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魏公子?”谢凌被魏琼看得一怔, 面上也是浮上一层红云。
“抱歉,方才我发了呆, 并未听清你些什么。”魏琼道。
“我,我是……这……这镯子品相好……价值至少三百金。”谢凌便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并不敢看向魏琼。
“多谢。”魏琼微微一笑, 把那镯子放在一旁。
一时间,这两人共处一室, 空气中又多出一股绮丽气氛。
魏琼乃京中青年才俊, 各方面的条件自然也是极好的,谢凌心中自是也有些仰慕。
然而仰慕归仰慕,谢凌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等处处都好的男子,自是不会匹配他一个哥儿。
除非……除非是与他为妾……
然而他大哥早已过, 不会将他嫁给人做妾,因此自己与这魏琼魏公子, 可是有缘无份了。
谢凌心中通透, 各种心思转了一圈, 却是都放下了。
他再抬起头时,目光中便已经一片清明, 再无半点暧昧。只淡淡笑道:“魏公子不必言谢,你魏家与我谢家,本就交好,辨认这首饰不过是动动嘴皮,也不费什么事情。”
罢,他便又拿起了另一对猫眼石的金耳环, 细细看了起来,神色十分认真。
倒叫魏琼有些惭愧,对着这哥儿更加在意了几分。
魏琼年纪同谢槐钰相仿,但因着书念的好,被他父母寄予厚望,所以便迟迟没有定亲。
魏琼父母是个有野心的,只想等着他考上以后,再替他择个好的。所以这二十多年来,魏琼身边干干净净,是没有过什么人的。
不过魏琼虽然没有定亲,但也并非谢槐钰那等拒美色于千里的性子。
魏家宴席众多,魏琼也经常出席,他性子平易近人,与各个世家姐都见过几面,也都算熟,虽并未偏好哪个,但也都能上几句。
“这猫眼石耳坠,乃是足金的,但猫眼石背后有裂,品质普通,只值得二十金罢了。”谢凌将那耳坠递了过去。
魏琼摊开手掌去接,谢凌手指不心在他手心中划了一下。
谢凌并无多大反应,甚至并未察觉到自己碰到了对方。
魏琼却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被谢凌碰到的地方火烧似的,一下子窜到心里去了。
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吓了谢凌一跳。
见谢凌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他,魏琼涨红了脸,只觉得这茶室,和蒸笼似的,实在是太过燥热。
“今日……我想起家中还有要事。”魏琼随口编了个理由道:“这匣子先放在你这处,我下次再来。”
罢,便还不待谢凌些什么,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茶室。
独留下谢凌一人,看着那一匣子首饰十分莫名。
谢凌想了想,也不知到底是什么要事,让这平日里云淡风轻的魏公子逃也似的跑掉。
他摇了摇头,拿出一张宣纸,将那些首饰一件件查看过去,又将对应的价格写在那张纸上。
写好以后,把宣纸晾干,折放在匣子之中。
待下次魏琼过来,就算是他不在店里,这匣子里的首饰也已经替他全部查验过了。
·
再那魏琼空着手回了家,却让自家母亲兄妹吓了一跳,还以为那一匣子首饰都遗失了。
听闻他竟将那匣子首饰放在店里,魏琼的母亲魏姜氏便埋怨他道:“怎得能将那等贵重之物放在店里,万一被人掉包了可如何是好。这等金银之物,合该放在眼皮下看着,早知你这么靠不住,我就该亲自拿去的。”
