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自那日起,谢凌突然和了鸡血一样, 每日苦学, 账目上的错处也越来越少了。
见他如此, 白术和谢槐钰倒也放下心来。不管是真心还是被逼, 只要目的达到,那便是好的。
转眼就到了六月十六日, 这一日天气十分不错。前一日晚上下了雨,第二日清,天空放晴, 气温不冷不热, 舒适极了。
“知道我们今日要去办理婚书,这天气都变得格外的好。”白术眉眼弯弯的道。
谢槐钰听了, 便也笑的很甜, 今日以后, 面前的这个哥儿便在官府里备案,成了他的人了。
今日是个大日子,谢府中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就连厌恶白术的谢爵爷也不得不出来相送,至少大面儿上也是要过的去的。
谢槐钰和白术出门之前, 林舒语便了一堆的吉祥话。
白术笑笑,问他那本子写的如何了。
林舒语闻言便红了脸,看了白术一眼道:“快写完了,等你们把喜事儿办完,约莫就差不多了。”
“不错。”白术点了点头:“待那时我再找你去看吧。”
马车驶出谢府,朝着官衙驶去。
到了门口, 谢槐钰便牵着白术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与他一同跨入府衙之中。
此时是算好了的吉时,最是适合嫁娶,那衙役见了两人进来,便迎上询问道:“谢公子,此次再来,可是办理婚书的?”
“没错。”谢槐钰点了点头,赏了他十两银子。
这衙役立刻笑开了花。他在这官衙办事多年,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精金。
只要是如谢槐钰与他旁边的这位哥儿一样满面春风进来的,一定都是来办婚书的。
谢槐钰将自己和白术的生辰八字交给这位衙役,对方一手好字,熟门熟路的便把婚书给拟好了,一式两份。
婚书呈上,谢槐钰和白术两人分别签下自己的名字,又盖上手印。
那衙役加印上一枚大大的官印,将其中一份交给谢槐钰,另一份收藏备案,婚书便算是完好了。
“恭喜贺喜!谢公子喜结良缘,觅得佳妻。”那衙役笑着拱拱手。
嘴上着佳妻,心中却未必真这么想,但谢槐钰听在耳中,便觉得对方的极对。
可不是觅得佳妻么?这么好的哥儿,如今是自己的了……
因为谢槐钰和白术两人已是老夫老妻一般,所以这婚书到手,除了心下似乎更踏实了几分,却是没什么新奇感的。
“走,我早已与子云和仲礼他们约好。今日领完婚书,便带你去见见他们。”谢槐钰笑得十分阳光,搂着媳妇便走出衙门,朝着郊外的方向驶去。
车辆到了个熟悉的地方停下,白术下车一看,原来是仙客居。
因着谢槐钰白术要来,仙客居今日并不迎客。
谢槐钰带着白术弯弯绕绕的走了一阵,便来到一间风景优美的隔间。
掀开纱帘进去,便看到赵梁和祁擒月已经等在里面了。
“瑞石兄!大喜大喜!”一见他进来,祁擒月脸上便乐开了花。
又看到了后面的白术,祁擒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去郑重鞠了一躬道:“嫂子好……”
让他叫这么一个比自己还的哥儿为嫂子,祁擒月实是有些不甘。
不过他也知谢槐钰对着白哥儿一心一意,而听闻白术那日一人冲入谢家,在尸山血海中救了谢槐钰……
祁擒月便真正的承认了白术,对他的态度,也从调侃变成了敬佩。
虽这哥是粗放了些,但对待谢槐钰之真情,却是有目共睹的。
赵梁也恭贺了白术与谢槐钰一番。
四人坐下以后,祁擒月便对众人道:“我们三人之中,就属瑞石他最是不近女色。当初我们都以为他会最后一个成亲,没想到却是个痴情的种子,不光这么快找到了心爱之人,还成了我们之中的第一个。”
“姻缘天定。”谢槐钰道:“我自己也未想过这么快。也祝福子云你早日觅得佳人吧。”
“你怎么光祝福我一个,就不管仲礼了?”祁擒月调侃的看了赵梁一眼。
“哈哈哈哈哈。”谢槐钰和赵梁闻言,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祁擒月一愣。
谢槐钰便摇摇头道:“子云你这家伙,消息实在是不灵,仲礼他已经物色好了佳人,礼物都送出去了,哪里还需要我来祝福啊!”
