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谢槐钰一怔, 面上露出几分狂喜,又很快沉了下来。
他知那大夫为何如此犹豫, 皆是因为白术额上那颗孕痣颜色暗淡, 实在并非是容易怀孕之相。
他和白术新婚不过一月,若是已有身孕, 那这孩子也来的太快了些。
如此一来, 若是直接可能是喜脉,那便是给了人以期待, 如果日后发觉不过是弄错了, 反倒是更伤人心了。
想到此处, 谢槐钰便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与他起, 也不要与任何人声张。待十日后, 你再来一次,那时是否能够确认脉象?”
那大夫点点头道:“若是那时仍是滑脉, 再佐以其他孕症,便能完全确认。”
谢槐钰这才放心下来,送走那大夫, 才回到房中对白术道:“医生没什么大事, 但需要多休息, 你这几日就不要操劳了。是药三分毒, 我便没有让他开方子。”
白术点点头,他自己也觉得不过是事,哪里还需要吃药。
他之前回白玉山庄时, 也有些类似的症状,不过睡了一觉之后便大好了。
然而见着谢槐钰如此关切,白术心中自然也是十分熨帖。
他此时躺在床上,肚子上盖了层薄薄的蚕丝被,便掀开被子眨眨眼道:“谢槐钰,我想你了,上来。”
谢槐钰:“……”
他自是不能对病人出手,若是白术怀了身孕,便更是不敢再碰。
但此时毕竟是许久未见,谢槐钰也是心里痒痒。
此时白术如此邀请,他要是不上去,他就不是个男人!
谢槐钰自然是个男人,还是个大男人!
他速度极快的上了床,和白术头挨着头躺下,肚子上盖着一条被子。
两人贴的极近,鼻尖对着鼻尖,彼此呼出的热气喷在对方脸上。
三伏天里,白术被谢槐钰抱着,觉得好热。
他背上一下子就出汗了,谢槐钰忙拉开点距离,在枕头边拿了把蒲扇,给白术扇子。
蒲草编的扇子在白术头上晃悠,出来微微的凉风,吹散了白术身上的燥意。
他实在是太困,原本还想要些什么,却是不知不觉的闭了眼,嘴巴还张着便睡着了。
谢槐钰摸了摸他的额头,轻柔的把上面的碎发别到他耳后。
他觉得和白术就这样挨着挺好,也不是非要作些什么。
他又想起那大夫方才的话,心中十分平静。
孩子有了自然更好,若是没有,也不算什么。
毕竟他娶白术之时,便是做了一辈子不要孩子的算。
但白术喜欢孩子,待村子里的孩子都极好,若是有一个两人生的孩子,他怕是更欢喜吧。
夏日里的蝉鸣的十分厉害,谢槐钰给白术摇了一个时辰的扇子,心里十分踏实。
待他觉得手腕酸痛难忍了,肚子也有些饿了,朝窗外一看,才发觉天似乎已经黑了。
谢槐钰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把帐子放下。
他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了,是被白术的腿压的。
他崴了一下,咚的一声坐到了床下,发出了好大的声音。
白术一下子被他吵醒了,迷茫的眨了眨眼,才发现谢槐钰似乎被自己踹到地下去了。
“谢槐钰……”白术的还有些迷糊:“我踹了你?”