“不会被掉包的,那店铺是谢家的产业。”魏琼解释道。
魏姜氏心中却仍是十分担忧,一直念念叨叨,有些不依不饶。
魏家虽然门户高,但并非齐家谢家这等巨富之家。他家又是三房,所得有限,那等金银首饰,也是十分珍贵。
因此这事情便一直念到了饭桌上,当着魏侯爷、魏夫人的面,这魏姜氏又念叨了一遍,直魏琼年纪不,却仍不懂事。
魏琼做事一向妥帖,并非那等鲁莽之人。
今日这事,却着实是有些奇怪。
魏夫人见着魏琼心思浮躁,神色中总有一丝心不在焉,与魏侯爷对视一眼,便开口问道:“琼儿,与你伯母,今日这首饰铺子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魏琼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魏夫人,便苦笑一声道:“非是什么大事,只是首饰太多,我等得不耐,就先回来了。那店铺是谢家产业,谢家那哥儿谢凌,正在店中,这首饰的查验,便是由他来做,绝不会有那等掉包什么的事情,还请大伯、伯母放心。”
“那真是巧了……”魏夫人听闻此事,便笑着道:“没想到这谢家一家都是人才。那谢凌瞧着柔柔弱弱,不似他兄长和嫂子那般厉害,却也是个能顶事儿的。”
“谢凌他的确是个伶俐的哥儿。”魏琼连忙道:“我瞧他对这首饰一道是极了解的,当是没少在店铺里下功夫。实是个外柔内刚之人。”
魏夫人还未两句,就听得魏琼将谢凌狠夸了一顿,心下便是一惊。
他这侄儿认识的京中有才情的女子和哥儿不知几何。便是如文秀娥那般满京闻名的大才女,也从未听他如此夸过。
然而他今日不过去了那首饰行一趟,就行为诡异,还偏偏夸了这谢凌。
如魏夫人这般年纪,早已是活成了精的人了。
听魏琼这般了几句,便微微一笑,对魏姜氏玩笑道:“我瞧着琼儿也是大了。如今又功名在身,是时候成家立业了。你这个当娘的再不着急,我这个做伯母的就要替他作主了。”
魏姜氏此时便也笑着接道:“着急啊,怎么不着急。不过是想着这婚姻大事,不能屈就,一定要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罢了。嫂嫂你面子大,看人又准,若是有什么合适的,还要替我家琼儿相看着。”
魏夫人笑了笑,点头答应下来。饭桌上魏玲等几个辈也是偷偷发笑,一脸八卦的看向魏琼。
瞧这模样,这堂哥的婚事应该是要被安排上了。
待晚饭以后,魏夫人拉了魏姜氏去散步。魏玲便悄悄问魏琼道:“三哥,恭喜贺喜,看来家中马上就要添一位嫂子了。”
“休得胡。”魏琼有些赧然的道:“不过是伯母的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话回来。”魏玲轻轻笑道:“这京中的名门里,堂哥可有中意之人?若是心中有人,可要赶紧出来,也免得倒时候阴差阳错,反倒了别人家的姑娘了。”
魏玲这般一,魏琼心中便浮现出一人的身影。
那人肤白如玉,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初时瞧着是个有些呆的,没成想却是个心中有主意的。
不过只见过两面,起喜欢,似乎又有些快了。不过是多一分好感,一想到自己若是能与此人成婚,心中也有几丝期待罢了。
后花园中,魏夫人拉着魏姜氏的手道:“如今我家玲儿已经差不多定下,我心中也算松了口气。起这琼儿的婚事,我实是也放在心中,上次办那七夕宴席,就一直替他相看。”
魏姜氏只魏夫人是个周全的,心中也是十分感激,便道:“嫂嫂你办事,一直是最稳妥的,你看看这京中人家,哪家姑娘最好,与琼儿最为般配?”
