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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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万如意在前, 谢槐钰对这些哥儿也并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白术这人很招哥儿喜欢, 万一又被哪个哥儿看上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大步走到白术身旁,一手将他的腰搂着, 往自己这边不动声色的带了带,白术的胳膊便从魏雨的手中滑脱了出来。

    魏雨看到谢槐钰,面上便是一红, 也顾不上这些细节, 只微微福了福道:“谢公子安康。”

    文秀娥等人此时也同谢槐钰行了一礼, 谢槐钰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些陌生男女, 半响才回忆起来。

    这几人原来是那日文大人和魏侯爷家的家眷,要不是当日他帮着仲礼相看了一番, 恐怕还记不住他们的身份。

    “原来是文大人和魏侯爷家的哥儿和姑娘。”谢槐钰便道:“如此甚巧,即都是熟人,那今日各位选购的首饰,便个折扣吧。”

    谢槐钰对店里的伙计交代一番, 给几人卖了个人情,便要搂着白术离开, 不欲再多加理会这几人。

    然而魏雨却仍有些不死心的开口问道:“白哥儿,那七巧宴席, 我给你发帖子?”

    白术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答应,便转头看了眼谢槐钰。

    谢槐钰看他一眼, 犹豫一下,开口道:“你要是想去就去。”

    他虽是不喜欢这哥儿,但白术初来京中, 又没有朋友,去玩玩交往些朋友也是好的。且白术是他的媳妇,魏家的邀请便是对他身份的一种认可,与白术是有利的。

    白术见谢槐钰并不反对,觉得这宴席应该也无碍,便同意了魏雨的邀请点点头道:“那我便等着你的贴子。”

    完以后,才真诚的对魏雨笑了笑,同谢槐钰一起离开。

    待他们走远了,魏雨还有些呆呆的看着谢槐钰离开的方向。

    文秀娥见了便捂住嘴,娇笑着道:“看来雨弟弟你是对那谢家大少爷上了心了。不过那谢家的公子的确是人中龙凤,也不怪雨弟弟喜欢。”

    魏玲听了便是皱起眉头,大声道:“秀娥姐姐可莫笑话他了,雨儿一个闺中的哥儿,哪有对谁上心,他不过是与那谢公子的未婚妻子投缘,多聊了两句。”

    文秀娥此时却添油加醋道:“玲儿妹妹还真是姐弟情深,生怕雨弟弟的名声坏了不成。其实这谢家公子虽已经有了正室,但妾氏的位置不还是空着的么?且大家都看见了,那未婚妻长的同男子无异,又同雨弟弟投缘,便是共事一夫,做一对好兄弟,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和和美美?”

    “秀娥姐姐此言着实是过份了!”魏玲闻言冷了脸道,她又一把抓住魏雨的胳膊,将人拖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首饰行。

    待他们走了,文秀娥才昂起头,有些不忿的冷哼一声,对文瑶光道:“那魏雨见了谢槐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魏玲倒还在这里遮掩。魏雨不过一个庶哥儿,能嫁进谢家为妾也不算辱没了他。本就是要嫁人为妾的,嫁个谢槐钰,上面是个那样上不得台面的正室,岂不是还得了便宜,我这话不也是为了魏雨着想。”

    文瑶光听了文秀娥的话,并不动声色,只是轻声道:“许是魏玲姐姐希望魏雨嫁个好人家做正室,所以急了些,姐姐你也莫气她。”

    文秀娥闻言便看了文瑶光一眼,眼珠转了圈道:“你啊,当真是什么都不知,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我听闻二殿下端午的时候送了魏侯爷一些水酒,那魏家便开始故意对外透露,二殿下似是有看上了魏玲的意思。”

    道这里,她眯起眼睛撇了撇嘴道:“那魏玲如今可是傲的很,怕是提前把自己当成王妃了吧!她是不知二殿下端午也送了父亲一份节礼,不过是父亲不喜张扬,没有在外面道罢了。”

