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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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术在林舒语这里耽搁了许久, 便已经到了午时。

    他本是想要出门的,到了这个时间,却也懒得再动, 索性就在家里吃了午饭。

    饭后,他憩片刻,就想起几日前曾主动对谢槐钰请缨, 要管教谢凌。

    于是便去了谢凌那儿, 看看他在做些什么。

    谢凌今日有课, 此时正在谢家学塾中,听谢槐钰请来的先生教课。

    那先生是谢槐钰精心请的, 是个哥儿, 但学问不浅, 专给京中许多闺阁中的哥儿和姑娘讲学, 很是教过许多名门。

    为了请这先生, 谢槐钰给他的酬劳,自是比其他人家更多。

    且因着谢凌没有基础, 便让他住在家中, 好专心教导谢凌学问。

    白术脚步轻盈, 从学塾窗外往里看, 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见那先生此时正举着书本讲学, 讲的是基础算术, 而谢凌和谢家庶出的哥儿谢琴则坐在下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脸不以为意。

    那先生蹙起眉头, 似是有些不悦,看了下两位学生,开口便问谢凌道:“凌少爷,庄上有三十亩上田,一年可收粮五千石,一斤粮食可卖三文钱,这庄子一年可收银多少钱?”

    这先生所问的问题乃是极其实用的,京中有些底蕴的家族,哥儿或姑娘出嫁,都要陪嫁田产。

    像这个三十亩上田的庄子也是很多,也是最简单好算的。

    复杂些的,一个庄子里上田、中田、下田都有,还有些茶、桑等别的产出,就更是复杂了。

    这虽然是算是上流家族的哥儿和姑娘必修的课程,但娄氏以前压根就没有让他们学过。

    谢凌一听到这些头都是晕的,他从前在家中,自有人帮他考虑这些,哪里要操心这些米啊粮的问题。

    略略思索下便胡乱蒙道:“一万两吧。”

    那先生便摇摇头道:“怎可能有那么多!京中官员的俸禄一年才多少,不过一个农庄罢了。一石粮食为一百斤,要将一斤粮食的价格换算成一石的,再换算成银子,然后乘以年收粮食的数量,便是一年收入,为一千五百两。”

    先生一边讲解,一边在纸上演示,还用算盘计算给他们看。

    谢凌和谢琴却是毫不在意,根本就没好好去看那先生写的是什么。

    谢琴对谢凌嘀咕道:“不过一千多两,也算不得多少银子。母亲那身缂丝的衣服,便要千两黄金。刘家的三哥儿那次带了个白玉簪子,也要三千金了。”

    谢凌也是极认同谢琴的话,自己是谢家嫡子,如今他哥哥每月给他的月银都有好几百两,一千多两也不过是几个月就有了。更何况这种庄子,自然有下人理,他又哪里需要考虑这些。

    想到这里,谢凌便对谢琴道:“这先生不过是个商贾出身,自然也就这点见识。如我们这般的人家,养着这么多人,若是还要操心这些,岂不是白花了那些银子。”

    白术在外面看着,听他这样话,心中便十分窝火。

    谢槐钰苦心经营,才有了他的好日子,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珍惜。

    他把窗户一掀,便从窗口翻了进去。

    倒是把里面的先生和两个学生吓了一跳。

    “先生传道授业,你们便应该好好听讲,不然你大哥花那些钱请先生又有何用?”白术道:“这等简单的算式。便是乡下没念过学的村民都能推算,你们却一问三不知,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白术话的难听,但却是到了那教书先生的心坎,这谢家的哥儿,是他教导过的学生里最差的。因着收了谢槐钰那么多银子,他是不好多什么,如今有人替他教训,那先生自然是十分乐意。

    见到是白术进来,那谢琴脸上立刻一僵。

    他知道这哥儿是谢家将来的正室,但他还有一年便要出嫁,与他也接触不到什么,便没有交道的意思,没想到初次见面却是这种情形。

    谢凌的脸色则更是难看,他还未来得及去找他大哥告状,这乡下哥儿却先来教训起他了。

    不禁反驳道:“你一个乡下人,自是要知道这些东西。我们这等身份,又何须多学这些,以后自是有人帮忙管理。”

    “简直冥顽不灵!”白术怒道:“你大哥是什么身份,这些算术,他却是手到擒来。你们关在家中久了,便根本不知世事,往后嫁出去了,手中握着产业也是要挥霍一空,我看倒还不如养在家里。”

    谢凌的心病便是至今还未亲,白术要将他养在家中,便戳到了他的痛点,叫他立刻爆发出来。

    “你还未进门的一个乡下人,竟敢管教起我了!”谢凌一下站了起来,声音也尖锐了几分:“我是大哥的胞弟,一母同生,血缘可是你这种下等人能比的!莫以为你如今挂了个谢家未婚妻的名份,就能如何。这里不是乡下,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开口闭口乡下、血统。却是被养坏了秉性!”白术道:“我答应了你哥哥管教你,若是放任自流,便是害了你一生。”