魏夫人听了便是一笑,拍了拍魏姜氏的手道:“其实这京中的人家,要起家中背景深厚的,实则不少。但势力正盛的,却只有那几个人家。”
“祁家只有祁擒月一个独子,便不用考虑了。剩下的就数齐家、刘家、文家还有谢家这几家最好。”
“不过要起来,那日七夕宴席下来,我倒是觉得谢家那个嫡哥儿谢凌性子温顺,家中又有亲兄长做靠山,很是不错。”魏夫人道:“今日一听琼儿去了首饰行,又正巧与他遇上,可不是天大的缘分?我瞧着琼儿似乎对他有意,若是娶回家中,我们又与谢家结了亲家,岂不是两全其美。”
魏夫人得很美,魏姜氏听了,面上却僵了僵,显出一丝难色。
“只是这谢凌,可是谢家的嫡出哥儿,让他嫁给琼儿为妾,似乎太委屈了些。只怕他谢家不肯。”魏姜氏道。
魏夫人一听这话,也是明白这魏姜氏应是看不上这谢凌的。
毕竟她方才那意思,是让魏琼娶了谢凌为正妻,而魏姜氏却故意成是妾氏。
魏侯爷原本是有意与谢家联姻,想让自己的长子纳谢凌为妾的。不过他暗示过谢槐钰后,谢槐钰却是婉转回绝了,只是自家弟弟将来是要嫁为正妻的。
谢凌连未来侯爵的妾氏都不愿意做,又怎么可能去做魏琼的妾氏?
来魏琼虽然有功名在身,但却并无官职。便是今秋授官,靠着侯爵的庇荫,也不过是从个从七品官做起,日后前途也是未可期的。
魏夫人让魏琼娶谢凌,实在是个双赢的法子。一是让魏家与谢家联姻,站的更稳,那谢家种种好处,自是也少不了魏家的。
二是魏琼若是有了魏侯爷和谢伯爷两方的提携,自己日后官途也会更为平坦,岂不美哉?
然而魏姜氏对魏琼期许甚高,因着谢凌是个哥儿,并不想让魏琼娶为正妻。
“嫂嫂,我瞧着文家的嫡长女文秀娥似乎不错,她在京中素有才名,气质娴静,也不知道文夫人想要给她觅个怎样的如意郎君?”魏姜氏看了魏夫人一眼,试探道。
魏夫人心中冷笑,觉得魏姜氏实在是不会看人。这文秀娥娇惯的狠了,又是个牙尖嘴利的,最是不宜娶回家中,搅得家宅不宁。
况且文夫人原本也看不上魏琼,毕竟以魏琼三房的身份,配文秀娥长房嫡女还是要差了些。日后便是因着择不到其他人选,勉强挑了魏琼,也并不会真心尊重。
于是便对魏姜氏道:“文秀娥备受家中疼爱,她母亲上次与我透露,还想再多留她两年,我觉得琼儿年纪已经不,还是不要再耽误了为好。”
魏姜氏听了魏夫人如此后,便也没有再问了。只是面上虽维持着一丝笑容,却到底是没有那么真诚了。
待回到院中,魏姜氏便对自己的丈夫魏瀚抱怨道:“往日里我还觉得大嫂嫂她是个周道心善之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若是遇上了自家利益攸关,便也不顾我们的死活了。”
魏瀚是个老实温和的性子,与家中兄长相处都很融洽,对自己这大嫂也颇为尊敬。听了魏姜氏的抱怨,便皱眉道:“休得胡,大嫂为人方正,怎得会如你所。再我们家便是魏家,她为了魏家的利益,不也是为了我们都好,你定是误解她了。”
“怎得是误解?”魏姜氏委屈道:“今日晚饭,她提到琼儿的婚事,你也是听到的。我当时还挺高兴,觉得她或是要给琼儿择一个匹配的人家。结果后面她便同我,让琼儿娶那个谢家的哥儿。”
“这京中条件好些的人家,哪家会给自己的孩子娶个哥儿为正妻?”魏姜氏道:“这哥儿哪里有女子容易生养?出去也没有面子,她自己的嫡子庶子都是娶的女子,倒是要让我琼儿娶个哥儿。不就是为着要和谢家拉关系,却要牺牲我琼儿的幸福。”
魏瀚听到这里,便也支支吾吾了几声道:“你莫多想。大嫂下面两个孩子娶妻都早,那时候谢家的局势不是还未明朗么?再了,那谢家的嫡长子,自己娶的不也是个哥儿?大嫂必定是觉得谢家那哥儿好,才想与琼儿的。你若是不想让琼儿娶哥儿,那便与大嫂清楚,让她再帮你物色几个女子?”