    文瑶光听了,便微微笑了一下,轻声道:“还是姐姐知道的多,瑶光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二殿下对文、魏两家一视同仁,明那只是普通节礼,并无它意。”

    “错,那节礼只送了我们两家,刘家可是没有的。”文秀娥着有些得意,仰起头挑眉笑道:“这二殿下,想必是要在我文、魏两家中挑选出自己的妻妾了,那刘芳菲可是没戏了。”

    罢,她便拉着文瑶光的手道:“瑶光,你来帮我好好挑选些首饰,若是我们两人能一道做了二殿下的妻妾,嫁入一家,岂不是更好。”

    文瑶光不易察觉的顿了顿,勾了勾嘴角道:“瑶光但凭姐姐吩咐。”

    再那魏玲拉着魏雨坐上马车,便让车夫驾车朝侯府驶去。

    她先交代了几个跟随的丫鬟厮,让他们千万不能将此事声张出去。

    又把车帘放下,车厢内便独留了魏玲和魏雨两人。

    因着身份有差,魏雨对自己这个嫡姐还是有些畏惧的。

    魏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魏雨道:“你今日实在太冒失,简直是失了我们侯府的脸面和体统。那谢槐钰就有那么好,让你一个侯门出身的上赶着去做妾?”

    魏雨闻言便有些不甘心的道:“姐姐这话的。我们这般年纪,京中适龄的公子不就只有那些。要论起身家,也就大殿下、二殿下、谢公子和祁公子最好了。”

    见魏玲没有反驳,魏雨又大着胆子道:“然而大殿下早就定下了齐家嫡女,且他的名声,便是大家不,我们也是知道的。而祁公子常年在京郊城外,日后又是个带兵的。剩下二殿下与谢公子二人,二殿下已同父亲透漏了想娶你为妻的意思,定是不会再纳一个魏家的妾氏,还剩下一个谢公子,我便是争取一番,又有什么错处?”

    着着,魏雨便长叹了口气道:“姐姐你是嫡女自是不明白我庶哥儿身份尴尬。总是要给人做妾的,能给谢公子做妾,比给别人做妾要好上万倍。你看那谢公子的正室,那样的哥儿……总比个名门贵女压在头上要好,他虽粗鄙了些,瞧着也不是难相与的。”

    魏玲却摇了摇头道:“你想的到美,我看这谢公子不近女色,也未必会纳妾。且你莫觉得那哥儿长得似男子一般,你就可把他比下去了。我听有的人天生不喜女色,反而爱男子,不定谢公子他……”

    魏玲的后半句话并未出,魏雨却是面上一白,大惊失色道:“你是谢公子可能有断袖之癖?”

    “并未有证据,只是有些许可能,毕竟这哥儿同男子豪无区别。”魏玲有些尴尬的道:“且他手上那指环,我看到谢公子手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还对他颇有回护之意。都谢公子不过是被逼着娶了这乡下哥儿,我怎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你还是将这白哥儿当作贵客好好招待便好了。”

    魏玲的话的魏雨心中哇凉哇凉。他实是对谢家妾氏的位置有意,但他也知魏玲聪慧,并不会随便乱。便决心待七巧那日,请了白哥儿过来,再好好观望一番。

    谢槐钰带着白术又去了来福楼,这顿晚饭,便是在来福楼吃。

    来福楼的东家换了人,谢槐钰自是要把掌柜的带来与白术相见一番。

    那掌柜的姓方,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在京中来福楼这家店铺也干了有三十年了。

    白术同那方掌柜的交谈一番,对方便把来福楼账目拿出,各种收益损失交代的一清二楚。

    白术一边看一边认可的点点头,待方掌柜的走后,才对谢槐钰道:“这方掌柜着实是个很不错的,第一次见我,不卑不亢,便把店铺中的亏损也都报了。虽并不十分圆滑,但正是如此品性,反叫人更放心。”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他做这京中店铺的掌柜了。”谢槐钰笑道。