    罢,他便走到那先生面前,拿过他桌上的戒尺,指着谢凌道:“你给我跪下。”

    那先生吓了一跳,那戒尺原本就是做做样子,他自是不敢使用的,没想到竟然被白术一下拿走,还要让谢凌下跪。怎得事情会如此发展……

    “你敢!”谢凌梗着脖子道,脸上涨的通红。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这白哥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术闻言便也不多话,只几步过去,抓住谢凌的肩膀就往下一按。

    谢凌想要反抗,却被白术绊住手脚,压根不能反抗。

    他这时才发现这个哥儿的力气实在是大,饶是他奋力反抗,却是分毫也不能挣脱。

    白术意再教导,也不愿把人真坏了。

    他脚尖一勾,便踢了个坐垫下去,手上用力,便让谢凌一下子跪倒在坐垫上面。

    “你让我起来!”谢凌奋力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几个丫鬟跃跃遇上,但白术目光扫过道:“日后这谢家的当家之人还是我。我代大少爷教训弟弟,出了岔子也是我担着。今日谁敢上来,便是和我作对。”

    白术这样一,那些下人便收了心思,纷纷退下。

    这哥儿的没错啊,他们上去救了,也不一定讨得到好,不准日后还要被穿鞋。就算是不上去,不还有他自个儿担着么?就算是大少爷怪罪下来,也得怪自己的未婚妻去,怪不到他们头上的。

    谢琴在一旁看到这个情景,已经整个人吓傻了。

    他以为这个新来的乡下哥儿是个好摆弄的,可万万也没想到竟然如此凶悍。

    他和谢槐钰没什么亲缘,白术便并不管他,只对谢凌道:“我这人不会讲话,服不了你,但是我知道人都有劣根性,欺软怕硬,你既然不吃软的,那我就给你来硬的,好让你涨涨教训。”

    语毕,他扬起手中戒尺,啪的一下在谢凌屁、股上。得他哎呀惨叫一声,眼泪霎时间流出来了。

    老实,白术教训人时,拿捏的力度是有分寸的。

    但谢凌细皮嫩肉,特别怕疼,又被白术这么按着,脸面都丢尽了,整个人便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

    白术一连了二十下,才把戒尺放下,对谢凌道:“前五下是替你老师的,告诉你什么是尊师重道。后五下是因为你对我出言不逊,活该被教训。最后十下是替你哥管教你,让你辜负他一番苦心!你都不知你哥待你多好!”

    白术道这里还有些咬牙切齿,恨不能再他几下,不过看谢凌那样子,怕狠了谢槐钰又心疼,便作罢了,总算是放过了谢凌。

    他松手以后,就有几个丫鬟过去扶起谢凌。

    白术对此并未些什么,也没有让谢凌继续罚跪的意思,只把戒尺还给那先生道:“先生莫怕,谢凌乃是谢槐钰托我管教的,今日之事与先生无关。只是往后还望先生待他们更严厉些,若有难处,自可向我求助。”

    那先生见白术此刻话有理有度,同他见过的村民简直是天差地别,心中对谢家这个将来的主人态度也就变了。

    他先前还同其他人一样,觉得这白哥儿只是运气好,才得已嫁给了谢家公子。如今看来,这哥儿本来就非同一般,谢公子会答应这门亲事,未必是没有自己的考量的。

    白术走后,谢凌丢了脸,自然也学不下去了。

    他哭着被丫鬟扶回了房间,在床上趴着。便有丫鬟拿了药膏过来道:“凌少爷,你那儿是否受伤了,涂点药吧?”

    “给我滚出去!”谢凌看到那丫头就气不一处来,忍不住怒道。

    方才他朝她们求救,一个也不上来,等他被完了,脸也丢了,却来献殷勤!

    而且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微微有些胀痛,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但也没疼的那么厉害,当是不需要上药膏的。

    但即便是并没有多疼,谢凌却是不能让人知道。

    他一边叫着疼死了,一边借题发挥的想到,自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去告那哥儿一状。

    他就不信了,那哥儿如此欺负自己,大哥还能袖手旁观!