“没有。”谢槐钰有些懊恼的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是我自己不心,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我肚子饿。”白术揉了揉眼,一只手撑着爬起来:“头不疼了,我觉得已经好了。”
谢槐钰让常喜把屋内的灯全点上,让厨房里送来了粥。
今日的粥做了四种,南瓜粥、皮蛋瘦肉粥、黍米粥还有白粥。
白术先尝了口皮蛋粥,却觉得很腥,差点恶心吐了。连忙放了下来,拿了碗白粥,拌着蜂蜜吃掉了。
“最近天热,我胃口似乎也不好,竟连肉都不爱吃了。”白术道。
他上次在魏家乞巧宴席上,便觉得那饭菜吃不出什么滋味,回来以后也是一直胃口不好,不过倒是没有今日严重。
“大夫是脾胃失和。”谢槐钰道:“最近事情太多,一件赶着一件,你许是忙的太累了。”
完,谢槐钰又端起了那碗南瓜粥,舀了一勺,递到白术嘴边道:“这南瓜粥细腻,味道回甘,更加好吃。
谢槐钰这话的和哄孩子似的,声音极柔。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他这副模样,必然会吓一大跳。
白术点点头,不疑有他,听话的就着谢槐钰的手尝了一口,觉得似乎没什么异味儿以后,又把一碗南瓜粥吃了。
他食量放在那里,只吃两碗粥,便已经是极少了。
吃完饭后,白术才想起白宝山过的那件事情,和着自己在府城里找不到白老二的事情一道与谢槐钰了。
谢槐钰听完后面色不变,只眼神暗了两分,摸了摸白术的头道:“此事你莫烦心,我自会派人去查。左右我们如今已经成婚,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翌日,大约是休息的好了,白术又有了精神,食量也恢复了一些。
只是他今日仍是闻不得肉味儿,因此早上的饭时便做了全素宴。
不过谢家厨子水平高超,全素宴做的也十分味美,白术吃的饱饱的,心情很好。
白术是准备等着谢槐钰出去以后再出门的,然而也不知怎么的,今日直到巳时,谢槐钰仍呆在家中,半点要外出念书的意思都没有。
“你今日不去书院么?”白术好奇的问道。
谢槐钰要准备明年的春闱,前些日子都是去书院上课的。那书院的先生带出了不少状元学生,十分出名。京中但凡有些门脸的家庭都把孩子送去那里。
“今日不去,我请了假在家陪你。”谢槐钰淡定道。
白术:“……”
“可我想去趟书舍。”白术终是开口道。
他是个闲不住的,让他一整日坐在家中,也实在是难受。
谢槐钰不太想让他到处跑,但他也知道白术是个闲不住的,叹了口气后便点点头道:“那我陪你去吧。”
于是谢槐钰也换了衣服,陪着白术一起出门。这一次,白术特地带上了雨郎。
雨郎自被白术带回来后,就被安排在下人的房间没有出来。
今日被白术叫出来后,谢槐钰怔了一下,才发现这孩子长得好高。
这个叫做雨郎的孩子,谢槐钰是见过的,那时候他带着一群孩子对他们磕头,比白术还要略矮一些。
不过半年,也不知是不是营养跟上了,雨郎一下子窜了一个头起来,竟比自己还要高些了。
“雨郎,叫他大少爷。”白术对雨郎道。
雨郎便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大少爷,态度却有些疏离。
这雨郎其实算是谢槐钰和白术一起救的,但谢槐钰却明显觉着,他对白术要亲近许多,看着白术的目光也是带着慕儒的。
谢槐钰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也知道白术身边缺人。
如今这雨郎,当是个可靠之人,因此谢槐钰便也没有些什么。
马车行至书舍外,白术让车停下,走了下去。
因着谢槐钰的身份,他是不便下去的。
若不然被人认出来了,明日那话本不定便要被传为谢家的家事,对他十分不利。
谢槐钰让雨郎陪着白术一起进去,雨郎便却之不恭的跟在白术后面。
两人一起进了店里,把门口的伙计吓了一跳。
雨郎个子很高,身材健壮,穿一身黑,眼神看起来有些吓人。
不过白术让他干什么,他便十分老实。
白术吩咐他在门口等着,雨郎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白术和老板谈好了话,抱着个本子走了出来,他还呆站在门口。
“雨郎,走了。”白术招呼一声,雨郎就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书店的伙计摸了摸脑袋,看着两人上了辆十分奢华的马车。
他原本觉得那白哥儿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厮,可如今看来,他身边还带着个护卫,看着倒不像个厮的样子,反而是极有气势的。
马车上,白术把那本子放到谢槐钰手中道:“你看看这话本,写的很好。”
谢槐钰接过本子翻了两下,很淡的笑了下道:“这是林舒语写的吧?”