    那方掌柜在他无数铺子的掌柜之中,绝不是最能会道的。甚至做事一板一眼,有些不会来事。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放心将京城几万两银子的生意交到他手中,对方也不负他期望,将铺子经营的十分稳妥,收益也是一直不错的。

    两人正着,便有人端了一盘油光发亮的鸭皮上来。那鸭皮被切成一指长的片状,上面是橘色的脆皮,下面是乳白的油脂。

    旁边还放着些薄如蝉翼的面皮,还有大葱丝、黄瓜丝、酸甜酱、甜面酱、白糖粉等等蝶装的配料。

    “这是?”白术看着有些食指大动,这样的美食,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脆皮鸭。”谢槐钰道,他夹起一块椭圆形的,最为肥厚的鸭皮,沾了沾糖分递到白术嘴巴道:“你尝尝这个,这是鸭胸处的皮,一只鸭子只有四块,最是好吃,正好以形补形。”

    白术:“……”

    见鬼的以形补形,白术自动忽略了谢槐钰的话。

    谢槐钰这人,平时看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但在他面前,却又冷不丁会些不着边际的骚话,让白术有些招架不住。

    他一口含住那块鸭皮,便觉得那酥皮入口即化,甜如牛乳一般,不像肉类,倒像是甜品,与自己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

    “好吃么?”谢槐钰见他吃了,便笑着问道。

    “好吃。”白术点了点头,是挺好吃的。

    谢槐钰见了便觉得很高兴,又喂他吃了一块。接着便拿起一张薄薄的面皮,将一片鸭皮,些许葱丝等配料放入其中包裹起来。

    “你再尝尝这个。”

    白术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顿时满口留香,肥而不腻。

    “真好吃。”他不由得赞了一声。

    谢槐钰便道:“这是来福楼的招牌,一道菜三十两银子。每日还有许多外地慕名来吃的人。”

    “如此特色,也难怪能留得住客人了。”白术赞不绝口的道。

    “也来过许多要抢生意的,挖厨子的。”谢槐钰笑道:“只是我给厨子的待遇是最好的。且那鸭,也是在京郊的农庄里自养的。便是把厨子挖走了,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同,因此才能屹立不倒,日后你经营的时候也得多加看顾才是。”

    谢槐钰这是将其中之诀窍告诉白术,白术闻言便十分认真的点头,又亲自包了个脆皮鸭递到谢槐钰嘴边,眨眨眼调皮的道:“师父教导了徒儿这么多,可真是辛苦了,吃个鸭脖子歇一下,以形补形。”

    谢槐钰一怔,却是哈哈大笑,抓住白术的手腕,一口吃了那脆皮鸭,又点了点白术的鼻尖道:“你莫惹我,不然现在便在这厢房中将你办了。”

    “那你现在便办?”白术却是一时兴奋了起来,一脸期盼的道。

    谢槐钰:“……”下次这种骚话还是只在肚子里想想好了。

    两人回到谢家,已经过了戊时。

    这个点了,谢凌自是无法去找谢槐钰些什么,便也只得入睡了。

    又这般过了几日,谢槐钰把京中同白术一一介绍过了,白术便对谢槐钰道:“你若是有事,便自去忙去,不用日日陪我,我也有事情要做。”

    谢槐钰莞尔,自己的确是压了一堆事情没做。但天天陪着白术,日子过的过于快活,便不想去弄了。

    不过既然被白术看出来了,他便也同白术了一声,便去处理起自己的事情。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白术一人在家。

    谢槐钰配了些人手给白术,但还未完全到位,因此他也不急着立刻去京郊的庄子。

    白术第一天一个人在家,便换上身轻便的衣服,想再去京中的几家店铺看看。

    他还未出门,院子里便来了客人。白术一看,原来是林舒语过来了。

    起这林舒语也是个妙人。

    谢槐钰在的时候,他便躲得远远的,也不露面。

    谢槐钰刚一离开,他便立刻出来,对着白术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让白术很有些不习惯。