    过了酉时,谢槐钰忙的差不多了,便推掉了外面的宴席,赶回家中。

    谢凌早就派了人守在大门口,一看到谢槐钰的车驾回了,便及时同知给他,让他立时赶了过来。

    谢槐钰下车走入家中,刚迈过门槛,便见自己弟弟谢凌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对他道:“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

    谢槐钰一愣,不知谢凌这是怎么了,见他似乎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不由也有些心疼道:“凌儿莫怕,可是受了谁的委屈,哥哥去替你找补回来。”

    谢凌闻言,便又是落下两滴眼泪道:“大哥!你要替弟弟作主,我今日在学塾上,被那新来的白哥儿给了。”

    谢槐钰一怔,眨巴了两下眼睛,没想到谢凌竟是因此事来找自己哭诉。

    他原本见谢凌受了大气的模样,还觉得有些气愤,但听是白术的,便又觉得好笑了。

    白术他最为了解,是个有分寸的,之所以会教训谢凌,定是谢凌惹他生气了。

    且以白术的身手,必然是下手极轻,不然谢凌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他面前告状?

    他此时咳嗽一声,便道:“即是被了,可有坏哪里?”

    谢凌一愣,没想到自己大哥竟如此问他,支支吾吾便道:“他……他下手极重,的凌儿皮开肉绽,几乎……几乎下不了床……”

    “请了大夫没有?”谢槐钰挑眉问道。

    “没有……”谢凌眼神游移了一圈回道。

    他是不敢撒谎,谢槐钰只要一问他的丫鬟,便都能问出来了。

    “即是皮开肉绽,却不请大夫,下不了床却可以站在这里告状?”谢槐钰沉声道:“谢凌,你越发长进了,连你大哥都骗。”

    谢槐钰面色严肃,的谢凌心中一颤,慌忙解释道:“凌儿的确是挨了,不过是的夸张了些,不敢骗哥哥的。”

    “撒谎都撒不好!”谢槐钰摇了摇头:“你若是能把我骗过去,我就不你什么了。如此大了,却一点长进没有。今日被了,也定是你有错在先。你也不必给我告状,是我让白术帮我看顾着你,往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当如尊敬我一般尊敬他,他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听着。”

    谢凌听谢槐钰如此他,心中不禁极为委屈,眼泪也是憋不住了,一串串的往下落。

    “哭又有何用。”谢槐钰恨铁不成钢的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来不哭!你好歹也是她的血脉,却如此软弱。”

    谢凌听到这里,却是再也憋不住吼道:“我又不像你,得了母亲教导长大。我生下来才多久母亲便已经不在,被那娄氏养着,她教的就是如此,我日日过的如履薄冰。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谢凌完便转身跑回了自己院中,闭门不出。

    谢槐钰闻言心中却是一酸。他只比谢凌大五岁,母亲故去之时,自己也不过六岁,尚且还无自保之力,又怎么可能照顾好谢凌。

    但他又想起母亲曾对他过,让他友爱兄弟,将谢凌看顾好了。心中便始终对他存有一分亏欠。

    若是他那时再强势一些,将谢凌要来亲自抚养,他是不是就不会被养成今天这样的了。

    谢槐钰原本愉悦的心情,因着谢凌一事,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他回到后院,便见到白术从屋内走出,一看见他,眼睛就亮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的很甜。

    “回来的正是时候。”白术道,“今日后厨做了乳鸽,看着很是不错,若是再晚一些,怕是就要凉了。”

    谢槐钰心中那点点不愉,因着白术的笑容,也被抹平。

    他当下便也笑了,对白术道:“定了谢爵爷要吃的。他最是好口腹之欲,我们便也能跟着沾光。”

    “那是去餐厅还是在屋中?”白术问道。

    谢家的晚饭,原本是每日一家人在餐厅里吃的。

    但因着谢夫人和谢琪被关了起来,谢槐钰与谢爵爷又面和心不和。如今还有个恼人的白术,谢爵爷便也不出来吃了,每日只在自己房内解决。

    谢槐钰想到谢凌必然是不出来的,自己和白术两人单独去餐厅,似乎又太隆重了。便对白术道:“便让人端到院子里吧,就在院中石桌上用膳,酌两杯,也算惬意。

    白术十分赞同,便叫了厮过来,把后厨的饭菜呈上来。

    他与谢槐钰在院中点上灯笼,又满上两杯梅酒。

    一饮而尽之后,白术便坦白道:“谢槐钰,我下午把谢凌教训了。”

    谢槐钰早就知道此事,听白术了,也不意外。

    但他并不欲告诉白术谢凌告状一事,反惹得两人矛盾加剧,便道:“你既出手,必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他犯了什么事儿了?”