白术点点头:“怎么看出来的?”
“主角就叫苏语,身世也和他差不多,还能让你为此费心,除了他还有谁。”谢槐钰有些不以为然。
“你真聪明。”白术闻言便笑了。
谢槐钰才把那本子扔到了雨郎怀中让他收着,又对白术道:“他这本子里的主角倒是比他本人要可爱许多。”口气并不算太好。
白术听着谢槐钰似是很不喜欢林舒语的,便道:“我觉得你似乎很不喜欢他。”
“的确是喜欢不起来。”谢槐钰没好气的捏了捏白术的鼻尖道:“也就你这傻子才能与他冰释前嫌。因着他的缘由,我们差点误会,我让他留在谢家,不愁吃穿,便已是仁至义尽了。”
谢槐钰早就想好了,等谢琪成亲以后,便寻个由头让他一家子搬出谢府,最好让林舒语也搬出去。
倒时候眼不见心不烦,随便他一家子怎么着好了。
白术闻言哈哈大笑,心中对林舒语仅存的那一点芥蒂也完全消失了。
回到家中,白术胃口好了不少,这回吃了两碗白米饭,还喝了一碗汤。
肉仍然是一点也不想碰,但是带着鸡蛋花儿的汤也能吃下去了。
谢槐钰见了也有些高兴,他觉得白术应当是怀上了。若是食滞之证,就算是不想吃饭也当是都不想吃,怎得有这样只能吃菜不能吃肉的。
谢槐钰想了一会儿,便又把大夫请了过来。
白术这人闲不下来,自己也不能日日呆在家里看着他。万一他怀了身孕,还爬树上房的,有个什么……
谢槐钰了个寒颤,觉得还是得让大夫确认一番,若是真有了,才好让他遵循医嘱。
那大夫昨日才来过,好了十日后才来,没曾想才过了一天,便又让谢大少爷请回来了,很有些无奈。
谢槐钰把大夫单独拉到屋外,道:“大夫,你今日再确认看看,我内子到底是什么脉象?他如今饭是已经吃得了,却不能吃肉,尝到肉味儿会恶心。”
那大夫想了想道:“若单单是只恶心吃肉的话,孕脉的可能倒是十之八九。老夫再去试试。”
于是他又进去给白术把了次脉,白术看着这大夫又来一次,也是有些无语道:“大夫,其实我今日已经好了。”
那大夫皱着眉头,仔细给他把了一会儿,左手右手轮换着来了几次,又反复看了他额头上的孕痣几次,才露出一末笑意道:“恭喜你,今日这脉象倒是清晰了许多,你确是有喜了。”
“有喜?”白术整个人怔住。
他记得在大宣,有喜的意思……似乎……似乎是能生蛋了!
“谢槐钰!我要生蛋了?”白术大叫一声。
老大夫:“……”
谢槐钰:“……”他也不知为什么,白术总是把生孩子和生蛋这词联系在一起。
“是有了身孕。”谢槐钰纠正他道。
白术立刻便大呼一声,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翻了个跟头,吓得旁边的大夫一个激灵。
“你慢些!”谢槐钰一身冷汗的抱住白术。
他怕白术一个激动,跑到房顶上去乱窜一通。
“不可如此……不可如此……”那大夫连声道:“方才那样的动作,万万不可再做!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了,万事都当以孩子为先。”
谢槐钰并不赞同大夫万事以孩子为先的话,但此时还是顺着大夫的话道:“若是过于激动,肚子里的孩子会有危险。”
听到孩子可能会有危险,白术倒是老实了。
不过他心中仍是如海浪般澎湃,难以平静,他早就想要一个和谢槐钰的孩子了!
因着此时孩子月份还,谢槐钰仍是让那大夫守口如平,此事只有他和白术两人知道便可。
待那大夫走了,白术才兴奋的牵着谢槐钰的手道:“也不知道这是个男孩、女孩还是个哥儿,长得像你一般就好了。”
“我倒是想那孩子多像你一些,一定是极可爱的。”谢槐钰笑道。
“可是我们才刚刚成亲不到一月,方才那大夫了,怀孕期间不能同房……”白术有些犯愁的道。
谢槐钰:“……!!!”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又没有了!