“咦!是谁?什么时候?”祁擒月差点跳了起来。
他最近总在京郊,也没有听这京中的消息。
没曾想他不在的时候,连赵梁都已经选好了对象了。
“正妻应为魏侯爷家的次女。”谢槐钰道:“妾氏则是文家的嫡哥儿。”
谢槐钰出这话时,白术便眨了眨眼,看向谢槐钰,心中有些闷闷的。
谢槐钰并未察觉,只是对白术笑了一下,又给他倒了杯酒:“你多吃些。”便继续和那两人话。
祁擒月对魏家之女并没有什么印象,对文家的倒是熟悉些,便开口问道:“我记得这魏家次女家世虽高,但并非最出众的。倒是那文家嫡长女颇有才名,怎么没有选她?”
赵梁与谢槐钰对视一眼,一笑道:“我还是更欣赏魏家这样娴静些的女子,你既然欣赏文家那位,便留给你吧。”
祁擒月闻言便连忙摇头道:“饶了我吧!那些名门贵女我一个都不想要。我就算要娶,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就像瑞石兄这样。”
大家闻言便纷纷笑了,祁擒月一年之前,还并未如此想的,看来谢槐钰和白术一事,对他也是影响颇深的。
这顿饭吃到最后,祁擒月拿出了一只匣子,送给白术道:“嫂子,这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你收好吧。”
白术开匣子一看,是一对碧玉镯子,水汪汪的,一看就价值连城。
白术表示感谢,把镯子收了起来。就算他自己不带,若是以后生了孩子,做传家宝也是极好的。
赵梁微微一笑,也拿出了一个匣子道:“巧了,我这里也有一份薄礼,给弟媳收下吧。”
赵梁在他三人之中年纪最长,因此便称白术一声弟媳。
白术结果匣子,开一看,里面放着张契约,竟是一幢京城的宅子。
“给弟媳成婚的时候用的。那日如果弟媳只是在谢府,宴席虽热闹,但难免不美。不妨提前三日搬到这宅子中,让瑞石八抬大轿迎你过门。这宅子我已经让人布置好了,你只需入住就行。”
赵梁是个心细如发的,竟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谢槐钰见了,也是眼前一亮,便对赵梁道:“那我便替内子谢一声仲礼和子云兄了!”
待他们回去的时候,白术抱着两只匣子坐在车上。
谢槐钰揽着他肩膀,让他靠在肩头。
“仲礼这贺礼来的到是时候。”谢槐钰笑着道:“我这次定要好好谢他。”
白术便想起了先前吃饭时让自己郁闷的事情,开口问道:“二殿下为何要娶魏家的姑娘,还要娶一个妾氏?”
谢槐钰闻言便道:“魏家和文家都是朝中重臣,极有助力。原本还有个刘家,但刘家总是在仲礼和赵衍间有些摇摆不定,家中的适婚男女性情也不佳,不如这魏、文两家来的合适。”
“怎得结个婚,来去都是朝堂上的事情?感觉二殿下他自己即不喜欢魏家姑娘,也不喜欢文家的哥儿……”白术皱眉道。
“他身份使然,这也是无法的。”谢槐钰闻言便道:“我和子云或许还能选择自己所爱,仲礼却是只能同朝臣联姻。便是他日后喜欢上了谁,也不能叫人看出来了,免得有人他偏爱,厚此薄彼。”
“那魏家姑娘和文家的哥儿好可怜。”白术叹了口气,又盯着谢槐钰看道:“你呢?我见你对此也不排斥,是否也想过纳妾的?”