    林舒语抱着孩子,在白术屋内坐了一会儿,左一句右一句的拉家常。

    讲的都是些京中各家的趣事,白术便是不太想听,倒也被他吸引着听了一阵。

    过了一会儿,林舒语手中的孩子哭闹起来。

    白术心想着他这下应该回去了,没想到林舒语却道:“嫂子,能否借你房间一用,我给这孩子喂点吃的。”

    白术当下便觉得这林舒语好不识趣,脸上也有些显露出来了。

    哪知他脸色刚一变化,林舒语却是一惊,立刻便抱着孩子朝他跪了下来。

    林舒语同他聊天之时,这屋内是没有下人的。他这番举动并不会被人看见,却还是吓了白术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白术皱眉,便要扶他起来。

    林舒语却是一字一句道:“白哥儿,对不起!我知你对我厌烦。在白塘村时,我不知好歹,还惹出事端。但我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如此。”

    “我如今在谢家,虽是个明面上的妾氏,实际却毫无根基。谢琪对我自是有恨,我还得仰仗着谢大公子和你才能过日子。”林舒语着眼睛范泪道:“我如今已知悔改,也只想着孩子能好好的。但在这谢家,我自是个无足轻重之人,连个可以话的都没有。但求你原谅我之前的过错,莫要和我计较。”

    林舒语的情真意切。他却是有心想巴结白术,也格外怕他厌恶了自己。

    另一方面,在这谢家之中,他身份微妙,也确是没有人搭理,因此难得白术来了,他便主动凑过来搭话,也颇有些啰嗦。

    白术见林舒语如此,也有些心软,便没那么反感他了。

    他并不是那等肚鸡肠的,既然林舒语没有恶意,他自也不会将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你起来吧,别跪了。”白术着把林舒语拽起来道:“我有事要出去,你却一直拉我话。我自是有些不耐烦,倒也不是针对与你。”

    白术这样一,林舒语便也愣了一下,想想白术的性子,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便红着脸道:“是我狭隘了,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哥儿你是个性子宽广的。”

    “你整日这样关在家中,自然是眼中只有院子里那点事情。”白术道:“你没事就出去多走走转转,找些事情做,可不就没空多想了。”

    “可我如今……”林舒语顿了顿道:“我这等身份,怎得好到处走动?”

    “为什么不能走动?”白术看他一眼:“你好手好脚,也没人限制出门,有什么不能走动的?就算是你不出去,在家中难道就无事可做?我未来之前,难不成你天天闲的看太阳?”

    林舒语一噎,想了想便道:“我无事的时候,便写本子,不过是自己写写,也不能如何。”

    听到写本子,白术倒是一挑眉,有些兴趣。

    他来到大宣后,日日忙碌,唯一看过的本子,就是秦淼淼给的那些。

    因此便觉得这大宣的本子,大约就是那种样式的。

    没想到这林舒语还会写本子?白术很有些兴趣!便对林舒语道:“写了些什么,带我去看看。”

    林舒语闻言却是脸热,自己胡写的那些,白术竟要去看,实在让他不好意思。

    不过他又有些惊讶,没想到白术还会识字。

    就算是这京中,让哥儿读书习字的也没有多少,会做买卖,又能识字,也难怪谢槐钰会看上他。

    林舒语带了白术去自己屋内,将自己平日里乱写的那些本子递给他看。

    白术见了,却才发现自己理解有误。

    原来林舒语的本子不是自己看过的本子,而是一个个故事。

    林舒语是个才子,一手楷十分漂亮。

    白术看他写的那故事,大约是以他自己的身世为范本,并不局限与才子佳人情情爱爱之间,写的倒也是跌宕起伏。

    没想到林舒语倒还有这番本事,白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

    林舒语见白术一直捧着那本子往后翻,却并不话,心中也紧张,就怕那本子上写了什么,惹得白术不快了,连忙道:“写得不好,不过是无事可做罢了。”