白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到底是稳重了很多。
谢槐钰对他也放心了一些,并未将他拴在家中不让出门。只是让他万事心,莫要把自己折腾的太累了。
三日后,到了上书的日子。
白术一早便带了林舒语出门,两人一起往书舍去了。
林舒语戴了顶椎帽出门,把整张脸罩了个严严实实。
心中即是兴奋又是紧张,虽然白术那本子只印了三十份,还被他提前带回了一本。
但到底是自己的故事被印成了册子,白术告诉他后,便叫他激动的一夜没睡。
白术只要不累,确是没有什么妊娠反应的。
他今日状态也是极好,一脸容光焕发。
吃了几天全素宴,皮肤反而还便好了。
到了那穹庐书舍门口,白术带着林舒语从车上下来。
一走进大门,那门口的伙计便对白术点点头道:“白哥儿,那话本已经上了书架,正在那处儿放着呢,
白术便瞧见了那话本一片的书架上摆了几个新本子,正是林舒语的写的话本。
那本子一摆上去,便已经有几个常来看霸王书的熟客拿在手中翻看了。
门口的伙计见白术带了个戴着椎帽的朋友过来,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不过那人虽带了椎帽,仅从身段上看,便可知是个哥儿,且应当是个貌美的哥儿。虽看不清脸面,但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大家内眷的气质。
林舒语看着有这么多人看了自己的本子,心中也是极紧张的。
他双手在身侧握拳,竖起耳朵盯着那书架方向,也不知那些人会些什么。
只见一个方头大脸的男子看了一会儿,便啐了一声,指着那本子骂道:“什么东西!这主角怎么是个哥儿?一个哥儿还受得家中宠爱,想嫁给钱家作正室,简直是不可理喻。”
林舒语听得心中一紧,隐隐涌出一股怒意。若是那人骂他写的差也便罢了,却偏要哥儿便不能作正室,哥儿怎么就不能作正室了?
那男子完,旁边又有一男子道:“这苏语原本是嫡出,家中有钱也就罢了,后面入了贱籍,竟还想着那钱公子赎了他做妾,那岂不是要污了钱家的名声。我若是钱公子,我也不能要这么个货色,反正已是青楼妓子,就算是有些不舍,花几个钱玩儿玩儿也便罢了。”
林舒语差点被气的七窍生烟,满肚子内伤,却也不能当场去反驳。
倒是那门口的伙计听到那男子的话,嘲讽道:“你这等连个本子都买不起的,还有钱去玩儿妓子?没得笑话死人了。”
书舍里的客人们听了便哈哈大笑,那男子满脸通红,冷哼一声,指着那本子道:“就这等狗屁不通的破本子,我看看便是给了他面子,哪里值得我去买。”
林舒语此时已是听不下去,转身走出门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自信被得个七零八落。
回去的路上,白术便见他摘下了椎帽,眼睛红红的,哑着嗓子道:“我就道我写的故事没人喜欢,我再也不写本子了。”
白术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好,他觉得谢凌那本子挺好看的,可今日在那书舍之中,那些书客们却都是不喜欢的。
他两人并不知道,那几个男子虽然一直骂骂咧咧,却是边骂边看,一直看到了这话本末尾。
看到苏语带走了吴家的孩子,远走高飞去了南洋后,他们如被踩了尾巴一般,气愤难当。
这哥儿都生了孩子了,竟然还不认命,还敢把儿子带走!简直是不守妇道!