“我怎么没!”魏姜氏叹道:“我看好文家那嫡女文秀娥,当时便同嫂嫂过了。结果她却那文秀娥怕是还要多留两年,让我再看看别人。”
“谁不知道那文秀娥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被文夫人带着四处走动,分明就不是要留在家中的样子。”魏姜氏得很有些怨气:“那文秀娥是家中嫡长女,长得貌美,又素有才女之名。京中哪里还有女子比她更好?她与那文夫人相熟,却压根就不想替琼儿谋划,我瞧着琼儿的亲事,也是指不上她的,还得我们自己去争取才好。”
魏瀚见服不了自己的夫人,也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作罢。
他对这些后宅之事的了解自然是没有女子多的,不过谢家家大业大,文家女子颇具才名,也是都听过的。
以魏琼的身份,无论是娶文秀娥或是谢凌都是不错的亲事,但是这文秀娥是个女子,更好生养,自是更好一些。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更好?魏瀚便也再未多。
倒是魏夫人回到屋内,便与魏侯爷起此事:“我原本是想着给琼儿和谢凌牵个线,若是成了,便两厢都好,但是瞧着弟妹的意思,是看不上谢凌,也便罢了。”
魏侯爷闻言冷哼一声道:“能与谢家联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眼见着二皇子在圣上面前得了脸,这谢家与他的关系,明眼人都看得见。谢槐钰又只有一个同母的弟弟,日后还能亏待了他?魏姜氏一内宅妇人,又是门户出生的,不懂这些。我过几日再亲去与老三。”
魏夫人闻言便笑道:“若不是老大老二都早早订了亲,慎儿又只有十四,年岁差的太大,我自是愿意让那谢凌做了自家的媳妇。如此一来,我们同谢家的关系便更加紧密,再加上玲儿和二皇子的婚事,魏家日后的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不过若是弟妹实在不愿,此事也不可强求,免得那谢凌嫁进来了,与她生了龃龉,反倒结了怨了。”
魏侯爷听得魏夫人的话,便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想了想道:“这琼儿若是不娶谢凌,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联姻。雨儿不是如今不也是空着的么?你瞧那谢槐钰身边……只有一个正室,那妾氏的位置也是空着的,不若你去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我们雨儿如何,我们雨儿虽是庶出,但才情样貌也都是好的。以谢家正妻的身份,嫁给谢槐钰为妾,也算不上折煞他了。”
魏侯爷此言,也正到了魏夫人的心坎上。
魏夫人掌家一向周正,对待几个庶子女也不错。
这魏雨虽不是她亲生,但从看着长大,也叫她一声母亲,自也是有感情的。
魏玲与魏雨年纪相仿,魏玲嫁得了好人家,而魏雨因着是个哥儿,却迟迟未能觅得好人家,实是让人着急。
最重要的是,魏夫人是个极要脸面之人。
若是魏雨一直找不到好婆家,难免会惹人议论,背地里揣测她苛待庶子女。
那她这么多年苦苦经营的谦谨公良的形象岂不是就功亏一篑了?