    “没有,写的挺好的。”白术道,翻到最后一页,将本子放下:“只是这主角一生随波逐流,依附他人,实在可惜,白费了他的一腔才学。若是他自立自强,用好自己的才学,养活自己和孩子也并非难事。”

    “可……可他毕竟是个哥儿……”林舒语闻言便道。

    白术听了便笑,对他道:“你先前也是去过白塘村的。那里有个哥儿,他长相平平,也未曾读过一天书,被父母胡乱嫁给了一个穷子。那哥儿嫁过去后,便日日挨,后来生了个哥儿,便更是被的狠了。有一次,他惹了那丈夫不快,自己和孩子都险些被那人死,你猜后面怎么了?”

    林舒语怔了怔,许久后才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一个这样的哥儿,还能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概是已经被死了吧。

    白术却接着道:“后来他带着孩子离开了那家,想法子同那男子和离。我聘他替我干活,他去学了读书、算术,还嫁了个疼爱他的好人,如今已成了管事,替我管着白玉山庄。一月的月银,和谢家的大管事一样多。”

    林舒语原先在谢家大门不出,是不知道陈冬青的事情的,此时听白术起,如同听天书一般,对那哥儿只觉得又敬佩又羡慕。

    他突然想起,自己有一夜,看到白术抱着个孩子来到谢家,后面还带着个哥儿。

    那夜谢槐钰也跟了出去,整整一夜未归……

    林舒语心下便猜到,白术口中的那个哥儿,或许就是自己那晚看到的。

    而他对白术本人也是有了些不同的感受,对方虽并未详,但对那哥儿帮助定是不浅。那哥儿能顺利与前夫和离,大约也少不了他与谢槐钰的手笔。

    这哥儿却是个真正心地良善之人……

    “那哥儿原本一无所有,尚且能够如此。以你之才华,却整日只关在这院子里,实在是太可惜了。”白术道:“你的字写的这么好,想来不知练了多少寒暑,这本子里的故事也写的好看,只是我希望这结局能更加宽广一些。”

    白术完后,便站起身来,林舒语第一次被人如此肯定,却是还有些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

    他往日不计劳苦日日习字,根本就只是为了能嫁的好些,可家族一朝倾灭,却只得化身贱籍。

    如今阴差阳错,他好歹也是恢复了良籍,又得了谢家妾氏的身份。可进了谢府之后,却觉得日日空虚度日,又不用去什么宴席上露一手,这字习得也没什么用处了。

    白术的话让林舒语觉得十分惭愧,他与那乡下哥儿比起来,自是条件要优越许多,然而对方却做了所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而他,却只能在这府邸中日日蹉跎……

    “你继续写,这本子写完,可找外面的书舍,看看能不能去印成册子。”白术道。

    他想起自己拿到的秦淼淼的本子,也是油墨印刷的,还有谢槐钰的字帖和八股文,许多也是油墨印制的。

    这种东西都能印制,林舒语写的故事应当也是能印制的,若是售卖出去,也是一门不错的营生。

    白术脑子灵活,想的也很快,特别生意做的多了,对这些能赚钱的事情也敏感。

    林舒语听了却是更不敢置信,自己一个哥儿,写的这等东西难道还能出话本?

    他是半点也不敢想的,但是听白术了,却又有些期待,还觉得十分感动,心脏怦怦直跳,鼻腔中涌出一股热意。

    谁都希望自己被肯定,白术夸林舒语故事写得好,比他被人夸美貌,夸身段,夸才情都要来的让人激动。

    待白术走了,林舒语才回过神来,风吹进窗子,在他的脸上,林舒语这才发觉,自己的脸上竟然凉飕飕的。

    他用手一摸,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已泪流满面了。

    作者有话要:  晋江整顿的公告大家都看到了哈,作者这两天忙修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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