    “并不是什么大事。”白术道:“不过我既然要帮你管教,自当严厉一些,因此便罚了他跪,了几下。但控制着力道,应当是不会伤着他的。”

    白术并未详谢凌之错处,谢槐钰对这弟弟珍视,他也不欲让他因此烦心。只给谢槐钰预防针道:“我后面恐怕还是对他更严些,就怕他受不住了,找你告状,你可莫要心疼了。”

    谢槐钰闻言便笑了,给白术夹了只乳鸽道:“我心疼你,管教他不是容易的事情,你真的辛苦了。”

    白术听了便也乐道:“自然因着他是你胞弟,我才如此待他。你那个庶弟谢琴,我倒懒得搭理。”

    白术这样,谢槐钰心中也十分熨帖。

    与白术举杯碰了一下道:“你这嘴,以前我觉得是个笨的,出门在外也并不牙尖嘴利。现在我倒觉得,你实是大智若愚。瞧着老实,却是每句都在我心坎里。”

    “我那是懒得和他们话是非。”白术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流光道:“你是我心爱之人,我自然愿意花心思爱你、宠你,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中。置于那无关之人,我若是一一去掰扯,猜测他们何种心思,岂不是很累?只要我自己舒服,愉快,又何必日日猜心?将自己所求之事办好便可以了。”

    谢槐钰闻言愣了一下,又想想白术一路过来,看似直来直去,懵懂单纯。实则却从未受过欺负,反而是颇有才能,将大事都办的十分妥帖。

    他眨了眨眼,略略思索片刻后道:“如今想来,你是比我要聪明的,我时候要是和你一样,便不会活得那么累。”

    如白术这般洒脱快活,无拘束的活着,真是他十分羡慕的。

    “我有拳头,自是不怕什么。”白术着举了举拳头道:“你又与我不同,怎好相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我聪明,可我字写的烂,文章也比不上你,我还觉得你比我聪明上百倍呢。”

    谢槐钰莞尔,摇摇头:“还是你更好些。”

    “分明便是你更好。”白术便不认输的道。

    两人这般又互相吹捧的一会儿,越吹越过份,直把对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

    谢槐钰最后实在听不下去,就捏了白术的下巴,把他的话用一个吻封锁住了。

    吻过以后,才意识到这是谢家院中,自己这举动实在是有些过界。

    他四处张望一番,常喜常乐两个厮此时已识相的退到了院外,心下才松了口气想,好在再有几日便可拿到婚书,自己同白术这样,也算名正言顺了吧?

    翌日,白术起床先去了来福楼查看。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与林舒语了一番,林舒语倒是识相了许多,今日也未来叨扰他了。

    白术查看完来福楼的账目,顺便在那儿吃了个饭。

    午时以后才回到谢家,一回就去了学塾,查看谢凌今日表现的如何了。

    到了学塾以后,他看见谢琴倒是坐在里面,却并没有谢凌的身影。

    白术皱眉,便去了谢凌的院子,推开房门,就瞧见他躺在床上,手上拿着块帕子在绣,竟是到现在都还未起来。

    “谢凌。”白术一进去,就把他被子一掀,将人从床上拖了起来。

    “你这是作何?”谢凌见白术这样闯入他房中,脸色铁青。

    他告状不成,也没敢再去他的不是了,竟还被他找上门来,实在是欺人太甚!

    “先生正在上课,你为何不去?”白术严厉的问道。

    “你竟还问我?你昨日将我成那样……”

    谢凌还未完,白术便冷笑一声,断他道:“成哪样?给我看看?”

    白术虽是哥儿,但长得还是更像个男子的,他话音一落,谢凌便被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你怎的这般不要脸?”

    “我怎么不要脸了?你即伤的厉害,那我这个做嫂子的便多关心你一下,我亲自给你上药。”着便要真的伸手去拉谢凌的亵裤。

    “不必了!”谢凌又不是真的受伤,连忙喊道:“已经好了!”

    白术这才嘲讽的收回手道:“好的还真快。”

    谢凌被白术的又气又羞,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这个哥儿长得人高马大,他是不过的。唯一能求助的是自己大哥,然而哥哥又不帮他,还要他把这哥儿当成自己一样尊重……

    “你既然不想学,那便从今日起不要去学了。”白术却道:“请先生也是笔大花费,你一个要出嫁的哥儿,哪里需要学习这些,省些银子也挺好的。”

    谢凌听了白术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他虽然不想跟着那劳什子的先生学什么识字算术,但白术直接不让他学了,还是为了省钱,就更是让他心中难以言喻,又觉得跟着那先生读书,似乎也没那么不好了。

    但白术是个道做到之人,他让谢凌不要读书,并不是吓唬他的。

    而是觉得读书这种事情,也强迫不得,谢凌既然不喜欢,逼着他读痛苦又浪费钱,倒不如省下这笔。

    “你比我还要大两岁。”白术道:“这个年纪,未能出嫁,还在家中白吃白喝算个什么?在我们村里,你这样嫁不出去的哥儿,早就出去帮着家里做活了。”

    谢凌闻言脸皮抽搐道:“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谢槐钰已经了,将你全权教给我管。”白术痞痞一笑,看着谢凌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在家中白吃,像个什么样子?从明日去,便同我一道出去,给你安排个地方干活去,也算是给谢家做些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  谢凌:被数学题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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