谢槐钰闻言一怔,再看白术,果然在他眼中察觉到一丝端倪。
他若是没有遇见白术,或许会需求联姻,同仲礼走一样的路子。然而他遇到了白术……
爱过以后,才发觉此生只能挚爱一人,再容不得第三人插足了……
“难怪你有些闷闷不乐。”谢槐钰弹了下白术的额头道:“别乱想,我此生只有你一个人。”
白术眼中阴霾便立即散去,笑起来道:“好,我也不能将所爱分与别人。若是你纳妾,我便不要你了。”
谢槐钰听到白术不要他了,心中却是一痛,就像真的一般。
他连忙道:“这种话你以后切莫再了。我谢槐钰发誓,此生只爱你、娶你一人,若有违誓约,必定不得好死。”
这一番对话得要死要活的,让白术也是心头一惊,赶紧让谢槐钰收回前言。
两人回去的途中,正巧经过那首饰行。
此时已是申时,白术便道:“不如提前一些,顺便将谢凌接回去吧。”
车辆停在首饰行外,谢槐钰和白术下车,走进后院,就看到谢凌认真的比对账目,手边还放了一堆首饰,他写着写着,便拿起来看,比对那上面珠宝的光泽。
王掌柜的见谢槐钰和白术来了,连忙迎了过去,刚要开口。
白术嘘了一声,便将他拉到一旁问道:“谢凌旁边那堆首饰……是作什么用的?”
王掌柜的有些惧怕白术,便擦了擦汗道:“是在学习辨认这些珠宝,并估价,这都是收取过来的。”
像这间首饰行,除了售卖首饰,也有人把自家的首饰拿过来当。
那首饰要一一辨认出价,也是需要有一定功力的。
“是他自己要学的么?”白术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王掌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咬咬牙道:“是我叫他做的。”
这事情本是谢哥儿自己要求学的,但他怕白术不喜,便主动替谢凌揽了过来。
白术微微一笑,从王掌柜的脸上看出了些端倪道:“不过才来了几日,你们关系倒是挺好。”
王掌柜听了更是满头大汗,白术却道:“别那么紧张,凌儿好学是好事。你若是还有什么本事,也可一一教导给他。“
那王掌柜一愣,似乎有些不解,便听白术便接着道:“实话与你罢,这边几间店铺日后是要赔给谢凌做嫁妆的。可你看他什么都不会,因此才放过来历练一番。如今他既肯学,与你处的也不错,我们便可放心了。只是此事暂且还不能让他知晓,你可得守口如瓶。”
王掌柜这时才明白白术的深意。再看白术时,目光就与先前不同了。
是他误解了这东家的媳妇,还以为他是个刻薄之人。可如今看来,却是用心良苦。
不别的,这首饰行年入数千两,在京中谁能有这样一间铺子作为陪嫁,便已经极有排面。
可刚才听这白哥儿的意思,是还有数家店铺……
且这嫁妆他们也并非送出去就不管了,还刻意教导谢凌,让他有能力将之悉心经营下去……
这番心意,莫是哥嫂,便是父母中也不多了。
“白哥儿,你和东家对谢哥儿真的是用心良苦,他日后知道了,定会感激你们的。”王掌柜的道。
“无需他的感激。”白术道:“不过你既然知道此事,需得更加悉心教导与他。不然这铺子到了他的手上,便败掉了的话,与你们也是大大的不利了。”
“那是自然。”王掌柜立刻道。
他日后再待谢凌,便要更加真诚悉心一些。毕竟这可是自己未来的东家。在他面前搏个脸面总是没错。
两人完,便敲了敲门,谢凌一怔,看到自己的大哥与白术站在门口,心里便是一紧。
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
“走吧,今日回家,顺便接你回去。”白术道。
谢凌看了看手中的账目道:“可这账目还未做完……”
“今日我与你嫂子拿到婚书,理应庆贺一番,先回去吃饭。”谢槐钰下了命令道。
谢凌这才放下桌上的东西,同谢槐钰他们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三人坐在一辆马车内。
明明谢凌与谢槐钰是同胞兄弟,但他与白术却更为亲密。