听他们骂的狠了。旁的人竟也生出了一些兴趣,想要看看这本子到底讲的是些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再加上稍晚些的时候,又有大家的姐或哥儿派了家中的丫鬟、厮过来买话本看。
他们一听这话本竟是以哥儿为主角的,便是十分感兴趣,几乎每人都买了一本。
不到一日,林舒语放在穹庐书舍的二十九本话本竟然就销售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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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起谢凌,他今日午后便去了店铺,在里面查看近日的账目。
不一会儿,便有人提着个匣子来了店里,是想找人掌掌眼,看看家中的这些首饰到底值多少银子。
如这样的首饰行里,都可免费请掌柜的掌眼,眼看自己的首饰的。
但此时来往的客人甚多,王掌柜已是忙不过来,便把那客人推荐到了后院,让他去了后院茶室,请谢凌去帮他验看。
谢凌如今跟着王掌柜学了一个月,已是十分有经验了。
如这般事情,自是不畏,便径直去了。
待他入了那茶室以后,便是一愣,心中有些许慌乱。
原来茶室中坐了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家三房的嫡子魏琼。
魏琼抬头,见了来人是谢凌,也是十分吃惊。
起来也是巧了,他今日拿着匣子过来,正是与谢凌脱不开关系。
那日,谢凌在魏家将齐清婉的头钗价格戳穿后,众家姐哥儿面上并未些什么,但心中都有些嘀咕。
这家大业大的,哪家的采卖都是个肥差。
如齐清婉般,他们手上那些首饰,又真的当值那么多么?
会不会也有那胆大之人,拿鱼目冲做珍珠来糊弄他们?
因此那日以后,便有世家的哥儿、姐,陆续偷偷把自己的首饰拿出去验看。
不少人一看,便看出了问题,把家中的刁奴给捉了出来。
又有些管家之人,原本在其中做了手脚,贪墨了不少银子。
因着这一次的事情,也被抖搂到了台面上,各家各户,清理的清理,惩罚的惩罚,均好好整治了一番。
魏琼今日过来,拿的正是魏家三房母亲和弟妹的首饰。
之前魏玲回去查过以后,便发现母亲和他们几个子女的首饰都虚报了近三倍的价格。
魏家家风严谨,管家之人是魏夫人,自是不可能拿自己和子女的首饰贪墨。
此次一查,便把家中的刁奴揪出,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许多管事都参与其中,在里面赚取差价。
魏琼的母亲和弟妹们知道了,便也要魏琼帮他们拿了首饰出来验看。
今日魏琼来此,正是为了母亲和弟妹们而来。
瞧见这验看首饰之人竟是谢凌,魏琼也是有些尴尬。
但此时若是离去,难免太过无礼。
魏琼索性便将那匣子推过去,笑笑道:“没想到这首饰行里掌眼之人竟然是谢家哥儿,想来这店铺当是谢家的产业,实在是巧了。”
谢凌硬着头皮坐下,接过匣子道:“是巧了,凌儿不才,需在魏公子面前献丑了。”
谢凌今日穿得十分朴素,一身轻薄的蚕丝衣裳,窄袖窄身,非常干练。
一头乌发高高束起,挽了个髻。头上只配一根玉簪,流光可见,并未有其他任何首饰,反衬得他一张脸素净,与魏琼那日见时又有不同。
谢凌容貌自是好的,但那日花团锦簇。齐清婉、刘芳菲、文秀娥等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谢凌在其中也并未有多么出挑。
然今日他这般摸样,是魏琼未曾见过的,倒是多了几分新鲜感,难免便在意了几分。
魏琼见他开匣子,一双素手修长。拿出一只镯子,神色肃穆的对着光仔细的验看了起来。
那镯子是上好的翡翠,绿的喜人,衬得谢凌肤白如脂。
他一双桃花眼睫毛如扇,在眼睑下落下一层阴影。
那扇子上下忽闪了好几下,才抬眼看向魏琼道:“魏公子,这镯子乃是上好的翡翠,冰种质地,价值至少三百金。
魏琼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发了呆。
谢凌了些什么,他是一字也未听到的……
作者有话要: 谢槐钰哭了……
谁叫他意念交流的太过频繁,日日念书!
PS:白术不是易孕体质,主要还是他们交流太多导致。一块贫瘠的天地日日开垦灌溉,每天播几次种子,也很难不发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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