想到这里,魏夫人便索性把两个孩子叫来,通知他们做做准备,明日一起去一趟谢家,也好探一下这事儿可不可成。
魏雨听母亲要带自己去谢家,自是惊喜万分。
而魏玲暗地里摇了摇头,觉得十分不妥。
魏雨太喜爱那谢公子,而谢公子似乎对他无意。
就算是嫁过去为妾,也必然不能幸福。
然而魏夫人已做了决定,她一个做子女的,也不好质疑什么。
若是得多了,搅了魏雨的婚事,反得罪了魏雨,便也没有做声,且待明日去了再。
翌日,魏玲与魏雨便早早的扮好了,在前厅里等着魏夫人。
魏夫人见了他们二人,只见魏玲穿了件鹅黄色纱裙,扮的颇为朴素。反倒是魏雨穿了品红色的衣服,戴了不少首饰,便暗暗摇了摇头,对两人道:“你二人把衣服换下,玲儿穿那件酱紫色的绸衫,把头面戴上。雨儿你穿那件水蓝色蚕丝罩衫,只配一只白玉簪子。”
魏玲与魏雨互看一眼,心中都有些诧异。
因着今日去谢家,实际是为了给魏雨相看,因此魏玲刻意扮的素净些,而让魏雨显得更出挑,不知为何母亲却让他二人反过来。
待他二人重新扮好了,魏夫人才点点头道:“雨儿若是有机会嫁入谢家,也只得是个妾氏。白哥儿还是个新媳妇,你扮的花枝招展,岂不是招了人烦?”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便又觉得还是魏夫人想得周到,自己还要多学一些。
如此折腾了一番,三人驾车出门。
坐在车上,魏雨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眉目含春。
魏夫人见了便道:“雨儿看来是对那谢公子极满意的。也不知今日之事能不能成。我瞧着那白哥儿是个大度的,若是你能得他认同,日后进门必然也不会受气。”
魏雨脸上一热,有些娇羞的道:“我瞧着那白哥儿是个不好生养,若是往后我能生出个儿子,在谢家的地位也必然不同,自是不会受气。”
魏夫人闻言皱了皱眉道:“你可需记得尊卑有别,切莫因着白哥儿的身份轻慢与他。”
魏雨忙点点头道:“雨儿自是知道,若是那白哥儿肯接纳我,我定是愿意与他如亲兄弟一般相处的。”
约莫过了一刻,马车到了谢家门口,魏夫人便派人使了厮下去通传,魏家魏夫人、魏玲、魏雨前来拜访。
不一会儿,谢家大门开,马车驶进内院,魏家三人便从车上走了下来。
之前婚宴的时候,魏夫人是已经来过一次的。
然而魏玲和魏雨却都是第一次来,一下了马车,他们就被谢家的气派给惊到了。
他们之前除了在自家以外,也是去过文家。
文家算是新臣,家中自然是没有手上有封荫的魏侯爵来的气派。然而这谢家虽只是伯爵,没有魏家的爵位高,家中的宅子却是要更加奢华。
因着之前娄氏的喜好,谢家老宅三年前才翻新过一次。
此时家中四处可见雕梁画栋,廊顶的图画都是描着金边的。
魏雨心中艳羡,一路看得目不暇接。
几人被厮带着走入内院,便穿过好几进的屋子,一路来到了后花园。
因着魏夫人身份高贵,白术也是亲自过去迎接。
他与魏夫人寒暄了几句,将人引入池边凉亭内落座,又吩咐了常乐去厨房,做了谢府最拿手的点心过来。
白术今日在家,穿得就更是随意了。
一身蚕丝长衫,没有一个绣花,用同色的绺子随意在腰间系了下,干净清爽。
魏夫人注意到那亭子里的石桌上,放了张牛皮图纸,上面绘制了许多精细的图案,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图纸?我们可是扰了白哥儿的事情?”
白术才摇摇头道:“无妨,也不急于一时,这是京郊庄子的图纸,过几日便要开工,待庄子修好了,还要请夫人和两位弟妹赏脸,过去玩玩。”
白术这几日也是忙的,京郊的白玉山庄就要开工,几个工匠才送了图纸过来。
白术方才正是在这凉亭中查看图纸,魏家的客人便来了。他这才不得不放下图纸,先接待他们。
白术着便把那图纸摊开,对着那图纸上的东西一顿讲解。
他昨天与谢槐钰讨论之时,两人都觉得十分有趣,还听得谢槐钰给他提了不少意见。可今日同魏夫人他们时,却如同天书一般。
如魏夫人他们这样的女子和哥儿,自是学过书画和简单的算术,但是再深奥些的,却是要学习《周髀算经》、《天工开物》、《齐民要术》、《农政全书》等才能知道的。
这等科学,大宣的女子和哥儿是不会学得,因此听白术了一堆,只觉得艰涩难懂,脑子一团浆糊,连带着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一丝钦佩。
作者有话要: 魏家各有各的盘算,都有私心,不过也不算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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