿回来,有传闻,那哥儿身材高大,长得如男子一般……”

    她到这里,众人都不是笨的,便纷纷恍然大悟。

    这差点被他们认作少年郎的哥儿,八成便是谢大公子带回的那位未婚妻了。

    谢槐钰在这些世家女子之间,原本是金龟婿的好人选。

    在场这四人之中,可以心底都曾对谢槐钰动过念头。

    只是动念归动念,如魏玲这般身份高贵的女子,听闻对方定下亲事,便也不会强求。

    以她这般嫡女身份,自是不可能去与人做妾。

    他们这些人的婚事原本就并非完全由己,因此对姻缘之事也看得很淡,并不执着。

    此时见了白术,也只是在心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往后因着两家的往来,或许会有交往,但更深的想法却是不会有了。

    但魏玲是如此想的,其他人却并非全都如她一样。

    文秀娥才情样貌具是优秀,在京中上流圈子内也是颇受追捧。

    她与刘芳菲一直暗暗较劲,对方是卯足了劲的想嫁皇子,而她则并无明确目标,只是想要嫁得个人人羡慕的好郎君,好比如今身份更尊贵。

    谢槐钰此人,容貌实在俊美,便已是让京中许多女子钦慕。再加上他如今是铁板钉钉的袭承爵位,又有唐家的店铺在背后,便是她的主要目标之一。

    只是这谢槐钰实在不解风情,对谁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父亲去谢府暗示过一次,那谢爵爷也支支吾吾,似乎是并无决断。

    结果之后不久,她便听闻谢槐钰定下了亲事,还是个普通的乡下人。

    文秀娥当时心中便很是不快,只觉得自己都没得到的东西,却让别人捡了便宜。

    她对那谢家的事情听的挺勤,昨日便知道谢槐钰把人带回京中了,还是个哥儿。

    今日她一进店铺,碰巧就看到了这个哥儿。

    她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有才女之名了,只看了一眼,便猜到了这个哥儿是谁。

    文秀娥心中翻腾了一下,略一思索,便出了刚才那番话。

    她话音落后,魏玲却是并无反应,反而是魏雨突然上前几步,走到白术身边道:“敢问这位哥儿,可是同谢公子一起过来的?”

    白术听到有人问他,偏头一看,便看到个长得好生精致的哥儿站在他面前。

    魏雨容貌清秀,一双略微上挑的杏核眼,鼻梁悬直,脸尖窄。他并非是全然女气的容貌,但模样却是有种英气之美。

    听对方提到谢公子,白术反应过来应该是的谢槐钰。

    他点了点头,道:“我是同他一起过来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哥儿是有何事?”

    白术这样一,魏雨同文秀娥等人便确认了白术的身份。

    魏雨闻言怔了一下,强忍住心中的酸意笑道:“果然是传闻中谢公子的未婚妻。在下魏雨,家中与谢家也颇有来往,与谢公子……也是识得的。今日见到这位哥儿,也不知怎么称呼,今后可多多往来。”

    罢,他又介绍了后面的两位女子与一位哥儿,均是一看便满身贵气之人。

    白术并不认得这些人,但他即来了京中,又嫁了谢槐钰,便难免会接触到对方的圈子。

    此时他们既然主动向他示好,他自然也伸手不笑脸人,便笑着回应道:“我叫白术,你们叫我白哥儿就可。”

    那魏雨得了他的名字,便笑着又同他寒暄了一阵,问他喜欢哪些首饰,是不是要让谢槐钰送他。

    白术便老实答道:“我要干活的,戴不惯这些东西,只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罢了。”

    他这样一,魏雨等人便看他全身。

    除了手上一枚指环,白术的确是没有一件首饰。

    就连那指环也并非纯金,显然也不过几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珍品。

    白术这番行头,落在他们眼中,自是有些寒酸。

    但他们这些世家出来的,并不会表现在脸上。魏雨反笑眯眯的拉起他的胳膊道:“你这般性子倒是洒脱,实在是让我羡慕。”

    白术是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听他如此称赞,便信以为真。

    除了觉得他太过于热情了一些,对这哥儿的印象也不坏。

    “今日与你一见,我便觉得十分投缘。”魏雨道:“你初来京中也没有熟人,不如我们交个朋友,也好互相照应。”

    白术是自来熟的性格,实际上不需要别人照应就可以交到朋友的。但魏雨这样了,他也不好拒绝他的脸。

    本着多一个朋友也好的心态,白术便点点头答应了。

    魏雨闻言便似乎极高兴的笑了笑道:“如此甚好,那乞巧节时,我家要举办宴席,到时候我给你发帖子,邀请你过来玩!”

    魏雨正着,谢槐钰此时已经从后院走了出来。

    他眉头一皱,一眼便看见白术被几个人围着,还有个哥儿亲密的挽着他的胳膊。

    作者有话要:  谢槐钰:又有人觊觎我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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