谢凌一瞥,就看到谢槐钰和白术的手握在一起,两人手上还都有一样的戒指。
人人都,谢槐钰是迫于无奈才娶了这个乡下哥儿,原本谢凌也却是如此认为。
可白术来了谢府这些时日,谢凌算是看出来了。
他大哥不光不是被逼无奈,而且还颇为喜欢这个白哥儿,对他甚至于到了宠溺的程度……
饭后,白术如往常一般,让谢凌把那账目拿给他看。
谢凌的账目是没写完的,此时给他看,必定要被挑剔出许多错处。
谢凌心中委屈,却也不得不照做。
他将那账本递给白术,便见白术一张张翻看起来,一直看到最后才道:“还有没做完的,不过前面这些倒是全对了。”
他着看了谢槐钰一眼道:“咱们今天大喜的日子,我看便放松点要求。既然前面全对了,那学塾,就继续让他读吧。”
谢凌怔了,他想过白术会为难他,罚他的钱,嘲讽他,唯独没想过对方就这么轻拿轻放过去了,还许了他回去读书。
谢槐钰听了便点点头:“可以,那明日起,你便回去学塾念书吧。”
谢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他甚至有些阴谋论的想,难道是白术今日看到他在店铺中学习,因此故意不让他去了?
于是谢凌便道:“可是那铺子……我还是想继续去学……”
白术闻言便笑了声道:“本就没准备让你闲着。你上午去学塾,下午去铺子。还要让你给谢家干活呢。”
谢凌闻言这才咬住下唇,心想他就知道,这白术怎可能这么好心!
不过这样一来,他到能多学点东西,一时间心中又觉得有些高兴。
待谢凌走了,谢槐钰才道:“今日见他如此,我真是放了一块心病。此事多亏了你,只是委屈了你却要扮作恶人。不过你这番管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若是男子,能够参军,必是个将才之选。”
听谢槐钰如此夸他,白术倒也不谦虚,他本来就是带过兵的,他将才便是没错。
“这世上之人,有天生便良善好学的,也有天性就十恶不赦的。但更多人不过是中间的地带……”白术言道:“这中间地带的普通人,便是惰性强于意志,有舒服的路走,自然是不会想走艰难的。”
“我如今不过是破了谢凌的舒适区,让他过得难受了,他便会自己思索,寻求自救的法子。而他想要自救,却是只有自立,因此才有了今日的转变。”白术顿了顿道:“如果他实在是块烂泥,那这激将法也是没用。”
“你助我良多!”谢槐钰感叹的在白术额上落下一吻。
白术听了谢槐钰夸他自己,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回抱着谢槐钰道:“我同你如今哪里还分什么你我,那实在太生分了。你既然把全副身家都给了我,我自然也是要一心一意帮你的。”
两日后,万康那儿来了信,南洋的白玉山庄已经修好了,除了院子还有些后续工作,庄子的雏形十分漂亮。
庄子修好后,那几个工匠便可以回京。白术京郊的那片庄园就可以开工了。
没有几日便要举办宴席,白术作为出嫁,也是要给谢家列嫁妆单子的。
那些京中寻常名流都有的嫁妆,他便找人去随意置办了一套。剩下的嫁妆主要是银子和产业,也要列好嫁妆单子的。
嫁妆单子要亲自写出来,白术字不好,不想丢丑,就去找了林舒语帮自己罗列嫁妆单子。
林舒语听了,便一口答应帮他采办。
他自己虽然没有嫁过人,但是过去在家中,随着嫡母也经历过许多场面,这嫁妆单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便由他接了下来。
写嫁妆单子的纸,也不是一般的纸,而是生丝制成的。染成红色,还有金色铂片,十分喜庆。
林舒语把白术备好的那些米面油盐的嫁妆写好以后,便见白术拿出只匣子,对他道:“还有这匣子里的东西,都是陪嫁。”
那匣子不算太大,只有一尺长半尺高。但林舒语一掂,便觉得奇重无比。
他有些好奇,难不成这匣子里全都是写金银首饰?
将匣子开,林舒语才知自己弄错了。
这里不是首饰,而是码的整整齐齐的纸。一摞银票,一摞契书。
林舒语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银票,惊讶的眼都直了。
他知道白术有白玉山庄,银子必然少不了。但是这……这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银票我有账目,白玉山庄这一季的银子还没结清,现在是二十万两。零零散散的还有个几万两,那些就不要计入了。”白术淡然道。
林舒语:“……”
什么叫零零散散的几万两?白哥儿似乎对几万两这个数字有些误会呢……
不过既然白术这样了,他自然也随他的便。便在嫁妆单子是写下了陪嫁白银二十万两。
置于那些契纸,白术也没法一一报给他,便由他自己一一誊抄上去。这样一写,就写了好长一串。
待写完以后,林舒语揉着酸痛的手腕,嘴角抽搐。
写的时候他还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嫁妆单子实在太长,竟写了七八尺长。
待墨迹干透,他才将嫁妆单子收起,折了几折递给白术道:“嫂子,这嫁妆单子我写好了。”
“你还是叫我白哥儿吧。”白术道,被人叫嫂子,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白哥儿。”林舒语闻言便道,浅浅笑了一下。
白术便又询问他道:“你那本子写的如何了?”
林舒语脸上又红了几分,拿出一个精致的册子道:“我又改了改,誊抄了一遍。”
白术见那册子十分精致,开以后,里面的字迹也更为工整,便知林舒语对此十分重视。
他接过册子又读了一遍,那哥儿的结尾果真是已经改写了。
原本那故事中的哥儿流落青楼,遇上了一个心爱之人,将他赎出了青楼,却只养在外院,并不给名份。
那哥儿生了个孩子后,容貌损了,那赎他出来之人便再也不来,也不给他钱用,使得他浑浑噩噩,在那外院中病死了。
修改以后的版本,那故事中的哥儿被那人遗忘之后,因着心灰意冷,便索性剜掉了额上的孕痣。
他如今已是良籍,来去也不受限制。便拿着最后的银子离开了京城,带着孩子去了南洋。
置于到了南洋以后,那哥儿是生是死,林舒语便没再写了。
只是在末尾侧面暗示,那哥儿的字迹很是不错,路上通过帮人写信,也赚了些银子。
如此一来,白术再看,便觉得这哥儿就算离了京城,结局也应当是好的。
“写得真好。”白术赞叹道:“你把这本子给我,我寻了时机帮你递出去。”
“谢谢你。”林舒语真诚的谢道。
白术呵呵一笑,并未拒绝林舒语的道谢,心中却是有些动容。
翻到最后,白术见到那本子的封底上写着林默着。
他便挑眉问道:“林默是谁?”
林舒语道:“默儿是我在家时的闺名,我便用这名字起了个笔名。毕竟我是个哥儿,又是这样的身份,也不好叫人知道了。”
白术闻言,便也并未强迫他非要用本名。
林舒语即觉得化名林默更加舒服,那林默便也是不错的。
六月二十九日,白术终于搬出了谢家,住进了赵梁送他的那个宅子。
那宅子就在离谢家不远的街上,步行也不过一刻便能到了。
谢槐钰已同接亲的队伍商量过了,接亲时有八抬大轿,再一路吹吹,可沿着这街道绕上一圈。
如此一来,便可将一刻的路程走上半个时辰,也是十分的气派了。
作者有话要: 111章婚礼~多么攻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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